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有人問。
“我哪知道怎麼辦?你們這麼多雙眼睛,就沒一個人看到他們死了沒有?”頭很鬱悶。上千人啊,來殺不到一百人,還不確定人到底死沒死。
“搜,留下十人再搜一遍,其他人先撤,天都亮了。”
其實客棧一起火,鎮上的人就都知道了。開始是有人想出來救的,可看到黑壓壓的人羣,還有雪亮的刀劍,哪個還敢再出來,都躲在屋子裡一夜沒敢閤眼。
十人再次將客棧翻了一遍,還是沒找到要找的人,頭一狠心只好道,“撤。”
消息傳到京裡時,皇上大怒,“上千人連殺兩個人都做不到,竟然給朕說失蹤了?失蹤就是有可能沒死!”
頭不敢擡頭,只是不住的磕頭。
“去,沿途設防,禁止閒雜人等入京。”皇上陰着臉。
當軒轅炙接到消息時,砰的一拳砸到桌子上,嘩啦一聲將桌子砸得粉碎。
“你說什麼?皇上竟然派了上千人去圍攻兩位皇子?”他深呼吸,極力忍着進宮去拍死皇上的衝動。
“王爺,屬下所言句句屬實,當晚我們中了別人的調虎離山之計,所以才晚去了一步,當我們與兩位殿下匯合突圍時,他們人太多了,轉眼就被衝散。屬下該死,沒完成任務,請王爺責罰。”
回來的暗衛缺了條胳膊,臉色慘白如紙。他這一路躲躲藏藏的回來,差點死在路上。軒轅炙還是錯估了皇上的狠辣,讓七絕將侍衛帶下去安頓。
軒轅炙沉吸了一口氣,起身進宮。他並沒有去見皇上,而是去見了太后。因爲炙王平日基本不來長樂宮,太后倒是愣了,“炙王,你來找哀家可是有什麼事?”
“太后,繼五皇子生死未卜之後,兒臣再次接到消息二皇子三皇子在客棧被上千人圍剿,下落不明。”軒轅炙說得心痛。
不管他和皇子們平日關係如何,他們可都是天瓊的希望。
太后大驚,端着茶盞的手驀地用力,一杯熱茶直接澆到手上。“太后!”清月一聲驚呼,趕緊過來幫太后擦去水漬,卻被太后揮開。
“炙王,你說什麼?”
“兒臣說,二皇子三皇子在五皇子之後,又出事了。”軒轅炙重複。
太后身子一晃,癱坐在軟榻上。
“炙王,你去給哀家查,看誰有這麼大膽子,敢對皇家出手?查出之後,哀家一定要誅他九族。”
軒轅炙眸光冰冷,“太后就沒覺得奇怪?”
“奇怪什麼?”太后腦子嗡嗡作響,眼前不停的閃過幾位皇孫的模樣。
“爲何皇上要將三位皇子強行派出京?按理來說,江南賑災有一位皇子前往足矣,還有五皇子爲何回京時,不與大軍同行?”軒轅炙點出了關鍵所在。
太后震驚的望着他,冷着臉,“炙王,你什麼意思?”
“本王沒什麼意思,幾位皇子發生這麼大的事,我覺得太后應該有權知道。本王還要調查兩位皇下的下落,就告辭了。”話說到這裡,如果太后不傻就會去查。
“炙王,你給哀家站住。”太后一拍桌子。
軒轅炙根本沒停,他事情很多,眼下最關鍵的是要找到三皇子,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按照暗衛的說法,兩位皇子已經衝出了客棧,哪怕在突圍的過程中死了,也會留下屍體。
“清月,你說炙王是什麼意思?”太后揉着眉心,心裡亂糟糟的。他好端端的三個皇孫,怎麼接連都出了意外。
“奴婢……”清月小心的給太后抹着燙傷藥。
“想到什麼就大膽說出來,不準遮遮掩掩。”太后使勁攥住清月的手,清月一顫藥膏瓶子噹一聲掉到地上。
她趕緊跪下,“奴婢覺得炙王意有所指,還隱隱與皇上有關。”
太后鬆開清月,連個下人都聽出來了,她還怎麼欺騙自己?她臉色變冷,帶着狠絕,“清月,你說這林宛如是不是個禍害?從她進宮沒多久就有了身孕,然後皇上就接連派出去三位皇子,這才幾個月啊!我那三個可愛的皇孫就都出了事,至今生死未卜,你說哀家這是造了什麼孽?”
清月輕聲勸着太后,她想到了一種可能,又趕緊閉上嘴巴。這種事情豈能亂說,要禍連九族的。
“清月,你去傳旨,就說哀家想見見皇后。”
清月去了之後,很快回來,“太后,皇后身子不舒服,聽說還沒起呢!”
