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15大結局一 公主夜不能寐嗎(10000+)
他的眉眼少見的透着幾分邪肆,眸底熒光璀璨,細細瞧去,也不知是不是凌雪雁的錯覺,只覺他向來溫潤的笑意,此刻也透着一絲柔意,她心頭驀的一顫,怔怔看着他,一時竟忘記了應答。
万俟琛的身子緩慢向下俯去,凌雪雁不知怎麼的,竟鬼使神差的閉上了雙眸。
万俟琛的嘴角,這才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來,隨即,他也並不推遲,一低頭便吻在她隱隱透着顫意的脣上,同時伸手,撫落了*幔。
凌雪雁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即便兩人恩愛過百回,卻沒有一次覺得有今日這般水汝膠融,心和身子都被添得慢慢的,整個人猶如枯木般飄零,直至攀附住了他這顆大樹。
他鮮少在這種事情上流露出什麼情緒,可是這一次,更讓凌雪雁心動的是,他與往日,分明的不尋常。
她瞧見了他深諳的眸色,聽見了他粗重的喘息,甚至於,他低頭親吻自己時的柔情,這一切,叫她整顆心都發燙起來,越發不能自持。
情之濃處,他卻突然停下來,聲聲喚她“公主”,凌雪雁茫然的睜開眼,有些忍受不住的動了動身子,他卻不肯給她,只是一動不動等着她的回答。
凌雪雁有些茫然的看着他,直至他再次低喚了一聲“公主”,她這才似隱約反應過來,臉上一紅,聲如蚊訥般的低喃了一聲“駙馬”,即便只是這樣兩個字,卻總算是讓万俟琛心滿意足,他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的笑意,看着身下意亂情迷的她,他心裡分明清楚,他身下的這個女人,往後都不會在這樣的時刻,喊另一個男人的名字了。
他隨即再不強忍,狠力撞擊了百來下,與她一起雙雙攀附頂峰。
事畢,凌雪雁只覺全部力氣都用盡了,躺在那裡一動不想動。
万俟琛出去取了溫熱的水來,用溼毛巾替她收拾乾淨,又細細地爲她腿間上藥,凌雪雁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地看着他做着這一切,心竟不知覺地柔軟成了一灘湖水。
從前怎麼就沒有發覺,她的夫君,這般體貼入微呢?
他長得也是英俊至極的儒雅公子,膚色很白,說話也是溫聲細語,從不對自己發脾氣,她細細回想兩人走過一路的點點滴滴,竟發覺自己想不起來,他從前的樣子,只知道他這連日來一路的柔情,體貼,是她從前從未發生過的。
到底,是她從前關閉了自己的心,還是太過迷戀那個人?
她只知道,她長到這麼大,除卻皇上之外,從來也沒有人真正關心過自己,她尋不到那個對自己上心的人,秦非離的優秀,在她看來,只怕沒有哪個女人不會喜歡,他不論是樣貌還是能力,皆不在自己的弟弟之下,當日第一眼時,那雙深邃又帶着似笑非笑深不可測的眸子,幾乎是一眼,便叫她對這位王爺上了心,可是後來發生的一切,終究是讓她自卑起來,她只覺自己配不上他,那樣的人中之龍,她卻是嫁過人的人,如何相配?
而後來,當得知那昔日救過自己的溫大夫,竟然就是他的妻子時,那點點愛戀,便被她更加強硬地深埋在心底。
那樣一個女子,傾國傾城之姿不說,還有一手天下無人能比的醫術,一個弱女子,卻創下富可敵國的財富,根本就不是她這樣一個養在深閨中的女子可比的,還有當日,秦王身中奇毒,她竟隻身前往雪山,差點丟棄性命爲他找來了解藥,這般勇敢堅毅,又如此貌美如花,能力卓越,若說世上當真有人配得上秦王,除去她之外,她找不到第二個人。
可是,得不到,只會讓人心裡發癢,覺得,得不到便是最好的。
她也不知這麼多年來,自己到底是因爲迷戀,還是心理的那一層膈應,使得自己這麼多年來都走近一個死衚衕裡,而今,瞧着自己這般體貼入微的駙馬,她的眼角忍不住便溼潤了起來。
兜兜圈圈,尋尋覓覓那麼久,原來,最珍惜自己的人,竟在自己身邊。
万俟琛找來乾淨的衣服要替凌雪雁換上之時,她忽而伸出手來,勾住了他的脖子,靠近了他的懷中。
這是成親一年多以來,她第一次主動抱他。
万俟琛眸色一沉,隨即緩緩伸出手來,撫上她的後背,眸中被取代的,是一片柔情:“公主怎麼了?”
