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 出頭

272 出頭

“進來吧。”

管家是位四十多歲的婦人,姓趙,聽璟說此人行事謹慎,忠誠度絕對可信。有一點不好的就是,這位趙媽總是板着個臉,好像天生不會笑一般。

房門被推開,除過趙媽,還進來三個女僕。

“你們這是做什麼?”

凌曦不解,眨了眨眼睛,仍舊不解,進屋的三個女僕手裡都捧着一個精美的禮盒。

“夫人,這是先生爲你準備的禮服和首飾……”趙媽先是朝她一禮,然後指着那三名女僕手中捧着的精美禮盒,恭敬地說着。

“我知道了,你們放下就好。”一聽說禮服、首飾,凌曦就知道了這些東西爲什麼準備的,眸中劃過一絲冷然,她轉身走向浴室。

趙媽應聲,吩咐那三名女僕放下禮盒,望向凌曦的背影又說:“夫人,先生有吩咐小碧、小綠伺候您沐浴。”

“不必了,我自己能行。”

凌曦擺擺手,繼續朝浴室門口走。

“夫人,先生說您身體不好,還是讓小碧、小綠伺候您吧!”趙媽注視着凌曦有些虛晃的腳步,好心地勸說。

“沐浴時我不習慣有人伺候,你們都暫且退下,若是等會試穿禮服時,我有需要會喚你們進來!”可惡的男人,她又不是沒手沒腳,幹嘛要人伺候着沐浴?既敗家又可惡,實在是太不可愛了!心裡腹誹了某隻兩句,凌曦踏進了浴室。

趙媽聽她這麼一說,怔愣片刻,逐點頭說:“那咱們先行退下,夫人若有需要,只需喚一聲,小碧、小綠就會進來。”凌曦嗯了聲,隨手合上浴室門。聽到浴室門響,趙媽領着那三個女僕轉身到了房門外。

偌大的浴室中,充滿了花香氣味,凌曦擡眼望去,見兩個裝滿各色花瓣的精緻玉盆,在能容納四五個人一起洗浴的豪華浴缸旁放着,初次見到這個浴缸,凌曦沒少對璟翻白眼,跟着丟給他倆字“敗家!”

聶氏在商界有着一定的地位,可即便如此,她家別墅的規模,以及其中的佈置、擺設,也沒這般奢侈。

放好沐浴水,將花瓣拋灑其中,凌曦解下睡衣,擡腿進了浴缸。

舒服,實在是舒服極了,男人有錢喜歡折騰,隨他便好了。

嫋嫋水汽伴着清雅的芳香,在浴室內飄蕩着,凌曦只覺滿身痠痛感瞬間消失全無。

靠在浴缸上,她輕輕闔上雙眸,享受着此時的舒爽適然。

以至於浴室門被人推開,她都沒有感知到。

燦若星辰般的眸子定定地注視着人兒,璟脣角彎起,chong溺一笑,“不讓僕人伺候你沐浴,是要我親自來嗎?”低沉中略帶些戲謔的聲音揚起,凌曦驀地睜開眼,臉兒上酡紅一片,“誰要你伺候來着?”說着,她擺了擺手,“我馬上就好了,你到臥室候着。”見璟慵懶地倚在浴室門上一動不動,而且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凌曦臉兒上的紅暈更甚,“你出去嘛,我一會就好。”邊說,她邊把水面上的花瓣往胸口處聚攏。

“曦兒,你還是這麼害羞!”孩子都有了,再說他們又不是沒在一起沐浴過,她卻總改不了赤果面對他時打心底生出的羞澀感,這樣的她,於他來說無疑是歡喜的。“你的眼睛往哪裡看?不許看,去臥室候着。”接觸到璟望向自己胸口處的灼熱視線,凌曦好想立時找個地縫鑽進去。

二人是赤果相對過,而且愛愛了不知多少回,可是被他這般炙熱的眼神看着,她還是好不習慣。

羞澀?以前的她根本不知羞澀爲何物,可自從認識了他,與他親密相處時,就有一股子羞澀感涌上心頭,尤其是赤果相對時。

人兒的美好,他一直都是知道的,但他就是看不夠,看不夠她!

