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看了看老二,覺得歲數跟自己差不多,於是對老二說道:“這位兄弟,你在門外又是罵,又是踢的,我在裡面已經受到你的驚嚇了,我的神智都不是很清楚了。我如果現在對你做出什麼來,還望你多多包涵。”
老二裝作無事人一樣,冷眼瞧了一下大頭,然後欲進廁所。
大頭橫過身來,擋住了老二的去向。
“你要幹什麼?”老二喝問道。
“我不幹什麼,我只是被人無端罵了,我要討個說法。”大頭兩臂抱在胸前不緊不慢地說道。
“讓開!”老二低沉地吼道。
大頭仰着頭,雙臂環抱,紋絲不動。
“你他媽哪來的野種,敢在這裡耍橫?讓開!”
大頭指着他的鼻子輕聲地說了一句:“你又罵人了啊。”
老二用手扒開大頭的手指,極不耐煩地叫道:“罵了,怎麼樣?”
“啪!”老二結結實實捱了大頭一個巴掌。
老二悴不及防,打得往後倒退了幾步。“好啊,你打人啊!你等着,爸,哥......”老二一邊捂着被打的臉,一邊跑回了家。
對面房裡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過後,出來四個人。除了老二,就是他的爸爸,哥哥和弟弟了。
“你哪來的?怎麼動手打人呢?”他們的爸爸滿臉慍色地問道。同時三個兄弟圍住了大頭。
大頭捋了捋頭髮,用大拇指指了指站在側邊的老二:“你問他。”
“我問他幹嘛,我現在就問你!”他們的爸爸明顯動起了肝火。
老大搡了大頭一把,問道:“你是哪來的?還打人啊,你膽子不小啊。”
大頭往後退了一步:“怎麼?不問個清楚,就想動手是吧?”
老三趁機打了大頭一拳:“動手怎麼啦?老子就動了!”
旁邊的老二也蠢蠢欲動,形成了三打一的架勢。王寶坤極力在旁邊解勸也沒用,只得跑回屋裡,跟溜子講了外面的情況。
溜子透過門縫看了看,小聲說:“還等等。”
“想打架啊,來呀,三個,不對,四個一起上啊。來呀!”大頭慫恿着他們。
“你他媽的裝什麼好漢,打!”老大說完,三個兄弟開始圍着大頭動起了拳頭。
大頭一邊抵擋,一邊大聲說道:“好啊,來呀,使勁大呀!”大頭這是給溜子發信號,告訴溜子他們該出手了。
“住手!”隨着一聲吼叫,溜子和另外八個朋友出現在忙着動手的這三個兄弟面前。
三個兄弟和他們的爸爸聞聲一怔,回頭看見溜子他們,心裡自是吃驚不小。
趁着三個兄弟發怔的瞬間,大頭手疾眼快,一人給了一大嘴巴,嘴裡罵道:“看你們兇,看你們兇,看你們兇!”
三個兄弟回過神來,慌着動手。這時八個朋友一起上來牢牢地把他們夾持住了。
他們的爸爸見狀,生怕兒子吃虧,忙說道:“你們是王寶坤家的朋友?”
“怎麼啦?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溜子輕蔑地看着他。
“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有什麼事情,咱們好商量,用不着這樣......”
“我們是來做客的,是想湊個熱鬧,添個喜慶的。這下可好,還沒開始呢,就被你們衝了,剛纔我的朋友被你兒子罵了,也打了。你看這事怎麼辦吧?”溜子慢條斯理地說道。
“別跟他們扯淡,咱們跟他們拼了!”老大一邊想掙脫,一邊叫道。
“想拼啊,呵呵,好啊。”溜子說完,從腰裡拔出一把三棱刮刀,亮了亮,“這東西好啊,一捅一個血窟窿。”
他們的爸爸一看嚇壞了,忙央求道:“哎呀,小兄弟使不得啊,有話好說,是我兒子不對,我給你們賠不是,千萬不要動刀子啊。”
這時王寶坤的爸爸適時出來解勸,同時對三兄弟的爸爸說道:“你讓你兒子跟他們陪個小心吧,說不定他們就算了,都是鄰居街坊的,有什麼事不能解決呢?是不是啊?”
見到溜子他們人多勢衆,氣勢洶洶,又帶着傢伙,三個兄弟早已沒有了先前的橫勁,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蔫耷了。
他們的爸爸連忙點頭:“是的,是的。”隨後對老二說道:“老二趕緊跟人家賠個不是,認個錯。”
老二哪見過這樣的陣勢,戰戰兢兢,渾身發抖,抖抖索索地回道:“我......我認......錯,我認錯,不該罵人的,踢門的,再也不......敢了......”
見到目的達到了,王寶坤的爸爸跟溜子使了個眼色,然後說道:“既然人家認錯了,以後不再做了,溜子,你看,是不是......”
溜子把三角刮刀在三個兄弟面前晃了晃,然說說道:“告訴你們,今天這事暫且到這裡爲止。你們是在鄰居面前狠慣了的,這個不行。從今天開始,你們要改改這個臭毛病,別在家門口耍狠。人家常說,遠親不如近鄰。而你們呢,卻是倒着來,專門欺負自家鄰居,仗着你們家兄弟多,恃強凌弱。你們說,這像什麼事啊?這是男人做的事嗎?”
三個兄弟耷拉着腦袋不做聲。
“說話啊?是男人做的事嘛?”溜子喝道。
三個兄弟渾身一抖,異口同聲地回道:“不是,不是。”
溜子把三角刮刀收回腰裡,然後指着三個兄弟說:“你們聽好了,從今往後,你們不許欺負鄰居,不許占強,不許鬥狠,還有什麼......”溜子扭過頭看着王寶坤。
王寶坤回道:“還有就是不許長時間獨佔廚房和廁所,要互相謙讓。”
“對,你們要學會謙讓,對人和氣,睦鄰友好。今天就這樣吧,如果你們以後再犯,別怪我們不客氣。好啦,把他們鬆了吧。”溜子說道。
三個兄弟的爸爸連聲道謝,感謝溜子他們的寬容,並保證以後不再發生類似的事情。
事已至此,溜子也覺得目的和效果都達到了,便對他們父子四人說道:“算了吧,都是街坊鄰居的,以後和睦相處吧。你們走吧。”
事後,溜子率衆要走。王寶坤一家竭力挽留,一定要他們留下來吃頓飯。幾經推諉,王寶坤的爸爸堅決不應,不讓他們出門。出於無奈,溜子只得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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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畢後,一行人告辭出來後,王寶坤的爸爸攔住溜子偷偷塞給他一百元錢。溜子一見連忙推辭,說是朋友之間幫忙用不着這樣,然後跟着大家走了。
見溜子不收錢,王寶坤的爸爸過意不去,便問王寶坤這事怎麼辦?王寶坤說,既然不收錢,那就送些菸酒吧,也許溜子他們會收的。於是王寶坤的爸爸把錢交給王寶坤要他去買菸買酒,然後送到溜子那裡。
當王寶坤拎着兩條煙和四瓶酒來到店裡的時候,溜子心裡暗喜起來:第一件事情看來是旗開得勝了,順利圓滿了。
溜子自是和王寶坤客氣了一番,然後收下了禮物。
溜子欣喜的是這是他們憑藉實力和勢力做的第一筆買賣。不管怎麼樣,這也爲他們以後趟出了路子,找到了方向。溜子似乎從中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