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竹離開後,尋韶容回到偏殿休息,她感覺胸口有些悶悶的,很不舒服。
對於忽然出現的這個人,她有些措手不及。
再想想王府,也不知道小淵和小穆那兩個孩子怎麼樣了,正想着,門口傳來敲門聲,“王妃!王妃!是我們!”
是翠環和彩鳶的聲音!
“進來!”尋韶容高興地喊着,太好了!翠環和彩鳶過來陪她了,在這複雜的、彷彿有無數藤曼纏身的壽昌宮裡面,有信任的人在身邊陪着她才能放下心來睡個踏實覺,除了壽昌宮裡面原來的老人,誰來換班照顧皇太后,她都不放心,只有翠環和彩鳶是她信得過的人。
“王妃!奴婢參見王妃!”翠環和彩鳶跪在地上給尋韶容行禮,尋韶容將兩個丫鬟扶起來。
“奴婢可想您了!您是不知道,您不在王府,我們在王府可無聊了!”翠環拉下一個椅子給她坐下,平日裡,尋韶容除了讓兩個小丫鬟給她念話本兒、剝果殼,閒來有空的時候還會教兩個人做些時興的越國沒有的點心,她會用棗泥、白麪還有鮮花染上顏色的麪粉做出桃子形狀的糕點,而不只是廚房裡面做的四四方方規規整整的點心。
她還會教兩個丫鬟一些簡單實用的醫術,比如急救措施、日常預防感冒等等。
這些對於打懂事起便在宮裡幹活服侍貴人主子的兩個丫鬟來說,生活突然有了期望、有了動力,有王妃在身邊,她們總會覺得這世界充滿了樂趣,還有很多有趣的未知,等待着她們去探索。
“翠環,彩鳶,我也想你們。”在宮裡處處小心,連個說體己話,貼心話的人都沒有。
“小淵和小穆兩個世子在府裡怎麼樣?”尋韶容問道,小淵她不是十分擔心,因爲她知道小淵是個自小便胸中有天下的孩子,他會用功讀書,也會勤習武功,不斷武裝自己的文韜武略。
她主要擔心的是小穆,她答應了那孩子,允許他上山去採藥,雖然也告訴了木煙閣的手下要保護小穆的安全,可是還是擔心那孩子的安全,畢竟,小穆玩兒心重好奇心也重。
“王妃放心,兩位世子都有侍衛保護着,每天天黑前奴婢去看的時候,兩位世子都在房中。”彩鳶回道。
“嗯,那就好。”聽到這話,尋韶容放心地點了點頭。
“對了,王妃,這是世子拿過來的藥,說是讓您給品鑑品鑑。” 主僕幾人敘完舊後,翠環一拍腦袋,差點忘記了,她拿出幾個瓶瓶罐罐放在了桌子上。
原來是小穆那孩子又鼓搗出一些新藥物出來。着瓶瓶罐罐、或是圓形的或是方形的小盒子,真實爲難了翠環和彩鳶把這些東西悄悄帶進來。
尋韶容將一個藍色的瓷瓶和一個白玉的小瓷瓶上面的瓶塞打開,用手扇了扇瓶口,聞了聞裡面的味道。
隨後,她又打開了另外剩下的幾個小瓶子,和幾個小盒子,打開上面的瓶塞,用手扇了扇聞着味道。
好傢伙,都是毒藥!
尋韶容無奈地搖了搖頭,他這兒子真是不知道她孃親如今在宮裡舉步維艱的處於深淵的位置啊!
她現在已經被人盯上了,這些毒藥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說她意圖謀害皇太后,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
“王妃,奴婢們在來的路上,聽到些傳言說......”彩鳶說到這頓了頓,她不想讓王妃原本就憔悴勞累的時候,再知道這些讓她添堵的事情。
“別吞吞吐吐的,有話就說。”尋韶容見彩鳶欲言又止,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催促她快點說。
“哎,說您自導自演,給皇太后下藥,再來宮裡給皇太后解毒,以此來獲得恩寵和榮耀。”彩鳶嘆了一口氣說道。
我勒個去?!之前越帝在壽昌宮的時候,聽到幾個太監在外面竊竊私語地聊天之後,臉色就變了,對她的態度也變了,原來是這麼個原因!
看來這幾個竊竊私語的小太監也是對方安排的,故意讓越帝聽到這些閒言碎語。
她當時就覺得是哪裡不對勁,但是當時情況緊急,便沒有過多的關注。
可以啊,這潑髒水的能力真是值得學習!來宮裡這幾天,她倒是學了不少手段。
“王妃,都是些沒來由的謠言,您不必放在心上。”翠環掐了一下彩鳶的胳膊,不滿她管不住自己的嘴,什麼都往外說,讓王妃添堵。
她當然不放在心上了?!這種謠言又不會讓她少一塊肉。她的名譽早在五年前就沒了,她倒是也不在乎名譽會更差一些。
可是,越帝會放在心上啊!自古君王最多疑,一句話他都能翻來覆去的放在心裡面揉吃半天,掰開來翻過來調過去的來回咀嚼,去揣摩說話人的心思,去琢磨竊竊私語背後的深意。
真是添堵啊!如今,當務之急,是得趕快抓到真正謀害皇太后的兇手才行!
“王妃,這真正下毒之人,您可有眉目。”翠環在一旁觀察着尋韶容的神色,看她面色稍微緩和之後,纔開口問。她們在來宮裡的路上,已經聽說了宮裡的事情。
“目前還沒有,正在想辦法。”
“翠環,你可知道葉青竹?”尋韶容忽而想到,今天這女人來壽昌宮看皇太后有些突然。
翠環看了彩鳶一眼,二人都沒有做聲。
看着二人的反應,尋韶容便是明白了幾分,“原來你們都知道。”
“王妃,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既然您現在是王府的王妃,過去的事情,不必介懷。”翠環在一旁寬慰着,五年前的事情滿京城都知道,葉太師的孫女兒要與越國的戰神成親。
可是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既然有了新人,舊人的事情若是放在心裡添堵,還不如不知道不了解的好。
“你們可知道,她回來了。”尋韶容繼續說道,神色淡然地看着二人。
“啊?她不是消失了五年?她回來了?”翠環十分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