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這麼一說,還真是有點兒餓了。”越南昭示意他將飯和鹹菜放在桌子上。
在王府,雖然吃了一小碟糕點和一小碟肉,但是對於他來說,量還是太少了。
他聞着香噴噴的飯香,頓時感到胃口大開。
越南昭拿起筷子,扒了一口飯,吃了一口鹹菜,頓時眉頭緊皺擰在了一起,這鹹菜鹹的差點兒沒把他送走。
看他齜牙咧嘴難受的模樣,雀江連忙將水壺地給他。
“他孃的,回頭我一定好好教訓廚房的管事,這鹽巴肯定又放多了!”雀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訕訕地乾笑着。
……
紫禁城昭陽宮內,陽光斜斜的才窗戶照進來,一衆嬪妃正陸陸續續地來給昭元皇后請安。
“臣妾參見皇后娘娘。”餘良人是最早到的,她身穿淺綠色宮裝,略施粉黛,頭上只插了一支青玉髮簪,恭敬地跪在昭元皇后面前,拜在皇后面前行了大禮。
昭元皇后端坐着受了禮。
餘良人是新晉的秀女,新晉的秀女要向皇后行大禮纔算是真正入了後宮。
“快起來吧。”昭元皇后笑道。
“皇后娘娘,請用茶。”餘良人端起茶杯遞到皇后的面前,皇后抿了一口茶算是禮畢。
“好妹妹,入宮了還習慣嗎?”皇后溫和的問她。
“承蒙皇上和皇后娘娘照顧,臣妾一起都好,多謝皇后娘娘關心。”
“好,快坐着吧。”
來給皇后請安的妃嬪有的留下來陪皇后聊天,有的則是推脫身子不爽利回去歇着了,其實大部分的妃嬪都不願意耗費精力在這兒勾心鬥角的說話聊天。
“皇后娘娘,不是臣妾說嘴,您真是應該管管德妃了,這都什麼時辰了,她還沒來給娘娘您請安呢!”婉嬪拿起帕子指點着外面的日頭,聲音嬌媚。
“無妨。”昭元皇后淡淡地笑了笑,她身穿素色山茶花繡花宮裝,外披金絲薄煙素紗,低挽的髮髻斜插金枝珍珠玉釵,既彰顯了身份地位,又不過於奢華誇張。
“是啊,都說咱們皇后娘娘寬厚大度,可是這德妃未免也太猖狂囂張了些!”
“仗着自己是四妃之首,便如此目中無人!”
昭元皇后面上帶着笑,心裡卻是冷眼看着這幫妃子們,她們無非是看德妃不順眼,想借她的手去收拾德妃,她們看好戲罷了。
昭元皇后注意到坐在一旁的凌妃沒有說話,便去看她,凌妃略施粉黛,着一身淡黃色宮裝,上好的錦緞上繡着乳白色的梔子花,柔順黑亮的頭髮半披着,頭頂的髮髻上斜插了一支素雅的簪花髮釵,整個人看起來溫婉素雅,卻又不失靈動。
“凌妃妹妹最近身子可好?”
“多謝皇后娘娘關心,臣妾一切都好。”凌妃微微低頭,她聽着妃嬪們對德妃的不滿,卻沒有插話,她從來也不是那扇風點火的人,如若有什麼事情直接就做了,斷不會表現出來,給別人留下把柄。
“皇后娘娘!”
殿內正議論紛紛,外面就傳來了尖尖的聲音。衆人轉頭去看,只見那人身穿大朵牡丹繡花宮裝,外披金絲薄煙素紗,高高挽起的髮髻斜插白玉牡丹簪花步搖,細嫩的脖頸上帶着精美的金色寶石項圈。
來人正是德妃。
“她怎麼穿上了牡丹的衣裙,雖然沒有規定,但是這牡丹只有皇后娘娘能穿啊!”妃子們低聲議論着。
“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德妃施施然的行了一禮,連膝蓋都沒怎麼彎下去。
“臣妾昨個兒侍奉陛下,身子太過疲乏,今個兒就起晚了,皇后娘娘不會怪罪臣妾吧!”德妃一邊說着一邊裝作十分疲憊的模樣扶住了旁邊的桌子。
“快坐吧,既是服侍陛下,本宮又怎會怪你。”昭元皇后忍住心中的怒火,面上依舊樂呵呵笑眯眯的。
“多謝皇后娘娘。”
“哎呀,昨個兒陛下到鍾粹宮,還誇辰墨呢,說他聰明能幹,多次替陛下巡視江南,可謂是盡心盡力,恐怕諸位皇子中,只有順王如此能幹了。”德妃一邊慢慢坐下一邊笑着說道,滿臉的得意。
順王越辰墨是越帝的第三個兒子,德妃是他的生母。
“德妃啊,這話啊,可不能說的太滿了。”皇后開口說道。
她看着一屋子的其他嬪妃早已面露不滿之色。
“這晉王是大皇子,素來也是及勤勉的。”
“這殷王呢,可是每日在軍營訓練新兵,殫精竭慮,他也沒少爲陛下分憂啊。”昭元皇后在一旁說道,斜眼瞥了一下德妃。
“還有凌妃的七皇子,也是兢兢業業的讀書寫字,十分上進。”
凌妃聽到皇后娘娘的話,衝着皇后微微頷首。
“都是一家人,要和和氣氣的纔好。”
德妃滿不在乎地撇了撇嘴。
哼,你個無兒無女的老女人,也配這嚼舌根子?
要不是越南昭的母親端妃被人發現與人私通,飲了毒酒自盡,八歲那年養在了你身邊,單憑你還想參與奪嫡爭儲?
不過啊,本宮已經派了殺手,想必以後是再也見不到尋韶容那小賤人和那礙眼的越南昭了!
以後等她兒當上了皇帝,她就是最尊貴的皇太后,所有人都要給她行禮問安!
想到這兒,德妃又笑道,“皇后娘娘,不知殷王,最近可以來看您?”
“殷王忙於軍務,今個兒一早,本宮就聽說陛下下旨賞賜殷王了。”昭元皇后淡淡地說道。
德妃楞了一下,賞賜?爲何要賞賜?
難道越南昭和尋韶容還活着?
不可能啊,黑雕並沒有來報信說行動失敗了。
“行了,本宮也乏了,你們呀,也不必陪本宮在這拘着了,都回去吧。”皇后揉了揉太陽穴,在大宮女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臣妾告退。”衆嬪妃們依次行禮告退。
德妃攥緊了手帕,勉強站起身,緩步走出了昭陽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