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番曲折,凌落也不敢再東張西望,只徑直往小清指點的方向走去。不消片刻,便看見一處清竹環繞的房屋,正中的扁額上書“天書閣”三個大字與靜心堂一樣的龍飛鳳舞想是出自同一人手筆。
凌落站在屋前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平復心中那股壓力。於是上前輕輕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一個溫和爽朗的聲音:“進來。”
凌落推門而入,只見一個身着黑衣的男子正背對着自己專注的看着牆上的一幅菊花圖。聽見有人進來便轉過了身。
此時陽光正好從門外照進屋裡,也正好照在那人身上。濃濃的劍眉下,狹長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溫潤得如沐春風,鼻若懸膽,似黛青色的遠山般挺直,薄薄得脣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魅惑人心的微笑。
看着陽光裡的男子恍若天神般容顏,凌落突然有種不知身在何方的錯覺,就連已到嘴邊的話也忘了說。那人也不着急,只是微笑的看着凌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陽光已經從男子身上移開,轉到了旁邊的書架上。那男子慢慢的走到凌落身邊輕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凌落這纔回過神來,心中暗罵了自己一句“花癡”。深吸一口氣答道:“我叫凌落,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端木景淵。”他漫不經心卻給人感覺是鄭重其事的答道。
凌落嘴裡輕輕的念着“端木景淵,端木景淵……”心裡忍不住想起花園遇到的男子,爲什麼自己來到這個奇怪的地方遇到的不是美女就是俊男呢?這是什麼朝代?也太詭異了吧。
端木景淵見凌落低着頭嘴裡自顧的嘟嘟噥噥,便問道:“你是新來
的丫頭?”
一句話驚醒了凌落,凌落暗自罵了自己一句花癡。心中輕嘆一口氣想道:“這裡不是屬於我的世界,這裡的花再美,人再好,也終究都是於我無關的。我還是趕緊找找看有什麼方法能回去。”一想到家中親人,心裡便坦然了許多,向端木景淵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剛纔多有失禮,還請少爺見諒。我是老夫人派來打掃書房的,不知少爺有何吩咐?”
端木景淵看了看她,微笑說道:“我是秦月樓的朋友。”
“秦月樓?”心中一轉念便明白,這秦月樓想必纔是府中的少爺。還納悶爲啥秦府的少爺姓端木呢,真夠笨的。但是他既然能一眼看出我是新來的,想必跟這秦府的關係也是非同一般。
凌落只稍愣了一下,便又繼續說道:“既然是少爺的朋友,那也算半個少爺,不知道端木公子有何吩咐?”
端木景淵並未答話,只看着凌落的手道:“你的手受傷了?”
凌落經他一說才感覺的被菊花打中的手此刻竟無比疼痛。擡起一看,整個手背都已是又紅又腫。
“哦,沒事,剛纔不小心弄的。”凌落對花園的事不預多說。
他也並不追問,只輕輕執起凌落的手,又從懷中拿出一個青瓷的小藥品,將一些白色的粉末倒在紅腫的手背上。凌落只覺得那些藥倒在手上,本來火辣辣疼的手背一片清涼,很是舒服。便忍不住問道:“這個藥很好啊,是什麼做的?”
端木景淵只輕輕一笑:“並不是什麼稀罕的藥,你要喜歡就送你了。”一邊說着把藥塞進凌落的手中,一邊又從懷中掏出一方潔白的錦帕仔細把凌落的手包上了。
他在包紮手的時候,頭微微下低。凌落看着他溫柔仔細的神情,不免片刻失神。不由的失聲問道:“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如果換成是你看見別人受傷,你會怎麼做?”他反問道。
“當然打120了”凌落話剛出口就覺得不對,又連忙說道:“我是說,當然要盡力救治啊。”還好端木景淵正在包紮,所以並未在意。只看着凌落包好的手淡淡說道:“好了,”又指指凌落手中的藥:“這藥你每天早晚各上一次,相信三天之後就應該沒事了。”
“謝謝你,你這麼幫我,以後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一定不要客氣。”凌落滿懷真誠的道着謝。
凌落剛說完,就聽見身後一個驚喜的聲音說道:“大哥,你果真回來了,秦香告訴我你在書房,我還不相信呢,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端木景淵笑着說道:“月樓大婚,我這個做大哥的怎麼能缺席呢,縱然漠北再好,也不如月樓兄的這杯喜酒讓我掛念。”
凌落一聽這聲音就愣在當地,這不是那個花園裡的白衣公子嗎?原來他就是秦府的少爺秦月樓。真是,脾氣那麼臭還那麼囂張,一看就標準的少爺像,自己居然沒想到他是少爺,真是眼拙。話說回來,自己剛第一天上班就把頂頭上司給得罪了。看來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了。可是人都站面前了,也不能裝着看不見啊。
這麼想着,凌落只好慢騰騰的轉過身向秦月樓行禮:“少爺好,我叫凌落,是老夫人派來打掃書房的,要是不懂規矩衝撞了少爺,還請少爺不要計較。”心想,我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要再舊事重提就太不給面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