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的一片，四周煙霧飄渺，越聖雪漫無目的地走着，就如走在棉花地，她垂眸驚覺她竟然腳踩雲朵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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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天國？！
她已死了嗎？！
越聖雪撫上自己的心口，竟然真的感覺不到任何的跳動了。
“謝謝。”
一道似曾耳熟的話音從不遠處傳來，越聖雪側眸探去，那個被擋在雲霧之後的清瘦少年，長得就好像十年前在小鎮相遇的那個少年。
“我的糖糕，我的糖糕沒有救下你嗎？你已經死了嗎？！”
越聖雪急切地問着跑了上去，然而一道強光倏地打在她的跟前，奪目刺眼得令她睜不開眼——
“謝謝。”
“謝謝。”
那感激的話音帶着迴音一遍遍縈繞越聖雪的四周，悲慼的氣息揪得她一顆心泛起止不住的痛。
“不要說‘謝謝’，不要再說‘謝謝’了！你還活着嗎？回答我，你還活着嗎？！”
越聖雪手擋強光心急如焚地大喊，可卻什麼迴應都沒有，當她強勢邁步想要更加靠近之時——
強光在一剎那間忽然消去、雲霧亦頓然四散而開，帶着那道身影一起消失了蹤影。
“不要，請不要死！”
越聖雪伸着手嘶吼道，猛然地坐了起身，滿額的汗珠一道道劃過臉頰，“聖雪公主，你又做惡夢了嗎？！”
侍女娜娜衝跑到她的身邊，一手接住她的手，另一手捏着衣袖替她輕輕地拭去額上的汗，然一道淚悄無聲息地從眼角涌出滑向了脣邊。
鹹溼的味道令越聖雪一驚。
她哭了？
她究竟是怎麼了？
從那日差之喪命於帝天蠻手中之後，整整十日，她幾乎每夜都做着相同的噩夢，每日都在這般痛楚的嘶吼中醒來。
“聖雪公主，不要哭了，都是噩夢，只是一場夢而已，醒了就結束了。”
娜娜溫柔地抱着越聖雪，輕拍着她的背安慰道。
醒了就結束了？
不會的，這一場噩夢永不會結束呢。
“你們漢人的骯髒即便用聖潔的靈水都無法洗刷乾淨。”
帝天蠻的咒罵再度打在越聖雪的心口之上，好痛、真的好痛－－
也許，真的如他所說的一樣，根本就無法洗刷乾淨了呢，就算她以爲她的糖糕曾救下了一個孥人，可她的父王卻屠殺了他們一族，這樣的罪孽早已深入了血骨，沒有法子彌補了，沒有了啊。
“嘭嗙！”
“噼啪！”
“嗙！嗙！”
窗外忽然傳來一陣陣吵雜的炮竹聲，還有震天的鑼鼓聲，綻放空中的紅色煙霧迷濛了越聖雪淚溼的眼，“發生什麼了嗎？”
“嗯，那是在慶賀陛下得子，皇后阡氏娘娘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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