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你喜歡上了她

076 你喜歡上了她?

上官邪沒有因凌曦說的話,就鬆開她,他輕笑出聲,致使凌曦被其攬在懷中的身子瞬間僵直。

死妖孽,樣貌上雖有些許不及璟,但這人身上散發出的邪魅,淡雅,又不失高華的獨特氣息,卻讓其比璟那宛若神祗一般的容顏,還要妖孽惑人。

隱約聽到上官邪的低笑聲,及那不要臉的問話,凌曦煩躁地擡起手在臉上拍了拍,她能感受到自己心跳得飛快,臉上熱得如火燒一般滾燙,呸呸呸!她可不是花癡,再說被楚禦寒那渣男傷過一次,還有璟對她的用情之深,她怎就會對一個沒見過幾次面的邪魅男子,生出旖旎心思?

很快,凌曦斂住心神,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並用足力氣,再次欲從上官邪懷中掙脫開,“你少自作多情,我可是楚帝宮中的嬪妃,怎可能對其他男子動心?退一萬步說,就算我會對別的男子生出心思,那人也絕對不會是你!”掙扎徒勞無用,凌曦嘴角勾起,回頭望向上官邪的眸中,亦是涌滿邪魅之色。

想要*她,死妖孽,也不看看她來自哪裡?

她可不是地道的古代女子,被人*兩句,輕者羞臊的不知如何對答,重者,則選擇輕生,以表貞烈!

“自作多情?”上官邪低語道,“也對,若我沒猜錯的話,你對做不做楚帝的妃嬪,並不在意,在你心裡,只有死冰塊對不對?你喜歡他,纔會在那日不顧他對你出手,都欲靠近他!”凌曦嘴角浮出的邪笑微僵,道:“多管閒事!”接着她又道:“我看,是你對我動心纔對,你說是與不是?”

上官邪收臂,在鼻頭上摩挲了下,“你是引起了我的注意,至於有沒有動心,我目前還不知道。但是,只要我確定了自己的心思,就一定會將你從楚帝身邊帶離!”他所言絕對是實話,他不喜歡自欺欺人,一旦他確定自己喜歡眼前這位奇特的女子,他定會讓其成爲他的妻,一生守護左右,chong她、愛她到老!

“我再說一遍,請不要自作多情,我可是對你一點心思都沒有!好了,我該走了!”言罷,凌曦欲起身離開。

“坐下,別動!”

上官邪見凌曦起身,伸手拉其重新坐到大石上,接着體內真氣運轉,雙掌放置凌曦背部,“你,你要做什麼?”凌曦愕然之下,出聲問上官邪,回答她的卻是身後之人的靜默不語,就在她啓脣再次質問上官邪時,一股暖流突然由她背部傳入,宛若大江破堤,朝她體內汩汩涌進,頃刻間將她尚還有些堵塞的四肢百骸,奇經八脈貫通,那暖流所到之處,似春日暖陽,似冬日溫泉,雄厚至極,令她身上的氣力,不斷加強。

“噗!”

隨着喉中一陣腥味上涌,凌曦張開嘴噴出一口黑血。

“你體內的毒素,已全部祛除,還有,我輸入你體內的真氣,等再次相見,我會教你如何調息,與你體內的那股至陰之氣融匯在一起,在此之前,千萬不可自己擅自調息那股真氣,記住了麼?”

上官邪起身,言語之中,沒有半點開玩笑之意。

他剛纔是在爲她祛除體內殘餘毒素?

可她,竟對她動起了殺念,凌曦心有慚愧,看向別處,點頭嗯了聲。

“吱吱……”曦曦因它一爪子中的毒,已經全部解了,小銀鼠高興地竄至凌曦手上,“吱吱……”它賊亮賊亮的眼睛裡,充滿了自責。

凌曦掌心托起,看着它的眼睛,笑着道:“我沒事。”說着,她起身將小銀鼠遞向站在一旁的上官邪,“你喜歡肉球,就讓它跟着你吧!”上官邪注視着凌曦已恢復紅潤的臉頰,勾脣道。

“吱吱……”小銀鼠搖晃着腦袋,一個飛躍,至上官邪肩頭,它是喜歡曦曦,可它更喜歡主子,無論如何,它都不能離開主子,凌曦美眸眨了眨,“它好像不是你的所有物,你憑什麼做主把它送給我?”說到這,她言語一頓,片刻後,接着道:“今晚的事,真的謝謝你了!”

“你不用謝我,我僅是隨性而爲罷了!”上官邪勾脣邪魅一笑,“這小畜生死冰塊早都不想要它了,你若真喜歡,就留它在身邊逗逗趣,要不然,指不定下一刻,我就會把它燉湯喝!”小銀鼠蹲在上官邪肩頭上,肥碩的身子一時間瑟瑟發抖。

眼下這個主子實在太邪惡,它以後還是繼續喜歡那個冷冰冰的主子吧!