昨晚,他要了她不下三次,始終得不到饜足,可是顧慮到她的身體,他只好忍住,並且運轉內功心法,紓解體內的熱源。

“好了,咱們都老夫老妻了,無需在我面前害羞。”提步上前,璟勾脣笑着說:“我吃過早餐到外面練了會功,回來到客廳一看,你還沒下樓,擔心你餓着,就上樓看看。”凌曦錯開他的視線,沾着水汽的長睫微微輕顫,宛若美麗的蟬翼在抖動一般,坐在浴缸中被花瓣圍繞在其中的她,看起來是那麼的美好,美得令人驚歎。璟柔和的目光定定地注視着她,“曦兒,你要是再不起身,我可就進去將你就地正法了!”

進到浴室,在看到浴缸中的她第一眼時,身體某處就已甦醒,這會兒更是叫囂得厲害。

來到這個世界,他周圍不乏出現形形色色的女人,即便那些女人看不到他的樣貌,也想盡法子欲往他身邊靠,其結果,沒一個落得好下場。

殺人於無形的能力,他有,但他沒便宜那些女人,而是送她們去了一個比之地獄還要黑暗、可怕的地方。

曦兒,他心裡只有他的曦兒,誰也取代不了她的位置!

暗自運轉內功心法,將體內升騰起的那股子熱源消去,璟笑得chong溺而無奈,“都泡了這麼久了,繼續泡下去沒準你會暈倒在浴缸裡。”伸出手,璟微抿的脣微微揚起,“昨晚讓你受累了,咱們一會就要回b市,我不會把你怎樣的。”

“你保證不趁人之危!”

凌曦對上他的視線,側着頭說。

“我保證。”璟舉起另一隻手,做發誓狀。凌曦滿意地點點頭,轉瞬又傲嬌了,“你去臥室候着,我收拾好就出來。”璟沒離開,就那麼滿目柔情地注視着她,眼前的人兒是他的,是他愛戀至極的妻,有她在身邊,他的心既滿足又溫暖。

哪怕只是這樣看着她,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說,只看着她脣邊漾出的淡淡笑容,他也覺得滿心都被幸福和溫暖給填得滿滿的,

想到這,璟脣角微微揚起,“乖,我絕對不會鬧你的!”

“不要。”

凌曦繼續傲嬌。

“呵呵,不要是嗎?”目光凝聚在她光滑如牛奶般細膩的肌膚上,璟輕笑出聲,“確定不要嗎?”

“我確定以及肯定!”哼,想騙她站起來,沒門!某女傲嬌的有些過分了。“很好。”璟笑得微有些戲謔,“我動手了哦!”說着,他拿起浴巾,直接將浴缸中的人兒輕拎起,“想着你身上累,我有給你沐浴,沒成想你一大早洗浴的習慣還沒改變。”低沉的嗓音帶着濃濃的chong溺。

“都說是習慣了,肯定很難改的嘛!”音落,慢半拍的某女才覺察到不對勁,此刻的她,被某隻從浴缸中拎起,渾身赤果在他面前站着,“閉上眼,把浴巾給我。”好難爲情有木有?有木有啊?

璟卻攥緊浴巾理都沒理她,一雙璀璨星眸注視着她,定定地一轉不轉。

“璟,你到底要鬧哪樣?”下意識地擋住胸前的美好,凌曦擰着眉頭瞪向璟。

曼妙的身姿,真真惑人心神。

帶着花香的水滴,沿着她宛若用美玉削成的肩滴滴滑落。

美,她好美,美得似那出水芙蓉,清雅高潔!

