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 急了
顏霏淡淡地說了句,便不再說話。
“齊川!”衝着殿外,煜冷聲喚道。
“奴才在!”
齊川一聽到從殿內傳出的威嚴聲音,沒做他想,疾步走進殿內。
“在這給本王看着,沒有本王的命令,一口水,一粒飯菜都不得給她進食。”冷瞥顏霏一眼,煜朝齊川命令道:“倘若在本王沒下命令起身前,水五小姐跪姿不雅,你知道該怎麼做?“齊川額上冷汗滴落,但回話的聲音卻異常鎮定,“回攝政王,奴才省得。”
沉着臉嗯了聲,煜甩袖,頭也不回地步出欽安殿,徑直朝御書房走去。
哼,不就是跪在這兒嗎?
有本事就一直別讓她起來!
嚴霏聽到腳步聲走遠,慢慢擡起頭,望向煜消失在殿外的背影白了一眼,暗自腹誹道。
三個多時辰後,御書房。
“皇叔,你從進御書房到現在一直在處理奏摺,這樣不吃不喝身體會吃不消的!”皇叔如此反常,定是遇到了什麼事,瑾瑜坐在御案後,皺着小眉頭,左手託着下巴,定定地看向煜,道:“皇叔,我雖年紀還小,但知道的並不少,你若是遇到了什麼事,可以與我說說,指不定我能幫到你呢!”
煜端坐在一旁的桌案後,批閱奏摺的硃筆倏然一滯,擡眼對上瑾瑜的目光,輕淺一笑,道:“皇叔沒事,瑜兒無需掛懷。”
“皇叔既然沒遇到什麼事,爲何不用午膳,也不喝杯茶水歇會,就只顧着批閱摺子?”瑾瑜眸帶不解,侯着煜作答。
“這些奏摺很重要,皇叔想着儘快處理完,然後好給你講解,這樣一來,你就很快能獨當一面。”說着,煜言語微頓片刻,接道:“用早膳時皇叔多用了一些,到這會還感覺不到腹餓呢!”
瞧他臉上流露出的笑容很自然,瑾瑜眨巴了下眼睛,然後朝着御書房門口道:“孫公公,你吩咐小順子去御膳房一趟,讓御廚做幾樣可口的點心端過來。”
孫琦在御書房門外侍立着,一聽到瑾瑜的聲音,立刻恭謹應道:“是,皇上!”軒帝去後,孫琦原本可以頤養天年,卻因放心不下幼帝,便與在軒帝身邊一樣,做了瑾瑜身邊的太監總管,負責打理他的日常生活起居。
對此,煜倒沒說什麼。
沒過多久,孫琦輕推開御書房門,帶着兩個小太監進來。
沒等他行禮說話,瑾瑜的聲音已經響起,“將糕點和茶水放到攝政王的桌案上,你們就退下吧!”
孫琦躬身應聲,然後招呼身後跟着的兩個小太監擺好糕點和茶水,就領着他們退出了御書房。
過了有一刻鐘,都不見煜動茶水和糕點,瑾瑜神色關心,輕聲道:“皇叔,你用些糕點和茶水吧!”
煜僅是點頭嗯了聲,繼續批閱着桌案上的摺子,瑾瑜見勸說不下,微嘆口氣,便不再說話。
陽光漸漸西斜,御書房內的光線逐漸轉暗,孫琦推門而入,輕手輕腳燃起每一盞燈火。
“這幾道摺子上所奏之事,都是當下要解決的大事,皇叔做了詳細批閱,剛剛也對你講解了一番,你有空再細細看看,覺得不妥之處便告訴皇叔,我們隨後再加以商討一番。”
“嗯,我會的。”瑾瑜仔細看着手上展開的奏摺,點頭說了句。
“那今個就這樣吧。”煜說着轉身到自己的桌案旁,簡單整理一下,就準備提步出御書房。
瑾瑜放下手中的摺子,喚道:“皇叔,我已傳了晚膳,要不你和我一起用過之後,再回昌璟殿歇息。”
“不了。”煜微笑着搖搖頭,道:“我想到你皇祖母宮裡坐會,你用過晚膳後就回自個寢宮休息,千萬別累着。”
“哦。”望着煜消失在御書房門外的背影瑾瑜怔怔片刻,才收回目光。
蠢女人的脾xing真夠倔,近乎一天時間過去,也沒着齊川到御書房替她傳句話。
認個錯就那麼難嗎?
