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的血?”秦非離微微一凝,顯然這個說法太模糊,根本就無法理解其中的意思。
孟楚絕應了一聲道,“沒錯,就是活人的血!”
“師父曾經告訴過我,但凡是蠱,都有一種喜歡血液的本能,血能催蠱,也能引蠱,至少,它能暫緩蠱蟲在身體裡的進展速度。師父還說過,有些養蠱人甚至專門用自己的血液來培養蠱蟲,所以,蠱蟲喜血液,是它天生的本性,如果能用這個方法的話,或許能壓制王妃體內的蠱蟲,使它減緩速度,這樣一來,王爺也有足夠的時間去尋取良方!”
活人的血,庫房裡多的是,不都是從活人身上抽下來的麼?
如果情況真的這麼簡單,那這一切根本就不是難事。
說幹就幹。
蘇綿綿安排人將庫房裡同血型的血都單獨提到一處,供錦言使用,而另一邊,孟楚絕則去宮裡找尋那本關於蠱毒記載的孤本,只要尋找對了方法,或許錦言就真的有救了。
他連夜啃讀,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第二日清明,總算尋到了些眉目。
錦言本想熬過這這*,這樣,或許到了明天,她就不會失憶了,可是熬到了後來,卻到底是熬不住了,靠在秦非離身上睡了過去。
秦非離將她抱到*上安置好,因爲自己昨夜本也是*未眠,所以,這會兒身體也實在疲乏,他跟着錦言小睡了片刻,殊不知,這一覺竟然雙雙睡到了清晨。
天還未亮,殿內一室溫香。
薰香爐裡的香應該是被添加過一次,是凝神的香料,淡淡的,很好聞,懷中的錦言睡得安實,雖然眼下那片烏青還在,但此刻沉睡之中,面容卻是一片恬靜。
他看得心頭髮軟,伸出手來,撫摸上她安靜的側臉,輕輕摩擦,往日這樣,錦言是從不會醒的,可是今日,錦言卻忽而睜開了眼睛,眸中只片刻的朦朧之後,一片清明,隨即,探過身來,在他脣角吻了下道:“早。”
她腦海中的記憶有些模糊,不過,在看到秦非離的那一眼,已被所有驚喜沖淡,難得有一日清晨醒來,他竟然還未去早朝,錦言喜歡這樣相擁而眠,清晨醒來,相視而笑的場景。
本來只是一個早安吻,她心中卻忽而生出眷戀來,*在他的脣上,不肯下來。
完全由她掌控主動的吻,片刻之後,便被他奪取了主動。
懸於她的身體上方,秦非離的呼吸有些沉重,錦言面色酡紅的伸出手來纏上他的腰,他的眸色驟然間晶晶亮亮的,隨即再不做等待,低頭吻了下去。
早間運動,自然是貪婪之極,秦非離有使不完的勁,錦言被折騰得不行,連連求饒,他這才幾個大動作,將雙雙送至頂峰。
身體出了一層密汗,錦言渾身失了力氣,窩在他胸口,有些起不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我總覺得有些稀裡糊塗的,好似記不清從前的事情一樣。”
秦非離擁着她的手一頓,垂下眸光看她,錦言糾結愁悶的眸光就這麼闖進他的眸底,他微微一頓,才道:“早上起來,思路不夠清明很正常,等會兒就能想起來了。”
錦言不覺有它,應了一聲,看向牆角的刻漏,頓時驚坐起來道:“哎呀,你快,上朝要遲到了!”
秦非離卻沒有去看刻漏,反而將眸光落在她的身前,他火辣的眸光看得錦言莫名其妙,她不由得低頭,這才驚呼了一聲,面紅耳赤的急忙拖了被子將自己捂好,可是,她拉被子的動作顯然過於猛烈,再加上她整個人往後退,原本蓋在秦非離身上的錦被便被她盡數拖走,露出他裸露的身體,尤其是某個太明顯的地方。
錦言忙的別過臉,臉上燒得更兇,秦非離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的樣子,連日來的陰霾似乎在這一刻,減去了不少。
他也不動,並不覺得被她看見有什麼,淡定的朝她伸出手道:“過來。”
錦言回過頭來看他一眼,又是臉上一燙,忙的低了頭,抱了被子,要往他身上蓋,秦非離卻在這時候驟然伸手擒住了她的手臂,稍稍用力,便將她拖着自己身前,傾身壓下:“蓋什麼?又不是沒見過。”
他的眸光往她身上一掃,瞧得她越發的面紅耳赤起來。
錦言惱羞的要把他推起來,他卻適時的伸出手來,鉗制住了她的雙手,放到頭頂,錦言不由得臉色漲紅的壓低了嗓音:“秦非離,別鬧!你上朝要遲到了!”