凌雪雁擁着他的肩膀,忽而便道:“萬……俟琛,你以後,可以喚我雪雁。”
她緩緩鬆開他,這一刻縱然心底羞澀,可是,她卻十分想看清他的臉,她柔柔地看着他,眸底盡是專注與喜色,万俟琛眸光微閃,隨即伸出手來,淺笑着握住她的柔夷:“好……雪雁。”
凌雪雁頃刻便笑得極爲動人。
“阿琛,你有親人嗎?”
万俟琛眸光眸底越發深邃了些,輕回道:“琛的背景,公主不是瞭解得清清楚楚?琛無父無母,孑然一身至今,若非公主昔日將琛救回公主府,琛不會有今日。”
那是二人的初見,他在街頭被一羣乞丐追逐,打得頭破血流,那年,是燕皇叔剛剛倒下的時候,她的軟轎從那裡經過,又看到被打的竟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實在不忍,便將他帶回了公主府。
她沒有給他安排任何事情,只以客人的禮儀招待他,他卻過意不去,跟着管家,學習一些照顧她起居的事情,後來,皇上告訴她,要爲她選擇一位夫婿,她當時心裡萬念俱灰,一想到嫁人之後,可能就會遠離皇城,再不可能見着那人,思慮再三時,她身邊的他,突然變闖進了自己的視線之內,於是,她便選擇了這樣一位,毫無背景之人。
凌澈當時,只問了她一句:“是真心相愛麼?”
她沒有猶豫,果決的回答“是”,她的弟弟當朝皇帝凌澈便再沒多問什麼,下達了一紙婚書。
他們曾經是相依爲命的人,在婚姻大事上,他的姐姐需要一門親事,可是,他卻不想強逼她,故而,在她提出駙馬的人選時,他希望看到的,只是自己的皇姐開心,僅此而已。
順理成章的,他們舉行了大婚。
她記得新婚夜那日,她其實是有抗拒二人的圓房,她本想着在新房之內與自己的夫婿約法三章,可是,又覺得,那是對人的一種侮辱,就在自己掙扎矛盾的時候,她的夫君來了,她的神識之後便變得迷離起來,直至,完成了新婚大禮。
思來想去這一切,凌雪雁只覺這是命運的巧合,而今,她心儀於自己的夫君,沒有什麼,更比這讓人心潮澎湃的了。
故而,再想起那日白日所見,她心下有些疑惑起來。
以万俟琛的性子,絕不可能在外面養女人,所以,那個女人的身份,便讓她有了懷疑,儘管,她並沒有命人去查。
聞得他此般回答,凌雪雁沒有再過多詢問,她相信有一日,他定然會告訴她一切。
再趕路時,她已然不再覺得累,安心臥在他懷中,有他爲她擋去所有的烈風和寒意,他的懷抱便是她溫暖的港灣。
這一路,又是十來天,才總算是到達了苗疆。
她身爲楚國長公主,身份自然是尊貴,所以即便苗疆的皇室有氣,也不可能在這樣的時刻對這位公主不利,有了之前的事,他們幾乎是輕而易舉便知道這位長公主此行的目的,她代表的是楚國皇室,他們不得不暫時放下心中仇恨,以禮相待她。
因爲,他們失去的雖然是至親之人,是他們的繼承人,可是,如若得罪這位公主,他們失去的就不僅僅只是一個親人那麼簡單了,而是整個國家百姓的流離失所。
即便是他們這些皇族,也未必保得住性命,故而,他們不敢放肆。
前來迎接的人,幾乎出動了苗疆所有皇室,凌雪雁和万俟琛一起,從馬車上下來,底下的人,跪的跪拜的拜,皆是恭敬大禮。
“苗皇不必多禮,本宮此次只因掛念妹妹出行,所以親自前來一見,另外,聽聞貴國風水人情,本宮此次還特意奉了我皇之命,爲貴國帶來上好的絲綢布匹,還有我中原鐵騎百餘騎,果種百餘類,卷書千餘,贈予苗皇。”
原本,這苗皇的態度只能算是恭敬來形容,而一聽說這些東西,底下一瞬間就炸開了窩,而苗皇的臉上,也出現了欣喜之色。
他與自己皇后對視一眼,隨即躬身拜道:“請公主帶去孤的無邊謝意,楚帝此情,孤銘記於心!”