煜走在通往福壽宮的道上,眉頭緊鎖,臉色陰沉,心裡實在實在是憋火難耐。
自稱臣女,無非是想和本王拉開距離,那麼,本王偏不如你的意。
到福壽宮與太皇太后說了幾句話,煜便起身告辭,前往欽安殿。
而欽安殿這邊,齊川看着嚴霏心裡特別不是滋味。
額上冷汗涔涔掉落,臉上蒼白一片,這端跪在地上的女子愣是動都沒動一下,哪怕吭一聲她也沒有。
近乎一天時間啊,就是個身強體壯的男兒,端跪於地一動不動這麼一天,恐怕也男支撐得了,更何況是個嬌弱的女兒家。
未用膳食,未喝口水,她就那麼動也不動地跪在原地。
唉,心xing可真夠堅韌,就是不知這於她一個嬌弱的女子來說,是福是禍了!
“水小姐,你這麼長跪下去也不是個事,要不你說句服軟的話,雜家你跑一趟轉述給攝政王,這樣的話,攝政王興許很快會原諒你今日犯的過錯。”或許是出於對嚴霏的同情,又或許是佩服她堅韌的脾xing,齊川好言相勸了句。
沉重的腦袋晃了晃,嚴霏一字一字道:“我沒做錯事,爲何要對他說服軟的話?不過,齊公公的好意我在這謝謝了!”她語聲沙啞而艱澀,說出口的話顯得尤爲虛弱、無力。
不能倒下,嚴霏,你絕不能倒下!
否則,死妖孽還以爲你好欺負。
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堅持到死妖孽回到欽安殿,與他將一切說明,讓他主動提出退婚。
什麼俊美無雙,妖孽十足,不稀罕,對,姐不稀罕!
去他的攝政王妃,誰想當誰就去當,過了今天將不會與我嚴霏再無瓜葛!
嚴霏握緊垂在身體兩側的粉拳,憤憤地想着。
“水小姐,你爲何要這般固執呢?”齊川長嘆口氣,道:“宮裡的人都能看出攝政王對您的與衆不同,若不是今個這事你着實有些不妥,攝政王也不會一時氣惱,出言懲罰於你!”
“我沒有不妥之處,他這麼對我只是他天xing使然。他冷血,他無情,他殘忍,想着法子可勁地折騰我,以此來達到取樂他的目的。我哪裡做錯了,要他這麼作踐我?你說我哪裡做錯了?”嚴霏很委屈,死便死了,卻讓她死後重生,穿越到沒人權的古代,還贈送給她一段狗 ̄屁良緣,是良緣嗎?她一點都不覺得。
“跪了一天,你倒是一點長進都沒有。”低沉而清冷的聲音自殿門口徐徐傳來,該死的女人,想着她跪了近乎一天,不說全知自己錯在哪裡,最起碼知道些許也是好的,更想着她沒吃沒喝一直那麼跪着,心裡微微一陣刺痛,辭別母后,一出福壽宮,沒顧得多想,就運起輕功飄至欽安殿外。
結果呢?
他聽到了什麼?
冷血、無情、殘忍,是她對他的評價。
想着法子可勁折騰她,達到取悅自己的目的。
呵呵,這就是她認識的他!
嗤笑一聲,煜沒再聽嚴霏說下去,冷眸半眯提步跨入殿門。
聽到他的聲音,嚴霏擡眼望去,接觸到他的冷眸,以及看到那掛在他脣角的冷笑,強忍住心底突然竄起的憤怒,緩緩從地上站起。
已打定主意將一切說明,那麼就沒必要再委屈自個。
“奴才見過攝政王。”齊川見煜走進殿裡,斂神靜氣,忙恭謹行禮。
但,煜好似沒看到他一樣,冷眸逼視着嚴霏,沉聲道:“本王有叫你起身嗎?”她額上冷汗滴落,臉色蒼白,身形晃晃悠悠,稍有不慎就會倒在地上,他不想冷言對她,更不想說出剛纔的話,可還是不受控制地說出,自己這是怎麼了?
明明氣惱眼前的蠢女人不識擡舉,卻一看到她,就生出些許不忍來,煜煩躁地皺了皺眉。
“怎麼辦呢?我已經站起來了哎!”嚴霏身形挪動,背抵在身後的圓柱上儘量使自己臉上的笑容看起來輕鬆一些,“你來了咱們就把話說明,省得你沒事給再我找事,可勁地折騰我,作踐我!”
“折騰你,作踐你?你說本王沒事給你找事,可勁地折騰你,作踐你?”煜目光犀利,鎖在嚴霏精緻的小臉上,咬牙切齒道:“從而達到取悅我的目的!”該死的女人,要與他把話說明,把什麼話說明?不惹他動怒,她是不是誓不罷休?
嚴霏嗤笑道:“難道不是嗎?”無視煜臉上的怒色,她斂起笑容,面上表情冷凝道:“我是人,是與你有着平等地位的人,不是你的奴才,更不是你們這皇權之下,沒有尊嚴,沒有自我想法的民衆。我……”沒等她繼續往下說,煜衝着齊川吼道:“滾出去,合上殿門,沒本王允許任何人不得靠近欽安殿。”
“是……”
齊川打了個哆嗦,低應一聲,驚恐地退離而去。
沉重的殿門“咯吱”一聲閉合在一起,嚴霏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而這笑恰巧被煜盡收眼底,立時,他冷聲痛斥道:“你說出剛纔的話,知道有什麼後果嗎?”