長長的脖頸優美至極,一雙藕臂纖長白、皙,腰肢不盈一握,玲瓏有致的身材,無不彰顯出她的完美。

漸漸的,璟感到呼吸有些不暢,柔和的眸光也隨之變得炙熱起來,就在這時,凌曦邁出浴缸,丟給他一個白眼,“你喜歡站在這裡還請繼續,我要出去了。”一隻手從胸前移開,準備拿起另一方浴巾過來。

不料,下一刻,整個人已到某人懷裡。

“曦兒……”輕撫着凌曦胸口處的傷疤,璟自剛纔的旖旎中回過神,目中盡被疼惜填滿,“是我沒保護好你,才致你被那惡毒的女人刺中胸口!”低喃自責的磁xing嗓音,在凌曦頭頂揚起,讓她原本想要掙脫開的身子倏然一滯,“璟,我受傷與你沒丁點關係,是我自己當時大意所致,你不許自責。”羞澀神馬的,在這會兒全然去的無影無蹤。

璟輕吻着她的額頭,久久未語。

“璟……”長時間聽不到他說話,凌曦長睫顫了顫,準備從他手中拿過浴巾,沒成想璟低沉的嗓音在這時飄入她耳裡,“別動。”說着,他送開凌曦,用浴巾將她的身子輕輕裹了住。他在幫她擦拭着身子,感受到他結實有力,卻不失柔和的大手時,凌曦眼裡漸漸溢滿柔情。

他,是她的丈夫,是她深愛至極的老公,隔着時空追她來到這裡,他的愛,他的情,他的意,她從不懷疑,“璟,謝謝,謝謝你愛我!”斂回思緒,凌曦暗忖。不多會,濃郁的男xing氣息在整個浴室中瀰漫而開,將她縈繞在其中。

爲她擦拭完身上的水珠,璟目光柔和,看着眼前宛若花朵般的人兒靜立在自己眼前,她,是他的妻,是他永生永世的愛人。

保護她,疼惜她,愛戀她,他不要她再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二人四目相對,靜靜地看着彼此,誰也沒有言語。

“璟……”

被他深情的眸子牢牢地鎖住,凌曦情不自禁年地呢喃出聲,接着,她踮起腳尖,環住他的脖頸,湊近他,輕覆上紅脣。璟眸中深情變得濃郁,攬住她的雙肩,熱烈地給予迴應,另一隻得閒的手,隔着浴巾覆上她的……

凌曦心跳得好快,嘴裡溢出一聲輕吟,他的愛戀,她喜歡,喜歡與他沉醉在愛的海洋中。原因爲他會繼續,會將昨晚的香豔場景再次上演,卻被他輕輕鬆開,橫抱着走出浴室。

腦袋緊貼着他的胸膛,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凌曦感到很滿足,很幸福,“璟,咱們現在就回b市嗎?”

“不急。”璟回她一句,放她站在了毛毯上,“看看可喜歡我爲你準備的禮服。”打開精緻的禮盒,璟溫聲說。

“我家裡有好多禮服都沒穿過呢!”聶家別墅在市郊,回到b市,她完全有時間在家裡換上自己的禮服,幹嘛這麼大手筆,是的,凌曦的目光這會兒雖沒落在禮服上,但就隨便想想,也知道璟肯定又敗家了!

目光挪轉,果不其然,她被禮盒中的禮服驚住了。

美,好美的晚禮服,美得令人炫目,美得令人禁不住生出窒息感!

斜肩設計,璀璨鑽石鑲嵌,裁剪、做工均精緻的均無可挑剔。

“這禮服出自世界著名設計師里奧之手。”展開淡紫色的晚禮服,凌曦眼裡盡是驚豔。

柔軟順滑的質地,單單這麼看着就給人一種高貴大氣感。

“喜歡嗎?”

