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城,位於崑崙山餘脈西傾山的東北,城南三十里外,就是白雪皚皚、終年不化的太子峰,據說西王母的太子曾經在這裡修煉成仙,是神仙呆過的地方,當然是塊福地,所以宋建趁着黃巾起義,天下大亂的時候選了這裡當他的都城,有模有樣的稱起了河平漢王,大封百官,把跟他們家有點關係的三姑六舅的全封了官,在這偏遠的山裡當起了土皇帝。中原大亂,西涼也亂成一片,天子自已朝不保夕,連西涼都定不了,當然更沒有心思來平定這個什麼平漢王。而馬騰、韓遂兩人自己打得熱鬧,也沒有心思來打他,再說他們也希望有人稱王出來當個二百王,試試朝庭的態度,所以不約而同的默認了他的存在,而且和他友好往來,因此宋建逍遙自在的在這裡當了三十年的平漢王,小日子過得很滋潤。
至少在他自己看來是這樣的。
宋建是臨洮人,家裡小有資財,算得上當地的一個小豪強,據說跟孝靈皇帝朝的宋皇后是一宗,都是當年西漢名臣宋昌的後人,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連宋建自己都說不清他們家是什麼時候搬到臨洮來的。他這麼說,當然也沒人來反對他,附近的漢人、羌人知道什麼啊,大字都不識一個,大漢朝對他們來說,比那雲端裡的雪山還要高不可攀,皇帝、皇后就是那神秘的神仙一樣,一聽說他們家出過皇后,也就覺得宋建至少也應該是個貴人。他要當什麼平漢王,估計也是夠資格的,那就讓他當,反正這個平漢王人也厚道。不象那些大漢朝的官收起稅來恨不得連家裡最後一把面都要搶走,平時還無休止地徵他們去服兵役、徭役,不讓他們好好過日子。平漢王人不錯,雖然也收稅,可還能留口飯吃,百姓要求不高,能活下去,那就行了,管他誰來統治呢。
宋建過得不錯,每天美酒喝着。美女睡着,鮮嫩的羊羔肉吃着,聽着那些當了官的親戚在他面前有模有樣的山呼萬歲,他感覺這日子太美了。這片山,這片水,這裡地百姓和牛羊,都是他的。他就是這裡高高在上的王。牛羊滿圈,糧食滿倉,美人滿屋。人生不就是這點樂趣嗎。
知足長樂,宋建雖然未必知道這個理,卻很好的實踐了這句名言,他每天除了上朝去聽百官們彙報一些雜事,就是去堆得滿滿的糧倉看一看,然後心滿意足的回來喝酒,享福。
不過今天他聽到了一個讓他不快的消息,從大夏城那邊逃過來的幾個人,說是來了一大幫窮兇惡極的軍隊,把長離河谷裡的羌人、漢人全圍了起來。看他們那架勢。好象準備一起給宰了。至於他們是什麼人,那幾個人不認識字。根本不知道是哪來地,反正看起來不是什麼好人。
宋建大怒。將手裡的金盃摔出去老遠,一巴掌把旁邊的美女臉上打出五條指印,起身大叫:“傳旨,命大將軍立刻點齊兵馬,誅殺那些賊子。”
平漢王的大將軍就是他的長子,手下帶着三千多羌漢組成的軍隊,宋建聽說天子有南軍北軍,北軍掌征伐,南軍掌宮衛,所以這三千多人就是他的北軍五校。不過這些人不是常駐軍,大部分時間還要去周圍地山谷裡放羊,一時半會也來不及招集,所以大將軍帶着在營裡一千多人先出了,他平時去整治那些不聽話的部落時,也就帶這麼多人,從來都是馬到成功的。
看着大將軍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了,平漢王宋建同志心情略好了些,這纔回到府中重開宴席,他看到那幾個人還沒走,這纔想起來一件事,喝了一口甘甜的美酒,又嚼了一塊美人奉上來的羊羔肉,含含糊糊的問道:“那些人大概有多少人?”
