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鏡兒的血是甜的

081鏡兒的血是甜的

“你們這是?”被人攔在家門口,臨晚鏡斜睨着二人。

看他們的樣子,怎麼跟阿景出事了似的?但是,他們雖然憔悴,看起來卻並不多麼緊張呀。

“臨大小姐,您可知道,您這三日不在,我家王爺那臉色,是一天比一天臭了!”

特別是,每次派人去侯府詢問臨大小姐什麼時候回府的時候,都被定國侯趕出來。他們幾乎都能看到王爺那面具下的面色奼紫嫣紅了。

“我不是讓人去和你們家王爺說了,要離開三日?”去西山別院之前,她可是有叫下人去對面王府打招呼的。

“您確定,您真的派人來說了嗎?我們家王爺從三日前就到處找您,每次去問侯爺您去哪裡了,都被侯爺趕出來。”

乘風頗爲懷疑地看着臨晚鏡,目光中還帶着幽怨之色。

關鍵是,每次王爺找不到人,被臨老爹拒之門外之後,就會加倍懲罰到他們身上。看他這小身板兒,都快瘦了一大圈兒了。

“咳咳,是嗎?那真是不好意思啊。”誰讓你家王爺,遇到了我家老爹這麼極品的未來岳父呢?

某女清了清嗓子,在心裡嘀咕了一句。

遇上她家老爹這種,就要做好被耍被欺負的準備。

某女不知道,臨老爹不僅不告訴人家他寶貝女兒去哪裡了,何時回來,還故意派出人放煙霧彈去誤導景王。

所以,乘風和破浪被搞得如此憔悴,不僅承載了自家王爺的怨氣,還因爲定國侯的耍弄。

“臨大小姐,您現在還是先與我們回去見見王爺吧。不然王爺他可就要不管不顧地殺進侯府,與定國侯搶人了。”對於臨晚鏡那毫無誠意的道歉,乘風是半點都不想搭理她。不過,一想到王爺這幾日茶不思飯不想的,又不得不說。

臨晚鏡點頭:“走吧。”

她不是那種沒良心的人,夙鬱流景這般緊張她,她這會子連看都不去看人家怎麼行?

何況,破月哥哥現在帶着初初進侯府,肯定要被臨老爹罵成狗,她還是避其鋒芒得好。

於是,臨晚鏡與乘風破浪二人來到了王府。

王府的花園涼亭裡,景王一人獨坐,石桌上擺着兩杯熱茶。

見臨晚鏡出現,他目光閃了閃又恢復了平靜。

而把人送到之後,乘風破浪自動退到了不礙眼的地方打瞌睡,把主場留給二人。

“阿景,我回來了。”臨晚鏡走到夙鬱流景身邊倚靠着他蹲下來,笑着道。

我回來了……多麼像許久未歸的丈夫,而夙鬱流景,則成了在家等待丈夫歸來的思婦。一瞬間,某女感受到了自己與夙鬱流景角色對換的高大上。

“唔……”景王沒有說話,一把撈起臨晚鏡,抱進自己懷裡,緊接着,迎接她的是冰涼的雙脣。

纏綿悱惻地親吻,某女從最開始地措手不及到後來的應對自如,再熱情回吻。

此時的夙鬱流景是瘋狂的,他霸道地吻她,脣死死覆住她的脣,舌探入她的嘴裡,攫取甜美的蜜汁。

霸道,強勢,卻又迂迴婉轉,就好像在宣泄情緒,又好似在訴說着相思。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整整三天沒見到她,他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丟了魂兒似的,看書的時候,書中是她的影子,睡覺的時候,閉上眼都是她壞笑的樣子,就連坐在這涼亭裡用膳,似乎也能聽到她在耳邊呢喃。

許久,感受到她呼吸不暢,夙鬱流景才退開一點,給她喘息的空間。他的脣,貼在她的脣邊,感受着她的吐氣如蘭,芳香襲人。

“阿景,可有想我?”某女得到了喘息的機會,成績磨着他的脣,呢喃着得寸進尺。

她不說這個還好,一說,夙鬱流景就張口咬在了她的脖頸處。

“啊……”突如其來的咬,讓臨晚鏡驚呼出聲。

這種感覺,不是被咬疼了,而是,酥酥麻麻的,讓她頓時被刺激的起了反應。

臨晚鏡五官本來就比尋常人敏銳,這會子,她只感覺全身上下像過電一般,有一股電流在身體裡亂竄,毫無章法,卻又讓她無法掌控。

“嗯……阿景,快放開。”她伸手去推他的腦袋,卻感覺到脖子上一陣尖銳的刺痛。

這男人!

