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兒啊,爹也不訓斥你什麼。”尋文彥一副無可奈何,苦口婆心的樣子。
這丫頭是真不讓人省心啊。
“雪兒若真是被你打的只剩一口氣,你去看看你妹妹,道個歉,再去木煙閣請閣主給雪兒治病調養身體。”
尋文彥本就不關心她這個女兒是死是活,但是如今尋韶雪是晉王妃,等晉王放上太子,她就是太子妃了!
太子妃可是未來要當皇后的人,這皇后的身子可不能垮掉了,不然沒得王儲可不是小事情。
尋韶容冷眼看他,不知道他的腸子已經拐了九曲十八彎。
請閣主給她診治?湊表臉!
她冷笑一聲,尋韶雪那一身子的傷,就是木煙閣閣主打的。
見尋韶容不置可否,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林氏又是撲倒了尋文彥的身上。
想必這死丫頭是要報五年前的仇。
五年前的事情她們做得那般決絕,本也沒想尋韶容還會活過來。
讓尋韶容去幫忙請神醫,是絕沒有希望的。
忽而,林氏眼前一亮,忽而想起了什麼。
尋燕燕!
“老爺,讓燕燕去求,燕燕不是木煙閣閣主的夫人嗎。讓燕燕去求吧!”
“老爺,雪兒就剩一口氣了啊,他可是你的女兒啊,難道你不心疼嗎?”
“我當然心疼!”尋文彥的臉僵了一下。
還有外人在呢,她這是說的什麼話?
木煙閣閣主的夫人?
尋韶容一臉懵逼,這是什麼情況?
她不就是木煙閣閣主嗎?
她一個女人,怎麼娶女人?
越國的民風已經這麼開放,這般開化了嗎?
她沉思着,搖了搖頭,不對,她有點明白了,世人並不知道木煙閣閣主是男是女,只是都認爲這神醫聖手的形象應該是個骨瘦如柴花白鬍子佝僂着背的老頭子。
她在給病人診治時,也是用的木煙閣閣主首徒弟的名號,難怪世人不知道閣主的真實面貌。
只是,燕燕,這又是個什麼鬼東西?
尋韶容閉上眼睛,凝神靜思,搜尋着原主的記憶。
這尋燕燕好像是四房小妾的女兒,原主死的時候,她才十歲,那今年也就十五歲?
“老吳啊,去把燕燕叫過來。”尋文彥看着哭得快要抽搐的林氏,無奈地嘆了口氣,讓管家老吳去找三小姐尋燕燕。
今日真是丟人丟大發了,平白讓殷王看了笑話。
尋文彥用眼角瞟了一眼越南昭,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爹,你找女兒何事啊?”
尋燕燕跑進了前廳,粉白的小臉兒上紅撲撲的,大口的喘着氣。
看得出來,她是一路跑過來的。
她臉上的表情十分喜悅。
爹爹竟然派人去請她了!
她長這麼大,爹爹只有在每年過年的時候會摸一摸她的頭,和她說說話。
尋韶容上下打量着跑進來的穿着橘粉色燈籠裙的丫頭。
呦,這丫頭胖乎乎的,還挺可愛。
真是難得啊,在林氏當家的時候,還能吃飽飯,真是不容易。
“燕燕,你姐姐被打了,你不是木煙閣閣主的夫人嗎,快去求求閣主,讓她救救你姐姐!”
原來是因爲旁人。
“雪兒姐姐,被打了?”
尋燕燕一臉的驚訝,她那驕傲不羈,每日像開屏的孔雀一樣張揚的姐姐竟然被人給打了?!
真是不可思議,竟然有這般膽大的妙人兒。
“雪兒姐姐還好嗎?”
“母親,婚約的事情。”尋燕燕支支吾吾的。
“這八字兒還沒一撇呢,燕燕只是上次去木煙閣的時候,偶然碰到了閣主。”
“當時,燕燕報了名字和身份,閣主說三個月後來提親。”
尋韶容聽得一愣一愣的,還有這種事?
難道是木煙閣哪個不知輕重的毛頭小子?
不對,紫茹管教下人一向很嚴,木煙閣的規矩十分嚴格。
而且,沒有人敢這樣做,畢竟木煙閣最不缺的就是折磨人的毒藥。
“哎呀,燕燕,都什麼時候了,你就去求一求閣主吧,別這麼扭扭捏捏的了!”
尋燕燕一臉的爲難,目光躲閃。
尋韶容看着眼前鬧哄哄的景象,真覺得心煩。
看來今日是見不到尋北辰了。“王爺,臣妾有些累了。”
尋韶容裝作疲憊的樣子,扶着額頭,身子往越南昭的肩膀上倒了倒。
“既然王妃累了,本王看,尋大人還有家務要處理,我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來拜訪。”
“站住,你不能走!”
林氏拽住了尋韶容的裙角,扯着她不讓她走。
“雪兒要是沒挺住,你也別想活!我要到陛下面前去告御狀!”
尋文彥一聽這話連忙拉住了林氏。
這可使不得!
“哎呦,我的祖宗誒,你說什麼胡話呢!”尋文彥向一旁站着的老管家使了一個眼色。
意思是夫人累了,快帶夫人回房休息。
管家看了看站立在兩側的丫鬟,丫鬟們猶猶豫豫地靠近林氏。
林氏就像是一隻鬥敗了的公雞一般癱在地上。
但是往日的她都是張牙舞爪的模樣,侍女丫鬟們自然是不敢靠近。
“哼,告御狀,好啊,本王妃大婚當日,尋韶雪拿着短刀行兇,衆人都看到了。”
“本王妃也是爲了自保。”尋韶容不緊不慢地說着。
“用皇太后賞賜的鞭子教訓這毒婦,是爲了避免她去禍害別人。”她轉了轉手腕。
“父親,你若是不怕把尋府搭進去,只管讓林氏去告御狀。”
尋韶容冷冷地看了一眼尋文彥,聲音清脆置地有聲。
說完,她推着越南昭的輪椅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