“謝攝政王好心,我所言會有怎樣的後果我一點也不在乎。”嚴霏面上表情依舊冷凝,接住剛纔爲說完的話,道:“我需要的是平等相處,即便我是你名義上的王妃,我要的也是平等,不是以夫爲天的卑微生活。自打認識你,我想問我究竟做錯了什麼?讓你左右看我不順眼,提出讓我做你的貼身侍婢?並且讓我穿上宮婢服飾?這不是你羞辱我,作踐我,還能是什麼?”
“讓你做本王的貼身侍婢,讓你穿宮婢服飾就是羞辱你,作踐你?”
煜臉色黑沉,靠近嚴霏,箍住她的下巴質問。
濃郁的危險氣息向嚴霏撲面襲來,垂在身側的粉拳緊了緊,她語聲平靜道:“難道不是嗎?”
注視着她淡然的眸波,煜恨不得一個用力,就捏碎指間的精緻下巴。
然,他終究下不去手。
倏然將手拿離,嚴霏冷靜淡然的聲音再度響起,“我不是瞧不起宮人,更沒有覺得穿宮人服飾就低jian,我只是在乎自己的意願。”也不管背過身的某人有沒有聽,她繼續道:“若我願,哪怕是街上叫花子穿的衣衫,還有他們食用的殘羹冷炙,我都會懷着一顆欣然之心接受。否則,那就是對我的羞辱。”
沉默片刻,她語氣變得悵然,又道:“對於美好事物,人都喜歡,都想多看兩眼,而我平生沒什麼高大上的喜好,就是喜歡看美男、美女。但,也僅是看,僅是單純的欣賞。我承認初見你時,就對你的樣貌心生驚豔,吃驚世間怎會有如此俊美的男子,尤其是你那彷彿是碧海般的深邃眸瞳,似乎一對上它們,就會情不自禁地深陷其中,還有你那一頭如海藻般的長髮,也令我癡迷不已。”
煜俊臉微紅,心裡又是惱怒,又是無奈,惱怒身後該死的女人明明前一刻,還氣得自己夠嗆,這會兒又說出喜歡他的話,雖說她喜歡的是他的容貌,眼睛和頭髮,但不可否認這些都是他所擁有的。
原諒她吧,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對事的認知和想法自然有所不同。
再說,他確實有不對的地方,倘若他沒那麼小氣,也就不會生出後面的事。
然而嚴霏接下來說出口的話,似一桶冷水從他頭上澆下,將他叫的那叫個透心涼。
“可是對你生出的驚豔之感,以及癡迷之色,在我與你的接觸中,逐漸消失全無。你厭惡我,要不然就不會可勁地折騰我,羞辱我,並且冷言冷語對我,既如此,你爲何還要委屈自己娶我做王妃?”說到這,顏霏輕笑出聲,“今日我把話說明白,就是要告訴你,你,即墨少煜,這天底下最爲俊美,最爲尊貴的攝政王,我顏霏高攀不起!”
“你把話與本王說明白,就是告訴我,你高攀不起本王?”煜猛地轉過身,冷厲的目光凝聚在顏霏身上,此刻的他,俊臉上哪還有剛纔的袖紅之色,有的只是森冷和凌厲,“其實你想說的是你不嫁,你瞧不上本王,可對?”
顏霏淡然地看着他,並未作答。
“你是蠢材嗎?本王要你做貼身侍婢,要你穿宮婢的服侍,就真爲了作踐你,羞辱於你嗎?”雙手按在顏霏頭兩側的圓柱上,將她禁錮在自己面前,灼熱的視線緊鎖在她蒼白而精緻的小臉上,“冷聲再次道,本王那樣對你,真就是爲了作踐你,羞辱你嗎?”
溫熱的氣息,噴在顏霏臉上,鼻尖,脖頸間,他想做什麼?伸出手,顏霏欲推開靠近自己的男人,卻根本就起不到絲毫作用,“那你爲的是什麼?別告訴我,你是因爲對我動心,喜歡上了我,纔想出那些折騰人的法子,來引起我的注意!”微擡起下巴,顏霏對上男人灼熱卻又看着極其危險的目光,不無嘲諷道。
煜登時怔住。
動心,喜歡,他這段時日,就是今日他都有想過這兩問題,自己對眼前的蠢女人是否動心,是否有喜歡上?