“夙鬱流景,你屬狗的嗎!”這麼疼,肯定出血了!

臨晚鏡使勁兒推開他,夙鬱流景也適時鬆了口,因爲他也感覺到了血腥的味道。

“鏡兒,你的血都是甜的。”他低低地笑,脣又湊到她的嘴邊,脣瓣上那一抹嫣紅,便是臨晚鏡的血跡。

還去吻她的脣,好像要讓她自己也嚐嚐自己血的味道。

“滾,你個死變態!”臨晚鏡用手隔開他,然後另一隻手伸手摸自己的脖頸鎖骨處,感覺到有溼潤的血珠冒了出來。

嘶……疼死她了。這男人,還真是下得了口!

“鏡兒,要是再敢離開本王,本王就這樣,咬死你。”他湊到她的脖頸間,溫柔地爲她舔去冒出來的血珠。

“就不能換個懲罰的方式嗎?這麼疼。還有,本小姐哪裡有離開你,不是爲了去辦事麼?”某女不高興地撅着嘴,她很冤枉的好不好。

咬她做什麼,有本事去咬她爹啊!

“疼才能讓你記住,以後不論去哪裡,都要親自與本王報備。最好是,永遠別離開本王的視線範圍之內。否則,本王也不介意,再換個懲罰的方式。”不咬,難道就不能吻了嗎?或者,早一點把她變成他的女人,她就會記住,能讓她疼的,永遠只有他。

他會讓她知道,自己在她心目中是不可或缺的。不然,一直縱容她養成了忽視他的習慣就不好了。

“不……”要字還沒說出口,就被某王爺以脣封口了。

然後,又是一陣脣舌之戰。

再次放開她,某王爺笑道:“既然不反對,本王就當你是默認了。鏡兒,時刻記住本王的話,不要再讓本王有機會懲罰你。”

“你這個流氓!”她怎麼也沒想到,夙鬱流景還有這麼不正經的一面。

某女推開他,跑到水邊去看自己的倒影。

脖子上的牙印清晰可見,那牙印,好深。最後,某女孩子氣地跑回來,坐在夙鬱流景身上,抱着他的脖子就啃。

一直咬着,直到嘴裡嚐到了血腥味兒,她都沒鬆開。

夙鬱流景悶哼了一聲,聲音有些沙啞:“鏡兒,咬人就咬人,別舔。”她一舔,他就快要受不了。

“鏡兒,輕一點,別磕着自己的牙。嗯……”見她還上癮了,夙鬱流景寵溺地摸着她的頭,一邊輕拍她,一邊勸道。

終於,臨晚鏡再也受不了夙鬱流景在那發出曖昧的聲音,鬆開了牙齒。

夙鬱流景的鎖骨特別好看,臨晚鏡特意挑的他鎖骨邊下嘴。白皙的肌膚上,嫣紅的牙印,怎麼看,怎麼曖昧癡纏。

“呸!賤人!”臨晚鏡吐了一口唾沫,看着夙鬱流景那賤兮兮的表情,恨不得真一口咬死他算了。

他的高冷呢,矜貴呢,優雅呢?都被狗吃了麼?

“本王是你一個人的賤人。”他把她摟回來,箍在懷裡。頭抵在她的額前,鼻尖碰着她的鼻尖,脣,輕啓,吐出這麼一句。

臨晚鏡頓時想到了一句話——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

“阿景,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肉麻了?”她有些搞不懂,這男人怎麼突然變了個人似的。

“你喜歡嗎?”他把她反手抱過來,調整姿勢,讓她如同小女兒一般窩在他的懷裡,他的下巴,擱在她的頸窩,柔聲問道。

“雖然賤賤噠,但還蠻可愛的。”確實也是,在咬她的時候,惡狠狠的,但是,咬完之後,在給她舔傷口的時候,她能看得到他眼底的心疼。

想來,她被咬的這一口,遠遠不及,他三日不見自己的痛苦不安吧?

他給的這個教訓,她記住了。以後也不會再讓他找不到人,從而擔驚受怕。

“你喜歡就好。”他的話語裡,無時無刻不包含着寵溺。

誰能想到,那個討厭女人厭惡女人的景王,如今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變成了這般模樣?

