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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臺上穿着各色服裝,妖豔的靡靡之音撲面而來。
就算在小縣城也看過那羣魔亂舞的小歌廳,還有集市上行走江湖的野路子歌舞表演團,都讓石澗仁見識過什麼叫亂騰,但顯然眼前的場景才更配得上聲色犬馬這個詞。
而不停翻滾的燈光和升騰起來的乾冰煙霧中,陡然一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偌大一個人聲鼎沸場所更讓他有些吃驚。
和想象中的青樓,碼頭上的小舞廳或者時報雜誌上隱約提到的那些地方都太不一樣了,就算跑出租車的工作讓自己在這座城市已經走街串巷,可他真的想不到在外表的絢爛霓虹燈下,這樣的建築中還有這樣的場所,這跟白天能看見的城市是截然不同,甚至有些割裂得好像是另一個世界了。
王蘇陽和俞修遠看起來雖然沒有來過這家,但對這樣的場所駕輕就熟,選擇了一個看起來更高級的外圍包廂,自顧自的點了一堆各種各樣的洋酒吃食,石澗仁還不會掌握複雜的買單技巧,但能聰明的拉着進來躬身的侍應小聲:“所有結賬都是我的,千萬別搞錯了。”
對方心領神會的就去了。
詹浩思顯然觀察這個小司機的目光比較多,石澗仁得儘量不侷促。
有點難。
特別是能坐十來個人的環形沙發面對着舞臺上各種鶯歌燕舞驟然一下結束之後,那些剛纔還在臺上表演的年輕姑娘們穿着各種漂亮的裙裝甚至泳裝列隊走下臺來,先從外圍的高級包廂經過,然後才曲折穿行過中間幾十張坐滿了客人的桌子,長長的隊伍從臺上穿過偌大的廳堂,前面的已經邁着模特步走進後臺,後面的還在臺上搔首弄姿,巨聰明的年輕人心算能力再好,也估摸不出這一條長龍得有好幾十上百位姑娘才能串行起來?
更讓他驚訝的當然就是這些姑娘不時就被酒桌、包廂裡的客人給選中,這場景跟他在小縣城那唯一的屠宰場看見流水線掛着的一扇扇豬肉差不多,只是眼前這些儘量堆着笑容的姑娘無一不是青春靚麗,經歷過類似賣肉一樣模特經歷的小布衣有些感同身受,睜大眼看着眼前的一切,想掩飾都掩飾不了。
王蘇陽和俞修遠不囉嗦,一早就站在包廂邊點了人,還頗爲驚喜的交頭接耳討論,以他們在南方煙柳之地積累的豐富經驗來看,這裡真基本上都是江州本地的姑娘,就跟白天在江州街頭看見的年輕女性一樣,美女的比例非常高啊,也許沒有北方那些身材高挑,也沒有南方的軟語呢噥,但俏麗靈動是江州姑娘的特色。
兩位識途老馬聊得頭頭是道
這個時候石澗仁就不在其中,目瞪口呆的看了下外面的美色流水線,轉頭回來認真清點送上來的各種酒水果盤,因爲三種洋酒,四打啤酒,還有冰茶可樂飲料若干,光是瓶瓶罐罐就堆了滿滿一桌子,再拿着酒水單上的各種優惠贈送跟送酒的小弟據理力爭。
詹浩思本來也站在包廂敞開這邊看美色的,有些略帶笑意的轉頭回來看這個年輕人的做派。
迎來送往看得多了,二十來歲年輕機靈的小夥子小姑娘經常能遇到,石澗仁的認真在這個時候略顯稚嫩,某些場合甚至會顯得有點小氣,光是看他拿着酒水單附贈的廣告逐條詢問,就知道他應該是第一次這樣體驗:“這裡說每消費99元送一張抽獎券,對吧,然後後面說總消費滿4999,是一百張抽獎券必有獲獎機會,請問一共今晚會發出去多少張抽獎券?”
送酒的小弟可能是第一次有人問這個問題,臉頰一陣抽抽:“不……不知道,反正最後是抽一臺電視機作爲獎品。”
石澗仁鍥而不捨:“那當然要問清楚了,我才能知道這個抽獎的成功率是多少,怎麼抽?這個必有獲獎機會是什麼意思?”
送酒小弟有點暈乎:“不……抽獎前,不能說的。”
石澗仁搖頭:“那不對,看看你這個宣傳單的印刷時間不是一天兩天了,以前肯定做過這個抽獎活動,有些客人以前來過,那就知道了過程,對我這樣第一天來的就不公平,爲什麼不能說呢……我們現在可是消費了5726元的大客戶,我聽見剛纔經理腰間的對講機在說這個單很大……”
送酒小弟是真不敢得罪這些隨手幾千塊消費的豪客,唯唯諾諾:“我……叫經理來跟你說……”然後一溜煙就跑了,真奇怪,特麼豪客誰會在乎酒水抽獎活動得什麼?