那幾個羌民一邊嚥着口水,一邊嘟嘟噥噥的回答了一聲,宋建也沒聽清楚,他有些不悅的放下了金盃,皺着眉頭說道:“究竟有多少人?”
“數不清……”那個羌民見宋建怒了,連忙收回盯在美女身上的眼光:“大夏城都沒住下,還有一部分駐在城外。”
“哦。”宋建無意識的應了一聲,把酒杯又舉起來,張開嘴還沒喝,忽然愣住了,瞪圓了眼睛驚恐的大叫道:“大夏城都不夠他們住的?”
“嗯。”那個羌民重重地點點頭,表示他沒有一句是謊話。
宋建地眼睛翻了翻,傻在那裡,額頭的汗一顆顆地滾了下來,手不由自主的顫抖着,金盃再次落在地上,美酒灑在羊毛毯上,很快就不見了蹤影。那些羌人都有些奇怪地看着宋建,宋建忽然大叫一聲:“快,快召回大將軍。”
侍衛們吃了一驚,還沒反應過來,宋建上前扯住他的衛尉大人就是一巴掌,大聲吼道:“立刻把大將軍給我叫回來,召回所有的士兵,準備迎敵。”
“喏。”衛尉捱了一巴掌,總算明白過來了,生大事了,捂着火辣辣的臉連忙跑了出去。
傳令的人還沒有出城,出征的大將軍回來了,不過是被人提溜回來的。
夏侯淵一聽說那個什麼河平漢王宋建就在前面七十里外的罕城,立刻來了精神,下令張和夏侯稱兩人立刻向罕城進。夏侯稱捱了刑,一時動彈不了,夏侯淵就讓許儀暫領,一萬大軍在羌人嚮導的帶領下,翻山越嶺向罕急馳,在罕城外十里的地方,迎頭撞上了剛出城不久的大將軍。
見對面的叛軍只有一千多人,又大多穿的皮甲,手裡拿的武器都不是制式地,當前鋒的許儀、樂呲牙一笑。很有默契的分成左右兩路,急奔上前將他們圍在一起,奔跑中先射出來一陣箭雨,將隊形不整的叛軍打了一個悶棍。隨後趕上來一陣亂砍,可憐地大將軍連話都沒喊出來,就被樂率先殺到跟前,一個窩心腳踹得吐血兩口,緊跟着樂的親衛就衝了上來手腳麻利的把他捆成了糉子,要不是看他穿得象個大官,身邊又有不少親衛,說不定就一刀宰了他了。
這時後軍張才帶着人趕到現場。看着跪了一地的敗兵,張笑得直搖頭,和許儀、樂商量了一下。將這個倒黴的大將軍和幾百個敗兵押着,直奔罕城下。
宋建的命令剛剛下達,就聽說大將軍回來了,笑容還沒堆到臉上,又聽說是被人提溜回來的,臉立刻白了。他跌跌撞撞的跑上城頭,正看到一萬大軍黑壓壓的圍在城下。自己的大將軍被押在最前面,頭盔也丟了,衣服也破了。披頭散地一副慘樣,心痛不已。
許儀命人來勸降,氣瘋了的宋建一口回絕,命令城上射箭,許儀大怒,在陣前親斬了他的大將軍兒子,然後下令攻城。一萬大軍分成兩路,許儀和樂強攻城門,杜宇和喬越從旁邊側應。罕城依山而建,雖然不大。但地利不錯。城頭的擂石滾木往下一頓砸,倒也打殺了不少曹軍。特別是攻城門的許儀損失了百十個人。只是城上的人畢竟太少,廝殺經驗也和曹軍無法相比。在半個時辰的攻殺之後,喬越第一個殺上了防守較弱地城牆,他殺得性起,只顧帶着親衛追殺那些抱頭鼠竄的守卒,卻忘了打開城門,氣得城下的許儀暴跳如雷,還是杜宇深諳張地心思,衝上城後第一件事就是打開城門,讓許儀進了城。
許儀了飈,帶着手下一直殺到王府裡,把躲在裡面的宋建搜了出來,勒令他下令投降。宋建已經瘋了,他朝着許儀呵呵一陣傻笑,就是不說話。許儀懶得跟他再說,一刀將宋建梟,隨即下令不降者一律當場格殺。那些如狼似虎的士卒隨即撲到城中,不到一個時辰,就控制了整個罕城,將那些臉色兒煞白的文武百官、後宮佳麗帶到許儀的面前。