“我先回去了,晚上再過來替你施針。”臨晚鏡忽然想起,初初才被帶回來,老爹肯定是要發火的。這會子趁着他火氣小的時候,回去平息一下。免得等會兒久久見不到她的人,火氣變得更大。

“剛來又要走?”他斜眼看她,有些不滿。

“我回去有點事,再不回去,估計爹爹就要殺到王府來了。”臨晚鏡好脾氣解釋。心下笑得不行,她覺得,自己越來越像男人,而夙鬱流景,倒像是她養在外面的小情人。

有空的時候,出來和他私會。沒空的時候,她就不來。

而他呢?一般埋怨她,一邊又依着她。

艾瑪,這感覺,真是醉了。

“我送你過去。”他也知道定國侯緊張這個女兒,不待見他這個景王。但是,好歹是未來岳父,早晚都得討好的。

景王最近一直在讓人查定國侯的生平喜好,希望能投其所好來博得未來岳父的好感,爭取讓他與鏡兒早些在一起。

可是,他想送她過去,臨晚鏡也不會同意。

只見她搖了搖頭:“不行,你不能去,你這會子過去,只怕是火上澆油。”

她在隔壁彷彿都能聽講臨老爹在那邊的怒吼聲了,說不定,初初已經被老爹給趕出來了。

“是因爲,你把臨晚照的兒子帶回侯府的事情?”夙鬱流景派人查過,自然也查到了天下第一樓那一出鬧劇。

臨晚照的兒子,聞人家族的女兒生下的遺腹子,打生下來起就得不兩個家族的承認,說起來也是個可憐的。

他只是沒想到,一向怕麻煩的鏡兒,竟然會把那小子帶回來。他以爲,她會找個地方安置那小子呢。

“嗯,爹爹對於哥哥的死一直耿耿於懷,所以也不待見初初。”

最終,臨晚鏡沒讓夙鬱流景送,自己走捷徑回了侯府。

侯府的正廳裡,可愛少年跪在地上,顫顫巍巍。吹鬍子瞪眼的中年美男坐在主位上,雙手叉腰。雲破月在一旁看着,無奈地笑。

臨伯父自從看到聞人初靜之後,就一直指着他罵。現在罵夠了,一邊喝茶一邊還瞪着人家。

“鏡兒呢?她跑去哪裡了!”終於,臨老爹瞪向雲破月,問他自家寶貝女兒的下落。

這三天,他被夙鬱流景那人死煩死煩的,現在又多了個小不點兒,真是要氣死他嗎!

“伯父,這孩子是破月提出要帶回來的,不關鏡兒的事。”他總不能說,鏡兒在侯府門口,被王府的人攔截走了吧?

如果那樣說,他還真不能保證臨伯父會不會一怒之下真跑去隔壁把景王府給拆了。據說,他可不是第一次這麼幹了。

伯父對景王的不喜,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這會子提出來,只能是火上澆油。

“說吧,你帶他回來做什麼?”他自然知道在天下第一樓發生的事情,但是,這小孽種他早就說過永遠不會承認的,就算是破月小子帶回來的,給不出合理的解釋,他也不會姑息。

現在沒把他強趕出去,已經是給破月小子面子了。

“侄兒不忍心他在聞人家族受盡欺凌,他好歹也是晚照的孩子,怎麼可以隨隨便便被別人踩在腳下?”

確實,臨晚照身死,卻聲名猶在。他的兒子,就該如同他一樣,就算不如他,也不該是,受人欺負。

“他?也配做我兒的孩子?若真是我兒的孩子,還會被人欺負?我臨家人,就沒有哪一個是任人宰割的孬種!”定國侯輕蔑地看着地上受氣包似的聞人初靜,雖然眉宇之間與照兒的相似讓他動容。

但只要一想到這孩子身體裡還有另一半骯髒的血脈,他就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

這個孩子,怪不得別人,只能怨他自己投錯了胎。聞人霜華那女子,若不是她多管閒事,若不是聞人家族環環相扣的算計,他臨家最驕傲的兒郎,怎麼會死?

留下孩子又有何用?他要的是他兒好好活着,就算一輩子不能生育,都比給他留下個孽種強得多!

“爺爺……”我不是孬種。我只是想,忍一忍,便能回到臨家了。

“閉嘴!”臨鼎天瞪他,怒吼,“不許你叫老子爺爺,老子從來沒有孫子!”

