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穿越的題材。”
既然趙局沒說到時間，韓勠自然抓緊機會。
機會難得，機會難得，呵呵。
韓勠看着趙局：“我不知道穿越題材是不是我們國家第一個提出來的。但是至少是很早，而且藉着網絡小說的興起，已經很普遍了。影視劇涉及得都不少。”
示意趙局：“用在綜藝裡。不要只做個噱頭。而是要追尋根本就是，穿越和重生爲什麼那麼吸引人。核心價值在哪。要深挖這一塊。”
趙局點頭：“我也不陌生，對穿越和重生題材來說。近期很多影視劇的確都有這方面的情節在裡面。一直也都很受觀衆喜歡和關注。”
對着韓勠：“你說說核心價值在哪？”
韓勠開口：“在於過去的不會再回來。失去的也難以復得。”
趙局疑惑：“這是核心價值？”
韓勠點頭：“所以人們才喜歡穿越和重生。現實中失敗和失去的，希望在另一個時空找回來。現實中失敗和失去的，希望重來一次，可以避免再次失敗和失去。”
趙局皺眉：“可是綜藝節目能滿足大家這個想法嗎？”
韓勠開口：“我想過一個項目。就是希望可以從觀衆來信中，讓他們提出自己人生過往遺憾卻已經無法彌補的心願。而我們可以重新還原場景，找來演技特別好但不一定非要知名的演員，進行事件重演。也就是人爲製造重生和穿越，時光倒流，回到過去。從而讓他可以解開心結，得償夙願。”
示意趙局：“總體說就是一個心靈治療和自我救贖的過程。”
趙局失笑：“這個意義深了這個。”
看看喬力乾：“是吧？”
喬力乾乾笑，這些韓勠好像都沒和他說過。
但黎若白支着下巴一直彎起嘴角看着韓勠，她卻是真的聽他說過的。只是當時自己迷糊想睡覺，根本沒放在心上。
現在發現自己居然是第一個知道的，哪怕和他是這個關係了，居然還有點榮幸和得意？
韓勠看着趙局：“意義深淺其實另說。關鍵是我們可以讓科幻中才能出現的，通過努力和演繹，運用現有條件去實現。”
停頓一下，韓勠開口：“當然這一切是假的。是演的。肯定和演繹有關不用說。而且我實際上從小就在橫惦影視城南漂，從羣演出身。對於場景和羣演的掌控和來源也許有些優勢還。”
趙局恩了一聲，正好助理敲門示意他什麼事。
趙局擺擺手，讓他出去等着。
探身看着韓勠：“還有嗎？都說出來。”
韓勠笑：“要不……”
趙局開口：“不用顧忌。這真是正事。而且也是綜藝節目的新思路。暢所欲言。”
韓勠輕咳一聲，組織語言，再次開口：“還有一個。是我思考過的。就是對於一些圈內風評負面的藝人。”
趙局皺眉：“和他們有關？”
韓勠點頭：“實際上沒人去管他們什麼風評，只要不犯法，大家也都只能侷限議論。可是我覺得，公衆負責黑明星帶節奏，他們自己未必真的喜歡這樣烏煙瘴氣的環境。身爲娛樂圈的藝人，我也不喜歡總被外界評價說這個圈子裡面沒好人。這個圈子就是髒亂差。”
趙局好奇：“你有辦法解決？”
他自己都不太信。
韓勠也笑：“不敢說解決。但總有緩解的辦法。其實就是缺乏溝通。沒有別的原因。”
示意趙局：“您是領導。您肯定懂這裡面的事。真的有作奸犯科的也輪不到網友去口誅筆伐用鍵盤砸人。早被國家機關帶走了。實際上如果真有什麼負面的事，做了什麼壞事，大多數網友是不可能知道的。哪怕有狗仔隊，爆出來的畢竟是少數。”
趙局點頭：“這倒的確。”
韓勠開口：“其實網友和明星之間，有時候矛盾在哪？真不是在於明星做了什麼違反道德的負面事件。而是因爲明星總習慣把網友當傻子。出了事要麼不迴應，你們愛怎麼說怎麼說，不關你們事。要麼就是找公關團隊進行洗白甚至扭曲事實。妄圖欺騙公衆，以便於保持自己正面形象繼續發展事業。”
看着趙局：“真相重要嗎？重要也不重要。其實和網友切身利益沒關係，明星做了錯事有法律約束，受害者也有法律賠償。網友要的是交代和解釋，明星越躲着越容易被黑。”
擺手解釋：“當然，我說這些不是爲了要給明星洗白，也不是要逼着明星給公衆交代。我是希望創造一個平臺，給黑粉和明星一個機會去溝通。最終如果溝通未果，那黑粉繼續黑好了。明星繼續公關好了。一切沒什麼改變。可如果溝通可以順暢呢？就會極大減少明星被黑以及負面評價影響整個圈子甚至網絡娛樂文化這個氛圍的程度。”
趙局恩了一聲：“我懂你意思了。就是說黑明星我們管不了。這個不能說是權利，但也沒誰去約束。然而他們天天黑明星，或者明星被黑也不能妥善給公衆交代。造成這個圈子混亂，烏煙瘴氣，其實明星和公衆都不好過。你是試圖用這個溝通的平臺，緩解矛盾，讓娛樂圈可以變得稍微清明一些。”
