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 逗弄

303 逗弄

顏霏嘴角一抽,手扶額頭,很是無語。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我說的妖孽,不是你心裡想的那個意思。”見喜鵲說個沒完沒了,顏霏截斷她的話。

喜鵲怔住,片刻後,眨巴着杏眸,問:“那是什麼意思啊?”

“是長得好看,長得比女人還要好看,就是天上的仙人也比不過他的容貌,知道了吧?”說到這,顏霏瞅着喜鵲依舊傻愣在原地的樣子,不由問:“怎麼?你沒聽明白我說的話嗎?”

“沒有……”喜鵲頭搖的像撥浪鼓一般,“小姐,攝政王真如你說的那麼好看嗎?”說着,她目中神光漸漸發生變化,而那變化顏霏再熟悉不過,頓時,她嘴角又是一陣抽抽:沒想到,真沒想到,她自個的丫頭也是花癡一枚,且看其潛力,比之她這個主子有過之而無不及,別過頭輕咳兩聲,她的目光重新落在喜鵲身上,佯裝淡定,道:“你覺得我會騙你嗎?”好看的眉梢微挑,“再說,你不是有見過璟王嗎,既如此,你該想象得到攝政王樣貌生得如何。”

“小姐自是不會騙奴婢的,可是小姐說攝政王比天上的神仙還要好看,奴婢就……就有些想象不出他的樣子了。”喜鵲眼珠子轉動,鼓着腮幫子道:“看到璟王爺那刻,我聽到周圍好多人都說,說他宛若謫仙一般,俊美非凡,清逸絕塵,而我自己,當時也是這麼想的呢。”

頓了頓,她接道:“可小姐說攝政王比天上的神仙還要好看,也就是說他比璟王爺還要俊美,”歪着頭想了想,喜鵲眼裡流轉着的花癡之色,更爲濃郁,“那他得有多好看啊?”自我沉醉片刻,從她嘴裡發出喃喃之音,“等小姐嫁給攝政王,奴婢一定要好好看看他……”

顏霏戲謔道:“要不我與攝政王說一聲,讓他到時收了你做小如何?”

“不要,奴婢纔不要呢!”一聽主子這話,喜鵲驀地回過神,連連擺手,急聲道:“奴婢纔不要搶小姐的夫君,而且啊,奴婢也不想給人做小。”

“哦?”顏霏脣角微勾,“那你是個什麼想法?我可看你對攝政王的容貌很迷醉呢,這要是以後嫁給別人,你或許就永遠見不到他了,真到那日,你抱着主子我哭鼻子,可就晚囉!”逗弄逗弄小丫頭,那因死妖孽導致的憤懣情緒,不知不覺間消散全無。

“奴婢纔不會哭鼻子呢!”喜鵲胸脯一挺,下巴微揚,很認真地道:“小姐對奴婢好,奴婢曾發過誓,永遠不離開小姐。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奴婢到了嫁人的年歲,小姐若是非得把奴婢嫁出去,就直接在身邊找個憨厚的小廝嫁了就是。這樣一來,奴婢就能一直留在小姐和攝政王身邊服侍,也能偶爾瞻仰瞻仰攝政王的絕世風姿。”

“沒想到啊,你這臭丫頭說起話來不僅頭頭是道,還挺會咬文嚼字哩!”顏霏輕笑出聲,“你家小姐我很差嗎?怎沒聽你說要瞻仰瞻仰我的絕世風姿?”說着,她故意拉下臉來,“看來,我是不能要你了!”

