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影小跑着回到城中,一步步的走上石階,剛纔的驚慌在逐漸升高的階梯上一點點消散,她萬萬沒想到一直對她溫文爾雅的桑格會對她做出這種事,雖然他們沒有血緣關係,但在她的心中這種兄妹之情是怎樣也無法轉化爲兒女之情的。
走上盤旋的階梯,穿過長長的石質走廊,來到一座鑲滿水晶的建築前,這是布酷皇宮,在陽光的照射下,水晶發出耀眼的光,讓唐影幾乎睜不開眼睛,快步走進皇宮的大門,來到一扇華麗的黑門前,這是布酷王的寢宮,現在是雷震與她的寢室,伸手剛要推開門,一隻纖纖玉手卻扶在了門把上。
唐影轉頭一看,水月巧笑嫣然的正盯着她,她笑得很曖昧,讓唐影有點莫名其妙。
“小姐,你真是壞心腸啊,明明是你對別人敞開了胸懷,卻賴我……”水月的臉上掛着一絲幽怨,脣邊卻依然帶着笑。
“你說什麼?”唐影皺眉。
“在沙堡城的那天晚上,你一定是跟桑格在一起吧,你們已經發展到那一步了嗎?他竟然能看見你胸口的印記……”
“你胡說什麼?”唐影打斷水月的話,轉身就要離開。
水月側身擋住唐影的去路,這是雷震的寢室外,她心虛想逃,哪有這麼容易的事。
“難道不是嗎?桑格看到了你胸口的印記,告訴你月神的詛咒,你卻賴到我身上!”水月想到雷震因此事而痛斥自己,將她調離自己的身邊,心中的痛楚不由得加劇起來。
“我沒有!”唐影一步跨過水月,卻被她抓住了胳膊。
“小姐,我雖然是個奴婢,但對主子一心一意,即使他拋棄我,我對他也一如既往,而你呢……哼!”水月冷哼一聲,抓住唐影的手一使勁扯過她的身軀,讓她們正面相對。
“放手!”唐影咬緊了牙,看着眼前越俎代庖,興師問罪的女人不由得怒火頓起,她在胡說些什麼,她什麼也不知道,她怎有資格前來責問她?
“你心虛了,你怕主子聽見,是嗎?”水月狡黠的笑道。
“放手!”唐影聞言怒火沖天,擡手一掌打在水月胸口,水月驚叫一聲,一口鮮血噴在唐影衣袖之上,跌坐在地。
“你想死的話,就儘管亂嚼舌根!”唐影側臉看下那扇緊閉的大門,從脣齒間狠狠的蹦出警告的話來。
“是,奴婢什麼也不會跟主子說,包括剛纔你跟桑格公子親吻……”水月冷笑,看着唐影因此話而佇立腳步,不禁得意。
“找死!”唐影從衣袖中彈出一根毫針夾在指尖,藍瑩瑩的光宣告着它身着劇毒。
水月一愣,看來唐影真想置她於死地了,這個女人竟然比她想象中還要狠毒!
指尖彈動的同時唐影的手腕突然被一隻大手握住,毫針失去準頭釘在了水月身後的柱子上。
“主子!”水月驚呼,心中帶着得意。
她刻意的驚叫怎會不讓門後的雷震出現,她知道他在門後一定什麼都聽見了!
唐影沒動,但她感覺到抓住手腕的那隻大手的顫抖和背後粗重的呼氣聲,是雷震,他都聽到了,而這一切她敢說是水月一手導演的
。
不顧雷震的束縛,唐影擡起左手彈出兩根毫針直取水月的雙眼!
水月一驚,沒想到唐影在這種時候還對她下毒手,狼狽的一側身,兩根毫針沒入水月的肩頭,只感到肩頭一陣發麻,萬蟻噬心的痛楚貫徹全身,這毒,來得好快!
“主子……”水月虛弱的叫了一聲,一雙眼睛飽含着眼淚,梨花帶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張口吐出一口鮮血,剛纔被唐影打那一掌,是她故意咬破舌尖噴出,現在的這口鮮血卻是被劇毒所侵襲,按捺不住氣血的翻涌張口吐出。
雷震皺眉,一把抓住唐影的另一隻手,將她牢牢禁錮在自己身體和牆壁之間,沉聲道:“解藥拿來!”
“沒有!”唐影的臉側向一邊,不去接觸那質疑而慍怒的目光。
雷震不再說話,將唐影的兩隻手扣在他的大手中,一手不客氣的探進她的衣裳,幾番摸索從她腰際掏出一個藍色小瓷瓶,雷震見過這個瓷瓶,正是她用來裝解藥的藥瓶,用拇指一挑開瓶蓋,一股辛辣刺鼻的氣味傳來,雷震略一回憶那解藥的氣味,頓覺無誤,便將瓷瓶扔給水月,“內服即可!”
水月接住瓷瓶,倒出一顆藥丸吞入口中,盤腿運氣,不再理會眼前糾纏的二人……
雷震的視線從水月那裡又回到眼前這張嬌俏的臉龐,遊離而躲閃着他的雙眸,在述說着她的心虛,她的胸口因爲緊張而上下起伏着,丁香小舌不時舔舔豐潤的嘴脣,這一切的跡象都告訴他,剛纔他所聽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他並沒有產生幻聽,他的丫頭背叛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