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少淵臉色蒼白地跑進了前廳,他小小的身子有些僵着,一向沉着冷靜的小人兒刺客有些驚慌失措。這會兒本該是他和尋小穆一起用膳的時辰,可是他尋遍了整個殷王府,也沒有找到尋小穆。
“父王,母妃,小穆不見了!”
“兒臣找遍了這個王府,可是沒有看到小穆。”
他那小兄弟到底跑哪兒去嘍?!
“快派人去找!”
“把管家給本王找來,還有門口的侍衛。”越南昭沉聲道。
“你們是怎麼辦事的!”越辰墨十分地替他皇兄着急。
“這會兒不是訓斥人的時候,世子是什麼時辰出去的?”越南昭沉聲問守在門口的侍衛。
“屬下,呃,屬下並未曾見到世子出去過。”守在門口的侍衛哆哆嗦嗦的,說不出個所以然。
“難道是從後門走的?”越少淵低聲猜測道,他皺着眉頭思索着。
“彆着急。”
“興許小穆是在王府呆的太久,憋悶久了,想一個人出去玩兒,或者是去後山採藥了,司馬伯,你帶上幾個人,去附近的後山處找一找。”尋韶容看着司馬瑞年。
司馬瑞年是殷王府的管家,微微有些上了年紀,身材中等,他身穿一件深綠色的長袍,眼中暗含滄桑與睿智。
“哎,都怪我,今日來的賓客太多了,竟是忘了午膳和晚膳的時候去瞧瞧世子。”翠環在一旁愧疚地說道,她捶胸頓足一臉的懊悔。
“這事兒不怪你,小穆那孩子本就貪玩兒,今個兒可是找到好機會了。”
“那孩子若是真想出去,你攔是攔不住的。”
“你們幾個,跟我去後山!”司馬瑞年大聲喊了一聲,點了幾個人火急火燎地擡腿就要走。
“司馬伯,你就別去了,讓郜寧帶上幾個人去後山吧!”尋韶容看着司馬瑞年有些發白的鬢角,忽而察覺剛纔她的話有些不妥當。
這麼晚了,老人家眼神兒不好,腿腳也不靈活,一個不當心,再摔着可就不好了。
“多謝王妃體恤,都是老奴不好,今晚一定把世子找回來!”司馬瑞年狂打保證,畢竟,世子丟了可不是件小事啊!
“有勞司馬伯了。”
越南昭看着尋韶容,內心有些糾結又有些溫暖,他一直都看不透她。
以前只覺得她睚眥必報,又是拿鞭子當衆抽人,又是斷人家子孫根的,有時候飛揚跋扈,有時候又有些小人意氣,沒想到還有這麼體諒人的一面。
曾經她救過他皇祖母的性命,那時他是感謝她的,可是,漸漸地,人心會變,在這權力角逐的京城,他又不禁疑心,救了皇太后,是否只是爲了給自己找一個靠山。
可是,自打成婚後,他又覺得這王府不再那麼冷清了,他也不必整日呆在軍營才能感受到一絲人氣兒。有她每日吵吵鬧鬧的,這京城的勾心鬥角似乎也不是那麼無趣了。
這一切的變化,他並不排斥,甚至還感到久違的溫暖。
……
晉王府內,尋韶雪聽到府上的人來報信兒,連忙帶了人去長安街找越白亦。
看着越白亦被傷的如此嚴重,她焦急地喊道:“快,快去最近的醫館!”
“王妃,奴才聽說木煙閣在這京城開了藥鋪,是否去木煙閣?”
“木煙閣?”尋韶雪的目光微變,當初就是木煙閣的閣主要了她的一隻眼睛,如今去會會也好,總有一天,她會毀了這木煙閣!
“去木煙閣,要快!”尋韶雪吩咐着。
“是!”車馬駕起馬車,一衆人往城東木煙閣藥鋪的方向行進。
到了木煙閣門口,尋韶雪扶着越白亦緩緩地下了馬車。
“把你們這兒最好的藥材給本妃拿出來!讓你們掌櫃的出來給王爺看看!”尋韶雪居高臨下地喊着,扶着越白亦坐在了櫃檯前面的藤椅上。
正在算賬的柴七聽到聲音便擡頭去看,“呦,怎麼傷成這個樣子?”
“廢什麼話?!趕緊給王爺治!”尋韶雪一臉的不耐煩。
柴七從櫃檯裡面出來,走到越白亦的面前仔細地瞧着,心中琢磨着,這毒下得乾淨利索,每一味藥都用的恰到好處,用量不多也不少剛好達到這個效果。
在看這男人少商穴、肺經穴和合谷穴插着的三根銀針,這用的是封音針?
看起來像是少閣主的手筆,難道是少閣主下的毒?這毒若是少閣主下的,那他是救還是不救?
“請客官稍等片刻,容在下去拿藥丸出來。”柴七說完微微欠了欠身。
“趕緊的!”尋韶雪不耐煩地揚了揚手帕,一臉擔心地看着越白亦。
越白亦是渾身緊繃,一動都不敢動,生怕一動扯到插在穴位上的針,日後便啞。
若是真的說不了話了,那他不就和老二那混賬東西成一幅鬼模樣了嗎?那到時候,皇位只能拱手讓給那一身銅臭味兒的老三了!
想到這兒,越白亦的白頭擰的更緊了,額頭上滲出大顆大顆的汗珠。
柴七走到櫃檯後面,掀開簾子都到了後屋,對正在晾曬藥材的紫茹說了外面的情形。
“是少閣主下的毒?”
蘇紫茹略微沉吟了一會兒,看來少閣主也在京城,應該是和閣主在一起。
“閣主之前曾說過,在京城開木煙閣藥鋪的目的就是賺錢,你且去給那人瞧病,價錢開高一些就成了。”
“少閣主的本意我猜就是想教訓一下那人,並不是真的想要了那人的性命。”蘇紫茹說着,忽而又想到什麼,“來人可是晉王?”
“對方只稱是王爺。”
“問問對方是否是晉王。”
柴七點了點頭,該怎麼做他心中已經瞭然,他抓了些藥材掀開簾子走了出來。
“方纔,您說是王爺,敢問是哪個府上的王爺啊?”
“當然是當今大皇子,晉王殿下!”
“呦,草民參見晉王殿下。”
原來是晉王,那就不能讓他好過!
越白亦哼哼了兩聲,不滿地看着柴七和尋韶雪,都什麼時候了?趕緊治病啊!
“王爺這病,不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