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的無助讓龍之手十分的心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只能走到他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個男人的承諾有多重,他心裡清楚。尤其像君臨這種站在權利頂端的男子,幾乎是一言九鼎的。君臨的絕望,他能理解,卻也幫不上什麼忙了。
“森然怎麼了?”
房間的門再一次被打開,穿戴整齊的小白從裡面走了出來,看到院子裡不斷抓頭髮的君臨,很奇怪的問題。
之前她去浴室洗漱,並沒有聽清楚他們的對話,只是在剛剛開門的瞬間,隱約的聽到了上古神報應什麼的。
“小白,我之前不是跟你提起過我們帶回了森然的魂魄嗎?昨夜那魂魄不知道被誰給毀了,森然已經不在了……”
龍之手看着一臉疑惑的小白,沒有考慮太多便將實話和盤托出。森然與弋陽每一世都要在一起,小白跟森然也是有很深厚的感情。這樣的意外對小白來說,肯定也是一個很沉重的打擊。
言罷,他抓住了小白的手,似乎想要給小白力量……
“什麼?森然的魂魄消散了?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主人要是知道了,恐怕會傷心欲絕。”
小白的臉色猛的一下變了,她頗爲不可思議的看着龍之手,直到龍之手一在的點頭肯定,才如同失了魂魄一般的跌坐在君臨一旁的椅子上,也是一臉的茫然。
她的表情十分的痛苦,一舉一動都透露出她此刻的悲痛,那樣的反應完美得無懈可擊……
“這是必須查,徹底的查,絕不能讓森然死得不明不白。”
小白的問題龍之手也回答不上來,他只是揉了揉小白略微凌亂的發,便看向了一旁的君臨。
不管多難也的給森然一個交代,這也是他們唯一能爲森然做的了……
“罷了,這或許就是天意,說不定就是我們逆天而行將森然帶來了天元大陸,森然纔有遭此厄運。龍之手,魔尊帶着弋陽去找老天爺救命了,今日鳳族的大會你陪我去吧,唉……”
君臨點了點頭,有氣無力的起身,十分的無奈。小白的反應他已經看到了,或許是小白早已經知道這樣的結果,他無法從小白的神色中看出任何的異樣。在試探下去就顯得有點假了,他必須見好就收。
他的話剛剛落下,原本還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小白一下子回神,猛的一下起身想去抓君臨的胳膊,卻被君臨躲開了。
“你說什麼?魔尊帶主人去找老天爺救命了?主人不是好好的嗎?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小白的手僵在半空中有些尷尬,不過她也顧不上管那份尷尬,鎖着君臨的眼急匆匆的問道。
昨夜,她在確定了主人的情況是好的之後纔回房睡覺的,難帶在她離開之後主人遭到了什麼攻擊?
“昨夜你走後,弋陽忽然渾身抽搐,我用盡了辦法也無能力爲。無奈之下只能讓魔尊將弋陽送到老天爺那邊,說不定弋陽還會有一線生機。”
楚蜜兒從院子外走了進來,一臉的疲憊,就好似昨夜沒睡一般。她重重的嘆息了一聲,揉着太陽穴走到了小白的面前,看着小白的眼一字一句的說道。
儘管已經知道小白包藏禍心,可在這樣的情況下小白是不可能對她動手的,除非小白想自己暴露。
“那你們爲何不來找我?我是一定要陪在主人的身邊保護主人的……”
小白對於楚蜜兒的處理決定似乎十分不滿,她和主人是一體的,主人在哪她就應該在哪。他們就這麼貿然的將主人送走,問過她的意見了嗎?
她的情緒一下子激動了起來,看着楚蜜兒的目光詭異無比,似乎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
“我是這片大陸最厲害的醫者,我都無能爲力,你能幫上什麼忙?我們當時拍了人來找你,被你們直接轟走了,你難道忘記了嗎?還是說我們要等你與龍之手纏綿完,纔將弋陽送走?那樣的話誰知道弋陽能不能活過昨夜。”
楚蜜兒冷笑了一聲,如水的眸子中有些深重的嘲弄。她現在用這樣的態度對待小白也是合理的,昨日辰夜的事發生後,她便是這般對待小白的。
她肯定是有備無患纔會來說這件事,爲了讓不讓小白起疑,她也確實派了人在他們最快樂的時候來打斷他們……
“這麼重要的事,你可以讓那人直接踹門……”
小白想起了昨夜的小意外,楚蜜兒的話沒有假,當時確實是有人來敲他們的門。只是他們處於那樣的狀態下,龍之手想也沒想別將那人轟走了。
她萬萬沒有想到,那人是來報信的,是來告訴她,她的主人有危險的……
“人家又不是沒有羞恥心,在那種時候踹你們的房門。這種事,除了你之外恐怕也無人能做的出來。你的主人明明還在昏迷,情況未知,你卻還有心思跟龍之手恩恩愛愛,錯過了這麼重要的事,你還能怪誰?”
