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風滿樓山雨欲來

貂蟬聽完太史慈的問話,嫣然一笑柔聲說道:“是因爲女人!涼州雖然是荒漠區域,但是其綠洲中生存的女人極具異域風情,西涼此時最高統帥李傕做主把涼州美女香妃進獻給獻帝做妃子,而香妃乃是西涼猛將馬超的未婚妻,由於是聖命,馬氏家族只能忍受欺辱。但是,當李傕見到香妃後,驚爲天人,便將香妃據爲己有。

這件事情又被有心人傳到馬氏家族的耳朵裡,馬氏家族家長馬騰怒不可遏,其子馬超更是憤怒的幾近瘋狂,如果不是馬騰看管的嚴格,估計馬超已經單人匹馬衝進長安城,誅殺李傕了……而此時,李傕挾持着獻帝,郭汜脅迫文武百官,二方對峙,劍拔弩張。

在這個風雲波詭的形勢裡,涼州望族韓遂向馬騰進言:趁着李傕和郭汜內訌,可以聯合其他地方軍閥偷襲長安城,一旦事成,那可是一步登天,榮華富貴俯身可拾的……馬騰接納韓遂的建議,秘密聯絡益州劉焉,劉焉爲了拯救身陷虎穴的獻帝,便派出一隻精銳部隊,由自己的二個兒子和益州三虎將之一甘寧率領秘密趕往長安……

可惜的是,由於劉焉的二個兒子玩心太重,他們竟敢潛入長安城嫖妓,熟人舉報,結果東窗事發,被西涼軍團首席謀士賈詡逮個正着。賈詡號稱毒士,智慧超羣,他對劉氏兄弟嚴刑拷打,便易如反掌獲得了馬騰韓遂劉焉集結五萬兵力偷襲長安城的陰謀……後來,李傕一方一方几乎是甕中捉鱉,在北城全殲三萬敵人,西城由於賈詡的攔阻,馬騰率領二萬人馬安然撤退……“”

貂蟬說完話,便端起冰茶淺飲一口。而太史慈聽得如醉如癡,心潮澎湃啊:毒士賈詡也是郭嘉極其推崇的人物,郭嘉如此評價賈詡:單論智謀,賈詡並不在他之下。但是預測能力,賈詡略有不足,僅差一線。

多日的相處,太史慈已經能坦然面對貂蟬了,他注視着貂蟬輕聲說道:“這賈詡真是個厲害角色啊,要不是他,估計馬騰一方真能偷襲成功……”。

“嗯,是的!”,貂蟬恨聲說道,“當初要不是賈詡爲李傕郭汜等人出謀劃策,義父王允一家也不會慘死在西涼賊人的屠刀之下……後來,賈詡只在忍受不了西涼軍團高層之間的爭權奪勢,他帶領家眷潛逃出長安城,如今暫時棲身潁川城段煨帳下。沒有賈詡的支持,西涼軍團危在旦夕啊……此次聯盟軍的勝算很大!”。

太史慈體察到貂蟬的情緒陡然轉變,他也同仇敵愾信誓旦旦的說道:“貂蟬門主,您放心,我一定會擊殺李傕郭汜二賊,取他們的項上人頭爲您的義父報仇雪恨!”。

貂蟬美眸涌上一層霧氣,深情的凝視着太史慈。即便貂蟬沒有使用幻境術,太史慈頓時又失魂了。那一刻,無聲勝有聲,只有快樂,唯有歡愉……

如果沒有貂蟬對西涼軍團首領的仇恨,太史慈對此次的軍事行動,就是抱着打醬油的心態:走過場,見機行事,出工不出力,看看大型的攻城戰,領略天下豪傑的風采,長長見識而已。有了貂蟬仇恨的支撐,太史慈也有了目標。

也許是太史慈過度的唸叨,遠隔數百里之外的長安皇宮裡,正在和美女嘿秋的李傕突然打了一個噴嚏,李傕暗自罵道:哪個人在背後罵老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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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上,最關注幽州軍行軍路線的諸侯霸主莫過於翼州牧袁紹了。翼州和幽州本來是和睦相處的,二州的民衆互通婚姻,生意貿易關係密切,後來州牧易主,地方宗族出身的公孫瓚看不慣貴族出身袁紹的做派,而出身一門“四世三公”的袁紹也瞧不起地方土皇帝做派的公孫瓚,由於二人對立的關係,幽州和翼州的關係也變得緊張起來。

當公孫瓚全力以赴對抗地方黃巾軍的起義造反和東北方戎狄的侵犯,袁紹趁機侵佔幽州不少城池。當公孫瓚搞定黃巾叛軍和北方戎狄,回頭想奪回被袁紹侵佔的城池,卻發現有心無力了:因爲袁紹麾下猛將“河北四庭柱”顏良、文丑,張頜,高覽已經進入先天之境,成爲超級猛將,雖說公孫瓚的二千“白馬義從”騎兵營能應付二個超級猛將,可是袁紹麾下還有大將鞠義的三千“先登死士”槍盾將士。三千先登死士和二千白馬義從戰力相等,而袁紹一方還有四個先天之境的超級猛將,由於實力懸殊,公孫瓚只能忍受袁紹的欺辱,敢怒不敢言,更不敢反抗。