聽上官邪這麼一說,凌曦不由仔細打量起他來,想要看出他究竟是何身份,又和璟有着怎樣的關係。

然,她很失望,男子身上除了一襲質地精良,做工精緻,卻絲毫不顯張揚的紫色衣袍,其他任何配飾,都未見其戴在身上。

他到底是誰?

和璟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她無從得知。

她只覺男子和璟之間的關係很親密,隱約間,身上還有璟的影子存在,可他明顯不是璟。

忽然,上官邪攬住她的腰身,道:“走,跟我到前面去看看。”沒容凌曦出言拒絕,人已隨上官邪騰空而起,片刻功夫,二人落至一殿頂。

學着凌曦先前的樣子,上官邪掀起一片瓦礫。

從殿內傳出了女子的說話聲。

“姐姐,那日發生在御花園中的事,咱們不能就這麼忍氣吞聲了事。”

“你不好好在你的清漪殿養傷,抹黑跑我這來,就是給我說這話?”蕭嬪斜躺在榻上,睨了眼坐在她對面椅上的李貴人。

而她嘴上雖是這麼說李貴人,可她心裡亦是恨得凌曦牙癢癢。

燭光下,李貴人臉上,額上明顯有一道道劃痕,她捂脣咳嗽了兩聲,拍着胸口道:“璟王那般對咱們出手,肯定是爲了給曦嬪出氣,”說着,李貴人看了眼自己被太醫包紮嚴實的左手,目露不屑,接着道:“五年前,他和廢后之間發生的事,今日,他是又想和曦嬪繼續演繹嗎?”

“管好你那張嘴!”蕭嬪看向李貴人淺聲說了句,接着換了個姿勢在榻上躺好,闔上眼道:“我身上的傷還沒大好,你回清漪殿歇着吧!”她這是下逐客令,李貴人不是傻的,又怎能聽不出?

緩緩起身,李貴人眸中神色漸變凌厲,“姐姐,我不管你是忍下這口氣,或是有其他的想法,妹妹我是鐵定和曦嬪槓上了!她不就仗着和廢后樣貌長得近乎一樣,才引起了皇上和璟王的主意嗎?你看着,因她,皇上和璟王,以及雲國和朝國之間的關係,都會再次生出鉅變!而我,會好好利用這個機會,讓曦嬪在宮裡過的生不如死!”說完,李貴人走至房門口,回望蕭嬪一眼,這才拉開門,走了出去。

青碧,青桐候在一旁,看到自家主子從蕭嬪屋裡走出,忙迎上前將其攙扶住。

“回吧。”李貴人淡淡道。

“是!”

青碧,青桐應聲,踏着月色,攙扶李貴人漸漸走遠。

廢后,死冰塊,楚帝?這三者之間有什麼關係?

上官邪定定地注視着凌曦臉上的表情,想從中看出些什麼,卻大失所望。

“夜深了,就此別過!”

凌曦起身,提起輕功,瞬間便消失不見。

五年前發生在少璟,凌曦,以及楚禦寒三者之間的事,可以說轟動了整片大陸,但是,隨着雲國,朝國兩國之間開戰,無人再敢提及那件事。

就是現在,坊間百姓回想起少璟當年抱着凌曦的屍身,踏血一路回到朝國,都免不得周身發冷,不寒而慄。

加之軒帝,楚帝兩位帝王在各自國家下令,若有哪個輕言凌曦與璟王之間的事,便會抄家滅族。

從而,就有了上官邪此時的不解。

“曦……”等到上官邪回過神,發現凌曦已不再身邊,起身對着肩膀上蹲着的小銀鼠道:“我說話從來不說兩遍,你若是不想等會被我燉湯喝,就乖乖地去找曦嬪娘娘!”

“吱吱……”

小銀鼠怕怕地搖了搖腦袋,帶着絲幽怨,帶着絲不捨,躍下上官邪肩膀,追向了凌曦。

沒事,跟在曦曦身邊,它可以替主子保護曦曦,讓她不受宮裡壞女人的欺負,小銀鼠邊跑邊嘀咕,要是那一年它沒有回那個很遠的地方,替主子送信,就不會讓曦曦慘死,進而讓主子痛失曦曦。

終了被軒帝用迫不得已的法子,將曦曦忘記了掉。

曦曦如今回來了,它一定一定不要曦曦再出事!

墨雨軒,上官邪躺在chuang上,雙手墊於腦後,勾脣問道:“死冰塊,你就不好奇你和楚帝,還有他的廢后之間發生過什麼往事嗎?”