太后怒哼一聲,過了許久,“清月,你出宮一趟,讓魏秋在暗處替我保護着七皇子,有什麼風吹草動,馬上進宮來報。”清月應下,趕緊出宮。
軒轅炙回到天寂閣,正看到楚傾瑤等在這裡。
“你有事?”他走過來。
楚傾瑤望着他墨染似的眸子,那裡就像帶了吸力,讓她沉浸在其中無法自拔。軒轅炙俯視着她慢慢靠近,脣就要貼上她的,她才慌亂的退後一步。
小聲道,“明日是我外祖的生日,等她生日之後,我想去幫着種植藥材。”
“不準去。”軒轅炙望着她失望的小臉,解釋了一下,“種藥的事用不着你,生日那天,本王會安排人引開崑崙衛,如果有時間,我也會去。”
楚傾瑤譏諷的道,“萬一有人找不到王爺,順藤摸瓜找到了莊子上,豈不是浪費了王爺這麼久的苦心。”
軒轅炙總覺得這話怪怪的,又不知道哪裡不對。
“在藥材收穫之前,本王也不會去那兩處,只有做到無聲無息,纔不會被人發現。”楚傾瑤撇撇嘴,他選的兩處地方,可都是山林裡,估計八百年都不會去一個外人。
“小心使得萬年船。”他拉過她的手,“送你外祖的禮物可選好了?庫房裡的東西,你可以隨便使用。還有上次那五百萬,再過一段,本王就還你。”
“沒想過要你還。”
“可本王不習慣花女人的錢。”軒轅炙能夠養得起三萬大軍,肯定升財有道,自然不只江南那一處斂財之地。
“隨你。”既然他想劃清界限,還錢的時候,她收下就是。
軒轅炙想了想,將二位皇子在歸京途中下落不明一事說出來。
“王爺要親自去找人?”
“不用,有暗衛就行。如果皇上還一意孤行,本王不介意讓這天瓊的龍椅換個人來坐。”軒轅炙目光涌動,一臉森寒。
如果三位皇子相繼出事,他絕不能再讓七皇子有意外。
“昨日管家把帳本送過來了,我回去看看。”知道他有事要忙,楚傾瑤便出來。
到了院子裡,正看到素如一冷着你站在樹下,似乎是在等她。她裝作沒看見,想直接過去,素如一卻攔住她,“楚傾瑤,宋士全斷了胳膊,你跟我過去看看。”
“沒請大夫?”
“可我就想讓你去醫。”素如一說得理直氣壯。
楚傾瑤嘲弄的輕笑,“如一姑娘,我的身份是炙王妃,不是大夫,再說男女有別,本王妃怎麼可能去給男人醫傷?你不要臉,本王妃還要呢!”
似乎知道楚傾瑤在暗諷自己一直賴在軒轅炙院中,素如一大怒,“你還少給男人診病了?東方瞬不是男的還是木雲不是?”
楚傾瑤的目光危險起來,看來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崑崙衛的監視下啊!連木雲的名字都打聽出來了。好在她不知道木雲就是楚雲暮,要不然傳到皇上耳中,就是大罪一條。
“宋士全是你男人?”她問。
“楚傾瑤,你胡說什麼?”素如一大怒,她和宋士全親近,目的只是爲了氣炙哥哥,想讓他吃醋。
“不是你男人你那麼緊張幹什麼?”楚傾瑤拍開素如一,“本王妃想給誰醫治要看心情,現在我心情不好。”
見她就這麼走了,素如一氣得大喝,“楚傾瑤,你別太得意。我告訴你,要是得罪了醫門有你好受的。”
楚傾瑤冷笑,步伐不變,她和醫門從來就沒友好過。
今日是宇文景瑞進入玖月國都城的日子,正趕上東方鐸在邊關得勝歸來。整個都城都洋溢在一片歡天喜地中,聽說這次蒼隼國可是賠償了上千萬兩白銀。
宇文景瑞黑着臉躲在人羣裡,見東方鐸坐在馬上,他身後還跟着一輛馬車。忽然東方鐸對旁邊侍衛低語了一句,侍衛就讓車伕把馬車趕到了小路上。
“殿下,車裡的人會不會是天清公主?”越澤疑惑的道。
“跟上去。”宇文景瑞已斷定車上之人必是宇文天清。
當馬車進入東方鐸的府邸,兩人悄悄潛進了後院。遠遠看到宇文天清下了馬車,被丫環帶進一座僻靜的院子。
待侍衛離開,宇文景瑞點暈了丫環,直接闖進屋裡。宇文天清拼命控制自己不能尖叫,身子卻如墜冰窟。她都已經到了玖月國,宇文天清怎麼還如跗骨之蛆一般又跟來了?
“天清,你攀上了高枝,就不認我這個皇兄了嗎?”
“太子哥哥。”宇文天清顫抖着後退。宇文景瑞一把扯住她,拎到眼前,陰狠的道,“連你都敢諷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