聞人初靜被他這麼一吼,頓時大氣都不敢出,還別說開口申辯了。定國侯的脾氣,他在九幽城都略有耳聞。何況,聞人家族當定國侯是勁敵,就說明了他的一生不凡。他即便真的想爲自己辯解,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觸他的黴頭。

但是,聞人初靜不敢,並不代表別人也不敢。

比如,臨晚鏡。

“爹爹,都與您說了,氣大傷身,您這咆哮,人家方圓十里的人估計都能夠聽見了。您就不怕,明日那些朝臣在陛下面前參你一本,告你一個擾民之罪?”只見,臨晚鏡施施然穿過中庭,來帶正廳,看着臨老爹,調笑道。

“你這死丫頭!別以爲老子不知道,這小崽子是你出主意帶回來的,還讓你破月哥哥幫着背黑鍋!”見到自家女兒那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臨老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女兒,胳膊肘怎麼老是往外拐?

還有,剛剛她跑哪裡去了?明明是和破月小子他們一起回來的,怎麼走着走着就沒見人了?難道,又是去了隔壁王府?

“咳咳,既然您都知道了,就由着女兒唄。”她不怕他,進了正廳,走到臨老爹面前,還獻殷勤地爲自家老爹順氣揉肩。

“不行!老子不喜歡他,你讓他走!”這孩子,一看見就讓他想到照兒,決不能留在侯府。何況,這麼多年沒出現,突然出現在鏡兒身邊,他也有理由懷疑,這只是聞人家族養的一顆棋子,送到侯府來迷惑鏡兒的。

若是到了關鍵時刻,他反咬鏡兒一口,該如何是好?即便他是照兒唯一的血脈,臨鼎天也絕不會允許有傷害到自家女兒的存在。

“那您喜不喜歡破曉姐姐?”臨晚鏡挑眉,看向自家老爹,慢悠悠地問道。

“曉曉那丫頭,是我侯府打小就認定的兒媳婦,怎麼可能不喜?”雲家這兄妹倆,臨老爹都非常看好的。只可惜,出了那樣的事情,這些年,也真是難爲雲破曉了。

“那……如果我說,初初已經得到了破曉姐姐的承認呢?”臨晚鏡可以賣關子,湊近自家老爹的耳邊道。

“不可能!曉曉怎麼可能承認那個賤人生的種!”

臨老爹嗓門兒老大地反駁。

他這一聲“賤人”讓跪在地上的聞人初靜擡起了頭,隨即,對上臨晚鏡似笑非笑的雙眼,腦袋又垂了下去。

沒錯,在定國侯眼裡,他的孃親聞人霜華,便是害死父親的直接兇手。也許,在眼前人看來,罵孃親賤人都是輕的了。

剛剛小姑姑的那一眼,他也看得分明。若是想得到臨家的承認,便要拋卻聞人家族的一切,即便是,他的生母。

因爲,他的生母永遠得不到臨家的承認,得到的,只有憎恨與厭惡,不屑與鄙夷。

“爹爹呀,事實上,破曉姐姐不但承認了初初,還要把他養在自己名下。”臨晚鏡拍了拍自家老爹的後背,用雖然他不想相信,卻還是得節哀順變的口氣道:“您也知道,破曉姐姐與哥哥,如今也等同於夫妻。她若是要認下初初當兒子,那初初可就是我們侯府正兒八經的嫡孫了。”

“不行!此時爲父絕對不會同意的!”臨老爹身子一挪,避開女兒,“反正,老子不許他進我們侯府的門。”

“好啊,那我把他送隔壁王府去寄住。”臨晚鏡挑眉,看着自家老爹,脣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反正,女兒每天都得去王府爲景王鍼灸,順道過去看初初也好。而且,還可以偶爾陪他在那邊小住幾日。”

“你想得美!”臨老爹一拍桌子,“噌”地一聲站了起來,他纔會讓景王那小子佔了自家女兒的便宜。

“所以啊,您還是讓初初留下吧。您想想,破曉姐姐要爲了哥哥終身不嫁,難道,你還不許她養個兒子傍生?要知道,在你們這個時代,若是沒有孩子,女人一輩子孤獨終老,是很痛苦很可憐的。”某女繼續打親情牌。

雲破曉爲臨晚照犧牲了那麼多,若是臨老爹這一點都不肯圓滿了她,那真是太狠心了。

果然,被她這麼一說,臨老爹似爲所動,臉色也有了好轉,不過,還是鴨子死了嘴硬:“曉曉若是想要個兒子傍生,大不了去宗族抱養一個,非要他?”