這些東西是苗疆鮮少的,苗疆位處西北,向來以牧羊爲業,主食最多的也是羊奶,此刻卻收穫如此多的種子,還有鐵騎,以及中原的文化書卷,日後,在孩子的學習上,都不成問題,種子可以拿來種植,發展農業,書卷則是文化,而鐵騎則是武力的象徵。
他們苗疆除去蠱毒之外,再沒有什麼能震懾得住臨邊時常騷擾的國家,而今,有了這些百餘鐵騎,他們今後,都可以過安穩的日子了,這對苗疆來說,自然喜不自禁。
一個皇子故而是他們的親人,可是,能換來國家的繁榮昌盛,對整個大局來說,自然是值得,而楚國這邊做法,已算是賠禮,一個大國能做到這邊,他們還在意什麼?故而,那原本的恨意,反而成了感激之情。
凌雪雁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盡頭的人羣,隨即道,“苗皇,我妹妹綺羅公主前些日子初到貴國,不知現下可好?”她無奈笑道,“我這個妹妹,流落民間多年,喜好醫術,這不,因爲查閱醫術,得知一味藥僅只在你們苗疆纔有,所以,說什麼也要過來,許久未見,也不知,她現下怎麼樣了?”
苗皇也不是傻子,知道她此行就是化解僵局,而之前,雖然他們做了不友好的事情,但也是有因有,而凌雪雁此行,想必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而之所以不是一來便追究,想來,也是要揭過此事的,故而,他也並不避諱,忙道:“孤這就帶長公主去見綺羅公主。”
凌雪雁點了點頭,這才雖了一行人,入了都城。
苗疆之所以稱爲小國,雖然是一個國家,但其實只是一個部落,他們的都城也是他們一整個國家的地域,所以,面積極小,這樣的小地方,自然是懼怕大國的。
而當日之所以如此冒險的要與這樣的大國鬥上一鬥,或許,就是存了這樣的心思,而今,楚國如願送來他們想要的東西,兩國自然是能和睦如初。
錦言一行人被困在一個偏僻的茅草屋中,位於山腳下,想來這該是錦言一行人臨時設立的居所,因爲這裡,離山上近,便於採藥。
當她們一行人來之時,鬼王府的人,當先便攔在了前頭,直至,凌雪雁緩緩出現在他們視野之中。
很快有人進去通知了錦言。
當錦言出來的時候,凌雪雁一眼便見着了她。
她似乎又瘦了一些,不過人看起來卻並不孱弱,反而十分精神的樣子,她穿着一件極其普通的尋常婦人一羣,頭髮鬆軟地在腦後挽起,但即便是如此尋常人的裝扮卻依舊掩飾不住她的傾人之姿,凌雪雁在這樣一刻,越發覺出她的璀璨之光來,眸光微黯,當接觸到身側人關切的目光,她似猛然間醒悟過來,幾乎是頃刻,眸中已是一片釋然之色。
万俟琛微微笑着伸出手來,凌雪雁沒有猶豫,幾乎是立刻便伸手與他的交疊在一起,食指教纏,她總算是明白了自己該要的東西。
“公主。”錦言迎上前來,微微含笑立在那裡,看向他們。
凌雪雁微微一笑,隨即走上前去,盈盈在錦言面前站立道:“素素,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錦言笑着捋了鬢角垂下的髮絲,看着她道:“公主前來,當真是及時,我已經研製好了解藥,只要我們快馬加鞭送去皇城,那人便有救了!”
“此話當真?”凌雪雁眸光一亮,有些激動的上前一步,握住錦言的手道:“你沒有騙我?”