看着滿滿的糧倉,許儀和樂喜不自勝,把正在訓斥喬越的張給拉過來看。張也很高興,隨即讓人清點糧食和牛羊的數目,接着就派人通知夏侯淵。夏侯淵這時正在準備迎戰已經快追到屁股後面的韓銀和成公英,他聽說已經拿下了罕城,解決了軍糧的問題,心中大喜,立刻下令張等人帶着糧草回援,他準備在大夏城痛擊韓銀之後,立刻回師再次攻擊金城。
日暮時分,韓銀和成公英帶着大軍趕到大夏城下,見曹軍據城而守,守備森嚴,韓銀沒敢攻城。大夏城雖然小,可是畢竟騎兵不善於攻城,曹軍地弓弩又厲害,莽撞攻城只會招受損失。他和成公英商量之後,決定一面在城外紮下大營,一面派人聯繫宋建,希望他能提供一些糧草,並且在夏侯淵身後虛張聲勢,干擾一下夏侯淵地心神。
成公英有些疑惑,他覺得夏侯淵在大夏城已經呆了兩天了,沒有道理不知道罕城的存在,既然他知道了,就沒有還呆在這裡地道理,他應該到罕城去拿下罕城再休整纔是道理,而他現在還在這裡,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已經拿下了罕城。
韓銀被成公英說得有些心神不定,如果罕城真被夏侯淵拿下了,他要想再打敗夏侯淵可就難了。他最大的優勢就是夏侯淵地糧草快要耗盡了,軍心不穩,如果他得到了罕城的補給,那這個優勢就蕩然無存了,剩下的只有兩軍對陣,憑實力打個你死我活了。
韓銀猶豫不決,可是他手下的羌人卻心急如焚,他們趕到這裡來就是要救家人的,夏侯淵搶先到了這裡,也不知道家人是不是遭了他的毒手,如何能安心。韓銀無奈,只得派一部分人去長離打聽情況,自己先休息一夜,等明天得到消息再做決定。
半夜的時候,剛睡覺的韓銀被成公英叫醒了,成公英的臉色很不好。他焦急地對韓銀說道:“少將軍,我們快撤,長離的羌人家屬,全被夏侯淵的人擄走了。生死不明,河谷裡什麼也沒有,再等下去恐怕無法控制局面。”
韓銀還有些糊里糊塗的,他搖着昏沉沉地腦袋,有些茫然的問道:“這時候走?”
“不走也得走,一旦明天早上那些羌人知道了消息,他們肯定會瘋,要去跟夏侯淵拼命,這裡全是河谷山地,我們的騎兵揮不了作用。不如退後十里,那裡有塊平地,正適合我們打伏擊。”成公英壓低了聲音,指着地圖說道。韓銀知道他指的那個地方,在來的時候他們還擔心夏侯淵在那裡打他們伏擊呢,現在又要利用這個地方來打夏侯淵的伏擊了。
“只是……他們能願意走嗎?”韓銀有些不放心:“夏侯淵能追來嗎?”
“不走也得走,就說我們後面現了曹軍的跡象。不走的話就可能中伏,被曹軍兩面夾擊,只有先退一步才能跳出包圍圈。”成公英早就有準備。他不慌不忙的說道:“夏侯淵是被我們和馬孟起一起趕到這裡來的,他一定會派出斥侯打聽我們地實力,我已經讓馬元高把馬家戰旗收了起來,讓他擠在我們的竈裡吃飯,這樣夏侯淵就會以爲只有我們追來了,而馬沒有來,現在我們一退,他必然會覺得我們是心虛,豈有不追之理?他當然希望先重創我們再回去打金城,難道他願意一直呆在這裡嗎?”