臨老爹指着地上的聞人初靜,幾嫌棄哦。那模樣,就像,聞人初靜是一坨屎。咳咳,雖然形容噁心了一點,但是,貴在貼切嘛。

“他也沒什麼不好啊,至少和哥哥長得像,破曉姐姐養着他,心裡也有個安慰。”臨晚鏡撇撇嘴,您老人家這是有多嫌棄,她覺得初初長得很可愛呀。

“你破曉姐姐就沒覺着,看着他就膈應?別的女人給你哥哥生的兒子啊,她也願意認?”臨老爹就是想在雞蛋裡面挑骨頭。

他的思想,更趨於一生一世一雙人。所以,他都沒想過自家兒子除了雲破曉,還會有別的女人。這下,冷不丁被人害了還玷污他兒子的清白,他都覺得膈應,更別說是曉曉那丫頭了。

“爹爹,哥哥都不在了,破曉姐姐就算再膈應,又能如何?何況,她能視初初如同親生,不正是愛着我家哥哥嗎?您老人家就甭瞎操心了。”臨老爹的話聽得臨晚鏡滿頭黑線,她真的無語了。

怎麼老爹比她思想還要先進,他難道也是穿來的?

“罷了!爹爹說不過你。要他留下也可以,不過不準經常在老子面前晃盪。”臨老爹最終還是鬆了口,但是,想着想着,他又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等等,你破曉姐姐既然要認下他,怎麼不把他留在西山別院陪她解悶兒?”臨老爹疑惑道。

雲破曉若是想留下這小兔崽子,大可以把他留在西山別院,帶回來做什麼?故意膈應他嗎?

“破曉姐姐讓他每個月過去小住幾日,把他帶回侯府是方便請先生給他上課。畢竟,初初在聞人家族什麼都沒學過。破曉姐姐說,哥哥的孩子,定然不能文不成武不就。”原本她留下初初,便是爲了將計就計,把他留在別院做什麼?臨晚鏡瞪自家老爹,還挑毛病!

“既然如此,那老子給他請先生,一併送去西山別院。”他就是不想看到這孩子。

臨晚鏡只想無奈地翻白眼:“爹爹,破曉姐姐一個女子獨居在那裡,您送些先生去,像什麼話?而且,您確定送那麼多人過去,不是打擾破曉姐姐嗎?”

於是,你們就決定把他帶回來礙老子的眼嗎?臨老爹也瞪着自家寶貝女兒。

不過,這一瞪啊,他的注意力瞬間被轉移了。

“鏡兒……這是什麼?”臨老爹的目光落在臨晚鏡的脖頸上,手指着。

只見,那雪白的脖子上,一個嫣紅的牙印,那血跡已經凝固,露出牙印深深,看起來有幾分曖昧,幾分刺眼。

“這……”臨晚鏡一瞬間反應過來臨老爹說的是什麼,但是,她要怎麼解釋呢?告訴他,這是夙鬱流景懲罰自己留下來的牙印嗎?

她覺得吧,這東西見仁見智。

在情侶之間,互相給對方留個牙印,就相當於蓋章,是個很曖昧很纏綿的遊戲。但是,不能與臨老爹這樣說。只要她這樣一說,保不齊老爹就衝過去咬夙鬱流景一口了。

“是誰留下的?”見臨晚鏡支支吾吾,臨老爹神色驟然冷了下來。

他看着自家女兒,第一次,語氣中帶着嚴厲:“是不是夙鬱流景那傢伙?”

嘖,瞧瞧,連景王都不喊了。連意思意思的敬稱都可以忽略,可見他對景王已經不待見到了極點。

“咳咳,爹爹,這是個意外。”某女一把按住自家爹爹,讓他坐下。生怕他一個衝動,就要跑去隔壁王府鬧騰。

景王府被他拆了也沒關係,關鍵是,不能讓別人都看見是她家老爹拆了的吧?到時候,就算觴帝再怎麼寵信定國侯,爲了給天下人一個交代,也會懲治他的。何況,還有一個原本就與定國侯不對盤的太后娘娘。

也許國家大事上,太后娘娘不敢明目張膽地插手,但是,關係到她的小兒子和皇家的顏面問題,她還能坐視不理嗎?

