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說吧。”
王智沉默半響，看着王彬：“你是資深經紀人，我是新入行沒幾年的。你經驗豐富，我也不是傻子。”
輕笑開口：“我不信你這麼關心我在公司的狀況，想怎麼樣直說。”
王彬開口：“我想怎麼樣是會直說，我現在也沒繞圈子。只是我怕我直說，你未必會同意。可我總認爲其他圈子不知道，軍人會爲國家犧牲，警察會爲人民服務，娛樂圈不爲名利，誰進來？”
看着王智：“我想先把我能給的條件給出來，然後讓你動心了，我才說出口我來找你的目的。”
王智笑：“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聽說我被公司打壓邊緣化，認爲有機會拉攏我，反咬韓勠一口，即報復他，又能滿足你打擊他的目的，沒錯吧？”
“哎？！”
王彬擺手：“千萬別說報復。我剛剛講了，這是名利圈是非場，沒有什麼是解不開的仇，只有繞不開的利益爭奪。”
王智一愣：“不是報復？！”
王彬搖頭：“至少我從來沒這麼想，也沒這麼說過。”
王智皺眉，半響詢問：“那是爲什麼？”
王彬輕嘆：“包千語沒有按照預期續約，真的給我閃了一下。我是要給她點顏色看看，但不是解氣，是爲了以後和我簽約的明星可以不要那麼任性。”
王智嗤笑：“我怕你弄巧成拙了吧？這樣一來，更沒有成名的明星敢和你簽約了，不順你意你就報復拆臺，他們想和你合作也不可能一點隱私你都不知道，娛樂圈也沒個乾淨的藝人，誰放心跟你？”
王彬似笑非笑：“所以你說你混得沒我久，還是嫩。這纔是我的目的啊。”
探身看着王智：“我背後有資本你是知道的。而我在包千語後期，甚至前期對她的滿意度從來不是最高。性別來說，我更傾向男星。因爲演藝壽命長，甚至沒有月經期和懷孕期，影響力也更大。”
王智一愣，驚愕看着他：“你……你想籤韓勠？！”
王彬點頭：“現在是不可能，我知道的。但是當有一天，他聲譽急轉直下之後，或許就有可能了。”
擺手開口：“當然，我只做他經紀人。他自己公司自己產業都是他自己的，我只運作和規劃他個人事業。他現在雖然自己做的好，非常好。但我可以讓他更好。全方位，藉着這次鬼斧神工的契機，可以推他成爲國際明星。甚至巨星。”
指指王智：“他的年齡，外貌，甚至身材和條件，絕對有可能。”
王智咧嘴看着他，不可否認，哪怕心裡清楚很多事，也被王彬震撼甚至震懾到了。如果說他瘋狂異想天開，他的確有過成功的例子。白小寧和包千語在他手上都實現某種程度的突破在事業上和個人發展上。如果說他很認真，王智又覺得太過信誓旦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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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複雜的一個人，當然，能感受出人格魅力。這個不分反派還是正派，甚至反派正派有時候也隨着立場而定，沒那麼絕對。
“o……k？”
王智搖頭：“不管你表現的多認真，此刻我說不出什麼。”
王彬開口：“不需要你說什麼。”
探身示意：“你也不要覺得是背叛他。是他先不信任你的。”
王智不確定看着他：“你怎麼就這麼認定我是被他打壓呢？萬一你想錯了呢？”
王彬一頓，攤手開口：“我沒選擇。我的突破口坦白來說不多。當然還有很重要的一點……”
王智點頭：“你說。”
王彬開口：“你是和他一起開公司的，以經紀人身份存在。是，如今你重新出來開了子公司，被踢出管理層，三巨頭成爲兩巨頭。你只是封疆大吏。”
停頓一下，王彬詢問：“哎爲什麼不叫封疆大官？叫封疆大吏？你知道官和吏的區別吧？你還是要歸總公司管啊。從以前的，你是管理層。變成你現在要成爲被管理的一部分。哪怕子公司有自負盈虧的管理權也沒用。”
王智失笑：“都上升到歪曲和詭辯了？”
王彬平靜開口：“最重要的是，他要轉幕後的傾向，圈內人都看得出來。你以經紀人的身份存在已經不客觀了。既然做不了他的經紀人，你自己開公司運作別的明星，就不一定非得和他掛靠了。再說你也不到三十歲，前景比他還遠大。”
示意王智：“我背後的資本，錢還是人脈資源，更豐富。如果他投資你的個人公司，絕對……這點我可以保證。”
王智表情怪異，好奇詢問：“你對我這個新公司有多瞭解？”
王彬一愣，搖頭開口：“坦白說，你開業沒多久。我也的確沒做過調查。”
