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公爵回到漢若威城堡的時候,他注意到城堡內的緊張氣氛,在施瓦布的房間位置,施瓦布的手下用篷車將那裡堵的嚴嚴實實的,手握武器的士兵藏在篷車之後,除了送食物和水的僕人任何人都不允許接近,還好德維熱嚴令禁止城堡士兵靠近施瓦布的住所,否則真不知道會出什麼大『亂』子。
“王子呢?我要先見到王子殿下。”漢若威公爵一從馬上下來,便急忙問道。
“德維熱少爺正陪着王子殿下在大廳內等候。”僕人對公爵說道。
“好,帶我去。”公爵大步的跟在僕人的身後,另外一些僕人則將公爵的馬帶往馬廄,打獵的工具也被收了起來放好。
推開厚重的大門,公爵看見王子殿下正坐在大廳的領主座椅上,而自己的長子德維熱陪伴着王子馬西米爾克殿下說着話,看見王子沒有任何問題,公爵才鬆了一口氣。
“抱歉,王子殿下,您什麼時候來漢若威的,我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情。”公爵謙遜的上前對王子說道。
“不,我這次只是私人訪問,所以沒有派人前來稟告。”面對這位守衛着帝國北方領地的大貴族,王子馬西米爾克也連忙站起身,迎接這位與自己父親同輩的公爵。
“那麼一切安好嗎?您的父王身體還健康嗎?”漢若威公爵問候道。
“當然,一切安好。”王子回答道。
“那就好。”公爵點點頭,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旁邊的僕人連忙爲公爵端上來熱乎乎的麥芽酒。
“父親,斯德丁伯爵大人遇刺一事怎麼辦?”德維熱看了看王子馬西米爾克,這位王子殿下對那位斯德丁伯爵似乎非常在意,一直詢問着對方的傷勢,這件事情既然牽扯到了王室,怎麼也得給個面子。
“啊,王子殿下,想必您旅途一定很勞累了,德維熱讓僕人帶殿下下去休息吧。”漢若威公爵心中有一絲絲不滿,怎麼說施瓦布也是自己的封臣,還輪不到王室來『插』手。
“好吧,我的父親一直認爲公爵大人是一位高貴傑出的貴族,因此我相信公爵大人,一定會公平處理此事的。”王子馬西米爾克不卑不亢的說道,說完後便隨着僕人離開了。
“父親,您怎麼看?難道那些刺客是您派遣的?”德維熱看着離開的王子,想了想對自己的父親說道。
“胡鬧,我怎麼會刺殺自己的封臣,並且你不在漢若威的時候,是這位施瓦布幾次擊退了偌維德人,維護了北方領土和我的權威,我有什麼理由派人殺他呢?”漢若威公爵靠在木椅上,皺着眉頭對自己的兒子說道。
“哦,那麼不是父親您,那還會有誰要刺殺斯德丁伯爵呢?而且調動的還是父親您的侍衛官,要知道侍衛官除了您以外是沒有人能夠調動。
“我知道,所以我很納悶,真是奇怪,照說除了我和你母親的命令,那些侍衛官連你也是指揮不動的。”漢若威公爵說道這裡,心裡咯噔一下,而德維熱似乎也反應過來,可是那個幕後指示者卻是無法說出口的。
“父親,難道是。”德維熱苦着臉說道。
“啊,看來是的。”
“可是,爲什麼?”
“還不是你的舅舅通敵,雖然後來我請求貴族議會從輕發落,但還是被判處了死刑,只是改成服毒而已,想必因爲這件事你母親耿耿於懷吧。”公爵無奈的舉起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嘆了一口氣。
“難道你說的揭發了亞斯通敵的貴族,就是這位施瓦布大人。”對於自己的舅舅亞斯,德維熱一直沒有什麼好感,只是因爲親情的關係,許多落入德維熱手中亞斯的罪證被壓了下來,現在他終於因爲通敵而威脅了整個漢若威家族的存亡而受到公正審判,德維熱並不覺都有何不妥。
“是的,因爲這份功勞,我還纔將斯德丁郡賜給了施瓦布。”
“那,現在怎麼辦?如果施瓦布要追究的話,難道我們真的要把母親交出去?”德維熱爲難的說道,雖然指示侍從官刺殺一位伯爵是重罪,但是公爵夫人的身份高貴,如果此時被傳出去會對漢若威家族名譽有損,人們不會認爲那是公爵夫人自作主張,他們會認爲這背後是公爵家族的策劃和陰謀,畢竟人們對於高層總是帶着陰謀論的看法。