“意外個屁!別以爲老子不知道,那小子是不是欺負你了?老子管他是王爺還是王八,今日不揍得他滿臉開花,老子就不叫臨鼎天!”

他的寶貝女兒,他都不敢動手碰一下,那小子竟然敢咬她。

關鍵是,咬在脖頸處,太過曖昧,讓他不得不多想。他家多麼漂亮的女兒啊,竟然被狗咬了。

臨老爹此時的心情,就如同,自家日守夜防,辛辛苦苦種的大白菜,轉眼間就差點被豬拱了。而且,還是一頭他最不待見的豬!

“爹爹!您想到哪裡去了!是女兒替他施針的時候,突然手抖,扎疼了他,我一時不察,被他咬了一下,也算不得欺負吧。畢竟,是我三天沒過去扎針,手生了,犯了醫者不應該犯的錯誤。”臨晚鏡三不着四地解釋着。

怎麼說呢?現在還不能告訴臨老爹真相,只能用這種爛藉口瞞着他。

不過,老爹也不是好糊弄的:“你當你爹是傻子嗎?那針扎一下能有多痛?他還就咬你了?他以前體內餘毒發作的時候,痛得死去活來也不會坑一聲的。”

臨老爹自然不會相信女兒這般拙劣的藉口。夙鬱流景是什麼人,他不知道?就算是才幾歲的時候,餘毒發作都沒喊疼的人,會因爲被紮了一針就痛得咬人?

“但是,扎錯穴位的疼痛,是比他體內餘毒發作疼得更厲害的。而且,女兒已經咬回去爲自己報仇了。所以,您就別生氣了。”某女耐心地給自家老爹順毛。

“什麼?你還咬回去了?”臨老爹一跺腳,明顯聽到這句話更不樂意了。

臨晚鏡被他吼得差點耳鳴,咬一口回去在臨老爹看來,不應該很正常嗎?睚眥必報啊,多好!

“你要不要這樣傻!狗咬你一口,你還咬狗一口?”

噗……可憐的景王,你在定國侯眼裡,儼然成了隨時都會咬人的瘋狗了。

怎麼破?

“那……聰明無敵的爹爹大人,請問女兒不咬回去,還能做什麼?”某女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她是真不想搭理自家奇葩老爹了,不過,不搭理他又顯然不行。

“自然是,拔掉他的狗牙!”臨老爹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就好像,自家女兒真的是被狗咬的一樣。

“這麼兇殘?”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老爹。爹爹啊,那是人,不是真的狗喲喂!

然後,她又在在心裡默唸:阿景,如果你被爹爹拔掉了牙,那就節哀順變吧。

“兇殘嗎?還應該打斷他的狗腿纔對。哦,不行,他本來腿就是斷的,那就算了吧。本侯還是挺仁慈的。”

嗯……您真的好仁慈啊。

正廳裡的所有人都是滿頭黑線,在心裡感嘆。

侯爺真是太仁慈了!

“爹爹,這次就算了吧,若是有下次,您就過去打斷他的狗腿,拔掉他的狗牙。”應該,不會有下次了吧。就算下次是咬,也絕逼不會咬在這麼明顯的位置了。不然,被老爹看到,反應又得多大啊?

“畫兒,你還愣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去給你家小姐拿酒來消消毒,處理一下她的傷口!”臨老爹的逗比思維,永遠跳躍得讓人無法理解。

一會兒還在追究夙鬱流景,一會兒,又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另一個方向。

“是,侯爺。”畫兒丫頭點點頭,趕緊遠離這硝煙瀰漫的戰場。

順便,她還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聞人初靜。

哎……小少爺,畫兒是多麼想把你也一起帶走啊。可惜,侯爺不讓。

臨晚鏡瞪她一眼,畫兒立馬收回目光,趕緊離開大廳回了攬月樓。

“爹爹,若是無事,女兒先回去處理傷口了。”臨晚鏡也想回去了。順便,帶走還跪在地上的聞人初靜。

殊不知,臨老爹漫不經心道:“你們都先去休息吧,不過,他要留下。”