璟看着她眸中的驚豔,一抹chong溺的笑在脣邊漾開,宛若蓮之綻放,竟然有種勾人攝魄之美。

“里奧設計的禮服,沒有哪個女人不喜歡。”目光由禮服上收回,落在璟的俊臉上,凌曦輕嘆口氣,說:“又不是去參加什麼重要的酒會,你犯得着花這麼大的手筆嗎?”璟笑容柔和,

chong溺地說:“酒會怎樣我纔沒心思搭理,我只想將這世上最好的給我的女人。”

凌曦眨巴了下眼睛,然後朝他勾勾手指,璟脣角彎起,湊上前,就聽她柔聲說:“有你在身邊,我很幸福,而且是這世上最爲幸福的女人!至於身外之物,是不是世上最好的,我一點都不在意。”

“曦兒……”

璟脣角動了動,只覺心中暖意融融,恨不得立時抱住人兒癡纏一番。不料,某女突然轉身去了換衣間,“你等我下,我換了衣服,咱們就下樓用午餐。”望着她的背影,璟嘴角微不可查地抽了抽,暗道:這頻道轉的可真快!

夜幕落下,嚴家別墅內外,燈火通明一片,衣香鬢影,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別墅大門緩緩敞開,超豪華,佔地面積頗爲寬廣的別墅中,滿枝頭都掛滿了閃亮的彩燈。

來參加嚴家酒會的,大多來自商界,但也有不少政界人士受邀而來。

由此不難看出,嚴家不管是在商界,還是政界,都還算有着不錯的地位。

但,今個這酒會,卻引來不少人私下裡議論。

“唉,嚴董事長也真是的,這長女遇害沒多長時間,兇犯尚未抓到,他倒是有心思給情*人和私生女正名,真真是個涼薄的男人!”

“誰說不是呢。”

“也不知道黃氏作何感想?女兒早些年因嚴董事長和他那情、人之間的事想不開走上絕路,外孫女又不明不白地在機場被炸飛,就咱們這些外人想想,都感到悲涼至極,黃氏作爲嚴大小姐的舅家,難道就沒一點想法?”

“怎沒想法?自從嚴董事長夫人離世後,黃氏可與其再沒生意上的往來,而且逮着機會,就打擊嚴氏。”

“打擊又能怎樣?嚴氏也算是豪門大族,沒有一定的勢力,根本就鬥不垮!”

數位豪門太太坐聚在一起,品着香檳,小聲說着嚴家和黃家兩大豪門間的八卦。

她們爲今個這酒會唏噓不已,不是他們多富有同情心,而是有感而發罷了。

藉着這個酒會,受邀而來的男人們,則是相互拉攏着關係,好爲自己家族謀求利益。

打扮精緻、明豔的豪門名媛,也藉着這個酒會,看能否爲自個覓得如意老公。

嚴家的別墅客廳很大,容納一二百人絕對不成問題,輕柔浪漫的鋼琴曲在偌大的客廳內迴盪着,爲整個酒會增添了不少溫馨和浪漫。

“小婉,今個可是我和我媽的好日子,你怎麼看起來一點都不爲我開心?”嚴琪輕品着紅酒,與蘇婉站在客廳一隅,挑了挑眉,輕聲問了句。

“琪琪,我自是爲你和阿姨感到開心了。”蘇婉收回落在不遠處目光,看着嚴琪柔柔一笑。

“可我看着你明顯心不在焉,而且還東張西望,好似在找什麼人。”嚴琪說着,突然輕笑出聲,“你剛纔那般神不守舍,是在尋找楚先生嗎?”不等蘇婉出聲,她有說:“我真羨慕你好命,竟能得到楚先生的青眼,像我,連靠近他一步都不敢。”

楚亦寒很優秀,是個女人都想往他身邊湊,但,她們又不敢,只因楚亦寒極其討厭女人主動接近。

可蘇婉卻在某一日出現在了他面前,並在一些場合中,還被他帶在身邊應酬,從而令不少女人爲之羨慕嫉妒恨。

“他不要我了。”蘇婉神情落寞,輕溢出一句。

“這怎麼可能?”嚴琪驚詫,很明顯,她不信。

蘇婉苦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騙你幹嘛。在數天前,他就通知我,讓我別再靠近他,否則後果自負。”自那日無意中知曉自己的身世後,蘇婉面上的笑容便少了,任蘇父、蘇母問她,她都說自己沒事,反而還告訴蘇氏夫婦,說以前都是她不懂事,才總讓蘇敏受委屈。

而且她還保證,以後會做個稱職的好姐姐,保護蘇敏不被外人欺負。

對此,蘇父覺得很是欣慰,蘇母則是當做沒聽過。

人常說,三歲看到老,蘇婉會不會改變,蘇母不知,也不想知,她只知女兒有她這個母親保護足夠。

“這位小姐,我能請你跳支舞嗎?”

