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影站在窗邊看着不遠處來來去去的侍衛,府中似乎有人侵入,嘈雜聲不大,表明侵入者不多,是什麼人要夜闖唐府呢?唐府的佈局複雜,連自己出去也只有一條固定的線路,看來闖進來的人多半進退無門,被抓住也是遲早的事吧。唐影拉上窗簾,走到書桌前,桌上是她剛畫好的畫,一副人物白描,簡潔而流暢的線條勾勒出一個大漠男子的彪悍;炯炯的眼神,帶出幾分霸氣;嘴角邊隱隱的笑又透出些許溫柔來…唐影的心被這幅畫又撩撥起漣漪來,摸摸自己的臉頰,這裡曾經被他的指尖滑過,那種感覺讓她的心像一隻蹦蹦跳的小兔子,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帶着戲謔,讓她的心瞬間似乎融化了一般…她這是怎麼了,唐影沮喪的摸摸隱隱作痛的胸口,自己被他狠狠的打了一掌,又被扔到荒郊野外喂狼,她還這麼惦記着他,太奇怪了…
唐影想到這裡拿過桌上的畫,將它揉做一團往地上一扔又用腳狠狠地踩上幾腳,彷彿泄氣的皮球一樣將自己摔在牀上,看着在燭光的映印下,在紗帳上投下的影子,影子隨着燭光的閃動而撲朔迷離着,順着這些陰影看過去,在窗戶的窗簾上印着一個模糊的身影。
唐影猛的翻身從牀上躍起,抽出牀頭的劍指着窗戶喝道:“什麼人?”
窗簾一掀,從窗戶外利落的翻進一個人來,正是雷震。
“是你…”唐影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禁將劍緩緩的放下,剛放下手臂,忽的又覺得不應該如此,又將劍指着雷震的咽喉。
雷震沒有說話,從窗戶翻進來之後眼睛便直直的釘在唐影的頸子上,修長的脖子,雪白如玉的肌膚上掛着一隻銀項圈,項圈上墜着一隻長命鎖。那項圈雷震太熟悉了,正是當年自己親手掛在丫頭脖子上的,現在這隻項圈正掛在這個曾讓他悵然若失的女人身上,這說明什麼,這個女人就是丫頭?
“你來這裡幹什麼,你就是侵入者?”唐影看見雷震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疑惑的皺皺眉,忽的又紅了臉,先前的懊惱和氣憤全然消散得無影無蹤。
雷震猛的上前一步,伸手想要將唐影頸子上掛着的銀項圈拿下來以便看得更清楚,全然忘記這個銀項圈現在是在一個女人的脖子上,墜子垂在她的胸前。唐影輕呼一聲,心中一陣氣惱,這人好大的膽子,竟這樣欺辱於她,看來他是擅於輕薄女子的登徒子了,自己竟然還對他耿耿於懷。唐影閃身後退一步,一劍刺向雷震的胸膛,雷震見劍遞到,側身躲過,一手抓住唐影握劍的手腕,一手便去奪那項圈。唐影氣急,向雷震脛骨踹去,腳還未踹到,雷震的手已經觸到胸前,唐影驚慌下身形向後移動,哪想身後便是牀腳,一個重心不穩摔倒牀上,摔了個七暈八素仰面朝天,還沒緩過神來,雷震單手撐在牀上,一隻手從她胸前拿起墜子細細的看了起來…
精細的做工,正面是“長命鎖”三個字,背面是一隻蝙蝠,暗喻福祿之意,右角上是個小小的牙印,這是當年爲了證實是否是銀子而用牙咬出的痕跡…是這長命鎖!她就是丫頭!
“啪!”雷震的臉上多了個五指印,力道之大將他打了個暈頭轉向,再看看打人的唐影,正在他身下,一雙美目怒火中燒,臉上幾道淚痕,牙將下嘴脣咬得發白。
雷震沒動,心裡如翻江倒海一般,是丫頭,她是丫頭!但丫頭的眼睛…她是丫頭嗎?!對了,還有一個印記!手如急電,一把拉開唐影胸前的衣服,一個黑色的月牙兒印在如凝脂般的胸口,她是丫頭,她真的是丫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