喜鵲身子一顫,臉兒刷地變白,眸色焦急,急聲道:“小姐,你不能不要奴婢!”撲通一聲跪地,她接道:“奴婢錯了,奴婢不該……奴婢不該……”

“不該什麼啊?”顏霏眨巴着明眸道:“起來回話。”

“是。”喜鵲應聲,起身站起,垂着頭弱聲道:“奴婢不該說攝政王好看,也不該說要瞻仰瞻仰他的絕世風姿,其實,其實在奴婢心裡,沒有哪個能比得上小姐好看,就是才華橫溢,風姿卓然的夜相,也沒法和小姐比。”

“你這是在逗我開心嗎?”凌曦的才華和風姿,於顏霏來說再熟悉不過,聽到有人誇好友,她感到與有榮焉,不過,小丫頭也真能扯,爲哄自己開心,說起大話來竟連氣都不喘,也不怕閃了自個的舌頭。

“沒有,奴婢絕對沒有逗小姐開心的意思。”擡起頭,喜鵲神情緊張,眼裡滿是認真之色。

顏霏擺擺手,微笑着道:“好啦,不逗你完了。其實啊,我和你一樣,也喜歡欣賞美男呢!”喜鵲杏眸圓睜,愕然地看着自家小姐,顏霏只當沒看到她現在的傻樣,繼續道:“但是呢,我要改改這毛病了,尤其是在面對攝政王時……”說到後面,顏霏的眸色變得有些悵然若失,她似是在看着某處,又似是雙目放空什麼都沒看。

久聽不到她繼續往下說,喜鵲身形移動,在她chuang前站定,小聲道:“小姐,你不喜歡攝政王嗎?”

喜歡他嗎?顏霏脣角泛起一絲笑容,那笑容看着微有些苦澀,搖頭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他,但我確定自己一段時日內不想看到他。”死妖孽,臭妖孽,你對我的心到底是真是假?從袖中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玉瓶,顏霏垂眸,目光牢牢地鎖在這玉瓶上。

“水小姐,攝政王有交代奴才將這玉凝露親自交到您說中,您要是不收下,奴才實在不好向攝政王交代!”回想起步下馬車,齊川對自己說的話,顏霏平靜的心湖,頓時泛起絲絲漣漪,“喜鵲,你退下吧,我想獨自呆會。”揮退喜鵲,顏霏耳邊又縈繞起齊川說的話……

罰她跪在欽安殿近乎一天,不準吃,不準喝,更不許因乏累,露出不雅的姿勢,這般待她,着實可惡得很!

而他,本該高興,本該心情舒暢,卻做出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處理奏摺,一直處理到傍晚,也是滴水未沾,未用一口飯菜。

如此做,他是什麼意思?

不懂,聽齊川說這話,她真是沒法懂死妖孽的心思。

冰涼的地板,穿過殿門吹進的冷風,致她身染風寒,有xing命之憂,作爲討厭她的他,又一反常態的表現出高度緊張。

傳太醫給她診治,並威脅那太醫,若她有個好歹,必治罪其一家人。

緊張她,他緊張她,從齊川的言語中,她能覺察出是死妖孽喜歡她。

沒日沒夜在身邊陪伴,不許宮人靠近一步,親手喂她服用湯藥,這是冷血、冷情、冷xing的他麼?

顏霏實在不願相信,不願相信煜對她動了心,並且脾xing有所轉變,但事實情況又由不得她不信。

昏睡中醒轉,看到他溫和的目光,及脣角漾出的雅緻笑容,這些都是真的,是他發自心底對她流露出的情感。

卻被她生出質疑,並冷言相對。

他當時的心情多半很不好?

煩躁,此時此刻,心裡真得很煩躁。

揉了揉額頭,顏霏看到喜鵲還在原地站着,不由問:“你怎麼還在這站着?”

喜鵲咬了咬脣,道:“小姐,你真不用奴婢在身邊服侍嗎?”怔了怔,顏霏輕聲道:“是不是還想着我前面說的那句話?”喜鵲眼瞼微垂,默不作聲,顏霏微笑道:“都說了那是逗你玩,別放在心上,這會兒我真想一個人呆會,以後你還是我最貼心的喜鵲,就算你想要離開我,我也是不允的,這下總放心了吧!”