“怕什麼?”他略略挑了挑眉道,“日日那麼勤快作甚,反倒叫人瞧出刻意,隨意一些,韜光養晦,反而更好。更何況……”他瞧了瞧眼前的秀色可餐,她酡紅着臉,眸光閃爍的樣子實在可愛得緊,他便越發留戀不已,“娘子在懷。”
他低聲一句,已經俯低身來,再次吻住她。
一整個清晨都在廝磨中過去,二人睡到了日上三竿纔起來。
待梳洗妥當出來的時候,錦言這才發覺門外竟然站了一堆人,四女、秦軒、孟楚絕,當他們二人一同出來時,四女的眸光好不自在,倒是孟楚絕一人頗爲沉靜,只是,那帶笑的眼神,還是叫錦言的臉色瞬間漲紅。
她想起剛剛自己被逼得忍不住時的聲音,耳根子都燙得厲害,忍不住便偷偷擡起頭看了秦非離一眼,可是這廝卻淡定非常,半點尷尬的神態都無,氣定神閒的讓衆人進去。
錦言在他身側,等一衆人往裡走去,不由得伸出手來掐了他一下,秦非離順勢就伸出手,將她拳頭握住,錦言掙了掙,沒掙脫,這才道:“今日怎麼這般熱鬧,連師父都來了?什麼日子啊?”
秦非離原本是嘴角含笑的,聞言,嘴角的笑容一頓,眸色生出些許黯然來。他隨即低下頭來,耐心道,“你忘記了?你生病了,楚絕是來給你瞧病的。”
錦言怔了一怔,眸中露出些許茫然來:“有嗎?”
秦非離的眸光變得異常黑漆,他捉住錦言的手放到脣邊,輕吻一下:“並不是什麼要緊的事,你忘記了很正常,我們先讓楚絕瞧過再說?”
他這麼一說,錦言臉上又流露出一抹釋然來,不過,還是有迷茫沉溺在眸中,揮之不散。
她跟着秦非離往裡走,一邊走,一邊敲了敲腦袋:“真是笨死了,這樣的事兒居然也能忘。”
她是暗自嘀咕的話,可秦非離卻分明聽到了,他沒有回頭,只是掩下的眸光內一片沉寂,讓人瞧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
裡殿,孟楚絕重新給她把過脈之後,便在一旁刷刷的寫了起來。
錦言隱約有些印象,是覺得自己病了,可是,卻想不出來自己到底得了什麼病。
她順勢就伸出手來,有些奇怪的探向了自己的脈搏。
四女看着她的動作,還有之前孟楚絕診脈時的一臉茫然,心下便生出黯然來,而反觀一片的秦非離,他看起來倒並沒有什麼大情緒,可是眸色分明是內斂了不少,渾身上下也有一股肅然之氣,四女敏銳的猜出些什麼,卻又不敢肯定,平凡看向身側的秦軒,秦軒輕輕握住她的手,搖了搖頭。
她們什麼都沒有問,錦言也失去了那段她中蠱的記憶,她只記得自己好像是一直睡一直睡,卻想不出來爲何一直睡。
她爲自己奇特的脈象驚得回不過神的時候,孟楚絕已經將手裡寫了四五頁的紙張交給蘇綿綿。
蘇綿綿擡頭看他一眼,孟楚絕神色並無太大異樣,卻難得的讓人有一些心安。
“按這個來,會沒事的。”
蘇綿綿點了點頭,這纔拿了紙張出去。
那上面寫的方法頗爲奇特,孟楚絕不好在裡殿,當着錦言的面說,低低與秦非離告辭一句,他便跟了蘇綿綿的腳步出去。
冷月見已經診完脈了,便拉了花蕊一同出去端早點了。
平凡和秦軒也急忙找了理由,退了出去。
錦言雖然丟失掉了記憶,卻智商卻並沒有退化得這般快,她擡頭瞧向秦非離,“他們怎麼了?我怎麼覺得怪怪的?”她伸出自己的手晃了晃道,“我的脈搏很奇怪,我瞧不出是什麼問題,我到底得了什麼病?”
二更在半夜哈,明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