“喂？”
“……”
“怎麼不說話？”
小盧看看後視鏡，韓勠已經拿着手機放在耳邊。
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撥打電話，至於給誰，直覺認爲是黎姐。
實際上也是。
只是韓勠卻沒說話，在聽到對方聲音之後。
直到她疑惑詢問。
韓勠才呼出一口氣，笑着開口：“突然有點緊張……”
對方一陣沉默，半響輕笑，還有點慵懶：“你能體會到我當初的感受了？”
韓勠輕嘆：“體會到了。的確是我視角太狹隘。”
對面，自然是黎若白。
只是她卻沒有多說這方面的事，而是詢問：“找我幹什麼？”
韓勠回過神，開口道：“我今天也殺青了。”
黎若白恩了一聲：“之後呢？劍虎2要上映了吧？”
韓勠笑：“你還想着呢？”
黎若白沉默片刻：“現在能不能去，我也不知道了。”
韓勠開口：“那就算了吧。”
黎若白沒說話。
韓勠也沒再說。
只是不一會之後，黎若白開口：“還有事嗎？沒事我要去拍廣告。”
韓勠開口：“沒事，那不打擾你了。”
“呵。”
黎若白笑出來，還是那麼膩人：“你倒也不用這樣。”
想了片刻，黎若白示意：“公司要求我和你保持距離，其實這沒什麼。私下裡我們也‘重新開始’，這是我們說好的。”
韓勠無奈：“我知道啊。我也沒說……”
黎若白打斷：“所以當時我問你，你曾經總說讓我信你。不管你做什麼，都是希望我好。哪怕你總說你穿越的，然後前世欠我今生來還布拉布拉的。”
好奇詢問：“難道你也讓我編一套說辭，讓你可以理由更充分的信任我？信任我不是想和你分開，而是想不參雜出發吧的一切，重新開始？”
韓勠開口：“我知道，我說我懂的。本來也許藝人情侶就是這樣，經常要分開。這是我們要面對的，今後要共同承受的現實。脫離你我一起從出發吧承擔的人設和身份，以真正的個人來重新認識。然後在一起的以後，同時還要兼顧事業……”
“你懂就好了。”
黎若白再次打斷：“我真的不能說了。要開拍了，劉正在那看着。”
示意韓勠：“至於公司放風的事，還有你自己邀約被卡的事，我相信你能解決好吧？”
韓勠笑：“也許這就是出發吧的延伸。只要不是拿你來坑我，我無所畏懼。”
“呵。”
黎若白笑：“好。一直這麼自信下去，我還指望我的股份可以讓我以後不用再奔波了。”
“那是一定的。”
韓勠皺眉：“倒是你們公司還在議論你被我騙財騙色？”
黎若白沉默，半響開口：“跟你有什麼關係？”
沒等韓勠再說話，黎若白開口：“行了不說了。就這樣吧。”
電話掛斷。韓勠還有很多要說，也不得不收起收起。
原本甚至只是想聽聽她的聲音然後，不自覺就想聽更多，然後說更多。忍不住的程度。
但是信任是雙方面的。韓勠知道，其實她也想和自己說些什麼。
當黎若白曾經想要一定他留下在乘風天下的時候，其實何嘗不是想至少私下可以在一起沒有任何限制和束縛。然而既然韓勠選擇離開，選擇用另一種方式來讓兩人重新可以在一起。她選擇相信韓勠曾經給的承諾，她現在的做的一切，就是用行動來表示對韓勠的信任和支持，她等着那一天。
“還沒到嗎？”
韓勠詢問小盧。
小盧一愣，示意韓勠：“停個車馬上就到了。然後車留下，租車公司會自己來拿。”
韓勠恩了一聲，又撥打電話給王智。讓他做好一些準備，自己馬上回去就要和他開會。
————
“不然……挑一個吧。”
滬上。已經晚上八點。
韓勠剛下飛機，王智卻也沒收工。
包括陳姐此刻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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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間辦公樓的其中一層。不小，也不大。
六月初韓勠已經正式和前公司自動解約。陳姐別自己辭職還早，先一步註冊公司，法人寫的名稱是陳鈺。
她已經明確和之前公司表示不再做經紀人，從此做行政管理。王智負責聯繫外面業務。
他的存在不是韓勠的助理，而是韓勠的合作伙伴。他入股百分之十的股份，陳姐百分之十五，黎若白百分之二十。剩下的自然是韓勠個人的。
其實陳姐和王智多少有點想不通黎若白佔股二十。倒不是說不高興也不是說因爲自己比她少。
如果黎若白和韓勠真的是夫妻關係，佔多少陳姐都沒話說。
不管當初她和韓勠多深的交情，她反正做不到韓勠比自己老公重要的程度。這是人之常情。
