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殷王藏的這麼深?
我日日在他身旁伺候,怎的就沒發現他竟然有女人,還在這大殿上?
尋韶容低着頭,用餘光四處看着,難不成是凌妃秦嫣然?
這麼刺激,古代的人都玩兒這麼大嗎?
難道這就是兒子和繼母的快樂?
不對不對,他說的是正妃不是私會,難道是宮裡尚未出嫁的大宮女?
但是這地位也不相當啊,雖然殷王殘廢了,但是好歹也是個有爵位的王爺,怎麼着也得配個官宦人家的嫡女或者是王公貴女。
她瞪大了眼睛,擰緊了眉頭,這事情不簡單,她感覺腦袋有些轉不動了。
“尋韶容。”越南昭低沉的嗓音在耳畔想起,打斷了她的沉思。
“啊?怎麼了?”
尋韶容以爲她在叫自己。
隨即,她反應過來事情似乎不太對勁。
看着正對着她淺笑的越南昭,她似乎有些明白了。
官宦人家的嫡女,難道……
不對,不應該啊……
不至於吧?!
她擠眉弄眼地看着殷王越南昭。
可是越南昭沒有理會她的表情,只是自顧自地說着。
“父皇,兒臣見韶容第一眼便傾心於她。”
“與韶容在鎮北軍的西郊軍營朝夕相處,更是日久生情。”
“皇祖母病重時,韶容日日陪伴在側,更是讓兒臣感動萬分。”
“兒臣願聘她爲正妃,爲皇家延續香火!”
“還請父皇成全!”說着,越南昭跪在了地上。
擋箭牌不帶這麼用的吧?!
這是真能演戲啊,爲了不讓皇后往他府上安插人手,竟然把自己拉進了火坑。
還一眼傾心,她信了他的鬼,剛見面的時候還說要殺了她呢!
假,太假了,這人真是假。
不僅是尋韶容,壽昌宮內的一衆人都驚掉了下巴。
昭元皇后一臉的慍怒,她盯着越南昭。
兒啊,你莫不是糊塗了?!
這死丫頭可是個棄婦!
她早已不是清白之身,怎配得上你?!
“南昭,你可想好了?”昭元皇后冷聲說道。
“兒臣已經向尋府下聘禮提親了。”
昭元皇后用帕子捂住了胸口,差點兒背過氣去。
都下聘禮了?又是個狐媚的東西!
“雖說韶容已經和尋府斷絕了關係,但尋府侯爺畢竟是韶容的親爹。”
“所以兒臣既要娶韶容,自當要通知他父親一聲。”
“若是兒臣能請父皇賜婚,那就是喜上加喜了!”
皇太后也是眉開眼笑,十分地高興:“老二這是開竅了!”
“好,好,賜婚!”皇帝聽到要給皇家延續香火,高興地合不攏嘴。
皇室內,他已經有孫子了,再來個孫女兒就更好了!
尋韶容無奈地在心中翻了個白眼,這皇家還真是獨斷專行,都不問問她本人的意見嗎?
一時間,太后、越帝和越南昭都露出了或是高興或是滿意的神色。
“陛下,這韶容,本宮看着也喜歡,只是……”
“只是韶容在京城的名聲實在是……有些不堪。”
“不如,南昭啊,你若是真的喜歡這姑娘,收了韶容做偏房吧。”
“至於正妃,母后再幫你尋覓着。”昭元皇后礙着皇太后的面子,也不好直說什麼。
只好猶猶豫豫,吞吞吐吐地反對着這門親事。
她本想給越南昭安排驃騎將軍劉義宣的嫡長女爲正妃的,兩家聯姻,便能手握鎮南軍的軍權,對奪嫡大有裨益。
可若是取了這尋府不受寵、名聲盡失的死丫頭,真是一點兒好處都沒有!
“誒?皇后此言差矣,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皇太后不滿地擺了擺手。
“再說了,韶容已經和尋府脫離了關係。”
“南昭這孩子懂事,還去知會了尋文彥那老東西。”
“到時候,就從宮裡出嫁吧!世人不會知道她和尋府的關係的!”
“這麼些年了,誰還記得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皇太后不滿地瞪了昭元皇后一眼。
“這丫頭,哀家見着就心生歡喜,這成了孫媳婦兒,以後啊,就常進宮陪陪哀家吧!”
聽了這話,昭元皇后就是有千般理由也說不出來了。
看來,只能日後再想辦法了。
在京城,她堂堂皇后,想讓一個狐媚坯子悄無聲息地消失,還是不難的。
坐在一旁的越南昭握住了尋韶容的手,一臉地笑意寵溺地看着尋韶容。
“多謝太后,父皇成全。”
尋韶容不禁打了個哆嗦,這是什麼陰間笑容?
似乎是獵人看到獵物到手了的得意表情。
“皇帝啊,這韶容是不是該有個封號啊?”
“封號?”越帝遲疑了一下。
這就算是給封號,也得有個由頭啊。
“尋韶容賢良淑德,制止了宮中可能會發生的鼠疫,保住了上萬人的性命,可謂是勞苦功高啊!”
“勞苦功高,嗯,那就封尋韶容爲永安縣主……”越帝剛剛還是一臉茫然,此刻便是反應過來。
這殷王的王妃自然要有個封號,這樣才名正言順。
日後,嫁到在殷王府,作爲新婦的尋韶容也不必因爲過往而被府中的刁奴和老嬤嬤爲難。
有了陛下親賜的封號在身,誰敢不敬?!
“縣主?”太后不滿地哼了一聲。
“呃,那就,那就永安郡主。”越帝咳了一聲。
“殷王妃,還不快謝恩?”越南昭看尋韶容還在神遊,提醒她。
尋韶容瞪了他一眼,“謝太后,謝陛下!”
這種趕鴨子上架的事情,偏偏她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一會兒,朕就下旨,尋韶容賢良淑德封爲永安郡主,賜婚殷王與永安郡主!”
“婚期,就定在這個月十五!”皇太后一臉的高興,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這個月十五?尋韶容擺着手指頭,那不就是,五日之後?!
這也太倉促了吧,這嫁衣少說也得一個月才能準備好啊,還有一應物品之類的,就算是趕鴨子上架也不能這麼趕吧?
尋韶容懵懵懂懂、恍恍惚惚之際,越帝和皇太后已經把相應事宜商量好了。
“母后,母后多加休息,那朕就先走了。”越帝行了一禮。
帶走了神情各異的昭元皇后、德妃和凌妃。
“行了,你們也去歇着吧,不用陪哀家了,哀家要去佛堂拜拜佛祖。”
說完,容嬤嬤便扶着太后去佛堂上香了。
越南昭和尋韶容恭敬地行禮過後,便退出了壽昌宮。
尋韶容推着輪椅往紫寧殿走,走到半路,她突然停住了腳步。
尋韶容質問越南昭:“王爺,婚事爲何沒有和我商量一下?”
“哦?這是什麼規矩。”
“本王做事,還需要與你商量?”
“越南昭!縱使你是王爺,地位尊貴,也不能強娶強嫁吧?”
越南昭轉頭看她,上下打量着她,看着她氣鼓鼓的樣子,只覺得好笑。
他笑着說道:“你以爲,除了本王,還有誰會要你?”
“你!”
“我是殘疾,你是棄婦,正好,誰也別嫌棄誰。”越南昭看着她氣鼓鼓的樣子,嘴角上揚。
多損哪,這龜孫兒太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