“我只能極力勸說施瓦布伯爵不要追究這件事情了。”漢若威公爵只得這樣說道,在回來的路上巴登伯爵已經向公爵進言,先去施瓦布那裡說和,相信憑藉老伯爵的面子,施瓦布還是會聽的。
與此同時,公爵夫人也得知自己派遣的侍從官們失手的事情,在這座漢若威城堡中,公爵夫人的耳目非常迅速的將情況彙報給自己的女主人,雖然那些被抓起來的侍從官沒有招認出公爵夫人,但是不代表人們不會從他們的身份猜測出幕後的指使者,可是這位已經瘋狂的公爵夫人已經不在乎人們的看法了,在她的房間中她站在祈禱臺的右邊,蒼白的臉上因爲激動而泛起紅『潮』,她的胸脯隨着自己的呼吸劇烈的起伏着,在她的腳下跪着三名騎士,他們單膝跪倒,低着頭身上穿着各式的鍊甲,等候着自己女主人的命令。
“菲利普,你們是我從小扶養長大的騎士,對你們我如同對待自己的兒子,而你們也曾經向我發誓效忠,現在我的弟弟被可惡的卑劣的施瓦布殺死,可是我的丈夫卻包庇了這個惡棍,還賜給他領地和頭銜,現在他居然堂而皇之在的用客人的身份住進我的城堡,想起這些我的心裡就感到作嘔。”公爵夫人白嫩的臉上劃過淚水,口中充滿着對施瓦布惡毒的咒罵,跪在她腳下的騎士們低着頭,雖然對於亞斯的罪行懲罰認爲是公正的,但是面前這位女主人是他們發誓要用生命保護的人,現在她的心靈已經被仇恨充滿,既然無法安撫女主人,那麼就只能用劍和生命去實現自己的諾言了。
“我們的女主人,請您下命令吧,無論如何我們都會去完成的。”
“好,我知道你們是騎士中的楷模,我當之無愧的忠心追隨者,我的願望只有一個,把施瓦布的人頭拿給我,我要用他裝飾我的城堡,安慰我死去弟弟的靈魂。”
“遵命,我們的女主人。”騎士們站起身來,腰間的佩劍磕在腿甲上,發出冰冷的響聲,腳上的馬刺和地面碰撞的聲音,咔咔直響,慢慢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母親,母親,您瘋了嗎?”瑪麗公主不顧侍女們的阻攔,闖進自己母親的房間,公爵夫人瘋狂的舉動讓瑪麗公主感到害怕,可是想到那位親切的施瓦布要被自己的母親下令殺死,她還是決定阻止這場悲劇。
“瑪麗,這件事情你不要管,那是殺死你親人的仇敵。”公爵夫人痛斥自己的女兒道。
“可那是因爲,亞斯勾結敵人呀。”瑪麗濃密的黑髮下,一張小巧的面龐,因爲驚恐和焦急而憂心忡忡。
“住口,那是誹謗,是該死的誹謗。”公爵夫人捂着自己的心口,用手臂扶着祈禱臺,極力反駁道。
“父親會阻止這一切的。”瑪麗公主轉過身想要奔跑出去,找自己的父親來,可是被公爵夫人抓住手臂。
“不許去,把她關起來,我還是你的母親,這個城堡的女主人。”公爵夫人命令侍女們,將瑪麗公主抓起來,關在了房間中。
公爵夫人的騎士們,走出塔樓,在塔樓外面數十名侍從和武裝僕人正等待着他們,騎士們抽出自己的佩劍,然後向施瓦布所在的城堡角落塔樓而去,一路上殺氣騰騰的,沿路遇上的人急忙躲避在兩旁不敢擡頭,而騎士們和他們的僕人也不在乎,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施瓦布的項上人頭。
“啊,巴登伯爵,您怎麼來了。”施瓦布在自己的房間中見到了豪爽的巴登伯爵,這位強壯的老伯爵上前給了他一個熊抱,力量之強讓施瓦布的傷口都差點裂開了。
“哈,小子,你還沒有死呀。”巴登伯爵大笑着拍着施瓦布的肩膀說道,施瓦布笑了笑,知道這是這位伯爵對人友好的一種方式。
“放心,我會長命百歲的,倒是您伯爵大人,氣『色』有點不太好哦。”施瓦布也開着玩笑,一邊開玩笑一邊猜測巴登伯爵的來意。
“聽說那幾個臭蟲,傷了你,嚴重嗎?”巴登伯爵慢慢收起了笑容,習慣『性』的『摸』『摸』自己的鬍子問道。
“不太嚴重,幸虧他們沒有在劍上抹毒『藥』。”
“哼,放心,公爵大人一定會嚴懲這些臭蟲的,他們一定是仇視我們的敵人派來的。”
“哦?巴登伯爵您是這樣認爲的嗎?”施瓦布總算是明白巴登伯爵是來向自己解釋這些刺客的來歷,總之一句話那就是這些刺客絕對不是公爵派來的,只是說所謂的敵對者,這個範圍就很廣了,更別說能夠指揮公爵侍從官的人,除了漢若威公爵自己家族的人,還能有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