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見到宸妃的時候,她還是館陶公主,帶着面紗看不清面貌。
如今,尋韶容看清了她身上的每一個部位,那鼻子、眼睛、眉毛、嘴脣沒有一點可以挑剔的地方,就連身段也是巧奪天工,再配上和其他嬪妃不一樣的裝扮,既有異域風情又美的驚心動魄。
難怪她說要給皇上做妃子,而不是挑選一位王爺嫁了。
難怪她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打破四妃的限制,成爲了五妃之一。
“多謝娘娘。”
尋韶容順從的坐在了宸妃的下手位置,宸妃身穿上穿着絨毛小襖,上面的花紋有些特別,看上去像是北楚的款式。
“今日找你來,是有事相求。”宸妃的神情有些淒涼。
“宸妃娘娘言重了,您現在正得寵,想要什麼皇上都會給您尋來,臣妾又能幫到您什麼呢?”尋韶容低頭。
“在外人看來,本宮是要什麼有什麼,可是其中的苦楚,又有誰能體會呢?”
尋韶容沒有說話。
“坊間有一位很厲害的女大夫,治療不孕之症很厲害,這位女大夫,就是殷王妃你吧?”
尋韶容不置可否,在心中盤算着要如何回答,這館陶公主纔來京中不久,怎麼知道這麼多事情?
“本宮要懷孩子,只有懷上了孩子,才能在這宮中立足。”宸妃的眼中似是有火光燃起,隨即又滅了下去,“才能保我北楚的子民不受戰亂之苦。”
尋韶容見過不少勾欄瓦舍的俏麗女子,也見過大戶人家的美麗的富貴小姐,可是大多數的美人都是相貌驚人,而缺乏內涵。
人的稟賦氣質和情志意志,包括心性,從相貌上看不出來,但是從言語中就可以瞭解到這個人多心性與過去。
宸妃無疑是很有個人魅力的女子,在後宮中,她想的不僅僅是爭寵、榮華富貴,而是要靠着寵愛來保護身後的萬千子民免於水火。
想到這兒,尋韶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看上去尚且年幼的宸妃怎會有這般心性。
“娘娘不必太過心急,據臣妾所知,您剛被冊封不久,想必過些時日,或許能誕下皇子。”尋韶容安慰道,她在心中想着,在外面治療那些媳婦婆子們,她是不怕的,而且相信自己的醫術能夠對症下藥,將病人的病治好。
可是,這宮裡不比外面,娘娘們的身子本就嬌貴,不抗造,用點兒猛藥都怕傷了身子,而且,這宮裡鬥爭紛亂,保不齊誰下了藥害了人反倒要怪在自己頭上。
所以,能推脫就推脫,不用自己治是最好的。
“自從我進入後宮之後,皇上日日都來,已經有半個多月了。”熙妃搖搖頭。
尋韶容驚訝地張了張嘴,“每日?”,按道理皇上都是雨露均沾,怎麼會每日都來看熙妃,這皇帝還真是厲害,怎麼能來的這樣勤。
而且越帝看上去年紀也不小了,日日都……
這體力未免也太好了?!果然英雄難過沒人關吶,連君王也不例外。
“或許只是慢了些,也未必需要用藥,娘娘莫急。”尋韶容低聲說道。
“宮裡新進的美人,才被寵幸一次就懷了龍種,你叫本宮如何不急?”熙妃皺了皺眉頭,不悅地說道,隨即嘆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所以,我只能認爲是自己的問題。”
“本宮不能再等了,剛進宮,皇上還有些新鮮,等過些日子膩了,我就更沒有機會了。”宸妃看着尋韶容,幽幽地說道,“宮裡的太醫我是信不過的,她們都以皇后馬首是瞻,而皇后,無疑視我爲眼中釘。”
“難保他們不會好好醫治我的病,甚至是下藥都不一定。”
尋韶容沒有說話,她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平時靈光的腦子,一到勾心鬥角的皇宮就有些卡頓。
“本宮知道你在顧慮些什麼,你只管開方子下藥,出了什麼事情不怪你。”宸妃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畢竟在這麼多皇親國戚中,似乎和本宮沒有利益相爭,本宮能信任的人也只有你了。”
尋韶容不禁在心中翻了個白眼,現在是有事找我幫忙,說着別怪我,真的出了事情,就算你不怪我,皇上也會怪我啊?!
“此事皇上也不會知道,你就放心幫本宮診治就行。”宸妃似是能看透尋韶容心中所想。
“本宮知道你無心於朝廷鬥爭。”宸妃頓了頓,她的意思是越南昭是個殘疾,是不可能當上皇上的。
“可是,你要爲你兩個兒子考慮,當今皇子當中,只有殷王有子嗣。”
“一旦你威脅到了其他皇子的利益,而你又沒有可以依附的勢力,你又如何能獨善其身?”宸妃看着尋韶容,尋韶容擡起頭看着宸妃。
“靠你家王爺嗎?你家王爺長年駐守邊疆,是如今穩定太平了,他才得以在京城中處理公務,若有哪一天邊疆告急,他越南昭又如何能保你周全?況且……”她沒有說他一個殘疾,很多官員們已經投靠了新的勢力。
“娘娘?”尋韶容驚訝地看着宸妃,她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事情。
“你是不是想問,我爲何會知道這麼多。”
“殷王妃,進宮的人都不是吃素的。”
尋韶容看着宸妃,心中琢磨着她這半是說服,半是威脅的話語,點了點頭,微微行了一禮,“臣妾明白,宸妃娘娘的吩咐,臣妾定當是盡心去做,只是,臣妾也不知能否治好娘娘的病。”
“嗯,無妨,你先給本宮把把脈吧。”
宸妃將白嫩的手臂放在桌子上,尋韶容將手搭在宸妃的手腕上,屏息凝神,思考了一會兒說道,“娘娘的身體並無大礙,而且很健康。”
“那我爲何遲遲沒有動靜呢?”宸妃疑惑地問道。
“只是有些溼氣和寒氣,但是似乎是沒有天生的體寒、宮寒的症狀,溼氣和寒氣也並不嚴重。”尋韶容微微搖頭,“可能是娘娘長年在南方溫熱的地方生活,來了北方寒冷的天氣適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