石澗仁還想追出去問,詹浩思哈哈笑着伸手拉住了他:“就是個酒水促銷的噱頭,你別太較真!”然後指着外面說:“這時候你關心不應該是這些年輕漂亮的姑娘麼?”
十九歲的年輕人有些漠然的看看那些幻滅燈光下濃妝豔抹的面容,本來想笑笑說什麼的,又突然覺得自己今天的身份是來替洪巧雲把客戶陪高興,不能敗了興致,生硬的把臉色扭轉回來:“嘿嘿,你們關心……你們關心……我關心這個抽獎!”
王蘇陽已經心滿意足的挑選了一位女伴攬着肩膀轉身,滿臉更好笑:“來這裡還抽什麼獎,都是騙人的!老詹,人呢,你怎麼還沒挑人?”
俞修遠開始在飯館已經喝得有些醉醺醺的,這時候頗有些放浪形骸的味道,更摟着一個女子的腰上下其手,引得那姑娘不停的嬌嗔抗拒,嬉笑着跳進回型座位的沙發深處坐在角落邊,以石澗仁的觀察,那裡的光線自然是最差的,俞修遠迫不及待的跟上撲過去,只聽一陣欲拒還迎的打鬧。
詹浩思顯然已經見怪不怪,探頭伸長脖子看看:“幫我叫那個十九號過來吧,果然沒人選她。”原來他早就看好了。
王蘇陽哈哈哈的笑:“哦,你又是這樣,一看這就冷冰冰的不好玩……”
這三人中,石澗仁對詹浩思的印象最好,這會兒既然叫不了侍應解釋抽獎的事情,也伸長脖子好奇的看看,果然在排成長隊的隊列中,大多數姑娘一直在對旁邊飛吻或搔首弄姿,正得了前面服務生通知,轉頭看的這個年輕女孩兒個子高挑,身上穿着白色的超短裙跟吊帶胸衣更顯誘人,卻滿臉冷若冰霜的很難看,順着包廂前的走道過來時,刻意避開了那些酒桌邊緣,時不時從包廂邊站着的那些酒客中,還有人伸出鹹豬手,也被她快步躲過了。
的確沒有已經在包廂裡這兩位姑娘那麼做一行愛一行的敬業,詹浩思卻甘之若飴:“你不懂……你太年輕。”
挽着王蘇陽的女子就嬌笑的看石澗仁:“這位小哥呢?還沒有找到伴啊,要不要我給你叫個姐妹來?”
石澗仁擺手:“我不……”
王蘇陽嘲笑:“你給洪老闆省錢還是怎麼?我們玩得開開心心你就坐在旁邊當探照燈?”立刻又引得他的女伴一陣花枝亂顫的笑聲,而那邊俞修遠的女伴帶着嬌喘的笑聲也加入:“對啊,我們給你叫個姐妹來嘛。”
俞修遠抓桌上的酒杯:“快點開酒啊,來,我們搖骰盅……”
王蘇陽不耐煩:“趕緊的別耽誤了大好時光!”
石澗仁並不希望成爲關注焦點,詹浩思似乎更懂他:“既然來了,那就索性什麼都體驗一下?”
所以年輕人想想就笑着點頭:“好啊,你們幫我叫個姐妹來。”
詹浩思剛開口:“你還是自……”他點的那個冷若冰霜已經邁步進來,好像整個包廂裡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度,詹浩思卻若獲至寶的扔了提醒石澗仁,笑呵呵的招手:“來,這邊坐……”聽着那口和善的國語普通話真有些爲老不尊,冷若冰霜再加點旁若無人的邁腿過去,坐下就開始咕嘟嘟的倒酒!
而且是那種鋪開二三十個玻璃酒杯,把酒瓶順着一口氣倒滿的風格,幾百塊一打的啤酒灑了一桌子,石澗仁心疼得連忙換自己去服務!
所以這時反而俞修遠摟着身邊的女子耳語兩句,那姑娘嘻嘻笑着跳起身和同伴商量一下給門口的侍應報了個名字。
最多一兩分鐘,一道身影帶着燻人的香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氣勢從包廂邊衝進來,二話不說,只是看看裡面已經兩兩坐在一起的局勢,就毫不猶豫的撲向形單影隻的石澗仁,初涉煙花之地的年輕人還沒來得及伸手阻難,對方已經猛的坐在他大腿上!
然後只聽見鬆軟寬大的沙發骨架都發出了艱難的一連串嘎吱聲,王蘇陽和俞修遠摟着自己的女伴笑得前俯後仰!
連那冷若冰霜都愕然的擡頭,看了眼前的場景忍不住嘴角往上翹。
因爲石澗仁已經被這胖乎乎的身影壓得都看不到什麼臉,只剩雙手雙腳在徒勞的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