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桑格,雷震不得不承認,良好的修養與優雅的舉止完全成爲了他的標籤,他們兩人,一眼望去,儘管一人高貴一人草莽,卻也難分優劣,但很明顯他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想問什麼?”桑格有點輕蔑的眼神在雷震看來有幾分熟悉,曾幾何時,這種眼神也如此凜冽的看着他,讓他憤怒難當。
伸手一把抓住桑格胸前的衣服,將他拖到自己的面前,他白淨的臉上有一絲驚慌,卻依然倔強的維繫着自己的尊嚴,即使有幾分猝不及防的狼狽也被他的高貴掩飾住。
“唐影是我的妻子!”雷震很想將拳頭轟上那張白淨的麪皮,看裡面除了輕蔑與高貴還是否能有鮮血流出,這樣高貴的人能成爲他們的兄弟嗎?
“還沒有成親。”桑格很平靜,面不改色的面對憤怒,伸手使勁拽下雷震的雙手,理了理衣服,“你不能替她做任何決定。”
“她是我的!”面對這樣的男人雷震將他的霸氣展露無遺,“如果還有下次,我保證沒人敢替你收屍!”
桑格輕笑,將雷震的話當笑談,他算什麼東西?!不過是被魏子源利用的一條狗,一介草莽怎能配得上她?對了,唐影現在可是貨真價實的公主殿下!
桑格的笑在雷震看來除了輕蔑外別無他物,而向來對付輕蔑的最好方法就是暴力!一挑眉,右手扣上他的肩胛,“如果你想試試,我現在就成全你!”
肩頭傳來的劇烈疼痛讓桑格的臉變得刷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冒了出來,他低聲呻吟,從小到大他何時受過這樣的屈辱,現在竟然爲了一個女人要他低下高貴的頭顱,是要明哲保身還是要尊嚴?
只聽“咯嘣”一聲,桑格的肩膀被外力卸了下來,他慘呼一聲,忙道:“我不會再碰她!”
雷震放手,看着他癱軟着身子靠在一旁的柱子上,一手抓住脫臼的胳膊,一臉慘白。雷震的心中劃過一絲不屑,這樣的傷勢,丫頭倔強得一聲不吭,他卻連聲慘呼,這樣的男人怎會有那般勇氣盜取糧餉,在兩千騎兵的追趕下活了下來?
一轉身不再去看那一臉煞白的男人,大步走向廊外,他的警告已經成功傳到,相信已經奏效!不管未來如何,在他活着的時候丫頭就一定是他的,或者他應該考慮一個婚禮……
傍晚十分,空空傳來消息,一百騎兵,五十匹駱駝已準備妥當,包括那二十位邊城美女也已準備就緒,只等明日破曉出發。
雷震坐在高高的露臺上,身旁放着一罈美酒,旁邊柱子上的一根火把在這黑得滲人的夜中像螢光一樣惹人垂憐。他找了唐影一整天,沒人看見她的身影,而他明日就要離開布酷城前往四方鎮,心中許多歉意的話想要對她傾訴,而她直到此刻也不曾出現在他的面前,讓他情何以堪?
“你在反省嗎?”一個輕柔的聲音從身後傳入雷震的耳朵,讓他慌忙的回過頭來。
唐影深吸一口氣,蓮步輕移,漆黑的長髮簡直與夜融爲一體,如不是她穿了一身紅色的絲衣,簡直就是融化在黑夜裡的一個璧人。
雷震站起身來,不等黑夜將她同化,彷彿即將失去她一般緊邁幾步,緊緊地將她抱在懷中,發間的幽香,柔軟的身體,讓他猶如在夢境中一般……
“你在反省嗎?”唐影一手摟住他的腰,一手穿過他的黑髮,他的髮質有些硬,也疏於打理,難免有一些粗糙,她的手順發而下,撫摸到他的線條粗獷的臉頰……
“丫頭……我,我錯了……”一肚子道歉的話,在看到這張魂牽夢縈的容顏時濃縮成了三個字,他以爲她暫時不會原諒他,他以爲她真的
喜歡那個桑格,結果,在這深沉的夜她還是出現在了他的身邊,那麼的溫柔與可人。
唐影看着眉頭緊鎖,一臉懊悔的雷震不禁莞爾一笑,不用太多的言語,是否誠懇,看錶情就可知曉,她踮起腳尖,在雷震脣下落下一吻,這是她接受道歉的表示。
“丫頭,你不再生氣了?”雷震欣喜的看着眼前絕美的容顏。
唐影搖搖頭,伸手指點着雷震結實的胸口,“你們男人最在意什麼呢?”
“誒……”雷震不妨她如此一問,一時不知怎樣回答,他在乎什麼呢,在乎是否能報得了仇,在乎丫頭是否在意他?
“你們最在乎女人的貞潔,對嗎?”唐影擡起螓首,揶揄的眼神看着雷震的臉,“因爲在乎,所以喪失理智。”
“小丫頭,你又怎知道什麼是貞潔?”雷震一愣,隨即輕笑一聲,用手指點點唐影的鼻尖,他在乎嗎?在他生命中似乎還沒有出現這個課題,今日的失控完全是像有人染指了最珍愛的寶物所散發出的憤怒。
“當然知道,是男人佔有女人的第一次。”唐影嬉笑說來,臉不紅耳不熱,沒有一絲嬌羞,想來,從她記事沒多久就失去了母親的呵護,母親這個角色在她記憶中只扮演了洗衣做飯的角色,卻從未對她講過女兒家應注意之事。
“哦,是誰告訴你的?”雷震憐愛的捏捏她的小鼻子。
“帶我去換衣服的老嬤嬤啊,我一路怎麼也想不通你的舉動,一路上都在掉眼淚,給我換衣服的老嬤嬤就告訴我,男人啊,最在意一個女人的貞操,如女人將貞操給了其他男人,這個男人就會感到無比屈辱……”
“好了。”雷震輕點她的小嘴,阻住她的喋喋不休,不管是誰解了她心上的那個結,現在她又重新回到他的懷抱了,這樣就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