“啊?”蘇敏手中的果汁晃了晃,跳舞?有男士請她跳舞,擡眼看向邀請自己的男人,蘇敏頓時一陣心慌,那看着她的男人長得油頭粉面,雙眼散發着野獸般飢餓的光芒,“對不起先生,我不會。”按捺住心底的慌亂,蘇敏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鎮定些。

爸媽都和認識的人在聊着什麼,她不喜這樣的酒會,因此便站在這不起眼的角落,好不叫人主意到她。蘇婉,她的姐姐,從那件事發生後,她們便沒好好在一起說過話,不是她不想,而是她實在不知在面對蘇婉時說些什麼。

蘇婉對她,怎麼說呢?比之以前好像對她要好上很多,可這感覺太不真實。

以至於她不知蘇婉表現出來的好,是真心而爲,還是假意爲之。

慢慢來吧,蘇敏這樣告訴自己,隨着時間流逝,她和蘇婉之間的相處模式,或許能恢復到以前也說不定。

“不會我可以教你啊!”蘇敏婉拒,並未令男人生氣,反而朝她走近兩步。

蘇敏後退,當背部抵住冰涼的牆壁時,她臉兒微微泛白,看着男人說:“先生,你要做什麼?我都說了我不會跳舞。”

“這位小姐,你不會跳不要緊,我可以教你嘛!”說着,男人伸手就攥住蘇敏一隻手臂,將她拽到了自己近前。

“先生,我們素不相識,還請您自重。”能來參加嚴家的酒會,都是些有身份的,問題是蘇敏壓根就不喜歡這上流社會的交際活動,因此,她並不認識緊拽住自己不放的男人是哪個,“這位先生,我是蘇氏的二小姐,請您放手。”想着擺出自己的身份,不管這男人是誰,也該給父親幾分顏面。

然而,男人聽到她的話嗤嗤一笑,不以爲然地說:“小姐是什麼身份我一點都不在意,我現在只知我看上你了!”這人就是個無賴,蘇敏眸色驚慌,咬住脣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此處僻靜,根本就沒人留意到這裡,若是她大叫出聲,不僅她自個丟臉,就是爸媽臉上也好看不到哪裡。

但是,但是就這樣任這無賴的男人糾纏自己嗎?

“蘇小姐長得可真漂亮,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

男子招手喚來一名手端托盤的女僕,然後不經蘇敏同意,直接將她手中的果汁放至那女僕的盤中,“先生你這是要做什麼?”見男子將自己拽住一旁的角落,蘇敏心裡更是驚慌失措。

“你不是不會跳舞麼,那陪我聊聊天總可以吧。”或許男人真得看上了蘇敏,只見他一雙癡迷的目光緊鎖在她清麗的容顏上。

他沒動手,他沒對自己動手動腳,蘇敏驚慌失措的心禁不住稍顯安穩,但她的眼裡卻充滿了警惕,防止男人突然間輕薄她,並暗暗尋着能夠脫身的機會。

看到她這個樣子,男子笑了,“我又不會吃了你,你至於這麼怕嗎?怎樣,咱們交個朋友吧。”沒等蘇敏出聲,男人自顧自地接着說:“我姓宋,單名一個浪,是宋氏唯一的繼承人,你叫我宋浪就好。”宋浪?宋氏繼承人,是一名副其實的浪蕩子,蘇敏雖對豪門間的八卦瞭解不是很多,但有關宋浪這個二世祖的消息,她沒少從蘇婉口中聽到。