指了指地上的聞人初靜,臨老爹開始變得面無表情。

“既然如此,那我與破月哥哥先走。”臨晚鏡也不替聞人初靜求情,直接踏出了正廳,雲破月緊隨其後。

二人相當默契的,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模樣。

待到幾人都走了,正廳裡就只剩下臨老爹和聞人初靜。

“隨本侯來書房。”臨老爹語氣淡漠,聽不出喜怒。

他在前面走,也不刻意等後面的聞人初靜。

而聞人初靜呢?剛纔本來跪在地上太久,雙腿就發麻了,這會子,只能跌跌撞撞地跟上。關鍵是,臨老爹還故意爲難他似的,越走越快。

直到進書房,身後的聞人初靜已經與他拉開了很長一段距離,而且,走得滿頭大汗,面色蒼白,雙腿打顫。

等他跟進了書房,臨老爹已經坐在書桌後了。

看見聞人初靜這般狼狽地進來,冷冷地瞥他一眼道:“廢物。”

聞人初靜沒有反駁,心下說不難過,那是假的。

眼前人是自己的爺爺,血脈相連的親人。可是,他並不喜歡自己。對自己,和對小姑姑完全是兩個態度。

小姑姑可以隨意地在他面前大笑,撒嬌,甚至,反駁他的話;而自己,是根本說不上話。

“怎麼?你還不服氣?”見聞人初靜面色僵了僵,臨老爹挑眉,看着他,語含挑釁。

“孫兒不敢。”聞人初靜艱難地開口。

在這個時候,他骨子裡還有幾分倔強,與臨家人與生俱來的傲然不屈。

不過,臨老爹並不會因此而欣賞他。

“誰讓你在本侯面前自稱孫兒的?”臨老爹瞪他一眼,不滿道。

聞人初靜擡起頭,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臨老爹,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沒錯,眼前人根本就沒承認自己,只是同意他留在侯府罷了。又怎麼可能真的讓他叫其爺爺?在他眼裡,自己不過是個孽種。就如同,在聞人家族,所有人眼裡他都是野種一樣。

“老子剛纔說你是廢物,你知道爲什麼嗎?”見聞人初靜用那雙撲閃撲閃的大眼睛,他彷彿看到了小時候的照兒。

聞人初靜搖了搖頭,他怎麼會知道?不過,心下暗忖,應該是自己跟不上眼前人的步子吧?

“照兒三歲習文,五歲習武,八歲,便可跟上老子的步子,並且,大氣不喘,滴汗不流。”說起兒子,臨老爹很是驕傲。

這個兒子,可以說是承襲了他與彌兒的所有優點。可惜……一切都被聞人家族毀了!他午夜夢迴都恨不得把聞人家族的所有人碎屍萬段。

只是,眼前這小崽子,到底是照兒的血脈啊。他又怎麼會真的下得了手?

“……”他很想說,自己從來沒學過武,可是,卻無法開口反駁定國侯的話。

他想多聽一些父親的事蹟,即便,是定國侯拿來嘲笑他,與他做對比的,也可以。因爲,孃親一直告訴他,父親很優秀,很厲害。厲害到,全天下的男人,都不及他。

他憑着孃親的敘述,腦海中描繪着父親的樣子,卻始終描繪不出十之一二。因爲,他們都把他說得太好了。

即便是聞人家族的人,也歎服臨晚照其人。

確實是,驚才豔絕,傾世風華。

“你叫什麼名字?”見聞人初靜一句都不回,臨老爹蹙起了眉,問道。

“聞人初靜。”終於,聞人初靜軟軟地回答。

“聞人初靜?你竟然給自己冠上了聞人家族的姓!”臨老爹原本緩和的臉色頓時又黑了起來。他怎麼敢,說自己姓聞人?

“這是孃親起的名字。”

你們家不肯認人家,人家姓聞人也正常吧?可惜,臨老爹是那種,死的都能給你說活的人。俗話說得好: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所以,不要和臨老爹講道理。

瞧瞧,他那滿臉不樂意的模樣。

“呵……那你就姓聞人吧!”一聽聞人初靜提起聞人霜華,臨老爹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一副再也不能愉快地玩耍了的模樣。

“侯爺,初靜想得到您的承認。”

真正地承認,承認他是臨家的子孫,把他的名字寫進臨家的族譜。與他的父親,靠在一起。這是孃親的遺願,也是他的目標。

“得到老子的承認?就憑現在的你?”臨老爹斜睨着他,滿臉不屑。

如今的聞人初靜,根本不配做他臨家的子孫。

連姓氏都是仇人的,還有什麼資格要求認祖歸宗?

“只要侯爺肯給初靜希望,終有一天,我會成爲和父親一樣的人。”

“哈哈,簡直是天大的笑話!我家照兒,在你這個年紀,早就文武雙全,名冠京華了。你算什麼?你以爲,本侯留下你,真的是想讓你認祖歸宗的?”

