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肉一定要多買,有什麼肉就買什麼肉,各式各樣的,都來一些。”
“尤其是京城現在時興的菜、肉、瓜果蔬菜。”
不管越辰墨喜歡吃哪種肉,只要能買得到的,都給他備上!
“哦,對了,翠環,下午的時候,你記得派人去軍營告訴王爺,就說今晚給三皇子接風洗塵,準備搞個歡迎宴,讓他早點回來吃飯。”
“是,王妃。”
“可都記住了?”
“記住了。”
“好!”尋韶容站起身拍了拍手,吃了兩口廚房準備的早膳,隨後去廚房準備晚上吃的菜餚。
……
晚上,在前廳那張圓形的青石梨花木大桌子上,轉圈放着五個小銅鍋,每個小銅鍋裡面都煮着冒着熱氣,翻滾着的濃濃湯汁。
整個前廳裡面都飄着四溢的香味,“王妃,好香啊!”
翠環和彩鳶一臉的驚訝看着桌子上小銅鍋裡面的湯水,和一桌子她們見都沒見過的美食。這兩個丫鬟也是宮裡出來的,比尋常府裡的丫鬟要見過世面不少,可是看到自家王妃準備的一桌子吃食,也不免驚訝了一陣兒。
“翠環,去請順王過來,彩鳶,去叫兩位世子過來。”
“是,王妃!”
……
越辰墨正在他的房間裡面數錢,一張張或是一百兩或是五百兩的銀票,整整齊齊地擺放在桌子上,越辰墨一邊蘸着口水數錢,一邊在賬本上寫寫畫畫,旁邊放着四五張棕黃色的紙。
“主子,這次的信怎麼處置?放到櫃子裡?”木頭看了看桌子上的信,以往在順王府的時候,和江南商人們的信件都是要編號,根據不同的產業類別,放在對應的櫃子裡面。
比如,茶莊來的信,就和茶莊的賬本放在一起,酒樓來的信件,就放在專門存放酒樓賬簿的櫃子裡面。
可是,現在他們住在殷王府,也沒有分門別類的櫃子來放各類賬本,木頭擰着眉頭,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找個木匣子,將信放進去,然後用鎖頭鎖起來。”
“好嘞,主子!”木頭得到了越辰墨的指示,便知道了該怎麼去做。
越辰墨繼續算賬,這次江南送過來的信他仔細的看了,說是天氣越來越冷,河面就要結冰了,很多貨物沒辦法運送,江南和北方只能各自買各自地方盛產的東西。
漕運也快要停了,漕幫的兄弟們到了冬天就沒有營生了,往年漕幫的兄弟們冬天都是不幹活的,就靠着春夏秋的活計吃老本兒,可是今年情形不好,沒有多少老本兒可以吃。
信中說還希望越辰墨這個大東家,能夠想些法子來給這些弟兄們找點兒營生。
另一方面,水路不通了,也就是說後面北方的富貴人家再想吃到來自泉州、南寧一帶的新鮮瓜果蔬菜,就難了。而江南一帶想用上北方盛產的木炭和香炭來取暖,那就只能走陸路,耗時很久。
看來這些事情還是要想些辦法去處理才行。
越辰墨胖乎乎的手抓了抓雞窩一樣蓬鬆雜亂的頭髮,真是讓人頭大,母妃現在在玉澤的尼姑庵裡面出不來,自己這邊又是很多棘手的事情。
正鬧心扒拉的不痛快,他聽到門口淅嘻嘻索索的說話聲。
“主子,王妃派人來報,說是給您辦歡迎宴,正請您過去呢!”木頭一臉高興興奮地進來傳話。
越辰墨看着他,“你說真的?”
他有些驚訝地看着木頭,一邊問一邊將桌子上的賬本收拾好,塞到了牀墊下面。
皇嫂一向摳門,怎麼想起來要給他辦歡迎宴了呢?
難道是昨天向皇兄告狀,起作用了?皇嫂還真是聽皇兄的話。
其實,越辰墨跟越南昭抱怨的話,越南昭一個字都沒有在尋韶容的面前提起,這次歡迎宴,是尋韶容單方面聽到他的抱怨,才意識到,確實要搞這個個歡迎會。
“是,主子,王妃身邊的大丫鬟,那個叫翠環的,來報的信!”
“走!”他倒要看看歡迎宴會給他準備些什麼,若是太寒酸,不把他這個皇弟放在眼裡好好招待,他一定要去皇兄那裡告上一狀!
“得嘞!”正要邁開步子走,木頭停住了腳步。
“主子,要不,咱好歹也換身衣裳吧。”木頭撓了撓頭,上下看了一眼越辰墨,有些難爲情地,猶豫着說道。
越辰墨原本遮住了半邊臉斜劉海,此刻已經有些油油的貼在頭皮上,他身形圓滾,肚子凸出,身上穿着的藍色錦服有些皺巴,腳上踩着一雙黑色的布鞋,布鞋上滿是灰塵和泥土。
“主子,您說您也沒下地幹活啊,這鞋上咋就這麼多土呢?”木頭一直搞不明白,主子有很多很多錢,非常非常多,爲啥就不幹哈給自己搞一身像樣兒點的行頭呢?這身衣裳穿了好幾年了,他看着都覺得寒磣。
這樣子,看上去像是從哪裡逃出來的難民,雖然主子三天洗一次澡,但是看上去還是有一種酸臭的氣息。一點兒都沒有皇子的貴族氣質,活生生的一幅窮酸模樣。
“換換換!”越辰墨不耐煩地扯着嗓子喊道。
“麻溜兒利索兒的,快點給本王找一身行頭換上,得趕緊去赴宴呢!”越辰墨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又看了看木頭,好像穿的還沒有木頭看着乾淨利索。
而且既然是給他辦得歡迎宴,自然他是主角,他使得穿的光鮮亮麗一點。
“得嘞,小的這就去拿!”木頭聽到號令,趕緊去衣櫃裡面拿錦服給越辰墨換上。
“這皇嫂也真是的,要給本王準備歡迎宴,也不提前告知本王一聲,本王好歹也洗個頭啥的。”他嘟嘟囔囔地皺着眉頭,表達着心中的不滿,他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又放在鼻尖聞了聞,露出了一個難聞的嫌棄表情。
木頭拎着一身衣裳過來,“不妨事,不妨事,小的給主子塗上點兒,那叫啥,啊,對,桂花油,現在都時興這個,保管您香噴噴的!”
“那是女人才用的東西,本王纔不用!”越辰墨嫌棄地看了木頭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