皺眉看着周圍：“地方倒是不錯，可暫時人才儲備，看得出好像還沒多大規模。”
王智暗歎，好眼力。也是知道關鍵點。如果不是他不知道自己背後金主已經被拉攏，這真是一個難纏甚至最終有可能敗在他手上的對手。可惜啊，可惜……
“你到底讓我做什麼？”
王智詢問：“我是說具體的。不過前提是，你的條件全部，或者至少要部分兌現，不然用張嘴說幾句我就幫你，不太現實。”
王彬點頭：“這樣。我先試試，讓他投資你公司。這樣你也資金充裕一下，簽約藝人還是培養新人都能好運作。至於資源之後再說。”
王智笑：“我怎麼知道是他投資還是你花錢投資的？”
王彬輕嘆：“說你嫩，你別不高興。做經紀人運營資本自己掏錢？別鬧。你花他錢賺他錢，做到高境界還是他求着你，看你心情，讓他信任你的。”
王智想了想，笑着示意：“說吧。具體需要我做什麼。”
王彬示意：“你該知道的，關於韓勠，包千語，甚至黎若白的料。越實錘越好。”
王智想了想，點頭開口：“倒也不困難。黎若白和韓勠的我現在就能給你，兩人見家長了，而且要買房子了。京都滬上各一棟。只是你從房產證上很難看出什麼？”
王彬擺手：“他倆的，要配合包千語的一起才重要，當然也有用。我主要還是要他和包千語的。”
王智皺眉：“那你……不能說找錯人。因爲哪怕你找陳鈺，她當時做韓勠經紀人兩年，算是至今爲止韓勠唯一最親近的人。她都不知道韓勠和包千語有過一段，你這個真是難爲人了。”
王彬點頭：“這個確實，我也知道難。不過之後你再說不知道就不現實了吧？他們談的時候肯定沒有瞞着你。”
示意王智：“努努力，看你對未來有多大期待了。我的幫忙和條件，是現成的。”
王智沉思片刻，示意王彬：“好。你先把誠意體現出來，我也在這幾天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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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彬起身，伸手和他握手：“無所謂。成不成，我先期給的都兌現。我最多損失點資金而已，也不是我自己出。但是你損失的就是一個機會，我不怕你反悔。”
“都是面上人，這點便宜都佔，太low了。”
王智開口：“不至於的。”
沒再多說，王彬也的確不是來看公司的。直接就走了，王智送到電梯告別，站在那久久沒動。只是半響笑了笑，嘆息轉身進了辦公室。沒多久，白擎進來了。
“王彬呢？走了？”
白擎被叫白少，也知道分量重。但他和韓勠同歲，和王智自然也就是同齡人，都不到三十。說話也隨意很多。
“走了。”
王智好奇：“哦白總你一直在公司啊？”
白擎搖頭：“在外面。不過他可能會認出我停在這的車，我就趕回來開走了。”
王智笑：“那他進來前也可能看到。”
白擎擺手：“沒什麼……和你說什麼了？”
王智將大致的內容講了一下，也沒什麼意外的。王智曾經還擔心王彬會不會相信他真的被韓勠打壓，除了他和章橙真正是親戚關係外，今天也聽王彬講述了。
沒錯，他基本也沒選擇。況且選錯了，好像問題也不大。唯獨他沒想到，他背後最大的金主如今已經改弦易轍。也就是說娛樂圈真的不好說，不管你怎麼城府頗深運籌帷幄，你沒法掌控所有人的想法。包括韓勠也沒想到白擎這麼好說話這麼痛快。
所以說，再堅固的堡壘，都是最容易內部自己陷落。
“讓我投資？”
白擎聽完笑：“我已經投資了啊。”
王智一頓，突然探身：“也好啊。我們演一遍，你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進來了。好像就不存在背後瞞着他合作的事，變成是他聯繫的，促使我們合作的。”
白擎愣住，隨即笑着：“好主意啊。”
王智開口：“而且你投資後，可以盡情的在公司展現你的熱情，這樣一來算是他的面子。覺得你是因爲信任他纔對這個公司投入。”
白擎輕嘆：“我突然覺得有點對不起他……”
起身開口：“不然我主動聯繫他吧。讓他以爲順便是說這個事，省得還得拖是吧？”
王智失笑，這哪叫覺得有點對不起啊？或者說他所謂的對不起和行動是毫不相干的？
但既然如此，隨意了。
說過沒有所謂反派正派，只是立場不同。但也正因爲立場不同，那基本就是對手和敵人了。
一切可以打擊對方的辦法，能用上就用上，不然還等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