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有毒…以爹你的功力,現在乖乖的回去好好療傷,損傷個十年八年的功力,可能還能撿回你的老命來,如果你再耽誤,可能…嘻嘻嘻…”
“好,我走,把孩子給我,我走,再也不管你…”
“孩子…我活不成了,孩子跟我一起…”唐菁菁柔柔地聲音變得鬼魅不已,一陣窸窣聲加上碎石的跌落聲,鄔嫂知道唐菁菁投崖了…正如她爹說的那樣,她是個倔女子,死的那麼沒有徵兆,甚至連遺言也那麼簡短,連死前的痛苦呻吟也聽不到…
唐毐撿起腳邊的火把,蹣跚着往崖邊看了看,又用腳挑了挑那牀小花被,擡頭看了看天…夜,黑的,還是黑的,如噴墨如黑幕…孩子…沒有死…但是現在…唐毐劇烈咳嗽了幾聲,他已經沒有時間去確認她們的生死了…
唐毐舉着火把,掙扎着蹣跚着咳嗽着慢慢的越走越遠,那一點點火光漸漸地被黑暗所吞沒…鄔嫂動了動僵硬的腳,長時間的姿勢腳已變得痠麻,剛纔的那一幕就像一場噩夢,讓她驚悚不已,要不是懷中依然抱着嬰兒,她真以爲剛纔做了一場夢。鄔嫂
動了動腳,慢慢地爬了起來,懷中的孩子還是沒有哭,一定要快點去找位大夫才行。
正在鄔嫂挪着步子向前走的時候,村子方向出現了微弱的一點紅光,和野獸簌簌的快步跑動聲。剛經歷了一場噩夢,鄔嫂的神經又迅速的緊繃起來,聲音越來越清晰,野獸綠色的眼睛已逐漸靠近自己,當離自己很近的時候,綠色的眼睛變得溫順起來,口中發出“嗚嗚”的呻吟聲,一條溼軟的舌頭舔上了鄔嫂的手…
“大黃,大黃!”鄔嫂的神經在這種熟悉的感覺下又鬆弛了下來,是大黃,家裡的看門狗大黃,那個火光一定是孩子他爹,是孩子他爹來找她來了,鄔嫂的眼睛溼潤了,大聲叫着鄔大的名字,一邊跌跌撞撞的迎了上去…
兩口子邊說邊走,鄔大說的是今天怪異的天象,邪氣的夜,鄔嫂說的是今天晚上的奇特的遭遇,不一會兒便看到了星星點點的火光,那是村子,聽到了村子裡的狗叫聲。慢慢的,家裡的輪廓也清晰起來,可以看見剛滿七歲的孩子坐在家門口的石磨上張望着爹孃的歸來。
“小四,快去村口張嬤嬤家把她請過來!”鄔嫂老遠招呼着自己的孩子小四,小四是孩子的名字,全名叫鄔小四,鄉下人家取不出好的名字給孩子,給孩子名字取賤一點隨便一點,好養。鄔小四是自己的第四個孩子,前兩個是
丫頭,剛生下來沒多久就得病死了,第三個倒也是個兒子,可是三歲那年掉河裡沖走了,現在連屍首都沒有找到。還好,第四個孩子也是兒子,家裡雖然貧寒,卻也平平安安的長到了七歲。
小四一聽孃的聲音,連忙跳下石磨快步向村口方向跑去。小四從小就是個沉默寡言的孩子,像他爹。小四很懂事,從小就幫家裡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兒,很少哭鬧,哪怕是受傷了。
夫妻倆走進燈光昏暗的茅屋裡,鄔嫂將襁褓放在桌上,藉着燈光看着襁褓中的孩子。孩子臉色蒼白,頭上血糊糊的一片,蒼白的小嘴緊緊地抿着,眼睛緊閉。鄔嫂囑咐鄔大燒了一盆水,解開襁褓,這麼華麗貴重的料子是不能讓村裡其他人看見的,他們會問長問短,家人都嘴拙什麼樣的謊都圓不好的。襁褓被解開了,裡面掉出一隻上等的翠玉鐲子一副碧玉耳環來,夫妻兩對視一下,鄔嫂連忙將這些貴重的首飾和襁褓用粗布包了藏到炕洞裡…剛纔那個叫菁菁的小姐,將孩子交託給她的時候並沒有告之有貴重物品,想必是怕一開始告訴她,她便看在這些黃白之物的份上假意答應,轉身就會丟棄嬰兒;見鄔嫂答應下來纔將這些物品藏在襁褓之中,還是未告之,怕是心中還是不安,如鄔嫂改變主意丟棄嬰兒,那這些首飾便只有隨着孩子消失了。這位小姐好深的心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