不是沒有，是太少。尤其如今的年代，沒結婚之前是好朋友。結婚之後也是。但是你不敢再說曾經多好的朋友能比他自己老婆親。那不是一個性質了。
可是黎若白和韓勠不是夫妻關係甚至就算是情侶，也才幾個月時間而已。做這麼大決定，其實有點冒險，也不合情理。
但是既然韓勠願意這樣，公司也是韓勠開的。他們沒話說。
韓勠以往和現在總不一定是完美的。人本身就沒有完美的。
以前不說了，跟篩子一樣，一身毛病。
如今好多了，只是重感情這一點，雖然在娛樂圈不合時宜，但是人就沒有不喜歡和這樣的人一起共事的。
相對黎若白少而已，可實際上卻不少了。
韓勠自己的事業所得願意給誰給誰，是他自己的事。
尤其王智，他和韓勠才認識多久，願意讓他成爲合夥人，沒話說。
而陳姐對韓勠好，實際上她自己也想過。韓勠真正有出息是現在，她做他經紀人的時候，其實也沒給過他什麼好處。
很多事不能這樣算的，表面上兩人詬病他給黎若白股份那麼多。私心裡其實還是覺得溫暖的。
所以一個月的時間，招人組團隊建立框架這類的事，王智和陳姐就擔負了。一個有經驗有人脈，一個頭腦聰明，有才幹和野心。
兩人一裡一外相得益彰。
加上韓勠做最終決定，起步就很直觀的朝着目標進發。
有阻力都是正常的。沒有才不正常。
只是這樣一點小小的阻力，都不算什麼了。
但是眼前來說，已經殺青的前任3，意味着韓勠此刻沒工作了。
少數一些代言拍攝也不需要多久。三部原創綜藝還沒信呢，估計也不會那麼快。總桔也不是他家開的。
現在他要考慮，後出發吧時代，他的發展方向。而且一直都是大方向已經思慮得沒問題了，小方向反而欠缺就是。眼前的工作不能停。
這也是韓勠回來之後加班開會的原因。
挑來挑去，反正就那些不怎麼樣的邀約。看着和鬧着玩似的。
“別了吧。”
陳姐發表意見，一直和王智是相反的。
“寧缺毋濫都不說了。”
看着王智，陳姐皺眉：“每年能播出的影視劇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都是拍完壓着，可能很久都不能露面。”
王智也明白這個道理，只是看着陳姐：“以後能不能露面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真的沒什麼工作。讓人看到還以爲韓勠真的曇花一現，順勢坐實乘風天下散出的那些惡言就討厭了。”
陳姐語氣一滯，這也是兩人爭持不下的結果。
“綜藝呢？”
陳姐示意王智：“有節目拍不也不怕嗎？”
王智失笑：“做節目是我們個人定下的目標。你不能讓外人也這麼認爲。那以後真的堵死這條路，韓勠做節目也未必有多大影響了。這纔是現實。他還沒法獨立作出頂級原創綜藝的現在，就必須藉助影視劇的路繼續刷存在感。至少給圈子裡看到。”
陳姐揉着頭：“也是。乘風天下最清楚韓勠是奔着綜藝去的。人家堵的也就是你影視劇的路。”
看着韓勠：“要不再等等？劍虎2上映之後，9月末縫紉機也上映，年底前任3。這樣一來……”
王智打斷：“那是兩回事。劍虎2上映後，票房如何不說。上映前有邀約和上映後有邀約能一樣嗎？”
陳姐爭辯：“怎麼不一樣？憑藉自己作品再次刷熱度，邀約肯定比現在好得多。”
王智無奈：“重點還有打破乘風天下散佈的……”
“好了。”
韓勠擺手，兩人也沒再說話。
沉默片刻，一直盯着那些邀約整理統計，也沒什麼用了。
韓勠開口：“不是什麼大事，人都向前看。打破不了也沒什麼，以後發展好了，圈內圈外都會選擇性遺忘。這是規律，你們兩個都懂。”
兩人沒回應。
懂是懂，本來也不是大事。
但爲了可以做好，如果這次就這麼糊弄過去，以後或許就是一個污點。那纔是更討厭的。
“行了。”
韓勠起身笑着：“我還期待能有什麼變化。結果回來加班看到這些，還是一回事。”
看看手機，韓勠開口：“都回去休息吧。時間也不早了。反正也只是做綜藝節目，能有好影視劇邀約是希望完美，沒有也不影響什麼。”
兩人互相看看，還想說話。韓勠已經走出去了。
只是在兩人也要收拾一下離開的時候，都不到半分鐘，韓勠居然又進來。表情驚訝的同時，手裡還拿着手機。
而兩人自然也面面相覷，看着韓勠在那裡，對着手機說着什麼。
但隨後，兩人都帶着驚喜之意的同時，居然也有點怪異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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