楚蜜兒真的不知道小白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那樣的話竟然也說得出來。踹他們的門,踹開之後看他們到處滾,又不是想長針眼。
她一番毫不留情的話,讓小白臉上的血色褪盡。她顯然很生氣,並且也沒有準備壓制自己的情緒。
“我……”
小白啞口無言,她確實有點混蛋,在這種事情還想着自己快樂,要是因此錯過了大事,真的就是她的責任了。
現在該怎麼辦?她是一定要跟在主人的身邊的,眼下恐怕只能求楚蜜兒或者君臨了。
“我今日過來也就是跟你們解釋這件事,事情解釋完了,我就先走了。”
楚蜜兒看到了小白閃爍的目光,冷笑不已。不過她並沒有遲疑,將事情說清楚了之後轉身就走,沒有絲毫要停留的意思。
她纔剛走了幾步,胳膊立刻被人抓住,她不用轉身也知道那人是誰。她停在原地,等着小白開口求她。
“蜜兒姐姐,將我送到主人的身邊吧,求你了……”
小白原本是想道歉的,但楚蜜兒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冷意讓她有些心驚。道歉的話硬生生的噎在了喉嚨裡,出口的話變成了祈求。
君臨,還有太多的事要做,怕是求了也無用。只有楚蜜兒,纔是她最後的希望了。
天元大陸的老天爺在哪,她並不知道。自己去找,無疑大海撈針,恐怕找到死也都找不到。
“開什麼玩笑?老天爺那裡是誰都能去的嗎?要是能多去一個人,我就跟着去了。”
楚蜜兒像是看神經病一樣的看了可憐兮兮的小白一眼,真是尾她的話感到無語。她原本是不打算在理會小白的,又怕那樣做會讓小白不爽暗中對她出手,那她就得不償失了。
從小白的神色之中,她已經看出來了。小白並不知道老天爺住在哪,心中的大石頭終於徹底的放下了。
“蜜兒姐姐,魔尊到底是男子,他照顧主人也有諸多的不方面。你讓他回來,讓我留下不就好了嗎?”
小白不願意放棄這個唯一的機會,抓住楚蜜兒的小手死活不鬆。她小嘴一扁,十分委屈的看着楚蜜兒。大有楚蜜兒要是不同意,她就給楚蜜兒跪下。
她不能讓主人離開她太久,離開她太久主人恐怕真的會死。可她又無法說服楚蜜兒,一時之間有些急了,只能向龍之手求救。
“小白,有些事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我以前是天女,功力高深,想見老天爺可以直接去好他。可如今的我只是凡人,功力平庸,沒有辦法如你所願。不是我不願意幫你,而是真的幫不了。”
楚蜜兒的語氣終於軟了一些,她扒開了小白的手,對着小白無奈的搖了搖頭。偶爾的示弱,能讓她的話聽起來更有真實性。
這樣的拒絕,讓小白再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勸說了。她只是呆呆的看着楚蜜兒,眼中的淚水悄無聲息的滑落,看得人好不心憐。
“哭什麼哭,弋陽又沒死。你這麼哭,就是在給弋陽找晦氣。收起你的眼淚,堅強一點行嗎?”
小白的眼淚讓楚蜜兒有些反感,卻又不好發作。只能以這樣的一種方式宣告她的不滿。隨後給了龍之手一個眼神,便大步流星的離去了。
她可沒有什麼心思去看一個心中明明有鬼卻還有裝逼的女人哭,那會逼瘋她的……
“龍之手,半個時辰之後鳳族的廣場,你必須過來,否則咱們就友盡了……”
君臨生平最討厭就是愛哭的女子,一看到小白開始沒完沒了,心頭一陣厭惡感襲來。他叮嚀了龍之手幾句,便跟在楚蜜兒的身後快讀的離去了。
這個院子,恐怕他有生之年都不會再來了,真是讓他覺得噁心透了。
“……”
龍之手看着他們一前一後離開的身影,總是覺得哪裡怪怪的。一些畫面在他的腦海中翻滾,他垂眸看了懷中哭得快要岔氣的女子一眼,眼神隱晦莫名。
他一言不發的抱着小白,寡薄的脣瓣緊緊的抿着,許久許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