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閔蕙的言語,祈冰知道閔蕙和劉剛是絕對沒戲的了。祈冰倒不是真心要撮合他們,而是要打探一下閔蕙的真實想法。既然閔蕙如此迴應,祈冰也就不便再說什麼了。
兩人說着便到了宿舍門口,分手後,兩人一左一右,各自回了寢室。
寢室裡人不多,只有呂亦樂和張志強在。他們一個坐在書桌前,一個躺在牀上看書。見到祈冰回來,呂亦樂從桌前擡起頭叫道:“哇,我們的獵手回來了啊,歡迎啊。”
“什麼獵手?”祈冰不解地問。
“哈哈。”張志強在牀上笑着。
“獵手就是獵手唄。”呂亦樂漫不經心地說道。
祈冰知道這句話不是好話,也懶得跟他們較真,顧自往自己牀上一躺,想休息一下。
“喂,哥們。怎麼一回來就躺上了,還沒聽你講講你的豔史呢。”呂亦樂叫道。
祈冰拿出一本教材隨意翻着,沒有理會。
“祈冰,不夠哥們啊。你不要自己得意啊,也要惦記着咱們哥幾個啊,快說說吧,剛纔到哪裡快活去了。”呂亦樂邊說邊走到祈冰牀邊。
“你煩不煩啊,看你的書去。”祈冰不耐煩地說道。
“嘿,嘿,哥們,還煩上了啊。”呂亦樂說完,就來拉祈冰,想把祈冰從牀上拽起來。
祈冰紋絲不動,呂亦樂自討沒趣。
“算了,祈冰今天有心思,不跟你鬧了,改天跟哥們說說啊,今天饒你一回。”呂亦樂自尋臺階下來了。
祈冰見他們安靜下來了,倦意也來了,他感到十分疲憊,眼皮開始打架,便放下教材,閉着眼睡下了,然後漸漸地入了夢鄉。
睡熟不久,祈冰開始做夢了,他夢見閔蕙和劉莎莎在激烈的爭吵……
劉莎莎指責閔蕙:“你跑了那麼久,現在又回來了。你不知道我是祈冰的女友嗎?你幹嗎老來打攪他,告訴你別再來了。”
“我來不來跟你有什麼關係啊,祈冰本來就是我的。你哪來的啊?還冒充祈冰的女友呢,我呸!”閔蕙反脣相譏。
劉莎莎氣急敗壞地說:“你敢呸我啊,你好大的膽啊。告訴你,你若是再來找祈冰,我就對你不客氣!”
祈冰見她們吵得厲害,便出來勸架。
閔蕙見他出來,一把拉住他說道:“祈冰,你說,我是不是你的女朋友?”
祈冰看着她,正欲說話,劉莎莎從一旁過來也拉着他說道:“祈冰你評評理,我和你談朋友的時候,她還不知在哪呢。告訴她,我是你的女朋友。”
“你不是!”
“我是,你不是!”
兩人吵得更加不可開交。
祈冰被她們一人拉着一隻手,拽得生痛,而且兩耳被她們吵得發麻。
祈冰也在疑惑,這閔蕙怎麼又談起自己是她男朋友了呢,不是說不再談的呢。這時閔蕙在他耳邊說:“告訴她,我以前是,現在也是你的女朋友,讓她離開你。”
“這……這……”
“這什麼呀,快說,快說!”閔蕙歇斯底里地叫着。
祈冰被她們攪煩了,兩手往外一推……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呢,睜眼一看,原來是在做夢!祈冰還是被弄出了一身冷汗,儘管是在夢中。
此時夢見劉莎莎,祈冰倒有幾分想念了。年前見過她一次,一直到現在還沒見到她呢。思念如霧,環環繞繞,遠近疏密,虛實厚薄,縈繫在心。祈冰拿起紙筆來,乘着思念的翅膀,書寫着自己的牽掛、想念和關心。寫完這封信,祈冰決定近期去劉莎莎學校看看,以解自己的思念之苦。
“祈冰!祈冰!”屋外有人叫道,聽得出是個男生的聲音。
“來了。”祈冰打開門,見是劉剛站在門外。
“祈冰,你好啊。”
“你好。是劉剛啊,快進來吧。”祈冰把劉剛讓進屋。
劉剛也跟張志強和呂亦樂打了聲招呼。
“喲呵,黑大個來了啊。回家過年好吧?”呂亦樂問道。
“呵呵,沒回家過年呢,一直在學校裡,過年前還在祈冰那裡玩了一天呢,現在還記憶猶新呢。”劉剛說道。
“爲何不回去呢?你家裡人不怪你嗎?”張志強也問道。
劉剛不好說真實留校不過年的原因,只得打哈哈說:“太遠了唄,懶得回去。家裡人隨我的意思,不怪我。”
“你也是江湖一怪啊,真可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啊。”呂亦樂取笑道。
“哪裡,哪裡,小的不孝啊,應當批判啊。呵呵。”劉剛一邊往牀上坐一邊訕笑着說。
“正好四個人,我們打打撲克怎麼樣?”張志強提議說。
“可以啊,來吧。”呂亦樂連忙附和。
劉剛看看祈冰:“玩玩吧。”
祈冰點頭。
於是四人來到桌邊玩起了撲克。
“拿到一把好牌,就會贏牌;拿到一把孬牌,只能認倒黴了。”呂亦樂看着自己手裡的牌嘆道。
“你這話也不對,好牌不見得能贏,而孬牌呢也不見得會輸,關鍵是看配合,看默契,是不是啊?”劉剛說道。