要說以前,宋氏在商界也還算不錯,但現在的宋氏,早不比往年。

“我目前還在讀書,不想結交什麼朋友,宋先生,要是沒什麼事的話,還請您讓開!”她是女子沒錯,是溫婉嫺靜沒錯,可她也有自己的底線,如果這男人非得這麼堵着她不讓走,她不介意一巴掌招呼過去。

輕柔的聲音,冷然的話語,致使男人眼裡更是放出狼光。

“蘇小姐,你這樣說話很傷我的心,你知道麼?”蘇敏用力掙脫開男人的鉗制,準備快步離開,卻被男人伸手攔住,緊跟着將她攔腰抱住,“蘇小姐身上好香啊!”湊到她脖間輕輕嗅了嗅,男人無恥地說了句。

“放開我!”

蘇敏掙扎着,睜大眼瞪向男人,壓低聲音冷聲說。

“我放開你,但你不許逃跑,否則我不介意就在這要了你。”此處僻靜,沒幾個人能留意到這,男人間蘇敏怒了,也不着急,笑了笑,鬆開她的腰身,“我很會憐香惜玉的,只要你點頭,我明日就叫家裡人到你家去……”

截斷他的話,蘇敏穩住情緒,說:“宋先生,我真得不認識你,而且我也不喜歡你,還請自重!”

“這會不喜歡,不代表你以後不會喜歡我啊。”男人自以爲是地笑了笑,接着如那深情王子一般,柔聲說:“就算你永遠不喜歡我也無所謂,只要我喜歡你就夠了。”

蘇敏沒想到面前的浪蕩公子哥會對她告白,她緊貼着牆壁,盯視着他一句話也不說。

“怎樣,我這都告白了,你難道一點都不爲之心動嗎?”男人雙手抵在牆壁上,將蘇敏環繞其中,“我真得很有誠意呢!”蘇敏別過頭,“宋先生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

男人聞言,目光閃了閃,接着脣瓣揚起抹笑,“我不介意,我一點都不介意你喜歡誰。”說完,他打了個響指,就見剛剛端盤從他身旁經過的女僕從不遠處走來,拿過兩杯酒水,他將一杯遞到蘇敏面前,“來,陪我喝杯酒。”

“我不會。”

蘇敏搖頭。

“蘇小姐這是看不起我嗎?”

男人擰眉,聲音裡明顯有了不悅。

“我真得不會喝酒。”蘇敏再次搖頭。

“是麼?”男人說着,仰起頭喝了一杯酒水,“蘇小姐,你若是這麼不知趣,我不介意親自伺候你。”朝手中另外一杯就是瞥了眼,男人聲音語聲森冷地說。不知好歹的女人,能入爺的眼,算是她的福氣,竟還給臉不要臉,以爲他宋浪是好惹的嗎?

蘇氏?蘇氏算個屁啊!

膽敢惹他不高興,明個就叫老爺子對其使絆子。

哼,宋氏現在是大不如前,可比起小小的蘇氏,卻要強過很多。

男人生氣若是來硬的,在今日的場合中,她定是沒得名聲可言,蘇敏在對方的逼視下,不得不接過酒杯。

要喝麼?

喝下去的話,會有什麼後果,她不知。

腦中一個聲音在這時響起:別喝,傻瓜,你別喝這酒,如果喝了的話,指不定正遂了眼前這*的意,進而水到渠成地遭他輕薄。

“蘇小姐還在等什麼,快喝吧,我可沒什麼耐xing。”

男人聲音不大,卻令蘇敏身子禁不住一顫。

“我,我不會喝的……”

蘇敏攥緊酒杯,對視男人的視線,再堅決不過。

她是不會喝下這杯酒的,不管眼前這浪蕩公子怎樣逼、迫,她都不會喝下。

“很好!”宋浪陰笑着說,“既然蘇小姐這麼不識擡舉,就別怪我心狠了!”說着,他就擡起手,準備握住蘇敏拿着酒杯的手,強行灌她。可就在這時,令他和蘇敏沒想到的事發生了,“宋大少這般難爲蘇小姐,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啊?”

