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中國軍人的火力根本不能和日軍的炮艇抗衡,可是眼看着他們面臨滅頂之災時,日軍忽然停止了射擊。因爲那個女學生毫不畏懼地挺立起來,端着cfq對着他們掃射,讓他們瞠目結舌。
一身學生裝的女學生處在一羣大兵中十分的顯眼,十分的美麗。這名女學生竟然在對着他們射擊,這真是十分罕見的景象。雪亮的探照燈下,日軍看的清清楚楚。
“喲西,支那姑娘大大的不同凡響啊。非常勇敢也非常的有味道。”日軍指揮官是名少尉,他捋着嘴脣上的仁丹鬍子色眯眯地笑了:“螳臂當車,自不量力。不過帶刺的玫瑰更加誘人哦。”船艙裡響起了日軍狂野的笑聲。
“活捉這個女學生。”他將戴白手套的右臂向下一揮,發出了命令。
船上的中國士兵死傷慘重,剩下的人本來是被火力壓得擡不起頭的,這時聽到了日軍的狂笑聲,人人心頭一緊,人人面帶憂色地看看還在咬着牙射擊的小姐。
“我寧死不辱!”小姐也意識到什麼,面色堅決地從身邊又一個犧牲的士兵腰裡掏出來手榴彈,擰開蓋子,就要拉開引線。
她的手被一隻帶血的手壓住了,這是偵察參謀的手,偵察參謀扭頭對趴在船尾的虎子喊道:“小虎子,我批准你現在參軍,立刻帶着集束手榴彈去炸了這個王八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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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子這時正恨不得手中有一支槍呢,他攥着魚刀的手幾乎要把刀柄捏斷了。忽然聽到二舅允許他當兵,可是才當兵就要讓他去炸敵人的巡邏艇,這不是開玩笑嘛。
他看了一眼二舅,二舅卻沒有半點的笑意,一臉嚴峻地對他說:“現在能夠解救我們的就是你了。按照我教你的,去把日本鬼子的王八殼子給我炸了!”
可是讓從未打過仗的孩子去殺敵,二舅也是於心不忍,他強打精神對着虎子眨巴着的圓眼睛笑笑,拍拍他的腦瓜子,摸摸他的臉蛋:“去吧,你如果活着回來,二舅就把這支zlsq送給你。”
他拍拍腰間的zlsq,那可是小虎子平時愛不釋手的槍啊。每次二舅來家裡,他都會將zlsq拆卸的零件散落一炕蓆,可是二舅教會他槍法,卻從來不讓他當兵,總是說他還小,沒想到一當兵就是去炸敵人的炮艇。
“是——”小虎子熱血沸騰,也沒有二話,接過士兵們遞過來的七八枚手榴彈裝在平時捕魚的網兜裡,一個猛子扎進了水裡。
這一舉動並未引起日軍的注意,日軍以爲這是哪個不願投降的中國人投水自盡,他們的眼睛死死盯在那個中國姑娘的身上。啊,一身清白緞子的上衣,烏黑油亮的馬尾辮子,瓜子臉大眼睛,雖然看不清太清長相,但一看那婀娜頎長的身材,就不難想象這是一個年輕美麗的姑娘。
“花姑娘的,大日本皇軍不殺女人,只要你放下武器,乖乖滴投降,皇軍優待優待的。”巡邏艇上的擴音器高聲喊叫着,時不時伴隨着粗野的狂笑聲,似乎姑娘已是他們的網中魚碟中菜了,就等着他們伸開魔爪米西米西。
“我和你們這些魔鬼拼了,中國人不會屈服。”姑娘說着,再次坐起身來,端着cfq對着黑乎乎的巡邏艇掃射。