如今,雖然說袁紹麾下猛將如雲謀士如雨,擁兵二十萬,但是一邊集結兵力意圖進攻長安的西涼軍團,一邊又要防備其他州郡軍隊的伺機發難,實力雄厚的袁紹也有點捉襟見肘。

翼州牧府邸密室,袁紹正和文官幕僚討論應付當前局勢的策略。文官幕僚負責幫助主子出謀劃策,武將負責執行作戰計劃。所以在謀劃的階段,沒有武將參與,武將都在軍營訓練將士。

一張巨幅地圖懸掛在袁紹身後的牆壁上,長史沮授拿着紅色細長的棒子在地圖上指指點點。

袁紹背靠桌案,仰望着巨幅地圖,其他幕僚郭圖,許攸,田豐,逢紀、審配跪坐列席,他們伸長着脖子仰視地圖。

袁紹相貌俊朗威武,濃密的鬍鬚更添威嚴之感。他趁着長史沮授休息的空暇,側臉對身後的幕僚說道:“諸位,自從入夏以來,帝都洛陽瘟疫流行蔓延,如今昔日繁華的帝都已成空城一座,估計沒三年五載,洛陽無法恢復元氣……袞州的曹阿瞞的行軍路線居然沒有避開瘟疫盛行的洛陽區域,他意欲爲何?”。

衆人聞言,陷入沉思。天性喜歡出風頭的許攸思忖一會,便朗聲迴應道:“回稟使君,據我分析:曹阿瞞如果選擇西進的行軍路線,勢必繞不過宛城,如今宛城在西涼都督張濟的控制下,張濟驍勇善戰,其侄子張繡更是勇不可擋,其麾下一萬西涼鐵騎身經百戰,剽悍異常,宛城周邊開闊,極適合騎兵作戰,曹阿瞞估計不敢和他們碰面……據說當代名醫華佗,張仲景等人已經身處洛陽,以精湛的醫術驅逐瘟疫,拯救民衆,如果有名醫的支持,曹阿瞞一方是能安然通過瘟疫流行區的。如此一來,曹阿瞞一方可以避免行軍途中遭遇的危險,節省時間和糧草……”。

袁紹聞言,若有深思的說道:“哦,原來有華佗張仲景等名醫在洛陽城啊……呵呵,曹阿瞞這等奸詐之徒,想出名都要想瘋了……”。

一提到曹操的名字,袁紹心裡就不舒服,他毫不吝嗇語言嘲諷曹操。少年時,心思單一,興趣單純,幾個發小在一起玩的很開心:偷雞摸狗拔蒜苗,偷新娘子搞惡作劇。可是成年進入官場後,幾個發小便分道揚鑣。當年袁紹自封君子,周圍聚集不少名士俊傑,風光與春秋四君子媲美。但是曹操和袁術都不買他的帳,背後抨擊他說:譁衆取寵,招搖過市……

而袁紹則是認爲曹操袁術是嫉妒他,他們的能力遠不及自己。到如今,事實也證明自己比他們都強:自己是一方霸主,袁術如今也是依附自己,而曹操雖說是一州之主,但是實力薄弱,差自己十萬八千里。

衆人聽到袁紹嘲諷曹操,也附和的大笑起來,唯獨品性剛正不阿的田豐不識時務,正色說道:“使君,曹阿瞞隱居山林荒野四年,一年前長途跋涉侵佔青州渤海郡和平原郡,如今他身邊聚集郭嘉,荀彧,荀攸等名士幕僚,又有典韋、曹仁、夏侯淳三位超級猛將,其實力不容小覷啊!……”。

“哦,那又怎麼樣?曹阿瞞佔領的區域資源貧乏,人口稀少,就算他有雄心壯志,也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啊!”,同爲參軍的審配不等田豐把話說完,便不屑的說道。言語更是一語雙關啊。

田豐怒目看着審配,一口惡氣堵在嗓子眼,說不出話來。

作爲上位者,袁紹當然喜歡聽審配的言論了,他讚許的看看審配一眼。而此時,長史沮授同情的看了田豐一眼,而後他舉起細棒指着地圖繼續爲衆人講解:“使君,諸位幕僚,據斥候回報:此時,幽州公孫瓚率領五萬大軍已經抵達上黨郡,頂多再過五日,幽州軍便能達到事前約定的弘農郡。而曹操一方六日後方能抵達聯盟軍預約的弘農郡……其他的盟軍,比如徐州的呂布,呂布率領五千鐵騎已經通過南陽郡,正在趕往長安南部郡縣的途中,涼州的馬騰繼續鎮守扶風郡,阻斷李傕郭汜等逆賊的退路。……”。

長史沮授說着話,便把細棒點在長安城,而後,他注視着袁紹沉聲說道:“使君,諸位幕僚,此時的長安內部,李傕和郭汜的內部爭鬥越演越烈,二人之間已經水火不相容……這個時期確實是徹底消滅他們,千載難逢的機遇啊!”。

袁紹聞言,一臉肅穆的點點頭,而後,他霸氣外露,一副天下霸主捨我其誰的姿態。

此時,參軍郭圖小心翼翼的說道:“使君,如此時期,太尉劉虞假借公孫瓚的名義發出‘勤王討逆令’,說明劉虞也對長安李傕郭汜之間的鬥爭瞭如指掌啊……”。

作爲謀士,有時也需要提着腦袋摸老虎屁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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