探身詢問韓勠：“是這個意思吧？”
韓勠笑：“就是這個意思。趙局你覺得呢？”
趙局搖頭：“這當然是好事。關鍵是怎麼做到。”
看着韓勠笑：“你確定真的負面爭議比較大的明星願意來嗎？”
看看黎若白，趙局開口：“小黎的同公司股東，樑宓也是知名明星。據我所知她身上爭議就不小。一路都是伴隨爭議走到今天的。”
韓勠開口：“這應該沒問題。或許一開始有些自矜身份或者有顧慮的會選擇迴避。但是我們的規則可以自己設定比如。有些問題你解釋不好就巧妙迴避，大家繼續唄。但我相信都是專業藝人在圈子裡這麼多年，一件事想對幾乎不知道什麼具體實錘內幕的公衆解釋清楚，沒什麼難度。如果真的毫無爭議的錯事，想回避也可以。至少你有個勇敢面對的態度也值得大家肯定。”
趙局恍然：“就是說，其實爭議明星做不做這個節目，對他本身影響並不大。只有好的一面，沒有壞的一面。所以不存在誰會顧忌？”
韓勠開口：“大部分吧。少數個別的不好說。反正就是那句不太好聽的話，事已經出了。你迴避和不解釋甚至承受，比你出面解釋一下壞也壞不到哪去了。已經到底了。你解釋可能會更好，不解釋那就和原來一樣。”
“但有時候解釋不如不解釋呢。”
突然旁邊有人插話，韓勠下意識看過去，咧嘴皺眉。
黎若白抿嘴笑，大眼睛看着他詢問。
趙局也笑：“是啊。有時候對明星效應來說，解釋不如不解釋讓事件慢慢平息。”
韓勠眯着眼睛看着黎若白：“拆我臺哈？”
黎若白笑。
韓勠輕咳一聲，看着趙局：“首先這是個訪談節目。最大的作用是宣傳藝人的。其次這個節目黑粉和爭議明星對話是噱頭。我剛剛也說公衆只是看熱鬧更多，因爲是鍵盤說話所以公正心態道德標尺的成本不高。他們不是特別在乎事不關己的真相，他們更多是獵奇心理。喜歡窺探明星的隱私。這個纔是重點。所以一開始或許也不可能有大明星加入做節目，更多應該是希望藉機宣傳自己上位，讓自己更有熱度更紅的那些二線甚至咖位更低的明星來做。他們對出名宣傳的訴求大於自己爭議話題解釋清楚，並且這樣的明星爭議也不會太大。畢竟爭議大小和明星的咖位是成正比的。不出名的做多過分的事沒幾個人關注，出名的喝水都會被黑。這是常態。”
趙局點點頭，看着韓勠：“準備很充分啊。這些細節都考慮到了。”
敲門聲又響起，助理似乎催促趙局處理什麼事。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喬力乾此時起身有眼力見：“耽誤您工作了。我們也該告辭……”
趙局也沒多挽留，而是示意韓勠：“這樣。留個聯繫方式，把你具體的策劃項目投給我看看。如果可以就過審報備。至於什麼時候可以上馬具體實施，這個可以再說。”
求之不得啊。
韓勠將自己提前準備好的，雖然不知道能不能用到的聯繫方式已經寫在一張紙上。手機號碼，郵寄地址，還有郵箱微信甚至企鵝號，能給的都給了。
趙局收起來，然後給了韓勠一張名片。
韓勠認真收好，又客套幾句，被趙局親切送出來。
出來的時候，喬力乾助理已經等在那，顯然已經辦好了事。至於其他的等通知就行了。
————
“可以啊。”
喬力乾剛剛一直沒說話，此刻坐車之後，第一時間看着韓勠，似笑非笑給了一句。
韓勠攤手：“是你勸我自己做節目的。現在導演你有什麼意外？”
喬力乾點頭：“的確。核心策劃項目你也不好報給我。”
韓勠疑惑：“剛剛我可一點沒揹着你啊，幾個策劃都是當着你的面和趙局說的。”
黎若白好奇示意韓勠：“你不怕我倆提前曝光出去？”
喬力乾笑：“他當然不怕。在趙局那報備，我敢剽竊，趙局未必會追究。但是一定會留下一個特別壞的印象。甚至可能影響對藍鯨臺的觀感。所以如果真想做也必須拽着韓勠一起，敢給他踢出去，過審都難了。”
黎若白恍然，看着韓勠笑着：“那我可不用在乎這些吧？”
韓勠看着黎若白，輕笑開口：“我做這一切就是爲了你。如果你揹着我把我這些策劃給別人了，我也沒必要再做什麼事業。因爲那已經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失敗。”
黎若白大眼睛看着韓勠，哼了一聲，但隱藏不住笑意。
車啓動開走，喬力乾想說的還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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