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將紙條扔到了桌上,幾人拿起傳看,紛紛皺起了眉頭,這唐毐是何許人物,他們“追魂”比任何人還要清楚,他們做的是江湖與權貴之間的“生意”,而唐毐做得可是朝廷的“生意”,不少“生意”還是花了大價錢委託於他們“追魂”的,算起來,他們也算是“生意夥伴”了,現在倒要反目來剿滅他們了,何解?
雷震仰頭喝了一碗酒,暫時壓下了心中的怒火,他的頭腦飛快的運轉着,除非唐毐知道他的身世,知道他想要找他報仇,所以先下手爲強,給他個下馬威?知曉他身世的人只有玉娘一個,依玉孃的性格怎會將這個秘密告之易一泓…但,現下易一泓投靠了唐毐,除了易一泓這張嘴,他是怎樣知曉的,難道真是玉娘?!
“他嫌我們知道的太多了,想要警告我們?”空空一說話,衆人將注意力放到了空空身上,依他老辣的江湖經驗,通常給出的答案都是非常值得參考的,“但我們跟他沒有直接的利益衝突,談何警告?難道我們無意殺了他的親信,他的朋友?”
雷震沒有理會空空的猜測,腦中繼續思考:他帶走了唐影,但是那時瀟湘館已遭屠戮,顯然不是因爲唐影。只有一種可能,唐毐在警告他!擁有這樣一支幫衆,如若因私仇與他作對,將會給他帶來相當大的麻煩,因此他先下手爲強,既警告了他不可妄動又震懾了江湖…只有這樣才能說得過去,但真是這樣嗎?
“不論怎樣,我們‘追魂’跟唐毐的樑子算是結下了!”雷震開口說話了,不管空空他們怎麼猜測也猜測不到他跟唐毐不共戴天的仇恨,他也不想讓衆人知曉這段仇恨,不想讓衆人明白是
因爲他的私仇而給“追魂”帶來殺機,是他的私仇而讓玉娘命歸黃泉…
“對,如若他不交出易一泓,我們就是他的敵人。”空空明白跟朝廷作對是沒有好下場的,除非你想做竊國這樁大買賣,因此自己找個臺階下,給唐毐也給自己方便,只要交出易一泓,這一切就當沒發生,這樣的條件唐毐應該會答應的。
老狐狸,魏子源心裡暗喻,空空這個老江湖看得清形勢,真是識時務,想要把雷震拉下水,看來關鍵就在於他了…
“恕在下直言…”魏子源停頓了一下,看到雷震的目光,他知道雷震也在找藉口,找藉口正面迎擊唐毐的理由,要讓衆人信服,讓衆人爲此涉險,師出無名吶…
“可能,唐毐本想剿滅或者警告‘追魂’,恰巧易一泓投靠了他,因此他順便考驗了一下易一泓投靠的誠心,便叫他來剿滅‘追魂’的一個分部…”看到衆人不斷的點頭,魏子源又道:“所以說,即使易一泓未投靠唐毐,那唐毐總有一天還是會剿滅或者警告‘追魂’,只是有可能不是瀟湘館而已,在下愚見,就算唐毐交出易一泓也無濟於事…”說到最後魏子源別有深意的看了空空一眼。
“對,因此我們的敵人不是易一泓,他只是唐毐的棋子,我們要面對的是唐毐!”雷震與魏子源對望一下,心意更加堅定。
“主子…”空空沉默了半響開口道:“你可知道,你如若這樣決定便是在和朝廷作對,我們今後的路可艱險得很…”
“哈哈哈哈…”不等空空將話說完,魏子源便仰天一陣大笑,“我魏子源不畏強權,只得一支筆便可寫下他唐毐十條罪狀散佈
於天下,可憐你們‘追魂’幾萬精兵勇將,高手如雲,卻畏懼那一匹夫,可憐,可笑,更可悲啊,被人如此欺辱只能忍氣吞聲,可惱啊!”
衆人一聽魏子源的話都覺不是滋味,心中的怒火頓時被這一席話點燃起來,空空所說的顧慮全被扔在了腦後,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尚且不懼,“追魂”這些武藝高強之人又何懼之有?
“啪!”雷震一拍桌子,恨聲道:“不除唐毐,‘追魂’怎可再在江湖上立足,難道我們真還不如一介書生嗎?”
“但憑主子調遷,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水月站起身來一抱拳,從玉娘將她交到雷震身邊的那一刻開始,她的命就不是她自己的了…
沈紀昀起身抱拳,願意跟隨…
“此仇不報,有何臉面?!”錢來起身抱拳,心中早已一腔怒火。
唉…看來天意如此,“追魂”將面臨一場浩劫啊…
空空起身抱拳,無語也無奈…
魏子源輕笑,起身道:“雷兄,小弟願與你共進退!”
雷震起身,倒酒,共飲,蓋棺定論!
“‘追魂’各部七月十五‘靈蛇宮’聚首,共商大計!”雷震與衆舉杯。想當初原打算聚會上宣佈“追魂”退出暗殺組織的行列,以江湖幫會的名義重新立足江湖,那時自己纔有新的身份面對唐影,沒想到這番變故反而讓他依賴於“追魂”,因爲只有“追魂”纔有可能讓他報得大仇,讓亡靈安息。
魏子源心中不禁得意非凡,棋子正在按照他的部屬一步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他不再是待宰的羔羊,而是主宰他們命運的劊子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