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喂,你這個混小子,老道的身子骨都給摔斷了!”老道士在地上齜牙咧嘴的喊着。
圍觀的羣衆對着凌景城指指點點,說什麼的都有。
“你看看咱們的王爺這張黑色的臉,我們還是不要靠近的好。”
另一個人倒是不怕,打趣的說道:“王妃一丟,王爺的魂都沒有了,我還聽說王妃是和一個男人私奔的,咱王爺可是牢牢的戴上了綠帽子!”
“嗨,又不是第一次了!”
這些話凌景城自然沒有往心裡去。擡腿往前走去。
老道士一看凌景城往前的身子,趕緊挪動了身子,匍匐前進,抱住凌景城的雙腿,哭喊上演了無賴一幕,“老道的一身骨頭都斷了,你,你不能走了!得帶我去看大夫!”
凌景城邁不動腳步,冷着臉說道:“放手!”
他現在可沒有那麼大的耐心!
“不放,你不給我看大夫,我就,就不放手!”老道士頓時變成了老無賴,繼續抱着凌景城的雙腿,開始了無賴模式。
旁邊好心的小哥對着老道士小聲勸道:“道爺,快放手,這可是我們帝都最有名望的王爺,你來我帶你去看病!”
老道士脣角一扁,繼續扭頭不屑的說道:“王爺怎麼了,王爺犯法與庶民同罪,我就不信了,他身爲一哥唐唐的王爺,居然欺負我一個老百姓!”
凌景城趁着他們倆說話的間隙,一腳踩在老道士的胳膊上面,黑着臉繼續前進。
老道士一邊罵着凌景城,一邊利索的站起身子,抱着胳膊齜牙咧嘴。
“他奶奶個熊,疼死老子了!”一邊說着話,山羊鬍子都在顫抖。
在一眨眼,看着前面的男人居然不動了,他也不動。
敵不動,自己也不動,看看他究竟在玩什麼花樣!
凌景城扭過頭來,望着旁邊的一家酒樓,擡腿走了進去。都說酒是治癒的良藥,他也要試上一試!
老道士見凌景城走了進去,便跟着進去。
眼尖的小二看出凌景城身上的料子和器宇不凡的身姿,挑着靠邊的窗子對着凌景城點頭哈腰的說道:“客官,吃點啥?”
那個老道士也跟了進來,坐在凌景城的旁邊的位置,“他是你們的王爺,你看着上吧!”
小二一聽,這還了得,就趕緊吩咐了廚房拿出店裡的招牌菜,王爺來到小店來吃飯,這可是小店裡的榮幸啊!
凌景城沒有說話,直接先要了一壺酒來喝,他會喝酒,卻沒有因爲遇到事情無力而喝酒,這讓他感覺到很有挫敗感。
事實上,他就已經有了這種感覺!
老道士看着凌景城桌子上的琳琅滿目,一天沒有吃東西的他已經飢腸轆轆了,厚着臉皮做到凌景城的桌上。
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笑嘻嘻的問道:“王爺這是有心事啊,老道最願意助人爲樂了。可否告知王爺愁在哪裡?”
凌景城眯着雙眼看着眼前的男人,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也他也是一個人的份上,便淡淡的說道:“會喝酒麼?”
老道士將一隻腳蹬在座位上面,擼起袖子,大聲笑了出來,“哈哈,老子別的都不會,就是會喝酒!”
說完,端起酒杯,仰頭喝下,動作之間瀟灑利索!
“好,那就來本王好好喝上一杯!”
凌景城沒有動桌子上的一點菜,一直在猛頭喝酒,他不是喝酒臉紅的體質,今天卻喝紅了臉。
老道士大口吃着雞腿,看着凌景城不要命的喝着,實在是看不下去,便問道:“王爺是有什麼心事啊,說出來,老道也幫你解解心結啊!”
凌景城拿着酒杯,在手心裡打着轉,清澈的酒水似乎還能倒映出女人較好的面容。
“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你說,除了生死,還能有比這更加悽慘的嗎?”凌景城頭上的碎髮落了下來,眯着雙眼問着面前第一次才見過的男人。
老道吐出嘴裡的骨頭,一把拿起豬蹄就啃起來,嘟囔這一句,“原來王爺是爲情所困啊!”
