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王府的後院,越司穆和越少淵正蹲在地上鼓搗草藥。
越司穆穿了一身黑色的袍子,衣襬在地上的泥土上面不斷的摩擦,沾染上了不少的泥土,不過都是黑色的,泥土和衣袍已經融爲了一體。
越少淵穿了一身白色的袍子,他將衣襬撩起抱在自己的懷裡,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乾淨。他的玉冠將頭上梳起,眉眼清亮,看起來十分俊美。
“小穆弟弟,你看看,你的臉上全是泥土,要是叫父王看到了,肯定要訓斥你!”越少淵提醒着越司穆,伸手去擦他臉上的泥土。
“哎呦,拔草藥免不了會弄到臉上,父親這會兒在軍營忙着呢!”任由越少淵擦乾淨他的臉後,二人又開始埋頭製作草藥。
上次去葉府,浪費了他不少好藥,最近得抓緊時間多煉製一些出來才行。
閒暇的時候,越少淵教越司穆練字、習武,越司穆教越司穆辨別毒藥,二人每天都過的十分充實開心。
“小穆弟弟,你真是個機靈鬼,怎麼會想到剃光了葉府那女人的頭髮?”想到葉府的情形,越少淵的臉上浮現出笑意。
“我是誰啊?我可是天下第一神醫的兒子,又是戰神的兒子,那小腦袋瓜可靈光了!”越司穆自信得意的拍了拍胸脯,弄得衣服上全都是泥土和藥汁。
“小穆弟弟,你說,這會兒葉府那壞女人是不是正氣得發狂!”
“你在牆上畫的那個魔鬼,怕是要把她們嚇壞了!”
“那是肯定的,本世子留下的傑作,肯定會氣得她吐血發狂,要讓她知道,欺負我們孃親,沒有好下場!”
“哈哈哈!”
“小點聲,可不能讓母妃知道了,畢竟有違常理。”越少淵的神情斂了斂,湊近越司穆低頭輕聲說到。
尋韶容正端着她親自做的紅豆餅和肉包子,往裡面走,她親自做了兩個娃娃最愛吃的東西過來,聽到兩個小傢伙的對話,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她,沒聽錯吧?!
她的兩個兒子去剃了葉青竹的頭髮?怪不得在皇太后的壽辰宴上沒有見到她,原來是因爲頭髮沒了,怕被人笑話纔沒有出門。
原來葉府鬧鬼了的事情,是她的兩個好兒子幹出來的事情。
尋韶容有些想笑,但又覺得不大對勁。
“什麼味兒,這麼香?”越少淵和越司穆狐疑地擡起頭,聞着香味。
看到尋韶容站在他們身後,兩個娃娃不禁虎軀一震,越司穆嚇得連忙躲在了越少淵的身後,越少淵則站直了身子,向尋韶容行禮。
“娘,孃親。”越司穆顫顫地說着,生怕尋韶容訓斥他。
“母妃,兒臣參見母妃。”
“你們兩個是不是又搗蛋了?”
“孃親,你是做了好吃的給我們嗎?”越司穆岔開了話題。
“哇,紅豆餅!肉包子,好香啊!多謝孃親!”越司穆眨巴着大眼睛,接過尋韶容手中的盤子。
越少淵看着盤子裡面的吃食,眼睛也是亮亮的,“多謝母妃!”
尋韶容看着兩個兒子,她也實在是不忍心訓斥他們,既然他們平安無事便好。
“以後要去做什麼,要先和孃親說,太危險的事情,不能做,知道了嗎?”
“嗯!知道了孃親!”
“放心吧,母妃!”
……
二日後,雙方簽訂自由貿易,北楚開放渤海郡、太倉開放爲通商貿易港,越國開放,泉州、揚州、瀏家港開放爲通商貿易港。
雖說是自由貿易,但是北楚畢竟處於劣勢,所以每年要購買越國的綠茶和紅茶不少於兩百石,而越國是否購買北楚的貨品並沒有嚴格的規定。
至於館陶公主,她沒有跟隨北楚的使者回北楚,而是留在皇宮裡面住下,婚事容後議。
殷王府內,漸漸的越辰墨和尋韶容混熟了,越辰墨覺得她做的吃的的確是很好吃。
在越國,女子一向吃的都很少,他很驚訝,尋韶容倒是沒像吃貓食一樣,吃的到還挺多。平日裡她這位皇嫂一副大家閨秀當家主母的樣子,可是一到了飯桌上,那飯量和吃相絲毫不亞於男人。
“皇弟可是想吃東西了?”尋韶容看着越辰墨有些愁眉苦臉的。
“不如,皇嫂讓人去做些點心?”
“不了,本王在減肥。”越辰墨說着,搖了搖頭,臉上依舊是愁容滿布。
“心情不好,吃不下。”
吃不下飯?吃貨順王竟然吃不下飯?
“爲何?”尋韶容覺得她這個小叔子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的事情了?
越辰墨沉思着,心中很是懊惱,母妃交代他要給越南昭的東西,他還沒有給出去,上次歡迎宴,他本應該把東西交給皇兄的,可是他一時吃的忘形,竟是忘記了。
而之前的壽宴,他也是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而現在,只是一連幾日都見不到皇兄,他該怎麼給啊?!
越辰墨看了她一眼,要不把東西給二皇嫂?二皇嫂值得信任嗎?
他隨即搖了搖頭,“不行,不能和你說,本王要等皇兄回來。”
“好吧。”尋韶容點點頭,既然是她解決不了的事情,她也就不在勉強了,免得討人嫌。
“皇弟,你若想吃什麼,只管吩咐廚房去做,皇嫂得去趟宮裡。”好久沒有去太醫署,這個官當的,未免有些不負責任,雖說防控風寒的事情,正在有條不紊的推進,雁影也是個很給力的下屬,她還是得去看看進展。
正起身要走,越辰墨擰着眉頭,突然大喊,“回來!”
尋韶容被虎了一跳,她轉頭看他,“又怎麼了?”
二皇嫂雖然蠢笨,但是看得出來,皇兄還是很信任她的,二皇嫂應該不會做出背叛二皇兄的事情,算了,先和二黃皇嫂說吧。
早點說清這件事情,母妃纔有可能早點從玉澤的尼姑庵裡面出來。
越辰墨欲言又止,終於開口,“罷了,既然你嫁給皇兄了,便也是一家人了,你隨本王過來。”
嚯呦,這傢伙是把這裡當成他自己的王府了?對她竟是呼來喚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