“沒印象,且沒有你那份好奇心!”

少璟冷冷回了上官邪一句。

他和寒,以及寒的廢后之間,有發生過糾葛?少璟與上官邪一樣,亦是不解,他腦中記憶裡,是有楚禦寒曾經廢過一任皇后,可那廢后的身影,他腦中無半點印象,如此一想,少璟覺得他無需過於在意剛纔李貴人和蕭嬪之間的對話。

“剛纔你應該聽到,那倆女人說曦嬪娘娘和廢后長得很像,我覺得啊,曦嬪娘娘鐵定與那廢后有什麼關聯,否則,她不會一看到你,就那般激動!”

上官邪啓脣道。

“你喜歡上了她?”問出這句話,少璟只覺心裡涌出股說不出的感覺,至於那感覺是什麼,由於來得太快,去得也太快,致使他當下沒體會到。

“喜歡?呵呵,這個現在說起來,還有些早,不過,我有告訴過你,不許你再對她出手。”說到這,上官邪頓了頓,勾脣笑道:“嗯,你沒讓我失望,那日御花園中,你出手教訓那倆女人,我當時就爲你喝彩了!”

“少自作多情!本王可沒有想着幫誰!”

當時爲何要出手,少璟那會子沒有細想過。

突然間,上官邪似是想到了什麼,道:“我把肉球送給曦嬪娘娘了,你該不會有意見吧?”

“睡覺,本王累了!”

生氣,都已送人,他生氣有用麼?真是囉嗦!

“不回答,我就當你沒生氣了,反正那小畜生,你也不是很喜歡,送給曦嬪娘娘,正好不讓它礙你的眼!”

低聲嘟噥一句,上官邪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來。

延禧宮這邊,楚禦寒對空喊出聲後,卻並未聽到刀劍碰撞聲起,心下起疑,整理好身上的衣衫,回頭對躺在錦被裡的穆淑敏道:“朕出去看看,有什麼事,記得通傳宮人進來伺候。”說着,他便提步向殿外走去。

就在這時,接連好幾聲重物墜地聲響,皺了皺眉,楚禦寒腳下步子不由加快。

“jian婦,拿命來!”

隨着男子音落,一臉蒙黑巾,身着黑衣,體型修長的男子身影,緩緩從空中落至穆淑敏chuang前。

爲了手刃這jian婦,他可是在殿頂隱匿了好長時間,沒想到差點被突然間出現的黑衣女子給破壞掉。

不過,好在那女子的同伴,出手解決了那數名身手高絕的暗衛,否則,他等會即便得手,也很難從宮裡安然脫身。

“你,你是誰?”穆淑敏用錦被裹住身子,蜷縮至chuang尾,裝作一臉害怕,實則,她藏在錦被下的手,已有所動作。這裡可是她的寢宮,而身下這張chuang也早已被她動過手腳,就在chuang尾藏有她不少的秘密。

“jian婦,我是誰,你不必知道,說,是不是你在昏君面前胡言亂語,才致使聶後被廢,鎮國大將軍滿門被斬殺午門?”

男子步步逼近,手中握着的利劍,在燭火照耀下,泛出的光亮,尤爲冰冷森寒!

“我,我一個深宮婦人,哪有那麼大的本事?”穆淑敏語聲輕顫,與男子說道。

她真不想親自動手,可誰讓她每當和楚禦寒共度良宵時,對延禧宮中的宮人吩咐,沒有她的傳喚,哪個也不許冒然闖入內殿叨擾到她。

“別以爲你不承認,我就會放過你!”男子說着,腕部一個翻轉,手中利劍直刺向穆淑敏面門。

然,就在他的劍尖欲接觸到其面門時,他只覺眼前閃過一道金芒,頓時感到脖頸位置被什麼東西連續紮了數下。

“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即便你將我立下殺死,你也活不過一個時辰。”說着,穆淑敏的纖手從錦被中伸出,看着那柔嫩圓潤的指尖,媚笑道:“不想等會被抓入大牢,落得死無全屍的下場,我勸你還是在此刻乖乖地從哪兒來,回哪兒去!”說後面這句話,是穆淑敏不想讓楚禦寒知道,知道她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質女子,輕而易舉的將一名刺客解決在眼前。

“jian婦,算你狠!我若僥倖不死,定還會來取你性命!”