下一刻便拿着抹布擦了擦手,拿出自己的拂塵,正襟危坐,“無量天尊,愛情本就是世間最美好的,人鬼相隔實乃是不幸,王爺還是看開一點吧。”
凌景城仰頭喝下這杯酒,說:“她沒有死,只是消失了,去了一個讓我怎麼找都找不到的地方。”
老道士睜開一隻眼睛,又緩緩的閉上,“有緣千里來相逢,王爺不必傷懷。”
趁着凌景城不注意,拿起一壺酒就往自己的隨身攜帶的葫蘆裡灌了不少,他是個喜歡酒的人,身上沒有銀子,現下遇到一個財大氣粗的王爺,則能不多添一些以備平時的不足。
“我愛她,到頭來是我把她傷的體無完膚。她是應該離開我的,沒有我,她的日子也不會那麼難過了。”凌景城一個人說着酒話。
時辰已經越來越晚,眼看着着酒店就要打烊了。
小二靠在柱子上打着瞌睡,掌櫃的又不敢趕走這尊大佛,就只好派小二看着點,自己回去睡大覺。
老道士哈氣連天,睏意都擋不住了,面前的男子似乎是喝上癮了,到現在倒在桌子腿下的已經好多壺酒,卻絲毫沒有見他離去的樣子。
你說要是把他丟在店裡,老道士看着自己腰間的那壺酒水,就這樣走了,那也太不厚道了,雖然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不要臉。
在看着滿桌上的狼藉,全都是拜他自己所賜。
得了,吃人家嘴軟,那人家手短,不就是什麼王爺府嘛,把他送過去在回去睡大覺也不遲!
不過,那個想法在老道士扶着凌景城走出門口的時候就已經後悔了,他已經忘了自己背上的是一個男人,還是一個醉的不諳世事的男人!
“好重啊!”老道士將拂塵插在腰間,揹着凌景城就走了門口。
凌景城不知道在嘟囔着什麼,一會難過一會大笑,完全和大街上遇到風度翩翩的他不一樣的德行!呸!幸虧是在心裡默默說着,不然被這個王爺聽到後,又是怎樣一番的腥風血雨!
那可不是一番小事。
“你說,我的眼睛是瞎了嗎?老頭,你說話啊,你說話!”
只見凌景城手拽着老道士的山羊鬍子,對着他吼道。
老頭疼的下巴跟着擡起,便附和道:“是是是,你是瞎了眼,你是沒長眼睛,哎喲,王爺大人,您放手吧!”
要不是看在吃了凌景城一頓大餐份上,他也用不着做這個苦力啊!
“白芷,你在哪裡!”凌景城嘟囔着,頭便耷拉了下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又仰起頭,看着滿天的繁星點點,笑了笑,“本王忘記了,你不叫白芷,琉璃,是琉璃!”
這一聲,讓老道士差點將凌景城的身子丟在地上。
他不可思議的側頭看着身後揹着人,問道;“你就是那個殺千刀的睿王凌景城!”
凌景城睜開迷離的雙眼,“殺千刀的我,呵,還真是,本王就是那個殺千刀的凌景城!”
老道士一聽,當即就把凌景城丟在了地上。憤憤的抖了抖身子,揉揉發麻的手臂,啐了一句,“要知道是這個玩意,老子就不該揹他!自生自滅吧,哼!”
說完這句話,就轉身離去,凌景城自己孤身一人躺在大街上,嘴裡不停的嘟囔着琉璃的名字。
天色越來越晚,在街道上住的人家已經熄了燈,估計早就睡着了。
誰還會管大街上的人呢。
到了睿王府,老道士將背上的凌景城放下,拖着他的身子就去敲門。
唉,誰叫琉璃喜歡這個臭小子呢,要是有什麼閃失,琉璃也會不開心的吧!從小溺愛琉璃慣了,就算他在怎麼對待琉璃,也不能大晚上留他一個人在街上睡覺啊,唐唐一個王爺,成何體統!
聽到敲門的聲音,下人們趕緊開門,一看到是自家王爺的身影,就忙成了一團。
老道士在院子裡掐腰喊道:“喂,好歹我也送你們王爺回來的,就不能給我老人家一口水喝嗎?”
凌景城被人扶進了屋內,請來的大夫已經字給凌景城把脈。
給他喝了一碗醒酒湯,凌景城才渾渾噩噩的醒來。
“王爺,感覺怎麼樣?”大夫收回自己的手問道。
凌景城扶着額頭,閉着雙目,沒有說話。
老大夫昨天回鄉下了,纔回來不久,不明所以凌景城好端端的爲什麼會喝這麼多。
收拾好箱子裡的東西,看到準備好的藥材,便拿出來放在桌子上面,對着凌景城說道:“王爺,那日走的匆忙,忘記告訴王爺一聲,王妃已經懷有身孕,我已經配好藥材,就先放在......”
“你說什麼!”
凌景城差一點從牀上滾下來,瞪着一雙猩紅的雙眼,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透露着哀傷和絕望!
院子裡的花開的極好,果真是花開鬥豔的季節,沒有想到去年剛剛種下的,今年便開的這樣好。
女人拿着靈巧的小壺拎着,澆在土地上面,看着大朵的花瓣,心情也是突然的大好。
現在的她什麼都不會想,只有吃喝,甚至是一些平常的家務也用不着她。日子倒是十分的清閒別緻!
身後有人將披風搭在女人的肩膀上面,並且說道:“外面是有風的,怎麼不多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