“對,對。凡事都不能絕對地看,要一分爲二地看,這是毛爺爺說的哦。”張志強說。
“你們啊,打個牌還說出這麼多道理來了,累不累啊?娛樂就是娛樂,不要講大道理了,好不好,真服了你們了。”
“好,好,不講了。出牌。”呂亦樂叫道。
“呂亦樂叫的牌吧,我們三打一一定把他打垮。”劉剛說道。
“沒那麼容易呢,呵呵,來吧。”
“哦,對了,昨晚我們寢室評系花,閔蕙豔壓羣芳呢,獨佔花魁呢。”劉剛興奮地說。
“閔蕙評爲系花?你們真是有眼無珠啊。我跟你們說,就閔蕙那對迷人的酒窩就可以評上校花。”張志強打抱不平地說。
“是哦,我同意志強的觀點。你們那什麼破評比啊,趕緊停了啊,別丟人現眼的。”呂亦樂憤憤不平地說。
“哦,對了,劉剛,你們評什麼系花的,是什麼意思啊?”張志強問。
“沒什麼意思啊,就是閒着沒事瞎鬧唄。”
“我看不是吧,你們是想打閔蕙的主意吧,呵呵。”張志強說。
“哪能呢。”
“人家可是名花有主了哦。”呂亦樂看看祈冰。
祈冰又看看劉剛,兩人會意地一笑。劉剛是知道的,只有寢室的幾個包括張志強和呂亦樂不知道祈冰和閔蕙真實的關係,還以爲閔蕙是祈冰的女友呢。作爲同學,更作爲同寢室的同學,張志強和呂亦樂註定是偏袒祈冰的,他們不願意自己“一個戰壕的戰友”的女朋友被人奪愛。
“這個主在哪呢?”劉剛明知故問。
這下呂亦樂不滿了,說道:“劉剛啊,你是揣着明白裝糊塗。是吧?”
“沒有啊,我真不知道啊。”劉剛繼續在裝。
祈冰在一旁悶着樂,在想,看他們怎麼掐下去。
“喂,該我出了。”呂亦樂叫道。
“誰叫你光說話不打牌啊。”祈冰佯作沒看見,搶着出牌。
“不知者不爲過。告訴你吧,劉剛,你們系閔蕙是我們系祈冰的女朋友,知道了吧。”張志強說道。
“哦,我才知道啊,你要不說,我還真不知道呢。”劉剛說完,偷偷向祈冰擠擠眼。
“現在知道了也不晚,你回去跟你那哥幾個透透風,說閔蕙有主了,不要再惦記着啦。評這評那的多累啊,歇着吧,乾點正事。”呂亦樂煞有其事地申明。
祈冰在旁邊暗自嘀咕,這是哪跟哪啊,完全是一副拉郎配的架勢啊。
劉剛想故意激將他們一下,於是逗他們說:“按說呢,閔蕙是我們系的。不是有句話嗎?近水樓臺先得月啊。憑什麼說閔蕙就是你們系的呢,況且閔蕙也沒嫁人,任何人都有機會競爭嗎?是不是,祈冰。”
聽到劉剛如此說辭,呂亦樂把手上的牌往桌上一摔,說道:“說你不聽是不是啊?非要犯衝。告訴你,閔蕙就是祈冰的,你們要胡來,別怪我們哥幾個不客氣。”
“喲,喲,倒來勁了啊。到底是一個寢室的啊,這麼衛護祈冰啊。我看祈冰真是個福將呢,到哪裡都有朋友替你打抱不平呢。”劉剛乾脆順勢而說。
祈冰看他們要擦出火花了,趕緊叫停,進而說道:“以後的事情都說不清楚。這個什麼名花有主也別提了,時間還長得很呢。以後誰誰誰,還說不定呢,甭操那麼多心了,打牌吧。”
“你個祈冰,哥兩個是爲你說話,你倒是好,無所謂了,真牛啊。這個有跟無,真是不可同日而語呢。”呂亦樂忿忿地說。
“也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呢,事物都是變化的,更何況人呢。我不反對競爭,有人喜歡閔蕙,好啊,看你的本事啦,你如能競爭過我,我拱手稱臣,絕不阻擋。”祈冰豪氣地說。
劉剛聽了,倒不樂意了,心想,你祈冰根本就不是閔蕙的男朋友,自然就不會在乎那些所謂的情敵了。哼,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啊。於是劉剛也想出出祈冰的洋相,對祈冰說道:“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們都有機會去追求閔蕙咯。”
“對。祈冰是這個意思,把我們的好心當驢肝肺呢。他既然不在乎,我們也去試試運氣咯。”呂亦樂叫道。
“我們跟閔蕙說,是祈冰要我們來競爭的,呵呵。”張志強也趁火打劫。
祈冰這才知道自己的話語有點過了,急忙剎車,於是說道:“你們理解錯了。我是說我不怕競爭,不是說要你們去跟我競爭,自豎情敵啊。”
“呵呵,你不就是這個意思嗎?怎麼能出爾反爾呢,大家可都聽見了呀。”呂亦樂反擊地說。
祈冰暗想,壞了,自己嘴欠啊,要是閔蕙知道了還不知道怎麼想呢。不是自己的事情,非要攬到自己身上,真是何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