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特麼的。”
羅銳有點煩躁，鬍子拉碴，還叼着煙。
再也不是以前戴個眼鏡各種淡定自信被自己曝光明星，要麼付錢要麼沉淪的那種氣場。
最起碼是亂了方寸。
手下助理，也就是頭馬，此刻站在一邊看着羅銳的樣子，沉默許久，還是沉默。
不過羅銳掃了一眼，不耐開口：“有什麼就說！”
頭馬想了想，看着羅銳：“羅總，這樣不行啊。”
羅銳嗤笑：“還用你說？”
頭馬，也就頭馬敢說這話：“羅總，您冷靜點，咱們才能聊聊。您現在有失淡定。”
“我當然不淡定！”
羅銳將桌子東西掃到地上：“我淡定得……”
頭馬低頭不說話了，羅銳深呼吸，重新坐下。
將煙熄滅。
反而頭馬重新拿出一支菸遞過去，羅銳手有點抖，不過還是接過來，頭馬用火機幫忙點燃，羅銳起身到窗前站着，看着樓下的風景，似乎情緒平復一些。
“你說吧。”
頭馬上前，自己也點燃一支菸，沒馬上說，而是沉吟片刻，開口道：“羅總，從一開始您就沒想過，找不到實錘的話，怎麼辦？”
羅銳輕嘆：“見了鬼了。以往類似有這樣的照片就能曝光威脅，不一定非得用房間照片。是我低估韓勠的剛性，居然死不承認？”
頭馬笑了：“羅總，那不是剛兒性，那就是不要臉。”
羅銳失笑，瞟他一眼，搖搖頭沒多說。
坐在沙發上一起看着窗外，頭馬坐下。兩人以及屋內情緒都平復了很多。
沒辦法。說起來出招也不少了，時間拖得也不短了。這樣放以前的百發百中，基本曝光的時候就是塵埃落定的時候，只是發酵時間會持續而已，但那已經和羅銳的爆料沒關係了。是明星自己被曝光負面新聞要承受的。
這次真邪性，羅銳即便知道困難，即便知道發力時間有點不合適，但是終歸還是沒弱了名頭，找到了那張珍藏已久的照片。
就算明知道預料中，不會如同曝光其他明星那樣那麼順利，也沒指望韓勠那邊會公關給錢。畢竟這根本也不是一個爆料的事，是王彬要弄對方。有點後悔就是不止這次事沒撈到名聲，因爲王彬的意向，註定連實際好處也撈不到。
別看從過年，大年初一到現在，也就半個月不到而已。現在也才初十，可是這基本是他爆料明星負面新聞最長的一次，還沒拿下。爲什麼他被稱爲第一？就是因爲他一曝一個準。
現在……
“哎。”
想想就一聲嘆息。羅銳吸着煙，頭馬彈彈菸灰，看着羅銳：“羅總，該想後路了。我們這一行哪有打持久戰的？都是打一槍就縮頭換個地方，現在我們曝光的時間太長了。很容易就會把我們推到前面特意針對韓勠的位置上。一旦公衆形成這個印象，我們想脫身都難。”
羅銳看看他，也彈彈菸灰：“那你說，怎麼脫身？甘心嗎？”
頭馬皺眉：“羅總。可以成功卻失敗了纔不甘心，你怎麼就想着自己會成功的？王彬一直沒下場，人家不擔心。可是你我在這都知道，我們真的沒有韓勠和包千語的實錘啊，距離現在時間太長了。最多最多你只能證明他們曾經交往過，王彬想的太簡單了。還覺得可以引導節奏讓公衆認爲韓勠黎若白包千語三角戀劈腿，這什麼腦回路？”
示意羅銳：“你現在真有實錘，牀上照或者視頻，那咱就翻盤走一遭拼一下。如果沒有，你還要硬挺再這抽悶煙不就是把所有這些年的心血毀於一旦？”
羅銳搖頭：“你說吧，該怎麼辦？我現在有點亂……”
頭馬失笑：“多簡單啊。去找王彬，問問他還有沒有什麼後續手段，有的話怎麼也別那麼明顯說撤，咱們主動點，說我們執行，如果沒有也沒關係。爲了不讓他察覺到我們要撤，我們依然可以主動。把我們找到照片的那個羣演推出去繼續和韓勠那邊撕。這個過程韓勠可能還要去運作解釋一下。但我估計就是最後了。因爲人家不可能一直等着咱們，他們也要反擊的。”
羅銳一愣：“他們要反擊？怎麼反？”
頭馬知道羅總是受到打擊了，如今降智。不過沒關係，頭馬的作用不就是輔佐嗎？
“人家幾次聲明話裡話外都是擋了誰的路，已經有網友猜出是王彬了，只是還沒成爲主流。王彬爲什麼不下場？第一不想自己被牽扯，第二如果他下場，就不是他帶節奏。而是韓勠那邊帶節奏。王彬不滿包千語解約，然後找你黑他們挖黑料。帶着韓勠是因爲包千語簽入韓勠新子公司。這可比實錘都有說服力。”
羅銳沉默，半響嘆息：“陳鈺當時就和我談，後來王彬又給我說動搖了。現在看來，陳鈺說的都是對的，人家不針對我，人家早就知道是誰針對誰。我特麼當了槍，都不知道最後給誰當的。真是……”