韓銀讚賞的看着成公英。拍了拍他的肩膀讚道:“元傑。你真是個奇才,什麼事都算得準準的。有你幫忙,我還有什麼可以擔憂的呢。好。我立刻把他們叫起來,連夜撤回去。”
將領們被半夜叫了起來,一個個揉着眼睛不知韓銀搞什麼鬼,韓銀瞥了一眼成公英,示意他來說。成公英面色焦急的對大家說道:“諸位,這裡不能等了,夏侯淵已經拿下了罕城,眼下正在追擊宋建,我們地身後又現了曹軍的蹤跡,再不走,我們就可能被曹軍兩面夾擊。”
將領們一聽,都大吃一驚,身後出現了曹軍,這對他們來說實在太可怕了。如果正在攻城的時候被後面地曹軍襲擊,那軍心必然大亂,想不敗都難。有人立刻想回去收拾,可有的人還惦記着家人,提出了疑問。
成公英笑笑說道:“大家放心,現在雖然還沒有準確的消息傳來,可是夏侯淵這個人不是什麼善人,如果他到了長離,一定會大開殺戒,那我們就會收到你們家人的報信,現在既然沒有報信來,就說明你們的家人還是安全的,等我們打敗夏侯淵,你們就可以收到消息了。”
羌人們一聽家人安全,也就放了心,當下天沒亮就起營往回趕,在身後十里的地方佈下了埋伏,就等着夏侯淵追來。正如成公英所料,夏侯淵接到了斥候的回報,說追來的人馬中只有韓遂的人,而沒有馬地時候,他地心已經放下了一半,決定要把韓銀這兩萬人給吃掉,再一聽韓銀連夜跑了,當下哈哈大笑,立刻準備出城追擊。這時徐晃表示了反對意見,他對夏侯淵說,對方是騎兵,我們是步卒,如果他們倉皇逃竄的話,我們根本追不上他們,再說張他們還在罕城,他們要帶大批地糧草,趕到這裡至少需要兩天,如果我們現在就走,他們肯定趕不上,到時候我們兵力又分散,糧草又得不到補充,如何能打敗對方?不如等他們趕到,我們正好也休息好了,到時候再走不遲。
夏侯淵還有些猶豫,夏侯稱表示了對徐晃的支持,他說,步卒跟着騎兵追,這個難度不小,就算追上了,只怕士卒也累得無法打仗了。何況他們跑得再快也沒能用,反正要跑回金城去,我們只要趕到金城就不怕他們跑掉,慢慢走還可以保持士兵地體力。
朱靈、郭淮、閻行聽了夏侯稱的話,也表示附合,夏侯淵又問了馬謖,馬謖也說夏侯稱的辦法更穩妥一些,夏侯淵見了,也不再堅持,決定在大夏城再等兩天,等張他們趕到再說。
兩天後,張等人帶着大批的糧草和牛羊趕到大夏城,同行的還有孟達和鄧芝。
孟達和鄧芝接到了曹衝地軍令之後。立刻從成都出,趕到白水關領了五千人,在楊懷、高沛羨慕的眼光中奔赴武都郡,沿着崑崙山南麓殺入了羌人的領地。因爲馬帶走了大部分的精兵,他們遇到地抵抗實在有限,用意想不到的度橫掃羌人部落,殺到了西傾山下。兩人一商量,覺得掃蕩也得差不多了,該回軍參與合圍漢陽郡了,而且所帶輜重也快消耗完了,應該找個地方補充一下。他們從羌人降兵的嘴中得知了罕的平漢王宋建很有錢,立刻來了精神,打下宋建。不僅可以補充物資,一筆財,還可以建一個大功,雖然這個宋建只是個不成器的東西,可是誰讓他稱了王呢,丞相大人那麼大的功才封了個武平王,他居然敢稱王。還平漢,真是斗膽包天。兩人興沖沖的趕到罕城下,才知道有人捷足先登了。而這個人就是老熟人許儀。