擡起頭,喜鵲看到顏霏微挑起的眉眼中,含着輕淺卻不失溫暖的笑意,心下終於舒口氣,道:“小姐,那奴婢去門外間候着,若是小姐有什麼需要,喚奴婢一聲就是。”說着,她屈膝一禮。

“嗯,我有事自會喚你,去吧。”目送喜鵲身影消失在內室門外,顏霏挪動身子,躺於枕上,看着攥在手中的玉瓶,喃喃道:“告訴我,你對我的心到底有幾分真,有幾分假?既對我動心,又爲何可勁地折騰我?既對我動心,又爲何不當着我的面道出你的心思?既關心我膝上的傷,又爲何不親手將這玉凝露交到我手裡?”

“知道麼?現在的你,讓我恨得牙癢癢。”撇撇嘴,某女口是心非,盯視着那精緻的玉瓶,哼哼道:“聽好了,你算計我,耍弄我,這筆賬我早晚會和你清算。”

靜院那邊,慎國公夫婦聽翠喜過來稟報,說女兒在宮裡染了風寒,眼下雖說大好,卻身上仍沒什麼力氣,所以要歇息一兩個時辰再過來給他們請安。

聞知此事,蘇氏忙喚翠思,扶她前往清華苑,慎國公見狀,未加多想,決定與其一同去看望女兒。

夫妻二人一步入清華苑,丫頭媽子的請安聲不時響起,蘇氏因記掛女兒的身體,面上並未做出什麼迴應,慎國公則輕頷首,擺手免了丫頭媽子的禮。

“奴婢見過老爺夫人。”

慧香侍立在主屋門外,看到慎國公夫婦過來,忙屈膝見禮。

未待慎國公夫婦出聲問女兒的情況,房門便從內吱一聲向兩邊打開,喜鵲先是朝二人行禮問安,接着道:“老爺,夫人快進屋坐,小姐在chuang上躺着呢,奴婢這就喚小姐起身。”說着,她就轉身,準備進裡間。

“小姐若睡了,就別驚擾她,我和老爺進去瞧她一眼,呆不了多久。”蘇氏和慎國公進屋,止住喜鵲進裡間喚顏霏起身。

喜鵲頓住身形,屈膝應了聲,便沒再說話。

“屋裡不用伺候,你們到門外候着吧。”走至內間門口,蘇氏忽然轉身,對侍立在外間的翠思、翠喜,喜鵲幾人輕聲說了句。

“是,夫人。”

三人恭謹一聲,退至門外,與慧香恭謹侍立在一起。

陷入自我思緒,背對着內室門,躺在枕上的某女,並不知慎國公夫婦已到自個屋裡。

“老爺,要不請個大夫進府再給五兒瞧瞧吧!”望着女兒躺在chuang上那單薄的身子,蘇氏望向慎國公,目中的擔心和疼惜尤爲明顯。“娘?”咋一聽到蘇氏的聲音,顏霏立時轉過身,入眼就看到慎國公夫婦正滿目疼惜地望着自己,坐起身,她就要下chuang見禮,“爹,娘!”

“快別亂動,躺着就好!”蘇氏疾步上前,按住女兒的肩膀,不讓她起身給自己夫妻見禮。

顏霏微笑着道:“娘,我沒事,你和爹過來看我,我這女兒的躺在chuang上多不像話。”翠喜那丫頭也不知怎麼傳話的,這麼冷的天,竟讓爹孃到清華苑來一趟,腹誹了自己丫頭一句,顏霏仰起頭,笑得一臉燦爛,“娘,我讓翠喜到主院給你和爹傳話,說我沒啥大事,就是身子有些犯困,休息一會就過去給你和爹請安,難道她沒對你們二老說嗎?”