好漢不吃眼前虧,黑衣男子已經能感覺到體內真氣正在逐漸散失,若他再不離開這裡,待會被御林軍制服,完全不在話下。

熟料,他提起輕功,剛至高處一打開的窗戶中躍出,就有數十隻羽箭朝他射了過來,奮力揮劍打落那些接踵而來的羽箭,最終經過一番廝殺,他還是從延禧宮逃離了開,不過,他左肩位置,還是被一支羽箭射中,情急之下,那黑衣男子出手點住受傷處的穴道,以防往外涌出的鮮血滴落,被御林軍尋着血跡,找到他的行蹤。

逃離延禧宮大約有一刻鐘時間,黑衣男子體內真氣已近乎散盡,不得已之下,他只好緩緩落地,藉着清幽的月色看清周圍的環境,竟是一座近乎荒蕪的花園,“jian婦,我不會死的,大仇沒報,我絕不會死的!”腳步踉蹌,黑衣男子手捂胸口,找到一僻靜之地盤膝而坐,想要試着調息。

奈何,任他如何啓用內功心法,都不能將那已消散在經脈中的真氣,重新聚集在一起,“毒婦,該死的毒婦!”男子低咒一聲,昏昏沉沉地靠着花樹,直喘粗氣。

夜色,是那麼寂靜。

男子承受着體內的不適,以及肩部傳來的陣陣劇痛,慢慢闔上眼,思緒回到了五個月前的一天傍晚時分。

自打有記憶起,他便知曉他一直與師傅,還有師兄們生活在雪華山。

每日除了練功打坐,他最多的時間就是坐在山巔發呆,想着父母親人爲何要拋棄他?想着雪華山外的世界,是怎麼個樣子?

直到十六歲那年,師傅讓他閉關修煉,且四年後武功大成,方纔可以出關,那時,他就可以下山持劍行走於江湖。

光陰荏苒,四年時間一晃而過。

出關這日,正好是他的生辰。

“鴻兒,今ri你已武功大成,隨爲師在山上走走吧!”鴻兒是他的小名,至於大名是什麼,師傅從來沒有提起過,而他亦沒問過。

呵呵,無根之人,又怎會有大名?

漫天雪花紛紛揚揚的飄落着,天色已顯暗淡,但在皚皚白雪映襯下,目視雪華山周遭景緻,還是能望到很遠的地方。雪,仿若是一隻只潔白的翅膀,託着他和師傅朝山巔上飄着,“師傅,你是有很重要的話,要去徒兒說吧。”跟在師傅身後,他終還是沒忍住,問其一句。

雪華山位於霧國以北,常年被冰雪覆蓋,男子口中的師傅,被江湖人稱之爲“清隱上人”,無論是德行,亦或是武功修爲,皆令江湖中人心生佩服。

行至山巔之上,清隱上人頓住腳,一襲青衫,伴着山風飄蕩而起,頗具仙風道骨之姿。

他幽幽嘆口氣,點頭道:“爲師是有很重要的話與你說。”二十年歲月,彈指一揮間過去,站在他身後的孩子,也已從襁褓中的嬰孩,長大成人,有些事是該讓他知道了,“鴻兒,你不是無根之人。”

“啊?”他不是無根之人?從小到大,師兄們都說他是棄兒,是被師傅抱回山上,親自養大的棄兒,爲何時隔二十年,師傅突然間這般對他說?

似是感到他內心的不解,清隱上人緩緩轉身,定定地注視着他,“你姓聶,大名瑾鴻,是朝國……”他不僅有名有姓,而且生父是朝國大將軍聶繼業?因出孃胎時,身子骨羸弱,被生父送與道行高深的友人,好便於他健康的成長。

對外,則傳出聶府夫人生下來名死胎。

以此斷了他與塵緣的牽絆,能平平安安的長大成人。

聽到清隱上人說出自己的身世,聶瑾鴻心下很是高興。

親人,他有親人了,不僅有父有母,還有嫡親兄長和姐姐。

清隱上人注視着聶瑾鴻臉上的愉悅表情,再次幽幽嘆口氣,道:“鴻兒,爲師後面要說的話,可能對你猶如晴天霹靂,但爲師又不得不說啊!”說到這,清隱上人素來淡然無波的臉上,生出了抹傷痛之色。

“師傅,難道我家人出事了?”聶瑾鴻聲音微顫,眸中神光滿是焦急。

“嗯。”清隱上人點頭,“五年前,你……”五年前?他的老父和親人以勾結他國,欲圖謀不軌,被朝國新君斬殺於午門,而他身爲皇后的嫡姐,更是被新君廢棄後位,趕出皇宮,更是含恨死於非命,怎麼會這樣?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聶瑾鴻衝着山巒,大聲嘶吼着,他不信,不信剛有了親人的他,眨眼功夫,便又成孤零零的一個人。

“啊……”老天,你怎能這般作弄於我,聶瑾鴻跪倒在冰冷的雪地上,滿目赤紅,任悲痛的淚水,汩汩滑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