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聖雪點着頭,表情好痛苦,冰冷的暴雨拍打在臉上,彷彿將這份痛苦都給凝固了起來。
“我知道,我都知道,對不起……對不起……因爲我是個漢人,我是越晉遠的女人,我的身上已經揹負了太多虧欠弩人的血債,所以我沒有資格讓弩人爲了救我母后而白白犧牲,對不起……對不起——”
越聖雪坦露掩藏在內心最深處的痛,她並不想擅作主張的離開他,她只是知道那是個父王和楚流雲設下的等待着她的陷阱,所以她不能陷天蠻於不義,連烈那些忠實報效蠻弩的錚錚漢子們。
一股溫熱的液體涌上眼眶,帝天蠻凌厲的眸子紅了,冰冷的雨水卻澆不滅那不斷聳動的熱——
這個傻丫頭怎麼會那麼傻。
她“輕率”的離開都是爲了不讓他對不起自己的屬下,她的離開都是因爲她的善良讓她寧願受到傷害的是她自己。
好痛,心好痛,身子也好痛!
那番話不斷在帝天蠻的腦海中迴繞,就像一根根的銀針狠狠地刺着他,刺得他渾身的每一寸都在流血!
“越聖雪,你聽着!!你不是罪人,你是救了整個蠻弩的恩人,虧欠整個蠻弩萬千血債的是越晉遠,不是你!從前不是,現在不是,將來也不會是!”
“蠻……”
深情霸道的告白潤溼了越聖雪的眼,劃過臉頰的液體已分不清是眼淚還是雨水——
兩人的距離因爲帝天蠻的猿臂一伸緊緊地又挨在了一起,扣起她的下顎,情深似海的吻落在她的脣上,“傻瓜……你真是個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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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沒有,找到那個丫頭的蹤跡了沒有?!”
“沒有,整個皇宮都找遍了也沒找到那個丫頭,除了——”
“除了什麼?”
“除了萱王妃的宮殿還沒搜查過!!”
宮殿外傳來十數道侍衛相互接應的大呼,躲在帝天蠻懷中的越聖雪驀然緊張,“蠻,我們快躲起來,他們會過來的。”
即使有傾盆大雨的雨聲雷聲遮掩,越聖雪仍舊能聽到那些侍衛靠近的腳步聲,雖然她還聽到那些人膽怯的說着不要過去。
“不用怕,誰都不能傷害你。”
帝天蠻大手撫在越聖雪的頭上,將她緊靠着他的心口,健碩挺拔的身子紋絲不動,似乎一點兒躲起來的意思都沒有?
“不要和他們硬碰硬,新羅皇帝一定是打定了主意要囚禁我,天蠻……快躲起來,我們躲去那兒!”
越聖雪拉着帝天蠻的手不給他反駁的機會就往宮殿的深處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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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過庭院,跑到數個時辰前經過的那幾間殘破的寢屋外,越聖雪想也沒想就拉着帝天蠻推門而入——
“我們就躲在這兒,他們應該不敢靠近這裡。”
他們窩在緊挨着門邊的牆角,越聖雪探出頭透過殘缺的窗戶看了眼外面。
“雪兒,你對這裡很熟悉?”
帝天蠻站了起來,越聖雪立刻拉住他坐下,“噓——小聲點兒,不要讓他們聽到了。”
越聖雪隱約能聽見了那些侍衛們闖入宮殿的腳步聲,但是他們在害怕——
一道霹雷而下,就聽幾個侍衛驚恐地仰天大叫,“我們還是出去吧,那個丫頭不會躲在這裡的,這裡那麼陰森,一個小丫頭真的在這裡也被嚇死了!”
“沒用的東西,快點給我搜!”
爲首的侍衛怒然大罵,但是聽得出他的聲音也有點顫。
越聖雪不覺露出些許笑意,“蠻,他們若是找來這兒,我們就弄出了可怕的聲音,他們一定會被嚇得頭也不回就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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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
“這裡是赫連瑄母妃的宮殿,七年多前,他不敢赫連玥嫁給你,要追去蠻弩,萱王妃爲了阻止他以死相逼,結果卻弄假成真,所以這裡就成了廢棄的宅邸,小茜告訴我,這裡鬧鬼,所以宮中的所有人都不敢靠近這裡。”
這個時候越聖雪像個淘氣的孩子,露出天真亦邪惡的笑容。
“這裡鬧鬼?那你不怕?”
帝天蠻撫弄着越聖雪的小臉,薄脣一抿微微揚起,“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怕。”勾住帝天蠻的脖子,越聖雪緊緊地窩在他的懷中,只聽那些侍衛的聲音靠了過來——
“搜!庭院裡,假山上,都給我搜,那些個屋子,也要一個都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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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磅!!
夜空猛地一道閃電劃過隨即是一道轟鳴的霹雷,五六個侍衛纔要邁步就又畏縮在了一起,“那些屋子就不要搜了吧!這裡什麼動靜都沒有,那個丫頭……那個丫頭一定不在這兒!”
“誰都不許廢話,快給我進去搜!”
爲首的侍衛一聲令下,幾個嚇得腿軟的侍衛不得不朝着屋子邁去,然而就在他們靠近屋子的那一剎,越聖雪悄悄打開一條門縫,呼嘯的風涌了進來發出猶若鬼叫的“嗚嗚”聲。
與此同時,帝天蠻猛地將屋中的桌子打翻在地,“啊!!鬧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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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bigthree的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