“楚,楚先生……”蘇敏雙眼大睜,剛剛還被自己拿在手中的酒杯,此刻,此刻竟被眼前的他拿着,他什麼時候過來的,她不知道,但她知曉,他從她手中拿過酒杯時的動作很快,快得她以爲自己在做夢。

“楚先生?”宋浪轉過身,一看清楚亦寒的模樣,立時滿臉堆笑,“是楚先生啊,我剛纔只是和蘇小姐玩玩,沒什麼惡意的。”“商界鬼才”的大名,他可是聽說過的,與這樣的人作對,實在不是什麼明知之舉,不過呢,他也不怕這姓楚的,因爲比其更厲害的主,也出現在了b市,日後,只要他能攀上聶氏,或者直接和“rs”搭上線,宋氏必能重振。

楚亦寒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脣瓣勾起,似笑非笑,“沒什麼惡意,你只是和蘇小姐玩玩?”

“是啊,哦,也不對,我今個乍一見到蘇小姐,就對她心生愛慕,想着和她聊聊,看看能不能……”說到這,宋浪似是想到了什麼,忽地一笑,說:“我差點忘了,蘇小姐的姐姐好像是楚先生的女人……”

“她是我的女人。”楚亦寒掃了蘇敏一眼,啓脣不疾不徐地說了句。

“啊?”宋浪嘴巴大張,“楚先生的意思是蘇二小姐纔是你的女人,可是,可是前不久蘇大小姐一直陪在楚先生身邊的啊?難道,難道楚先生甩了蘇大小姐,然後又看上了蘇二小姐?”雖然說女人如衣服,可眼前這位楚先生好像自回國後,身邊除過蘇大小姐再無女人靠近得了,不解,宋浪很不解。

他說她是自己的女人?

蘇敏咬住脣,眼裡滿是驚詫。

他們是有了那種關係,但那僅是交易,僅是一筆交易。

這一點,她心裡比誰都清楚。

冷心冷情的他,連聶小姐那樣完美的女子都不要,又怎會看上她?

“我有必要回答你嗎?”

楚亦寒涼薄的脣微勾,漫不經心地丟出一句。

宋浪嘿嘿一笑,說:“楚先生是沒必要回答我什麼,但以楚先生的地位和身份,想來也只是和蘇二小姐玩玩罷了,你看這樣好不,我是真心喜歡蘇二小姐的,若是楚先生哪天膩味了,就找人與我說一聲,我好……”蘇敏突兀地截斷他的話,“宋先生,請您自重!”

“好。“楚亦寒垂眸看着杯中的酒水,漠然地說了句。

蘇敏頓時如被雷擊,他說什麼?他剛剛說什麼?一會說她是他的女人,一會又是玩物,哪天膩味了,就如丟一件衣服一般將她拋棄。

一股子濃郁的悲涼感涌上心頭,她沒將自己當過他的女人,他怎能如此輕jian她?

“楚先生真是爽快。”宋浪笑得合不攏嘴,女人嘛就玩個一時新鮮,要他娶回家,那也得看她值不值得了!如果,如果有像聶小姐那樣的女子站在他面前,就算是傾家蕩產,他也會想法子娶到身邊,疼chong她,愛護她一生。

“楚先生,宋先生你們聊,我就不在這打擾了。”蘇敏臉色蒼白,她不想再呆在這裡,尤其是不想再呆在楚亦寒身邊,她怕,怕自己會忍不住掉下淚水。傾慕他,本無所求,但聽到他那殘忍的話語,她的心會痛,宛若被人生生地捅了一刀子。

悲涼,心痛,這就是愛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所要承受的麼?