對於聞人初靜,臨老爹還做不到那麼大度。

那是爲了什麼?聞人初靜一愣。

不過,他也明白,自己與父親,根本沒法比,早就輸在了起跑線上。但是,他相信,勤能補拙,總有一天會,臨家,也會以他爲傲。

審視着聞人初靜許久,臨老爹才道:“說吧,誰派你來的?目的何在?”

“聞人卿華。”他回答,毫不隱瞞。

“目的呢?”

“他沒說。”聞人初靜搖了搖頭。

目的是什麼,他也不知道。但是,想到聞人卿華餵給自己的那藥丸,就知道目的肯定不簡單。

只是,那人素來陰險,他沒下令,就猜不出其用意。

而他,也只是想順水推舟,回到臨家。說起來,聞人卿華想利用這個孩子,這孩子又何嘗不是在利用他?

“你過來。”臨老爹朝聞人初靜招了招手。

等他走近,前者俯身在他耳邊低聲說話。

漸漸地,書房中的二人已經是面對面坐着在談話了。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多麼和諧的祖孫倆。

而書房外,一抹人影悄然離去,消失無蹤。

------題外話------

推薦好基友堇顏的現代文《盛寵豪門之嬌妻養成》…。有看現代文的親們,可以去看看哈,很不錯的喲,而且,好基友更新也超級給力。

058 溫熱濡溼的觸感029 終到達海天一色028 她把景王睡了嗎198 這下子誤會大了013 驪山山長柳殘風002 洞房花燭夜驚變番外27寶寶醬油記三起名番外28寶寶醬油記四抓週260 婦唱夫隨叫哥哥011 軟萌妹紙莊小小032 要男人爹給你找068 本王的手感更好230 婚期將近快出嫁071 觴帝替景王提親033 讓她出來長見識067 引開他們逃出宮165 姑娘不要愛上我011 救命恩暖玉相贈171 太子大婚氣太后174 本公主願爲側妃番外11歲月靜好之改姓214 初初體內的蠱毒番外11歲月靜好之改姓119 李清譽自薦枕蓆番外10歲月靜好之姑父066 偷雞不成蝕把米006 怪異的路癡男子191 青衣墨發畫中人071 我陪你一起進宮055 給機會借花獻佛028 她把景王睡了嗎100 是兄弟就借錢來014 老夫人的巧算計058 溫熱濡溼的觸感056 鏡兒會繼承侯府番外7歲月靜好之轉移008 太后娘娘送大禮034 景王的檔次太低233 她要去臣弟也去012 侯府嫡女臨晚鏡037 刀山火海有何懼113 帶有脣印的情書055 給機會借花獻佛111 笙兒不要愛上他154 她仰慕景王已久108 聞香識臨大小姐212 負盡天下不負他034 景王的檔次太低016 月黑風高泡溫泉025 我本是異世之魂145 傾城公主來插隊259 小姐喜好問答題017 溫泉池底二人戲011 要毀掉她的驕傲217 小童未必肯幫她008 太后娘娘送大禮009 魅兒的真實身份187 醉酒後的少將軍126 人家耍帥他遮醜093 李府抄家布棋局026 她沒資格穿正紅234 日日新娘換新郎149 繼續裝不良於行036 對侯府可有二心番外1歲月靜好之穿雲城181 癩蛤蟆吃天鵝肉175 聞人卿華求合作205 最後一道南瓜酥248 君臣同樂喜迎新206 中了毒殺手來襲015 在下請小姐自重138 傾城公主鳳舞歌013 四美人估價出售番外26寶寶醬油記二出生082 侯爺與景王之約134 拖家帶口迎情敵223 怪異的師徒二人218 約見天下第一樓番外2歲月靜好之齊聚番外19雙月吟含新年搶樓活動156 大哥你莫再矜持048 無回宮魔音四使037 刀山火海有何懼099 湊成一桌打麻將069 她說能就一定能203 像紅袖招的姑娘176 去接近他搞定他番外9歲月靜好之秘辛061 破機關傀儡銅人055 師父也在無回宮051 一張請柬多人爭086 銀票都能砸死你056 夜闖深閨被發現020 我們是一見如故035 老孃是內心坦蕩081 福利章176 去接近他搞定他003 幫少將軍追媳婦092 瓊華宴前秘密現030 月漫你個瘋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