錦言微笑着搖了搖頭,眸中也全是一片亮色:“公主,我是大夫,大夫又如何會期滿病人家眷?”
凌雪雁頃刻便笑得開懷,轉過身去,一把拉住万俟琛的手,大喜道:“阿琛,你聽到了嗎?他有救了!有救了!”
万俟琛遙遙看了錦言一眼,那眸光之內分明有異色閃過,仔細看時,竟似乎有些冷意,但那只是稍縱即逝,根本讓人捕獲不住,須臾,他垂下頭來,眸中已是一片柔色。
他伸出手來,撫了撫凌雪雁的發道:“公主,琛恭喜你,得償所願。”
凌雪雁眸中已是掩飾不住地喜意,那裡能聽得出他話裡的一絲異常?她喜極而泣地緊緊拉着万俟琛的手指,眸中已泛起淚光。
錦言遙遙在另一側,見凌雪雁此情此景,也忍不住微微笑了起來。
須臾,凌雪雁猛然反應過來,拉着万俟琛走向錦言道:“素素,忘記跟你介紹了,這是万俟琛,是我夫婿。”
錦言分明聽見她介紹之時的滿目甜蜜之色,聞言,看向万俟琛時,不由得細細打量了他一眼。
万俟琛嘴角喊着溫潤笑意,對着錦言點了點頭道:“初次見面,綺羅公主的醫術果然名不虛傳。”
錦言看着他,意味不明的笑了起來道:“從前,我只道,碧落公主的芳心,只怕鮮少有人能俘獲,今日得見,果然是一表人才。”
万俟琛溫潤一笑:“綺羅公主謬讚。”
錦言略略一笑之後,便沒有再看他,而是看向凌雪雁道:“公主一路舟車勞頓,我這裡雖簡陋,卻還睡得下,公主要不要先行歇息?”
她此話一出,一旁靜候多時的苗皇急忙道:“是孤考慮不周,二位公主到此,怎能讓兩位睡這樣的寒舍?孤早已命人收拾出了房間,只待二位公主和駙馬爺入住了。”
凌雪雁聞言,對着錦言一笑道:“素素,你這幾日着實辛苦了,既然藥已經找到,便隨我一起去吧。”
錦言想了想,看了身後的簡史一眼,簡史會意,忙的便進了屋,錦言隨即答道:“既然如此,那我便隨公主一起吧。”
凌雪雁頃刻便笑了起來,拉着錦言,進了一旁苗皇準備的軟轎。
轎子啓程,四大護法和鬼王府的人自然也一同跟了上來,簡史騎着馬,驅向錦言的軟轎,低聲對着轎內的她道:“小姐,都收拾妥當了。”
錦言點了點頭,想了想,又道:“簡大哥,這万俟駙馬,你可曾聽聞過他的身份?”
簡史向來知多識廣,而且,他們在楚國的生意,一直是他在暗中打理,所以想來,他該是知道一些。
果然,簡史只是神色微頓,遙遙朝前頭騎馬的人多看了一眼,道,“具體的,屬下並不細知,不過,據說,這駙馬從前是公主從大街上救回的人,後來具體怎麼成了駙馬,屬下不知其中緣由。”
錦言聞言,靜默良久,簡史見她如此,不由得道:“小姐,是不是駙馬有問題?”
錦言卻緩緩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只是直覺而已。”
她只覺,這駙馬不論是眸光神情,都與曾經的秦非離有着超乎尋常的相似之處,而這樣的神情眼神,不論是從任何角度分析,都似乎是在刻意維持着什麼,所以她心裡也說不上是什麼樣的感覺,只是有一點點疑慮罷了。
他們到的地方,自然是苗疆的王宮。
苗皇吩咐人收拾出來的房間自然是上好的,而幾乎是一停了下來,凌雪雁便前來贈予了錦言一樣東西,錦言打開來,一看是秦非離的書信,不由得眼前一亮,看向凌雪雁道:“多謝公主!”
