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戀戀不捨的看了玄塵與凌落一眼,才退出房內,順手將房門掩住。一直默立在門外等侯,想着剛纔玄塵的話,眼中淚水忍不住又籟籟留下。錦瑟見此,只當她是擔心凌落,便輕輕勸慰道:“聖女放心吧,玄塵長老他武功高強,又有靈石相助,小門主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白雪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中傷悲,爲今之計,無樂門的生死存亡纔是大事。如若,他們……不,不會的,他們定會平安無事。雖然心中堅信他們不會有事,但是口中依然照玄塵所想,向錦瑟秋煙吩咐道:“錦瑟你速去召集天琴天棋和天畫來此匯合,然後讓天書來雪園的前廳,我有事跟他說。秋煙,你就守在此處,若有任何情況立刻向我彙報。”說完便疾步向前廳方向走去。錦瑟秋煙也各自領命去忙。
玄塵將凌落扶起,呈盤坐姿勢坐於牀上,然後自己盤坐在她的對面,執起她的雙手,將靈石放在她右手掌心,然後自己的雙手與她的雙手掌心相對,便開始施展起玄音心法催動天靈石靈力。
凌落脈博已無,儼然死去之人。是以玄塵催動的靈力如同石沉大海般無一絲迴應,雖然失望,但卻並未停下。如此又過了好久,漸漸感覺自己有內力不足之況,不禁開始焦急起來,心中正忐忑着,忽然感覺她的脈博有輕微的跳動。心下一喜,急忙將內力提至顛峰,將更多靈力注入她的體內。感覺到她腦幹跳動越來越穩,心中大石方纔放下。
待她冰涼的身體慢慢回溫過來,脈博也跳動正常起來,玄塵才撤去內力。哪知此次自己重傷未痊癒就勉強施功救人,剛撤下雙掌便覺一股反噬之力翻涌上來,急忙催動內力去壓制,但是丹田處卻空空如也,心中知曉內力剛纔救人之時已經用盡,只好任其肆虐,一口鮮血噴涌而出,正染在剛換上的兩人的淺色衣衫上面,猶如兩朵盛開的牡丹。
玄塵勉力將凌落放置牀上躺好,起身去開了門。秋煙見此,忙將他扶在桌邊坐下,也顧不上看牀上的凌落,急急的
便向前廳去彙報。
白雪正與天書商量無樂門今後的存亡之事,見秋煙神色有異疾行過來。便起身向她迎去,口中對天書說道:“此事容後再議,我先去看玄塵和落兒。”天書應允之後也隨後跟上。
經過秋煙時急急吩咐:“我已讓大夫侯在前殿,你速去讓他過來雪園。”口中雖說着話,腳下卻未有片刻停,施足全力向凌落房中奔去。
進得房內一看,玄塵正坐在牀邊滿含笑意的看着凌落。白雪走上前去,執起凌落脈門感覺她脈博清晰有力,才稍稍放下心來,高興的向玄塵說道:“看來這天靈石果然是神奇之物,竟然真能起死回生。”眼見玄塵面色不對,急急扣起他的脈博一探之下大吃一驚,他體內不但真氣全無,竟然還有兩股不知名的力量正四處翻涌。正要尋問,眼前他又是一口鮮血,正笑盈盈的向旁邊倒去。
白雪這下驚的到嘴邊的話也說不出口了,呆呆的看着他腦子裡一片空白。
天書比白雪稍慢了一步,一入房內看到的便是此副情形。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扶住玄塵,伸手點了他周身幾處大穴,又將掌心貼上他後背,向他體內輸入了自己的內力。眼見他稍稍轉醒才撤開手掌,急急詢問道:“你怎麼樣?”
玄塵搖了搖頭,虛弱的答道:“我沒事,落兒怎麼樣了?”
白雪亦搖了搖頭答道:“大夫馬上就到,她……應該無礙了……”
正說着一個穿着灰色布衫的老者身背藥箱,隨着秋煙走了進來。老者也不看屋內衆人,只徑直向牀上凌落走去。先伸手翻了翻凌落的眼皮,又以手搭脈,半晌才徐徐說道:“這位姑娘受了極重外傷,而且傷及了心肺,常人如此只怕早已往登極樂,但是這位姑娘脈象平和,卻無半點受傷跡象。真是怪哉……”
“那他爲何久久不醒?”玄塵止住搖頭晃腦的大夫。
大夫看了看玄塵:“這位姑娘眼下雖無大礙,但受傷時失血過多,恐怕一時半會不容易醒來,待
鄙人看完方子,照服數日定當好轉……”
“如此就好,那有勞大夫了。”玄塵此刻說話倒也客氣。
大夫寫完方子交與旁邊站着的秋煙,背起藥箱正欲離去,忽被白雪開口叫住:“大夫,請等一下。”
大夫轉身作了個揖:“姑娘還有何吩咐。”
白雪擡手指了指玄塵:“這位公子也受了傷,勞煩大夫給看上一看。”
那大夫聽聞此言,遂又放下藥箱,向玄塵走去,玄塵倒也未反抗,任由大夫望聞問切。片刻之後,那大夫搖搖頭,重重的嘆了口氣。
衆人見此,皆知不好。白雪急忙問道:“大夫,他怎麼樣?”
那大夫也不回答只看向玄塵,玄塵揮了揮手:“大夫有話儘管說。”
此時大夫才徐徐答道:“這位公子身體倒無大礙……”衆人剛舒一口氣,就聽他話鋒一轉:“但是,他體內血氣混亂,一個不慎就有可能走火入魔。”
“那大夫可有救治之法?”玄塵身後天書問道?
大夫搖了搖頭:“爲今之計就是靜養,勿要再強自用功。每日可以純正心法調息數時辰,時間一久也許尚可恢復。”
“那要多久纔可恢復?”玄塵也冷聲問道。
“這個,不好說,想要完全恢復到從前只怕無望。但是若調息得當的話,多則三年五載,少則一年半載亦能恢復到從前的十之七八。”
衆人皆不言語,要知道玄塵自無樂門被滅後,就一心想要報仇,練武更是不分晝夜,辛苦了數十年纔有如今成就。忽然一夜之間,數十年的努力盡數消失,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玄塵聽完,只淡淡吩咐大家:“秋煙,你送大夫出去。雪兒,你在此好好照顧落兒。天書,你扶我回房。”說着便站起身來。天書趕緊過來相扶。
待屋內衆人散盡,白雪的淚才盡數流下,喃喃說道:你真的把她的生命看得比自己的還重要嗎?那我的這份情又該置於何地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