“說了,她都說了!”在女兒身旁落座,攬其入懷,蘇氏眸色疼惜,道:“是我和你爹放心不下,就過來瞧瞧你,告訴娘,你身上的風寒,真的大好了嗎?”慎國公神色溫和,坐在一旁的椅上,聽着夫人和女兒說話。

“娘,有宮裡的太醫給女兒醫治,你和爹就心方得妥妥的。再說,我身上的風寒若是沒好利索,攝政王也不會允我出宮回府。”死妖孽,坊間不是傳你很chong我麼,那我就利用你一下,也沒得什麼吧?對某男腹誹了句,顏霏接道:“娘,我身體真得沒事啦,就是大病初癒,人還稍有點打不起精神,歇息個一兩天,肯定會徹底好起來。”

“你這孩子,打生下來就身子骨不好,娘總怕你有個什麼好歹,而事實上你長這麼大,也確實是多病多災,娘,娘真怕你會……”想到女兒從小到大的身體狀況,尤其是近一年多時間發生在女兒身上的事,蘇氏登時心生傷感,雙目泛紅,跟着淚水滴落而下。

慎國公的聲音這時響起,“五兒這不是沒事嘛,你這樣子也不怕她看着笑話。”對於小女兒,慎國公真得是打心眼裡喜歡疼愛,看到懂事乖巧的她生病,他心裡每次都不好受,原本以爲孩子是先天體弱,纔會在數月前差點離開離去,沒成想,是有人起了歹心,對她下毒欲謀其xing命。

對此,他自是憤怒至極。

一旦確認那歹人是岑氏,他勢必不會手軟!

哪怕她是他的女人,是他曾經喜歡過的女人,也避免不了自身該承擔的罪責。

拿起帕子拭去臉上的淚水,蘇氏臉上浮現出一抹暖笑,看着女兒有些不好意思道:“你爹說對着,娘都一大把年紀了,還動不動掉眼淚,而且是在你面前掉眼淚,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顏霏握住她的手,笑靨如花,“娘,你別管爹怎麼說,女人本就是水做的,掉兩滴眼淚,那是天經地義,再說,我可沒笑話娘,我只知娘這是因爲疼惜我,因爲愛我,纔沒控制住情緒落下金珠子!”

“就你會說話!”蘇氏被女兒說的話逗得笑出了聲,“看着你這會精神不錯,娘也就放心了。”

慎國公見夫人情緒恢復,心中前一刻跟着升起的那麼一絲傷感,也隨之消退全無。

“五兒,前個傍晚時分,太皇太后着身邊的馮公公下發懿旨到咱們府裡,將你和攝政王的婚期定了下來,”目光鎖在女兒臉上,慎國公神色溫和,道:“對此,爹和你娘,還有你大哥,及這府裡的人都爲之感到很高興。”頓了頓,他面上的表情變得鄭重起來,“五兒,爹後面要說的話,你要牢記在心裡,或許這些話你不喜歡聽,也不願聽,但爹希望你耐性心,聽爹說完可好。”

顏霏斂起臉上的笑容,看了蘇氏一眼,然後對慎國公點點頭,道:“爹,你說,只要是你和娘說的話,我都喜歡聽,也願意聽,而且會牢記於心。”眼前這疼愛女兒,錚錚鐵骨的漢子要對自己說些什麼?滿含傷痛的眸子,鄭重至極的面部表情,是不是說他接下來的話,其實是件不爲人道的秘密,而這秘密又帶給他很大的傷痛,會是什麼呢?會是什麼樣的秘密,會讓慎國公夫婦都慢慢陷入傷痛之中?

“你大姐的事,爹和你娘一直都瞞着你。”慎國公隱去眸底的傷痛,終於啓口。

“大姐的事?”顏霏眼珠子轉了轉,道:“爹,大姐不是先皇后嗎,在先帝去世前,她就離開了我們,她能有什麼事啊?”難道便宜大姐的死有貓膩?蘇氏擦拭着眼角,反握住女兒的手,緊了緊,道:“別多問,聽你爹說完你就什麼都知道了。”在蘇氏看來,是有必要讓單純的小女兒知曉大女兒身上發生的事,否則,不管從哪方面考慮,她也不想看到小女兒有那麼一天,像大女兒一樣永遠地離開這個世界。

