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村的村莊裡,尋韶容和幾個布衣正坐在村民家的棚子下休息。
村民們服下蒙脫石散後,腹瀉的症狀減輕了不少,但是藥一旦停了,茅房便又擠滿了拉肚子的人。
“軍醫,這可怎麼辦啊?”
白鬍子的村長一臉愁容,本就佈滿皺紋的臉,這兒更是皺巴在了一起。
“白村長,您莫急,我們正在想辦法。”尋韶容寬慰道。
“上午,我們給村民們開了藥方,已經穩定住了大部分的人。”
“也去村民的家裡走訪了,並沒有發現怪異之處。”
“但是,今天,又新增了很多病人,問題出在哪呢?”尋韶容沉思着。
“尋軍醫,喝水。”一個士兵遞過來一個瓷碗。
尋韶容衝那士兵點點頭,端起水碗喝了一口。
這忙了大半天,尋韶容也沒顧得上喝水,這會兒真是有點兒渴了。
一碗水下肚,不知是這水太涼了,還是什麼原因,尋韶容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白村長,失陪,我得去趟茅房。”
尋韶容捂着疼痛的肚子,彎着腰,十分焦急地往茅房快步走去。
這疼的突然,她也拉了肚子,在茅房蹲了好一會兒纔出來。
她除了喝了那一碗水,什麼都沒入口。
問題可能就出在這水上。
“你在哪裡給我到的水?”尋韶容回到棚子裡,問給她水碗的士兵。
“那裡有一口井,我看村民們都從那裡打水喝。”
“走,快帶我去看看。”
幾人快步走到井邊。
士兵用水桶打出來一些水,放在地上。
尋韶容蹲下來,聞了聞,又用手指蘸了蘸水,舔了舔。
剛纔拿一大碗喝的急,她竟是沒發現這水裡有毒。
“這水裡被人下了穿腸散。”尋韶容從懷中拿出一粒藥碗吞了下去。
這解毒丹能夠解她身體裡面的毒素。
“穿腸散裡面有巴豆、荷葉、番瀉葉、大麥葉,本是用來治療便秘瀉火的藥物,卻被人當做了毒藥。”
幾味藥材混在一起,大劑量的投放在井水裡面,能夠使人在短時間內數次腹瀉,對身體傷害極大。
“若是村子裡的人都得了嚴重的腹瀉,久治不愈,這病就會慢慢轉變成傳染病,傳染給村子外面的人。”
看來下毒之人的目標並不只是在這村子,而是在這村子周圍的地方。
難道是衝着鎮北軍營去的?
“這下毒之人真是陰險!”白村長一臉的驚訝與憤恨。
“白村長,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讓村民們不要再喝那口井的井水。”
白村長一臉嚴肅地點頭。
“昨日我在您府上,吃喝都沒有問題,說明您府上的那口井是沒有被下毒的。”
“好,我這就通知大家夥兒,讓他們去我府上取水喝。”
“多謝尋軍醫,您真是救了全村老小的命啊!”白村長十分感激地彎腰拱手行禮。
說完,白村長就要跪在地上。
“使不得使不得,白村長快請起,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村長,恕我直言,這下毒之人想必會留下來觀察村民們的病發狀況。”
“此人應該還沒走,還在村中的暗處觀察着。”尋韶容環顧了一下四周。
她靠近白村長的耳邊,低聲說道:“我建議,把村門封鎖,找出這幕後下毒之人。”
“軍醫說的對,狗剩兒,你去帶幾個壯丁,把村門口守住了,任何人都不得進出。”白村長對身後的少年吩咐了一聲。
“是,村長。”狗剩兒連忙帶上人抄起傢伙往村口走去。
尋韶容繼續救治前來的病人,到了晚上,病患的數量總算是控制住了。
隨後,尋韶容和越少淵在白村長的府上休息,忽而聽到門外有吵鬧聲。
“放開老子,憑什麼不讓老子出去!”男子粗魯的叫着。
“小淵,你在這裡呆着,哪兒都不要去,我去看看,很快就回來。”
“嗯,小淵記住了,哪兒都不去,就在這裡等孃親!”越少淵聽話地點頭。
尋韶容走出房門,看到狗剩兒正押着一個精瘦的綠衣男子。
綠衣男子大力掙扎着。
“村長,這兔崽子在村門口鬧事。”
“這男子看着面生啊,不像是我們村裡的人。”周圍的人議論紛紛。
“村長,我老母還在山下,我就是來村裡頭討點兒吃食!”那男子的手裡緊緊地攥着一個饅頭,饅頭上面滿是塵土和雜草。
“若是來討吃食,你應該把這饅頭揣在懷裡,好生保護,而不是讓這饅頭沾染上塵土和雜草。”尋韶容輕聲說道。
人羣聽到聲音,讓出一條道,讓尋韶容走近。
“軍醫。”
“搜搜他的身上。”
“是。”狗剩兒手腳麻利地在男人的上身摸索着,在胸前頓住了,他將手伸進去。
那男子激烈地反抗着,被幾個壯漢制止住了。
“軍醫,您看!”狗剩兒將逃出來的白色紙包遞給尋韶容。
尋韶容將紙包打開,聞了聞裡面的粉末,又仔細地看了看。
隨即向白村長點了點頭,“這就是穿腸散。”
“果然是你!”
“畜生!”
“說,誰派你來的?”白村長高聲質問。
那綠衣男子見事情敗露,頓時露出一臉兇相,“該死的娘們兒,壞老子好事!”
說完,他大力地掙脫開壯漢的禁錮,抽出袖中的短刀撲向尋韶容。
“軍醫小心!”
一切發生的太快,尋韶容來不及躲閃,眼看着刀尖就要刺向尋韶容的胸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