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宮內,昭元皇后瞪着大眼睛,臉上又驚又喜。
“你可看真切了?德妃果真私會外男?!”她緊緊地捏着帕子,這事兒若是有了石錘,可真就是天大的好事啊!
那賤人仗着自己貌美,又有個親兒子,成天拿話噎她。如今到好,若是能落得個私通的罪名,那就真真是天助她也!
昭元皇后身邊的大宮女連連點頭,也是一臉的興奮,“奴婢看得真真兒的,一個身穿兜帽的男子閃進了德妃娘娘的鐘粹宮裡面。”
“好啊,哼,讓你猖狂,總算是被本宮抓到了把柄。”
“此事你辦的好。”昭元皇后讚賞道。
“派人去鍾粹宮門口守着,若是再發現那男人進去,立刻來報!”
“德妃想來是要有什麼動作了,給本宮盯緊了鍾粹宮!”
“是,娘娘,奴婢這就去辦!”
……
殷王府絡繹不絕地不斷有達官貴人來拜訪,尋小穆一個人在後院實在是無聊。
自打他的孃親搬到王府來住,他就再也沒能上山去採藥、挖洞、打彈弓、抓鳥兒。
甚至有些想念那隻慵懶的總是和他爭寵的大花貓了。
這一天,他看着府裡十分熱鬧,平日裡伺候他的人,其實是看着他的人都去前院幫忙招呼客人去了。
尋小穆看着空無一人的後院,眼珠子轉着,“嗚,好無聊啊!”
“有了!”
這是個好機會,終於可以溜出去上山採藥啦!
他往袖子裡面塞了些五顏六色的毒藥,將父親送給他的匕首塞進了靴子裡面,帶上昨日孃親給他的碧玉滕花玉佩,十分滿意地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
他就是全京城最帥氣的崽!
從後院溜出去後,他揚着笑臉十分開心地走在長安街上。
“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溜出來了!”
一想到山上有很多新鮮的花草蟲魚和秋天新長出來的各色藥材,就十分地興奮!這會子正好摘些桂花拿到廚房,回去給孃親做點心、摘些菊花和迷迭香入藥做湯都是極好的。
他搓了搓手,加快了行走的步伐。
前方突然想起馬兒的嘶鳴聲,一輛馬車一個急剎車急急地停在了尋小穆的面前。
尋小穆呆呆地站在原地,這是個街道的拐角,他只顧着興奮,沒有注意到疾馳的馬車。
馬車裡面的貴人十分不悅地怒聲喊道,“怎麼回事?!腦袋不想要了?腌臢貨,連個馬車都駕不好。”
晉王越白亦坐在馬車裡面,滿臉的陰霾。這些日子,他的日子的確是不好過,他的王妃尋韶容被她姐姐當街鞭打,他老丈人的一家又被趕出了侯府,在京郊的一個寒酸院子裡面生活。在京城啊,丟盡了臉!
因着赤南候一案,他往日佈下的釘子和棋子都被拔了個乾淨。
他奶奶的!諸事不順!明天得找個大師算算。
越白亦掀開馬車的簾子,瞪着駕車的車伕。
車伕止不住地顫抖,顫抖着聲音說,“請王爺恕罪!王爺息怒啊!奴才該死!馬車拐進長安街的時候,這個娃娃突然竄了出來,奴才怕這馬蹄傷了這娃娃,這才連忙勒緊了繮繩。”
車伕指了指站在不遠處的尋小穆。
越白亦順着車伕的手指看過去,見到了一個皮膚白皙,白白胖胖的小娃娃。
小兔崽子,竟然敢壞了本王原本就不怎麼好的心情!這會兒啊,心情更糟了!
“誰家的小兔子崽子這般不懂事?看不到本王的馬車嗎?”
小兔崽子?尋小穆不明所以地看了看身後,又看了看越白亦,小兔崽子,是大人對小孩子的稱呼嗎?他又看了看越白亦,這滿臉橫肉的老男人怎麼看着有些眼熟?
這老男人印堂發黑,面色發黃,看起來是陽衰陰盛,只怕是命不久矣啊!
“大兔崽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尋小穆一臉的天真真誠。
大,大兔崽子?!
身旁的隨從們聽了忍不住捂着嘴笑,隨後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那娃娃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越白亦的臉氣成了豬肝色,如今,連一個五六歲腌臢的小兔崽子都敢對他出言不遜了?!
沒等越白亦反應,尋小穆接着說,“大兔崽子,今日,好心提醒你一句,你面向有陽衰之色,這身子都要被掏空了,可得注意着點啊!”
“你……”越白亦指着尋小穆,手指發抖。
“小兔崽子,今日本王就替你父母好好教訓教訓你!”越白亦揮了揮手,示意身邊跟着的小廝奴才們動手,“給本王打!”
那小廝們看着眼前的白嫩胖乎乎軟綿綿的娃娃,這麼可愛的小崽崽,他們怎麼下的去手啊!
“王……王爺,這還是個奶娃娃……”
“愣着做什麼?!”
看着震怒的青筋暴起的晉王,幾個在晉王府混飯吃的小廝隨從,值得硬着頭皮慢慢靠近尋小穆。
真是個可憐的娃娃,怎麼這麼倒黴偏偏遇上了他們的王爺,這娃娃要慘了!
此刻的尋小穆已經意識到事情不對,事情正在往不好的方向發展。
孃親告訴過他,三十六計逃跑爲上計。
他來不及多想,拔腿就跑!
“哎呦,這腌臢的小兔崽子,還磨磨蹭蹭地做什麼!給本王追!”越白亦憤怒地齜牙咧嘴,一腳踹在一個隨從的屁股上。
“哼,別落到本王手裡,否則本王要扒你的皮,喝你的血!”
啊?!這臭男人要將他入藥?
尋小穆看着身後追趕他的人,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拼了命的往前跑。
他又不是故意的,他都道歉了,對方怎麼還咄咄逼人!這大兔崽子真是沒有教養!
跑了一會兒後,尋小穆有些跑累了,他兩條小短腿怎麼可能跑得過大人的腿,縱使他身輕如燕,小身子東鑽西竄的十分靈活,但是最終肯定會落到那醜男人手裡。
索性,他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