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更衣後,尋韶容便準備歇下了,她對彩鳶說,“準備些安神湯和容易消化的吃食,等王爺回來了,給王爺送過去。”
“是,王妃。”彩鳶點點頭,走了出去。
彩鳶出去之後,尋韶容看着翠環,輕聲問她。
“翠環,還記得雀團練嗎?”
那日在軍營見到雀江,雀江對她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在她的再三追問下,他才扭扭捏捏地說是看上了翠環,喜歡上了她身邊的丫鬟,問她能不能將翠環許配給她。
尋韶容當時十分驚訝,實在是沒想到雀江還是個直球。
她當時問雀江,如果娶了翠環,是否還會娶其他的女人,雀江信誓旦旦地說不會,一生只有一個妻子,還說他們軍營裡的漢子都是這般。
尋韶容當時很是意外,古代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鎮北軍營的男人們倒是特別。
雀江是個粗壯、身材魁梧的漢子,而翠環是個楚楚動人,外表柔弱內心剛強的姑娘。
既然雀江喜歡,得先問問姑娘家的意思。
雀團練?翠環在腦中搜索着記憶,忽而眼前出現那日見到的皮膚黝黑,有着銅鈴般大眼睛的雀江。
“嗯,奴婢記得。”翠環在腦海中回憶着第一次和雀江見面,那日,她看到他一臉鬍子的樣子,還有大大的眼睛,着實是嚇了一跳。
“雀團練讓我把這個交給你。”尋韶容拿出一封信塞進了翠環的手裡。
她支開彩鳶,就是想先看看翠環的反應,女孩子們臉皮薄,萬一這事兒最終沒成,傳出去對未出閣的翠環的名聲不好。
她笑意盈盈地看着翠環,當時雀江把信給她的時候,她很是驚訝,沒想到,雀江還會寫情書,“你放心,這裡面,內容我沒看。”
翠環羞的臉通紅通紅的,“哎呀,王妃,這種事情怎麼好麻煩你!”
尋韶容拍了拍她的手,“拿回去好好看看,你也到了年紀了,我怎麼能拘着你,不放你走呢?”
“王妃,奴婢纔不要走,奴婢要伺候王妃一輩子?”翠環一聽尋韶容的話,當時就急了,哭哭啼啼的抹着眼淚,看上去十分委屈。
“你這是說的什麼糊塗話,快去擦乾眼淚,這沐浴的也差不多了,我也要歇下了。”
“雀團練的一片心意,你好好看看那封信。”
翠環點頭,臉依舊是紅紅的,她關好門窗後便離開了尋韶容的寢殿。
……
第二日,天灰濛濛的,雲朵黑壓壓的,看得人喘不過氣。毛毛的雪花像松針似的落個不停,落到順王府後花園的池塘裡,池塘已經結了冰。
尋韶容蒙着被子繼續睡,直到睡到自然醒才起身喚翠環和彩鳶進來梳妝打扮。
“昨晚,王爺沒有回來過嗎?”她看到牀的一旁空空的,昨晚也未曾聽到過腳步聲靠近。
“還沒,我聽侍衛說昨晚很晚纔回來,見王妃已經睡下了,便沒回嘯月閣,今個兒一早又早早出門了。”彩鳶說道,她昨日準備了點心,但是等王爺回來的時候,她也歇下了。
“對了,前幾天,我讓管家修了臺階,今日外面一直下雪,你們就好好呆在房中,不要出去亂走,一直下雪,臺階許是還沒幹透。”尋韶容看了看外面。
“是,王妃。”
尋韶容在寢殿裡坐了一會兒,見外面的雪漸停了,實在是無聊,便喚翠環進來,”翠環,你去讓李叔準備馬車,今日街道上怕是會有些泥濘,讓李叔挑一匹溫順的馬。”
“是,王妃。”
準備妥當後,尋韶容一邊說一邊往外面走,還不忘整理一下自己的髮髻。
她今天要去一趟木煙閣,看看那些姑娘們怎麼樣了。
“啊呀!”跨過府門口的臺階時,尋韶容一個重心不穩摔倒在地上,翠環大跨一步上前一扶,結果也被那向後倒的趨勢壓倒了,兩人齊齊地跌坐在地上。
“王妃!王妃您沒事吧?”彩鳶拿着暖手爐跟在後面,聽見動靜,嚇了一跳。
聽到聲響的下人們趕忙過來查看,上前扶住尋韶容的胳膊,“哎呦,不行不行。”
尋韶容試着站起來,結果發現腳崴了,她疼得額頭上沁出了汗珠。
看着尋韶容皺着眉頭,翠環雖然也倒在地上閃了腰,心裡還是十分緊張王妃的情況。
“快把大夫請過來!”有個丫鬟喊到。
“哎呀,還請什麼大夫哇,快請世子過來!”彩鳶喊到。
王府裡面,除了王妃,就數世子醫術了得,這大雪天的,等大夫趕過來,王妃都得疼的暈過去!
“是。”丫鬟小跑着去請大夫。
“芙蓉,快去府上的藥房取一些跌打損傷的藥,快去。”
“是。”被喚做芙蓉的丫頭,飛奔着去了王府後院的藥房。
尋韶容疼的咬着牙,額頭上滲出了汗珠。
衆人扶着尋韶容回到了寢殿,片刻功夫後,便聽到了越少淵和越司穆的聲音。
“孃親!”
“母妃!”兩個孩子十分擔心的往嘯月閣裡面跑。
“快讓開!”越司穆一臉焦急地推開擋在他前面的丫鬟侍女。
兩個娃娃的身影太小,衆人低頭纔看得見他們。
“別擔心,小淵,小穆給孃親用點兒草藥就行了。”尋韶容安慰着兩個孩子。
越司穆一臉正經地從袖中拿出銀針和藥丸,一邊吩咐着下人去藥方拿藥。
他一邊給尋韶容用草藥敷腳腕,一邊用銀針、施以按摩的手法,給她止痛。
“孃親,感覺好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