左思右想,他都不知答案,此刻,蠢女人這麼一說,他心跳加速,感到就是那麼回事。
他動心了,喜歡上了她,纔想着法子讓其住進宮裡,做自己的貼身侍婢。
從而引起她的主意,加深她對自己的看法。
好不日結下良緣。
母后下懿旨指婚,那時,他心裡根本就沒男女間的情愛,更別說對哪個女人動心,甚至於生出喜歡。他只是單純的不想母后太過操心,太過爲自己操心,纔沒有對指婚一事提出反對意見。可自從見到她,見到這將要成爲他王妃的女人,準確些說見到來自異世的她,對上其純真無垢,滿是驚豔的眸子,他的心就爲之輕輕一顫,盪出些許漣漪。
知曉她來自異世的身份,看到她走向逍遙子前輩、爲璟和皇兄他們佈置下的陣法那一刻,他急了,怕她會就此離開他,回到自己的世界去。
雖然知道她不可能再回去,但他還是害怕,還是心生焦急。
才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阻住其前行的腳步。
“讓開,我要離開皇宮,我要離你遠遠的,你給我讓開!”顏霏突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煜的思緒,他隱去眸底的異色,湊近顏霏咬着牙道:“你要離開皇宮,要離我遠遠的,不想嫁給我?”
“是,我永遠也不要再進皇宮,也不要再見到你,更不要嫁給你!”忍住心底的慌亂,顏霏認真地道:“所以,請你立刻讓開,好方便我出宮!”
煜冷冷一笑,道:“我知道你不怕死,指不定還想着就此死去,能回到你原來的世界,可對?”顏霏冷哼一聲,別過頭沒理他。
沒錯,可惡的男人說得沒錯,她是不怕死,甚至還想着死後能回到現代,可就算他猜得對又能怎樣,她偏不出聲作答。”被我說中了,是嗎?”煜眼神陰鷙,直視着顏霏,“可你別忘了,你現在是慎國公府的嫡小姐,若是你一心尋死,我自然不能拿你怎樣,但慎國公府的諸人,你難道要他們爲你犯下的過錯,承擔罪責嗎?”
顏霏脣角勾起一抹譏刺的笑,道:“你若是想要引起民憤,想要剛剛一統的江山不穩,大可以對慎國公府諸人動手,而我,頂多會爲他們感到惋惜罷了!畢竟,他們不是我真正的親人!”
很累,此時此刻,她真得很累,再不離開,恐怕就會癱倒在地,甚至於會暈厥過去。
雙腿不停地打着顫慄,顏霏實在是撐不下去了。
“你……你要幹……”看着越來越逼近自己的俊臉,顏霏吃力地啓脣,不料,嘴裡的後話下一刻就被堵在了喉中。
霸道而炙熱的吻,如狂風暴雨般席捲着她。
煜一手箍住她後腦,一手攬住她的腰身,極致地索 ̄取着屬於她的芳甜。
抗拒,顏霏回過神,極力抗拒着這個突如其來,霸道至極,炙熱至極的吻,不要,她不要他吻自己,在他眼裡,她就是個奴才,是與宮人們沒兩樣的奴才,不對等的感情她顏霏不屑要,也不屑去奢求!
“嘶……”煜嘴裡驟然一陣吃痛,緊跟着眼神陰鷙,盯視着顏霏,但就在這一剎間,顏霏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他,並揚手甩出一巴掌,一切發生的是那麼的快,那麼的猝不及防,煜俊美的臉頰,生生地捱了那麼一下。
響亮的巴掌聲,在殿內久久迴盪着。
“女人,你膽子很大!”
抓住顏霏欲收回的纖手,煜咬着牙一字一字道。
“我打你,是你……是你該得……”
話未說完,顏霏身子一軟,接着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所有意識。
“蠢女人,你別妄想給本王在這個時候耍花樣,快些起來!”這一次,煜沒有伸臂撈女人入懷,只是攥着她的一隻手腕,眼睜睜地看着她癱軟倒於地上。良久,都不見顏霏有反應,他才感覺到不對,才感覺到被自己攥在手裡的小手是那麼的滾燙。
“喂,蠢女人,你快些起來,只要你起來,本王就饒過你這段時間的冒犯之罪!而且,而且你掌摑本王的賬,本王也不會再與你計較!”蹲下身,抱女人到懷裡,煜說出口的話幾乎是用吼的,回答他的只有靜寂,他急了,平生第一次,爲一個女人的安危,發自心底地急了,好燙,她的額頭,及身上都好燙。
顏霏脣角緊抿,精緻的臉頰上這會通紅一片,但那紅明顯很不正常。
橫抱懷中人兒站起,煜大步走向殿門口,“傳太醫立刻趕至昌璟殿!”人未到殿門口,急切而低沉的聲音便已傳至殿外,齊川應聲,忙吩咐宮侍小高前往太醫院,他自個則抑制住滿心的驚慌推開殿門,就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宛若一陣風似的,從他眼前倏然飄飛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