楚亦寒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怎能感知不到蘇敏的情緒變化,“我有允你走麼?”見她挪動身形準備離去,他皺了皺眉,低沉冷然的聲音揚起。蘇敏頓住腳,看着他沒再前行。

“楚先生,還是你有魅力,瞧瞧,這蘇二小姐在你面前柔順的像只小白兔一樣,剛剛她對我,可是疾言厲色得很!”

宋浪的聲音在蘇敏聽來尤爲刺耳,小白兔?她不是誰的小白兔,她只是她自己,若不是爲了保住蘇氏,即便她傾慕他,也不會上杆子去靠近,更不會送上門輕jian自個。

“是嗎?那就等她日後成了你的人,你好好*一番就是了。”

冷漠的話語,再次如雷擊般炸響在蘇敏頭頂。

隱忍,此刻她唯有隱忍,其他的什麼都不能做。不,她能,最起碼她能說出自己以後的意願,擡眸對上楚亦寒的視線,蘇敏目光倔強,一字字地說:“楚先生,日後我會怎樣,還請您莫要操心!”

楚亦寒一怔,薄脣微翹,說:“是嗎?”

“是。”

蘇敏回答的乾脆。

她的目光逐漸轉爲清冷,看着他,看着眼前的男人,毫無畏懼地與其四目相對。宋浪一臉的玩世不恭,雙手環胸,倚在牆壁上看戲。

他們不知道的是,站在距離這不遠處的蘇婉和嚴琪,雖沒聽到他們三人說什麼,但卻將他們間的神情和舉止看得一清二楚。

“小婉,你妹妹是什麼時候和楚先生走在一起了?”

嚴琪眼裡的嫉妒一閃而過,低聲問蘇婉。

“就前段時間的事。”蘇婉恨蘇敏,但她更恨自個,是她的自以爲是,才搬起石頭砸到自己的腳,隱藏其眼底的恨意,她輕嘆口氣,微微笑了笑說,“楚先生對小敏可真好,竟主動爲她出頭。”

“你不恨她嗎?”嚴琪眸光微閃,“她雖是你親妹妹,但我知道你們的關係並不是很親密。”

蘇婉自嘲一笑,“恨她有用麼?”

“那你就這樣認了?”

“不認又能怎樣?”朝宋浪身上看了眼,蘇婉似是不經意地說,“宋公子剛纔若是得逞,也不知楚先生是否還會爲她出頭。”

嚴琪湊近她耳畔,低聲說:“我發現咱倆是越來越像了,都是不讓自己吃虧的主。”

“呵呵!”蘇婉尷尬地笑了笑,說:“活着若是總吃虧,哪還有什麼活頭?我就喜歡恣意而爲,誰若對不起我,我勢必還擊回去!”說到後面,她臉色倏然一冷。

“我也是呢!”捂住嘴,嚴琪輕輕一笑,然後碰了碰蘇婉的胳膊,說:“說真話,看到你那會站在楚先生身邊,我有嫉妒哦,我就想啊,我長得不差啊,怎就入不了他的眼。”她的視線凝聚在楚亦寒身上,今日的他,穿着一身白色西裝禮服,爲他棱角分明,尤爲俊美的臉,增添了幾分柔和。

蘇婉這時擡眸,朝偌大的客廳周圍掃了一圈,問嚴琪:“聶小姐今天會來嗎?”

“你問她幹嘛?”視線由楚亦寒身上收回,嚴琪有些不高興地說:“她是顏霏的好友,你覺得她來了,我會感到開心嗎?”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片刻後,她還是怏怏地說:“我爸自是邀請她了,還有云天,喬氏,我爸也有邀請,我就不明白了,顏霏有什麼好的,那聶凌曦,還有司徒大少,喬大少怎都與她關係匪淺?”

“我與他們不熟,沒法回答你這個問題。”蘇婉搖搖頭,這會兒,她在琢磨楚亦寒來這裡的目的,以他冷漠的xing子,根本就不可能參加這種無聊的酒會,但他卻來了,爲何?蹙眉想了想,蘇婉腦中倏地劃過一道亮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