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少淵點點頭,環顧了一下四周,確認沒有人出現,二人也沒有留下什麼痕跡之後,推開門走了出去。
越司穆盯着葉青竹牀上的牆看了好一會兒,忽而脣角一勾,邪魅一笑,想出了一個好主意,他擼起袖子,慢慢走近葉青竹牀後的牆邊。
一炷香之後,越司穆拍了拍手,露出一個鬼臉,心滿意足地離開了葉青竹的房間,數了數身上帶着的藥丸,快步走出了葉青竹的房間。
他倒騰着小短腿,挨個屋子去查看,只要裡面有人,就往那人的嘴裡塞進去一顆藥丸。
這是他特質的解藥,能治療各種疾病,吃了這藥丸,風寒能在很短的時間內被治好,這好不容易纔製出來的藥就這麼用掉了,真是可惜!
這葉府人太多了!浪費了他不少好藥!
罷了罷了,先解決了這事兒是關鍵,丹藥嘛,後面再煉就是了。
確認事情都昨晚之後,越司穆滿意地長舒了一口氣,跑到後牆處,兩個娃娃的身影迅速地消失在黑夜之中。
……
殷王府內,用過晚膳後,越辰墨摸着圓滾滾的肚子,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前廳。他吃得有些撐,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木頭也吃的極飽,從隔壁屋子走進來的時候,手撐着肚子,主僕二人搖搖晃晃地往寢殿走去。
“王妃,多謝王爺王妃!”翠花和彩鳶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吃食,二人今晚也是吃了很多,不停地打飽嗝。
“瞧你們的樣子,快拿帕子擦擦嘴吧。”
“我送王爺回去,你們去幫崔媽媽收拾收拾!”尋韶容捂着嘴樂,兩個小丫鬟吃的滿面紅光,嘴上全是油,全然沒有平日裡規規矩矩、矜持的樣子。
“王妃,王爺就交給您了!”郜寧喊了一嗓子,隨即跟着翠環和彩鳶去前廳幫崔媽媽收拾。
越南昭不滿地白了他一眼,才一頓火鍋,就把本王賣給王妃了?!
尋韶容推着越南昭的輪椅離開了前廳,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但是都沒有說要治腿,彷彿將那日談好的事情都忘記了。
可是越南昭心裡明白,尋韶容支開了郜寧,這是要去嘯月閣,給自己治腿了。
他看了看自己蓋着毯子的雙腿,眼中沒有什麼光芒,已經五年了,真的能治好嗎?
他在心裡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這雙腿,他之前不是沒想過要好好治療,可是,各路神仙都沒能將他的腿治好。
五年了,他早就放棄了。
可是,偏偏他又爲什麼願意相信尋韶容可以治好他的腿,爲什麼願意再試一次呢?
他也不知道,只是眼前的這個女人,他願意去相信。
儘管希望的背後可能是無盡的絕望。
到了嘯月閣,尋韶容推着輪椅進了最裡面的房間,這次給越南昭治腿,要動用不少醫療系統裡面的藥物和器械,可不能讓人給瞧見了。
所以這項行動,只能在晚上進行,還得支開郜寧和越南昭身邊的丫鬟、侍衛。
她關好門窗,拉上簾子,準備開始治療。
“準備開始!”尋韶容渾身的細胞都被調動起來了,她似乎有點兒回到了二十一世紀當首席執刀醫生的感覺。
二人沒有多餘的話語,空氣中的氣氛有些緊張。
“咳,本王,忽然想起來,軍營裡有要事要辦。”越南昭打破了寂靜,清了清嗓子,說着就要推輪椅離開。
“這大晚上的,能有什麼要緊事?”尋韶容拉住了輪椅,制止了越南昭要離開的動作,她才聚精會神地準備開始,就被越南昭給打斷了。
剛纔還在飯桌上推杯換盞,吃得十分盡興,和越辰墨談天說地的不見他着急,怎麼一說要治腿,他反倒開始着急了呢?
“越南昭,你是不是怕了?”尋韶容低頭問他,笑靨如花。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越南昭反問她,語氣不善,他被尋韶容問的有些不好意思,他堂堂越國戰神,這輩子還沒怕過什麼東西呢?!
“那你就坐下,好好配合我。”尋韶容按住他的肩膀。
“今天就是檢查一下,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負擔。”尋韶容輕聲安慰着,此刻,他是她的病人,面對病人的焦躁情緒,她需要盡力安穩。
尋韶容戴上手套,戴上口罩,將屋子裡面的蠟燭吹滅,推着越南昭進入了醫療系統裡面的手術室。
手術室裡面有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裡面是清一色的白色,十分安靜。
越南昭看着白色的牆壁,鋪着藍色的牀單幹淨整潔的單人手術牀,頭頂亮起的十分晃眼的大燈,還有一旁推車上面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工具和藥劑,越南昭不禁瞪大了眼睛。
眼前的一起他十分的陌生,很多東西從來沒有見過,彷彿不屬於這個五洲大陸。
“這是?”
“這是手術室,專門動刀的地方。”
越南昭依舊十分詫異,他之前只是覺得尋韶容是師從鬼醫之類的門派,所有會用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和器具,可是看如今這種情形,只怕不只是某個門派那麼簡單。
他定定地看着她,等着她解釋。
“之前在軍營,給郜寧和雀江,還有楊副將治療傷口的時候,用過的器具,你都見過了。”尋韶容撓了撓頭,一時不知該怎麼解釋。
“嗯。”越南昭點點頭,他之前見過針一樣的東西,她說是注射器。
“這裡是一個治療的地方,有很多先進的儀器,具體是怎麼來的,我和你說了你可能也不信。”說她是穿越來的吧,越南昭肯定理解不了,指不定還會以爲她腦子有問題。
在推他進醫療系統之前,她也猶豫了很久,但是如果不用艙體來治療,只憑借古代越國的藥草和推針按穴的方法,怕是要治上個十年八年的。
“你安心讓我檢查,等以後有合適的機會了,我會像你解釋清楚的。”
越南昭沒有說話。
他總是隱隱約約覺得,尋韶容不是尋韶容,怎麼說呢,一個侯府的千金,儘管有五年的時間在外遊歷,也絕不會有這般的見識。
見他沒說話,尋韶容有些差異,她原本以爲,以他的性格會追問到底。
她扶着他躺在了手術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