凌雪雁笑了笑,看着她道:“素素……或許,我更該喚你錦言,我從前一直都很羨慕你,不僅僅是你無雙的醫術,還有你的容貌,身後那些忠心耿耿的下人,尤其……是秦王對你的一片真情,曾經我幾乎都覺得,那是我那怕窮此一生,也尋不到的吧,不過現在,我不羨慕你了,我有了阿琛……所以這一次,我祝你們幸福。”
昔日,兩人從來都未說破凌雪雁對秦非離的那份情,可是,明人都看得出來,錦言聞言,也發自內心的笑了起來,看着凌雪雁道:“公主,這樣善良的你,必然會幸福的!”
凌雪雁握了握她的手,展顏笑了起來:“謝謝你,素素。”
她笑起來的樣子,着實是溫婉可人,眉眼都彎成了一處,像是月牙,璀璨明亮,好看極了。
錦言也微微笑了起來,由心展露歡顏。
那晚,即便凌雪雁一路舟車勞頓,可是二人還是聊到了深夜,彷彿昔年那份姐妹情重新拾回,錦言看得出來,凌雪雁的字裡行間都是幸福,只希望,她真的能就此幸福下去。
秦非離的書信,並沒有什麼甜言蜜語,除卻一些囑咐之外,他沒有太多多餘的話,而通篇書信裡,最讓錦言心動的,是他落款的一個“離”字,錦言看着那個“離”字半響,只覺滿心甜蜜與歡喜,似乎,他近在咫尺,對着她耳畔說着甜言蜜語。
她將信小心收好,放入懷中,想起他信中提到的那塊凌香留給她的手絹,便將它找了出來。
那手絹之上密密麻麻都是字,錦言爲了小心起見,便找來兩張空白紙張,將那些字全部順序打亂,分別抄在兩張紙上,交由簡史,去找幾個街頭懂中原字的人,寫下這些字的意思。
簡史辦事效率一向高,不過一個上午,他便拿來了對應的翻譯紙張,當錦言將這些東西與那手絹上的字全部連在一起的時候,當即便驚得說不出話來。
原來,她身體主人真正的身份,根本就不是什麼異姓王爺蕭百鶴的女兒,當朝郡主,她真實的身份是楚國皇室,與凌雪雁一般,是真正的楚國公主!
那凌香竟根本就不是先帝的親妹妹,她的真實身份,是苗疆人,因爲當年她的母妃是懷着她之後才嫁給了當時的高宗的父親,所以,她生下的女兒,其實根本就與高宗父親沒有任何血緣關係,而她的母親,甚至在她出生之後,教給她苗疆的文化,故而,她長大之後,是懂苗疆的字的。
在她漸漸長大成人之後,她的母親在臨終之際,告訴了她所有事情的真相,而彼時,她與當時的還未繼位的高宗便有着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卻因爲彼此的身份卻步。
而當二人知道這層血緣關係,根本就不成立的時候,情愫暗生,偷嚐了*。
可是二人心裡分明都清楚,即便凌香不是皇室,可她的身份擺在那裡,他們不可能將皇室的醜聞暴露於衆,若是讓國人知道,他們的父皇,娶的是一個不貞的女子,只怕凌香性命堪憂,因爲她是自己母親不潔的證據,如若一旦被人知道,會直接處死,到時,即便是他也不可能救下她。
而當兩人在痛苦與矛盾中越陷越深的時候,凌香竟懷孕了,這樣一個驚天噩耗,與二人而言都是晴天霹靂,可是,爲了護住這個孩子,爲了生下他,凌香唯有選擇了別人,便是當時的蕭百鶴。
高宗得知痛不欲生,可是,爲了兩人的孩子,也爲了給凌香一份安寧,他最終忍痛同意,放他們離開。
可是這個孩子終究沒保住,而分開之後,他才漸漸發覺,那份情,早已深至骨髓,所以病入膏肓之際,他最大的願望便是見她一面。
果然,她到底還是放不下自己,回來看了他。
可是,正因爲這一場相會,他的病情竟奇蹟般的好了起來,後來,再一次醉酒的意亂情迷之下,他們再次發生了關係,而隨後,當他得知,凌香雖嫁給蕭百鶴多年,卻從來只是名義上的夫妻,根本就沒有夫妻之實時,他欣喜若狂,倍加不願放手,而當他得知,凌香又一次懷上了自己的骨肉之時,這一次,他說什麼也不會放她離開了。
她們已經失去過自己的孩子了,這一個,萬不能再失去。
所以,當他堅決要求凌香留在自己身邊,最終,凌香同意了。
他欣喜若狂的想將世上美好的一切皆留給她,包括那張椅子。
所以,在她懷孕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用一塊,她親制的手絹,用了特殊的材料,寫下了那樣一份,他對她的諾言,並且,蓋上了玉璽。
他不管她懷的是男是女,男,繼承皇位,女,也必將是今後至高無上的皇后,他要將世間最珍貴的通通都留給她,用她家鄉的字,留給她,他對她許下的諾言。
他們一家人,從此在皇城住了下來,可是,萬萬沒想到的是,生產那日,她卻難產,生下孩子之後,便撒手離去,這對高宗來說,何止是打擊那麼簡單?