只見巡邏艇上火光四射,但那厚厚的鐵板根本無法射穿。日本人並未還擊,而是圍着小船兜圈子,好像貓戲耗子般悠閒。披着這麼一身厚厚的裝甲,普通的cfq子彈如何奈何得了它?日軍似乎在等着中國軍人子彈打完了,然後抓俘虜,抓花姑娘。
“唉,小虎子你可別給我掉鏈子啊。大家夥兒可全靠你了。”二舅摸着受傷的左胳膊。
姑娘被日軍的狂野激怒得再次坐直了身子,可是當她再次扣動扳機時,只聽到撞針發出的空響,子彈打完了。
“誰還有手榴彈!”她刷地扭回頭問道。那些活着的士兵都在黯然搖頭,姑娘氣的幾乎要翻身跳下水去,寧死不辱。
像是迴應姑娘的話,只聽“轟——”地一聲炸響,巨大的火光在那艘巡邏艇的船尾迸現,氣浪險些將小船掀翻,將那姑娘推得倒進了傷兵的人堆裡。
她和士兵們掙扎着爬起身,只見那艘敵軍的巡邏艇在熊熊燃燒起來,船頭翹的高高的,滿船都傳來日軍驚恐萬狀的喊聲,這會兒輪到他們喊“救命”了,幾個渾身是火的日軍士兵驚呼着挪到船邊,向着長江跳了進去。爲首的就是那個留着仁丹鬍子的日軍少尉。
“小虎子真是好樣的!”中國軍人發出了一片叫好聲,他們士氣大振,紛紛坐起身來,端着槍審視着水面,就看到七八個日軍身上着火,像是王八似的在那裡一起一伏地飄蕩着。他們張開雙臂向着中國軍人喊着:“救命——”見鬼,剛纔你們殺戮中國百姓時爲什麼沒有想到放過他們呢。
“長官,咱們怎麼辦?”一個士兵望着在撲騰的日軍問道。
“你這混蛋,難道你想放過他們嗎?”軍人家庭出身的子女脾氣也和先輩一樣火爆,爆粗口都不帶眨眼的。
不僅如此,那姑娘說着,操起船上的撐杆,照着近前的一個日軍的腦袋上狠狠地敲了一下。“哎喲——”那傢伙抱着腦袋,鮮血順着手指縫流出來。這一下可不輕。
可是還有第二下,姑娘將撐船杆高高地掄起來,“噗嗤——”撐船杆上的鋼釺透過日軍的手背,插進了他的腦袋裡,將他的手掌釘在他的腦袋上了。捱揍的日軍發出震天的痛呼聲,哀嚎着翻滾着,像條瀕死的魚在水裡掙扎着,屎尿橫流。
姑娘恨恨地將鋼釺從他的手背上拔出來,日軍漸漸地沉入了水底,其他中國軍人都驚呆了,這姑娘好重的殺氣。但他們也像聞到血腥味的野獸一樣興奮起來。
“他們不是軍人,是禽獸。這還要問?別浪費子彈,上刺刀!”偵察參謀惡狠狠地說道。他自己刷地將腰間的護身匕首抽出來。他一把抓住一個靠近船邊的日軍的頭髮,像提溜着死魚一樣揪出水面,日軍的腦袋剛剛露出水面,“噗嗤——”一聲,他的匕首就將日軍的脖子割斷了。
也許是對日軍恨之入骨,即使他受了傷,還能將日軍的脖子齊根割斷。那個日軍的小腦袋下面的脖子也太細了,沾上水的皮膚割起來像切豆腐。“咔嚓——”一聲,日軍的腦袋就被他提在手中了。
士兵們暗暗吃驚,戰場上的殺戮他們見得太多了,但如此兇悍的場景還是第一次見到,參謀猶如殺神。他們擔心地偷望着姑娘,哪知道姑娘只是瞥了一眼,繼續操着她的撐杆,用上面的鋼釺或捅或刺,在那裡痛打落水狗呢。
士兵們更加殺氣騰騰,照着漂浮的日軍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殺個痛快。
這時小虎子揪住一個人,用腳踩着水如履平地地划過來,高喊着:“二舅二舅!”大家都爲他高興。
其實剛纔的那股爆炸的巨大沖擊波傳過來時,小虎子早就遠遠地躲出去了。他將集束手榴彈的網兜掛在日軍的傳動艙底下,就一個猛子竄出了很遠,藏到了一條炸燬的船隻的上面,剛剛爬上去,手榴彈就爆炸了。他只是被掀翻的船隻再次拋到了水裡,喝了兩口水又飄上來了。
