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猝起,黑衣人握着長刀的手突然都開始顫抖起來,似有一股強勁的吸引力,要強行的將他們手中的兵刃吸走,任由他們雙手如何死死的捏着刀柄,可最終都被那一股強大的氣流給吸走。
所以的兵刃飛旋而來,一把一把重疊懸於軒轅止瑢的掌心之下,被那一團金光緊緊的吸住,直到最後一把兵刃也飛入軒轅止瑢的掌心後,他深邃淡漠的鳳眸似有電光一閃而過。
腳下一震,隨着那一聲巨響,他衣袍翻飛,墨發狂舞,雙臂橫向飛出,頓時四面八方寒刀如雨飛旋而下。
那些黑衣人還來不及反應,亦或是根本無力反抗,只能瞪大一雙恐懼的眼睛,看着前一刻還握在自己手中的兵刃,這一刻就似從天外飛來,一點點在他們猝然緊縮的瞳孔之中放大,最後或是削掉他們的腦袋,或是從他們的身體裡飛過,或是攔腰一刀兩頓……
天地之間金光散開瞬間又聚攏,最後消失於無形,徒留一片斷肢殘骸,滿地血流成河……
唯有那一人,長身玉立,白紗黑袍飄動,青絲飛揚。
“啪、啪、啪——”
緩慢,清脆,響亮的拍掌聲在餘風之中從悠遠的方向傳來,一道疾風掃過,一抹緋色的豔紅頎長身影驀然出現在屍骨之中,那一襲飄飛的緋衣,與地上斷肢中不斷涌出流動的鮮血融爲一體。那原本美得絕豔似妖的男子,就似從地獄深處升起的魔。
而他百步之外,一襲黑衣白袍飄飛的男子,鳳眸如玉,即使立在血海之中,依然似長在九重天之上的蘭芝玉樹,優雅雍容華美,似從穹宇之巔遺落下來的神祗。
兩個堪稱世間最完美的男子,遙遙相對,一個薄脣含笑,一個鳳眸無波,若不是那一股無形的劍拔弩張,將會合成世間最令人賞心悅目的畫面。
“容王不愧是容王。”宣隱瀾聽不清情緒的聲音依然清冽如泉水般動人,“從來沒有指望過這些廢物,卻不想他們竟然如此無用。險些就讓容王闖入綏陽縣,好在本公子早來了一步。”
“早與晚都是一個結局。”軒轅止瑢清魅的聲音淡薄如風。
“然也,英雄所見略同。”宣隱瀾脣角一彎,廣袖一揮,豔紅如火的華光一閃,手腕翻動之間,一把洞簫握在他的手中,那蕭泛着金紫色高貴的光,渾身包裹着一股古樸厚重的霸氣,一出手,就讓世間的樂器黯然失色。宣隱瀾修長凝白的手指撫摸着簫,紫光熠熠的桃花眼幽光閃動,“當年水月洞府,你我各得一寶。這幾年你我之間明爭暗鬥,每每都是拳嘯掌鳴,彼此之間都沒有在對方手中討到好,今日不如就來場文鬥如何?”
軒轅止瑢右手一揚,白光一閃而過,透明晶潤的短笛執於手中,那笛子如水晶一般晶潤得不染雜質,仿若能夠將世間所有的醜陋都照明,美好得讓人不敢直視。
手腕一轉,泠月笛橫於胸前,薄脣輕勾:“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