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邊話,一邊尋找之前的路。
走了一段時間,拓拔軒發現了一條羊腸路,他帶着林雲夕沿着這條路憑藉判斷,很快便找到了當時的戰場。
死屍還在,拓拔軒叫林雲夕休息,他自己去依次察看,時不時還沉思片刻。
果然那句話的很好認真的男人最好看,拓拔軒此時神色格外專注,不放過一點蛛絲馬跡,優雅清美的側顏,讓林雲夕離不開視線。
好吧,自己有些控制不住情緒了,林雲夕暗暗嘆口氣,轉了視線,也走上去察看,以此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他們依然是專業的殺手,服裝,刀劍都是統一的,沒有任何漏洞,”拓跋軒蹲在其中一個殺手跟前,舉手放到對方的腰間,忽然,他停止了動作,擡頭看着林雲夕,軟軟道,“雲夕,迴避一下,我要解他的衣衫。”
林雲夕臉一窘,忙轉頭走開一些,等着對方的結果。
不多時,拓跋軒走過來,手裡輕握了一塊白色的玉佩,玉色也算上乘,雕的是一隻老虎,上面寫着一個“阮”字。
“這個可以做線索麼?”林雲夕看着這個玉佩,有些不確定的問了一句。
拓跋軒輕輕勾脣,眸色如海,低聲道:“我們就從這裡入手……現在我們去找回去的路……”
林雲夕挽住拓跋軒的臂彎,隨着他慢慢走着,費了幾個時辰的時間,他們終於繞到另一個橋上,回到了前山和南辰等匯合。
“太子,太子妃,你們可回來了!快急死卑職了!”南辰激動地衝上來施禮,就差淚流滿面了,看見拓跋軒衣袖和手心的血,他終於哽咽的哭出聲來,“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情了?遇到危險了?……”
“我們又遇到了殺手,這次的對象是太子妃,”拓跋軒臉色深沉,清冷無比,隨後他看了一眼低首垂立的侍衛和哭得不像話的南辰,“好了,出發吧。”
一行人走了一段路,上了馬馳回了京城。
拓跋軒路過上陽宮看也不看,徑直隨着林雲夕回到了清王府。
南辰一進王府,立刻去將醫正照過來給拓跋軒和林雲夕消毒、包紮。處理好這一切,拓跋軒送林雲夕去休息,然後他出來招呼南辰、千影等貼身侍衛到書房商量事情。
“太子,這件事交給卑職,”千影手裡握着那個玉佩,修眉緊蹙,露出一抹堅定,“卑職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按殺手出任務的時候,身上應該是不會帶多餘的東西,其他的死者都什麼也沒有,唯獨這個人有這個玉佩,上面的阮字是他的名姓,還是另有所指,而這個虎……”拓跋軒若有所思,思考了一下,繼續道,“十六國中我所知道的殺手組織似乎沒有和虎有關的,而種種跡象表明,他們的確很專業,這明瞭什麼?”
他們在商量的時候,柳青涵和拓拔瑞正好也進來,聽到最後這段話,柳青涵沉默了片刻,插話道:“太子,這殺手組織沒有和虎有關的,可是與我們毗鄰的西王母國有一個教是信奉白虎的……”
拓跋軒聞言豁然開朗,不由打了一個響指:“我怎麼倒忘了,這個教是與西王母朝廷作對的,教衆甚多,並且裡面不乏武功高絕之人千影,你帶上玉佩,前去打聽,有什麼消息立刻回報。”
“四哥,我和千影一起去吧,那裡我曾經去過,風俗人情什麼的還算熟悉既然殺手和那裡可能有聯繫,我不會袖手旁觀,”柳青涵也立刻出來抱了抱拳,示意自己要和千影通行。
拓跋軒點點頭:“記住,這次行動要絕對保密,除了我們幾個,誰都不能向外透露半點。你們明日就出發,早去早回。”
柳青涵和千影同時點頭領命。
拓拔瑞秀美的臉上一片思考,這時緩緩道:“四哥,你可有可疑之人?”
這句話讓屋裡的所有人陷入了沉默。
“這次刺殺的幕後主使應該不是德妃,也應該不是拓拔羽,”拓跋軒沉思着,斟酌着,一面端起茶盞輕啜了一口,“他們的敵人應該是我,不是雲夕,因爲他們知道,即使雲夕不在,我也不可能將太子之位拱手讓給他們,不僅如此,我們若是追查出兇手,對他們並沒有好處,所以他們不會去做刺殺雲夕這麼蠢的事情。”
“那明這個傢伙或者這些傢伙的目的就是太子妃,是太子妃的仇人?”南辰腦洞開始打開,眼珠轉動了幾圈,幽幽道,“難道是太子妃在飛雲部落時的仇敵尋過來了?……”
“飛雲部落的舊仇人?若是舊仇人,怎麼時隔這麼久纔來尋仇呢?……”拓拔瑞忍不住提出自己的疑問。
“估計以前在飛雲部落時,太子妃前呼後擁,侍衛太多,對方無從下手……”
南辰還沒有胡完,拓拔瑞就打斷對方的話,涼涼道:“你的意思是太子對太子妃照顧不周,侍衛太少?……”
“啊?沒有沒有,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六皇子,太子爺!”南辰立刻指天發誓表明心跡。自己怎麼可能會懷疑太子派的人少呢?今日的侍衛十幾個,關鍵是,誰都放鬆了警惕,以爲在後山安靜,清閒,太子和太子妃可以好好欣賞風景,誰知出了這樣的事!
拓拔瑞本來不過是開玩笑,隨即淡淡笑笑:“好了,你的想法不是沒有道理,一會兒還需要請太子妃好好回憶一下在飛雲部落,是不是有這樣的對手。”
拓跋軒沉默着,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如果,太子妃真的有了什麼事,誰會最得利,在飛雲部落?”他忽然輕聲扣着桌面,緩緩問道。
這句話彷彿一塊石頭,投在每一個人的心湖,掀起了層層浪花!
“四哥的意思是,太子妃若是有事,飛雲部落的繼承人就會換人?”柳青涵臉色分外嚴肅,一字一句低聲道。
拓跋軒往後靠了靠,黑眸深邃:“雲夕回京城沒兩個月便嫁給了我,根本沒有時間去樹敵,剩下的即使有些摩擦,也不至於到如此相待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