頭馬開口：“現在也不晚，他們的恩怨就讓他們撕去吧。我們不摻和了。當初我們明知道沒有利益，卻爲了名頭下場拼一下，現在看來風頭明顯不對。韓勠就是，只要你沒有牀上照片和視頻人家就是不認，有人證物證也沒用。人家人脈和能力完全可以擺平。我們算是踢到鐵板了，幹我們這行最應該知道眉眼高低，這時候還不撤，硬頂從來不是我們的風格啊。”
羅銳目光陰沉看着窗外，半響直接掐滅菸頭：“好。全權交給你了現在，你去做吧。”
頭馬一愣，下意識開口：“羅總……”
羅銳擺手：“我有點累了，可能我也是年紀大了。你還年輕，需要鍛鍊機會。以前一曝一個準，那種機會隨時都有。這一次嘛，就當給你鍛鍊了，我感覺我也該退休了。”
頭馬欣喜，起身開口：“謝謝羅總。我一定……”
“不用保證。”
羅銳打斷：“已經這樣了，盡力吧都。”
頭馬沒多說，過去要聯繫王彬了。本來也能說上話，畢竟真正執行的不會是羅銳，他手下也都歸頭馬管的。
於是晚上的時候，沒有意外。頭馬去問王彬還有沒有後手，王彬這種老狐狸，怎麼可能告訴你？即便真有也不會說。反倒是問頭馬，羅銳這邊有什麼後續策略。這樣的勾心鬥角，更激發頭馬要脫離的意願，當然順便給王彬推出去是必然的。暫時還不行，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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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鑑於大年初一至今就盛傳的韓勠包千語的緋聞，我們也一直在跟蹤報道。如今找到了這位化名李陽的提供照片的曾經羣演，做了一些採訪，下面是關於他對於照片的一些闡述。”
晚上的時候，娛樂頻道的新聞播放了這樣一個片段。
一個男人，聲音和臉都做了畫面處理。名字也是化名。媒體記者聲稱是提供韓勠包千語照片的人，接受了採訪。顯然要親口以人證身份實錘韓勠包千語曾經的戀情。
“您好。請問包千語韓勠曾經拍攝的照片是您提供的嗎？”
化名李明男人開口，聲音處理過：“是我提供的。”
記者再次詢問：“那麼請問您是怎麼得到這張照片的？”
李明開口：“我忘了。因爲我都不記得我有這張照片，只是無意中找到的，我想不起怎麼有的這張照片。”
記者詢問：“那除了這張照片，你還對韓勠包千語的事有什麼瞭解嗎？”
李明開口：“他倆當時就是戀人，我是住在他們橫惦住處隔壁的，算是鄰居。”
記者詢問：“即便是鄰居，您通過什麼判斷兩人是情侶？畢竟兩人當時都沒什麼名氣，都是羣演中的一員。你爲什麼唯獨注意到這一對情侶？”
李明開口：“我經常看到他倆出雙入對。偶爾還會住在一起然後就不出來，第二天早上一起走。至於說不出名，只是說在娛樂圈不出名。但是在羣演圈子裡，韓勠很出名的。別看年紀小，因爲做事很有原則很有威望，而包千語更是。長得漂亮演技不錯，雖然不是科班出身但是在羣演中的演技是非常亮眼的。已經有了不錯的演藝經歷。”
記者點頭：“您知道您現在的發言意味着什麼嗎？可能會給兩位人氣明星造成一些名譽影響，希望你可以爲自己言論負責。”
李明開口：“都是我親眼看到的，我說的也是實話。”
記者詢問：“爲什麼現在出來說，而不是曾經曝光？”
李明開口：“因爲有點看不慣韓勠爲了人氣爲了鞏固自己的地位，故意否認曾經的事實。很虛僞。”
記者詢問：“就是因爲看不慣因爲韓勠虛僞，所以提供照片，然後主動公開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嗎？”
李明一頓，開口道：“不是我主動公開。是好像有人需要一些所謂實錘，正好我有了，聯繫了一下……”
記者一愣：“你意思是花錢買嗎？”
李明猶豫一下，搖頭沒說話。
記者點頭：“好的謝謝你。”
記者對着鏡頭：“本次採訪結束，也期待後續韓勠方和包千語會做出什麼迴應。”
一則不長的新聞結束，再次烘托此刻熱烈的氛圍。
也等待韓勠和包千語的後續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