他已是一國之君,萬人之上,卻偏偏,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自然是大怒。
後來,蕭百鶴自殺,他便將自己的女兒名正言順接入皇宮,奈何,凌香的死對他打擊太大,沒過多久,他最終仙去,而彼時的蕭素還太小,他來不及宣讀那張,他留給凌香的承諾,便撒手而去。
最終,纔來了那樣一場混亂的局面。
錦言看完這些內容之後,心虛久久不能平靜。
她迫切的想要將這個消息與秦非離分享,奈何,他遠在千里之外。
她唯有壓下心驚,將那塊帕子收起,同時,用藥物將字跡隱去,再將那翻譯而來的紙張,盡數銷燬,如此,才總算是安了心。
可這一晚,她到底是失眠了。
半夜睡不着覺,她起身到院落之中,本只是想看看天邊懸掛的月色,卻意外的,在一顆槐樹底下,見着一人,不是万俟琛又是誰?
錦言見着他的時候,他分明也看見了錦言。
錦言想起了什麼,也並未開口,只是看向他,而万俟琛,則緩緩邁了步子,朝她走來。
只見他溫潤一笑,聲音清透如風道:“綺羅公主夜不能寐嗎?”
錦言微微凝了凝眸,似笑非笑看向他,“這話,該我問……姐夫纔對。”
万俟琛聞言,笑得格外意味深長起來,“這樣夜色花下,我有美人在懷,又怎會夜不能寐?反倒是綺羅公主……”
這話分明存了*之意,錦言當即冷下臉來,看向万俟琛道:“姐夫對姐姐倒真是一片情深意濃,這樣的時刻,也想着,只希望,這情深意濃,出自本心才行。”
万俟琛淡淡一笑:“這是自然。”
錦言隨即便不再搭理他,轉身回了房間。
而身後,万俟琛看着她冷然離開的背影,眸光邪肆非常,脣邊也是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饒有興味。
這頭,錦言剛離開不久,那邊的院子門口,忽而便進來一人。
万俟琛回過頭去,正見了凌雪雁披着一件外袍,細細地,朝院中看來。
她的樣子,像極了尋人,他隱在暗處,幾乎是一眼,便猜了出來,她定然是在找他。
他懶懶的斜靠在一顆槐樹下,眸光慵懶的看向那即將從身側走過之人,忽而便幽幽喚了一聲:“……公主。”
凌雪雁一驚,隨即聽出是他的聲音,忙的便回過頭來。
可夜色太黑,他又隱在暗處,她只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幾乎是在頃刻之間,手臂忽而一重,她被一股強力扯進那人懷裡,隨即,整個人都被壓在那顆樹上。
她的心,跳得極快,聲音也有些顫意的低喚了一聲:“阿……”
琛還沒說出來,她的脣已經被封住,她身形一震,他已趁虛而入,攻城略地。
這個文,實在是來得太濃烈了些,凌雪雁一想到這院中還住了錦言,頓時一張臉羞得通紅,壓低聲音道:“阿……琛……別……別在這裡……”
可身上的人,今日分明是放肆了些,雖然自從自己順應了他的心意之後,他便越來越過分,可今日這樣的狀態,實在是第一次。
她輕微的掙扎着,怕吵到錦言,聲音壓得極低,而正因爲此,万俟琛似是被鼓勵一般,更加強硬起來。
在他的攻勢之下,她不得不繳械投降,直至,他的手,探入她的衣衫之內。
“阿琛,不行!”