普通大戶人家的後院,腌臢事就已夠多,更何況是天下最爲尊貴的皇家子嗣後院,有女人就有爭鬥,她不希望女兒算計別人,但也不想自己的女兒被人算計了去。

“嗯。”

顏霏乖覺地應了聲,沒再說話。

“你大姐的死,是她自找的,並未市井傳言那般,因患惡疾無法醫治而亡。”慎國公的聲音再度在內室響起,“因一直懷不上喜脈,她將心思打在了當今皇上,也就是當時的大皇子身上……”慎國公說着,長嘆口氣,才繼續道:“假裝孕有龍嗣,這本就已經犯了欺君之罪,可她倒好,竟用這假孕設計大皇子,差點致大皇子和旭世子,還有陽郡王險些一起喪命。”

一聽到旭和陽,顏霏的身子立時變得緊繃起來,暗道:便宜大姐身居後位,卻欲謀害先帝的龍嗣,實在是沒腦子得很,可她再沒腦子,也不該把人伸到旭兒和陽兒身上啊!璟王和曦那麼厲害,知曉自己的孩子差點出事,能放過她纔怪!更何況,先帝也就大皇子一個龍嗣,清楚事情緣由後,心裡再對自己的皇后有夫妻之情,恐怕也抵不過與大皇子間的血脈親情,如此一來,便宜大姐不去閻羅殿報道,那才叫怪呢!

“好在旭世子和陽郡王熟諳水性,將大皇子從湖中救出,加之璟王爺和夜相當時就在附近,他們一起出手,使得已陷入昏迷中的大皇子醒轉了過來,而你大姐倒好,非但不向皇上請罪,還爲自己狡辯,說大皇子落水,與她一點干係都沒有……”

“人證有,物證也有,爲父當時就在福壽宮,心道咱們府,乃至咱們九族恐怕要遭大難了!”說到這,慎國公眼角漸顯溼潤,“熟料,先皇念在爲父爲國盡心盡力,加之不知情的份上,並沒將這件事過到明路上,更沒治咱們府,乃至咱們九族的罪!”

蘇氏此刻已低聲啜泣起來,是她不好,都是她不好,沒能教導好女兒,才讓其生出惡毒之心,差點釀成滔天大禍!

“爲父既悔,又心痛,悔自己沒教導好你大姐,悔自己太過溺愛她,更恨自己沒早些覺察出你大姐的心思,終了,致她走上不歸路。”擡手在眼角抹了下,慎國公平復好心情,目光鎖在顏霏身上,一字字道:“先皇和太皇太后對咱們府的恩情,爲父即便百年後身死,也絕不會忘記。攝政王雖與咱們常人有異,但能嫁給他,不光是你的福氣,也是咱們府上的福氣,更是先皇和太皇太后對咱們府的恩典。爲父沒想過你的婚事、能給咱們府掙得什麼榮*,爲父只希望你記住,嫁給攝政王后,做好一個好妻子的本分,甭管後院以後有多少個女人,也甭管別的女人爲攝政王生下多少個子嗣,你只需盡好自己的本分,別因爲嫉妒,因爲爭chong,做出惡毒之事。”

顏霏心裡直犯嘀咕,嫉妒,爭chong,她會麼?

沒聽到女兒出聲,慎國公又道:“五兒,爹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嗎?”

“啊?”顏霏回過神,怔怔地對上慎國公的目光。

“爹知道爹剛纔說的話你不喜歡聽,也不願意聽,但爹這也是爲你好。”慎國公苦笑着道:“爹和你娘都不想失去你,不想你步上你大姐的後塵,你知道麼?”

蘇氏不知何時已止住啜泣,雙目紅腫地看着女兒,“五兒,你爹的話你要牢記在心,但娘希望你在不算計的時候,也別被人算計了去。萬事多動動腦,別傻傻的被人算計卻不自知,終了,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