孟達和許儀一見面相談甚歡,得知領軍將軍夏侯淵就在大夏城,他們立刻跟着一起來了。夏侯淵平添了五千人馬,也頗爲高興,把大家聚到一起商議軍情,準備回頭攻擊金城。聽了夏侯淵這個計劃,孟達有些搖頭,但他第一次和夏侯淵見面,不太瞭解夏侯淵的脾氣,一時不敢莽撞。只得看了看許儀。夏侯淵將他的神情看在眼裡。便笑了笑說道:“孟將軍,有什麼話就直說嘛。說出來大家討論討論,不要有什麼顧忌。”
孟達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他站起身來對着衆人行了個禮,這才說道:“按說將軍來到金城,就是爲了打擊韓遂地氣勢,逼他投降,可是本來追過來的馬現在卻沒有出現,這個情況實在有些可疑。將軍帶來了兩萬多人,如今車騎將軍在上,可只有兩萬人不到,馬急急忙忙的趕回去,放棄了與韓遂合擊將軍的大好機會,顯然在上有更好的機會。上能有什麼機會比攻擊將軍大人還有吸引力呢?無非是可以攻擊車騎將軍罷了。上是個小城,但是經過將軍整修,防備應該不會差,車騎將軍兩萬人守城,馬就算有三萬人能有什麼機會?可是他留下一萬人守冀城,應該說車騎將軍也不會有什麼機會,他爲什麼要急急忙忙的趕回去?我看這其中肯定有我們還不知道的問題。”
夏侯淵聽了孟達這話,不免也皺起了眉頭,他一直藏在心裡地那個疑問又浮了出來,好象有什麼東西不對勁,但他又抓不住究竟是什麼東西。他冥思苦想了一陣,還是找不到頭緒。他擡起頭看了一眼衆人,又看了一眼孟達:“孟將軍的意思是不打金城了?”
孟達說道:“按將軍所說,金城有近四萬人馬,我們就是趕過去,也沒有把握拿下金城,說不定會頓兵于堅城之下,陷入困境。我們現在是在隴西郡,爲什麼不直接向東,拿下隴西和武都,卡死馬的後路,和車騎將軍一道圍殲了馬呢。馬、韓遂本是一體,不管擊破那一個,都可以打破他們地聯盟,剩下的那一個就無法支撐。再說韓遂的根基就在金城,長離已經被將軍擊破了,罕也落入了將軍的手中,將軍只要留下一路人馬守住這裡,韓遂就是甕中之鱉,無處可逃,而馬的根基卻是大山之中,如果不趁此機會將他一舉擊殺,讓他逃回山中,以後再想要合殲他,可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隴西、武都、金城一線都將不得安寧。”
夏侯淵沉思不語,曹衝給他的任務不是讓他打金城,而是給韓遂增加壓力,如今他一路打到榆中,現在又拿下了罕、大夏,掃蕩了長離,已經圓滿完成了任務,現在就是再追到金城去,他也未必就能拿下金城。而馬放着自己不打,又匆匆的回到固若金湯的冀城去,正如孟達所說,恐怕有什麼不知道的原因。就算這個原因猜得不對,曹衝帶着不足兩萬人在上牽制馬給他當偏軍,這個面子也給得足夠大了,萬一曹衝有什麼不測,那他立再大地功勞,也無濟於事。更何況因爲夏侯稱地原因,他家已經和曹衝牽在了一起,如果曹衝有什麼閃失,他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還是見好就收,就聽孟達的建議,從隴西郡打回去,堵死馬地後路,先把這匹馬兒給收拾了,回頭再收拾韓遂也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