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是我!”
聽到奶娃娃的聲音,翠環連忙過去開門。
“呦,世子,您怎麼拿這麼多東西?”翠環低頭看着尋小穆,連忙伸手想接過托盤。
但是被尋小穆躲開了,“謝謝翠環姐姐,我來喂孃親吃藥。”
“孃親,你好些了嗎?”
尋小穆眨巴着大眼睛,他將托盤放在桌子上,端起那碗棕黑色的湯藥。
“兒子,這是什麼啊?”
“哎呦,我的天,太臭了!”
這湯藥奇臭無比!
小穆斷然不會害她,但是,她是絕對不會喝的!
“孃親,你病了,要吃藥的。”
“這裡面加了阿魏,是十分稀有的藥材!沒想到這裡竟然有誒!”
“可把小穆高興壞了!”
此刻的尋韶容十分後悔讓他兒子認識了阿魏。
這是一種獨特的藥材,多年生一次結果,全株披白色絨毛,根肥大,呈現圓柱形或紡錘形,十分的臭。
能夠理氣消腫、活血消疲。
“呃,你放在這兒,小穆,太燙了,孃親一會兒吃啊。”
尋韶容躲避着,找了個藉口哄着尋小穆。
“母妃!”
“母妃你醒了!”越少淵快步走進蓮香閣,身後還跟着幾個小廝侍衛。
這是來保護她的護衛,怕有刺客?
“母妃,我帶人去了一趟庫房,這是南戎的貂皮,這是北漠的大棉襖,還有這個,是西涼的暖手爐。”
尋韶容這纔看清楚,越南昭身後的侍衛們人手抱着一個東西,或大或小。
“母妃,你這病剛有起色,可不能着涼了!”
“好好好。”
尋韶容看着這兩個兒子,一臉的欣慰。
“小穆,,小淵,你們去廚房找崔媽媽做些小酥肉,孃親想吃!”
尋小穆猶豫了一下,“孃親,藥一定要喝哦!”
“放心吧,等你們拿着小酥肉回來了,孃親自然已經喝完了藥。”
尋小穆擺了擺手,牽着越少淵的手向廚房走去。
這小酥肉做起來可不容易,至少也要一個時辰。
“翠環,快把藥倒掉!”
“王妃?”翠環一臉的不捨。
“這是世子親自給您配的藥啊!”
“要不你喝?”
尋韶容瞪了她一眼,翠環無奈只好把這上好藥材的藥倒進了身後的花盆裡。
“翠環,你去給我拿些瓜子、毛嗑、花生、蠶豆之類的東西過來。”
“是,王妃。”翠環笑着去後院儲備倉拿吃食。
尋韶容從牀底下掏出話本兒,靠在軟塌上,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這在越國,也沒有電視劇可以追,只能看看話本放鬆放鬆解解悶了。
……
嘯月閣內,越南昭原本在看文書,忽而感到面前站了一個小人兒。
他楞了一下,一臉疑惑地看着眼前站着的,一臉憤怒的越少淵。
“這麼晚了,你不去睡覺,在這做什麼?”
“父王,你怎麼連母妃都照顧不好?”越少淵一臉的不滿與怨懟。
啊?
他這是來興師問罪的?!
“文書小淵幫父親看,父王快去看看母妃!”
“母妃都病魔纏身了!”
“生病虛弱的時候,最需要人安慰,小淵病的時候,母妃都是把小淵抱在懷裡的!”
越南昭看着越少淵焦急的表情,回想着蓮香閣的場景,尋韶容,確實是看起來憔悴了不少。
很是難受的樣子。
“父王,你還愣着做什麼?快去母妃的寢殿啊!”越少淵三步兩步地跨過臺階,走到他的身旁,拽着他的胳膊往下走。
“好好好,本王去看看。”
越南昭丟下文書,往蓮香閣走去。
蓮香閣內,尋韶容正靠着軟榻嗑瓜子,十分的悠然愜意自得。
“翠環,大點兒聲念,聽不真切。”
尋韶容剝堅果殼的聲音太大,蓋過了翠環念話本兒讀故事的聲音。
“王妃,王爺來了!”
外院的丫鬟進來通報。
他怎麼來了?
“快,快,翠環把東西收拾了!”
尋韶容慌張地跳下牀,扒拉着身上的碎渣和果殼。
“幫我更衣,快!”尋韶容見身上的果殼清理不乾淨,趕緊脫了下來,換上乾淨的衣裳。
“王妃,快,漱口!”
翠環拿來一個茶杯和一個空茶杯。
尋韶容一邊忙活,一邊疑惑地想着,越南昭這麼晚來是要做什麼?
難道,是那件事……
自從五年前的那個夜晚之後,她就再也沒做過的事情……
這個人面獸心的,她還病着啊,難道要霸王硬上弓嗎?!
“王妃怎麼樣了?”
越南昭跨進蓮香閣門檻的那一刻,尋韶容光速躺在了牀上,擺出一幅熟睡的模樣。
嫺靜恬淡。
端莊美麗。
惹人憐愛。
“剛剛醒了一會兒,這會兒已經睡下了。”
“好,你們下去吧,王妃這裡本王陪着。”越南昭輕聲說道。
“是,奴婢告退。”翠環識趣地退出了蓮香閣,關好門窗。
今晚他陪着?
難道今晚他要睡在這裡?!
尋韶容攥緊了被子。
越南昭脫下外衣,尋韶容眯着眼睛看他的背影。
越南昭轉身走到牀邊,看着熟睡的尋韶容。
她這麼閉着眼睛躺在牀上,倒是十分的乖巧,和平日裡張牙舞爪的模樣不太一樣。
他坐到牀邊,捋了捋尋韶容額頭的碎髮。
尋韶容感受到他的動作,努力不讓自己有任何反應。
越南昭吹滅了蠟燭,躺在牀上,側身,將尋韶容抱在懷裡。
尋韶容的身子僵了一下,她有些不習慣。
“王妃醒了?別動。”
小淵說了,生病的人需要被人抱着。
尋韶容的耳邊全是溫熱的呼吸,她能感受到越南昭一起一伏的胸脯。
這懷抱,還挺溫暖。
很踏實,很安全的感覺。
……
第二日一早,越南昭和尋韶容在蓮香閣還未起身。
楚柔兒淚眼婆娑的上了馬車,她憤憤看着蓮香閣的方向,知道越南昭一夜未曾離開,心中十分煩悶。
但是她又無可奈何,她依依不捨戀戀不忘地看着殷王府的大門。
……
躺在牀上的尋韶容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勾起了脣角。
豪門嫡女,從小就被衆人寵着慣着,衆心捧月般的活着,想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哪裡懂什麼勾心鬥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