她喘息着避開他的脣,黑夜中,定眸看向他,可是也是與此同時,她被他眸中的深色嚇了一跳,她從未見過他那般樣子,幾乎是一眼,便能瞧清他眸中濃濃的情/玉,那就在她失神的一瞬,他已然侵入她的身體,凌雪雁被逼得瞬間落下淚來,無助的看向他,而他依然不管不顧,直接便動了起來。
這樣的地方,實在是太放肆,凌雪雁無處躲避,最後只能半推半就之間順了他。
而全程,她唯有咬緊雙脣,生怕自己發出一點動靜,而他卻分明是有意要讓她出聲一般,動作大的讓人險些暈眩,最終,還是在她的一連求饒聲中,他這才放過她,心滿意足的抱了全身虛軟的她回房。
夜那麼靜,再加上錦言這頭因爲那樣一個消息睡不着覺,院中那些動靜,自然是輕而易舉入了她的耳中。
錦言躺在*上,越發覺得這万俟琛與外表見着的溫潤如玉大相徑庭,她深覺這個人絕對不簡單,可此刻,卻尋不到別的蛛絲馬跡,只能提醒自己,日後的日子裡,還得細細留意這麼一號人。
外頭折騰了許久,動靜才歇下,而錦言這邊,自然也是被吵得睡不着,直至凌晨,錦言這才終於睡去。
而另一頭,凌雪雁因爲昨夜的折騰,也是天放亮時,這才睡去,故而,當兩人都是臨近晌午才起身時,倒是讓外頭的人驚異了一把。
不過想想二人是姐妹,又是第一日相見,便又不覺得什麼,而錦言這邊,絕口不提昨晚之事,凌雪雁自然也不會去提,心照不宣一般,在休息了三日之後,一行人,這纔打算啓程回皇城。
來的路程艱難,回去的路,自然也是辛苦得很,不過錦言這頭,卻反而是輕鬆至極,甚至是歡愉至極。
因爲總算是能回去見着秦非離了。
而有了那晚的事情之後,錦言深覺万俟琛此人不簡單,在她想簡史說了她那晚二人的見面,只是掠去了後來發生的事之後,簡史在沒當万俟琛靠近錦言的時候,便越發留神,不過,除去那一晚,万俟琛倒也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故而一路,還算安然無恙。
錦言坐馬車,由簡史和四大護法護送,另一頭,凌雪雁與万俟琛騎馬,兩撥人,也沒有什麼衝突,安然無恙趕路。
直至,在臨近皇城的前*。
秦非離專門派了人在皇城之外迎接錦言一行人,這個消息,早在幾日之前便到達,而這日,臨近皇城的前一晚,錦言自然是睡不着覺。
不過,有了之前的經驗,她是不會貿然出去的,故而,當她們一行人歇息在林中,不遠處卻忽然亮起火光的時候,說不警惕,幾乎是不可能的。
那一頭,雙雙在馬車內歇息的凌雪雁和万俟琛二人,也從馬車內出來,當看見不遠處火光滔天的時候,兩人的面色都有些意外。
錦言安排了幾個鬼王府的人去查探情況,可是,他們剛出去不久便趕了回來,說是有一大波人正在往這邊靠近,那些人,打扮得奇怪之極,看似是尋常百姓的裝扮,可是一個個不論是步調,開始奔跑的秩序,都像極了軍隊中人,這樣一行人不由得警鐘大作。
錦言幾乎是下意識的,便想到了帶回來的,楚帝的解藥。
她猜測,這些人,定然是那些反對楚帝,想要趁機謀逆的人,如果楚帝的藥被他們得到,只會功虧一簣。
她當即便下了馬車,與凌雪雁商議,他們協商一致,將所有的人分成三撥,一部分人留下來抵制那些襲來的人,一部分,帶着解藥先行回京,剩下的人,與他們一起走。
主意打定,當即便實施。
爲了確保解藥的萬無一失,錦言安排四大護法從另一個方向護送解藥回皇城,而剩下的人,則與他們一起,火速沿着原本的路回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