他看到一個日軍掙扎着向他划過來,嘴脣上還留着一撮小鬍子,他就從水裡撲上去,抱着日軍的雙腿拖進水裡。岸上力氣再大的人,到了水裡也是使不出勁來的,何況雙腿被死死地抱住。
這日軍也會水性,他一拳照着小虎子腦袋砸來,誰知虎子水下可以睜眼,抓住他的大腿,順手摸到了他的胯下,一把攥住那團軟東西,狠狠地一捏,像捏柿子一樣。
“啊——”日軍大叫一聲,覺得胯下的那物都要迸出漿水來了,連灌兩口江水,渾身抽搐,哪裡還使得出勁來。稍稍緩過一些勁來,他一把抓住了虎子的頭髮。可惜,虎子的頭髮太短了,即使是小手都抓不住。日軍的粗手如何用得上勁呢,無處着力,虎子一擺腦袋,就掙脫了。
“桀桀咯咯”虎子大笑着躍出水面,小孩子打架的這招不錯呢。
驚弓之鳥的日軍哪裡比得過水裡生長的小虎子呢。他兩手撲騰奮力掙扎時,被小虎子在肚子上狠狠地塞了兩拳,灌了兩口水,他還想拼力反抗,想要蹬開小虎子,誰知卻被小虎子借勢在他的胯下踢了兩腳。對付小鬼子,下三路儘管那些招呼。
只一下,那日軍就覺得下身像被疾馳而來的卡車撞擊過,痛得他眼冒金星,豆大的汗珠淌下來,大口喘氣,又灌下了幾口水,神智更迷糊了。再一次踢中他的下身,他再也受不了,大叫一聲,嘴裡沁出了污血,全身軟軟地鬆懈下來。小虎子拽着他的頭髮,像拖死狗一樣拖向了船邊。
“二舅,我抓了一個活的。”小虎子興奮地喊着:“快把手槍獎給我,不許賴皮哦。”
“真是好樣的,手槍可以給你,不過這可是一個日軍軍官啊。他的wbhz呢?”二舅哈哈笑道,笑聲牽動他的傷口,他皺了皺眉頭。
“沒了,剛纔這王八羔子掙扎時弄丟了。”小虎子沮喪地低下頭。
就在他們說話時,旁邊的姑娘忽然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揚起撐船杆,照着日軍軍官的腦袋上就是一下。“噗嗤——”一下,誰也沒有來得及阻攔,鋼釺就插進了日軍軍官的胸膛。即使在迷糊中,這混蛋還是發出了瀕死前的哀嚎,一股血箭迸射出來,將二舅他們淋得滿頭都是。
這姑娘可是殺紅眼了,媽呀,這還是少女嗎?殺人比殺雞還要利索。
小虎子驚訝地瞪圓了眼睛,慢慢鬆開手,日軍軍官的屍體沉入了江底。士兵們都難以置信地望着姑娘。姑娘在臉上擦了一把血跡,忽然跪倒在船頭,向着熊熊燃燒的南京城悲痛地呼喊着:“爹,娘,孩兒給你們報仇了。你們安息吧。嗚嗚”她痛哭起來,士兵們的眼睛都溼潤了。
偵察參謀本想責備幾句,我們需要情報,你怎麼把他殺了呢?而且這是日軍軍官,價值不菲哦。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小虎子默默地划着船,載着他們向着對岸而去。他看着哭泣的姑娘安慰道:“姐姐,你是好樣的,你替父母報仇,英勇殺敵,我們都很敬佩你。”那些士兵也跟着點頭。
姑娘上前緊緊握着虎子的手說道:“虎子兄弟,多虧了你救了大家,姐姐感謝你!”
小虎子搖搖頭,“不,我是軍人,殺敵是我的本分,二舅你說呢?”他將頭瞥向尷尬的二舅,二舅訥訥地不知說什麼好了。他那是信口開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