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3 雲破月vs明月笙（五）
最終雲破曉還是決定去會一會明太妃，在賞花會之前，自然是先和自家哥哥通了氣兒的。雲破月一五一十地把原因告訴了妹妹，後者不免擔憂。她不想哥哥糊里糊塗地娶妻。就算要娶，那也該娶一個心愛的女子，而不是這般讓人啼笑皆非的理由。
雲破月自然明白妹妹的意思，可他心意已決，別人動搖不得。其實，他也有沒告訴妹妹的地方。比如，他在看到明家三小姐笑的時候，會有一瞬間晃神。美麗如空谷幽蘭的女子，該是值得珍惜的。既然答應了娶，那便好好待她。雲家的男人不知道癡不癡情，但絕對重情重義。不會輕易背叛！
宴無好宴，園子裡的花開得再好，雲破曉都沒心思欣賞。到場的多是未婚女子，大家似乎默認這是九皇子的選妃宴。可是，對於雲破月的到來又趕到非常不解。她嫁給臨晚照之前，是天下女子羨慕嫉妒又同情敬佩的對象。嫁給臨晚照之後，同情不見，只餘敵意。沒錯，是敵意。誰不知道臨家男兒素以癡情聞名。可是，臨家那麼好，憑什麼偏偏就是雲破曉有那個運氣？
臨晚照和雲破曉成親的規格可不輸皇家任何一場婚嫁。何況，現在人家夫妻倆還過得這般幸福。
看到她，基本上是女人都會嫉妒。
好在，還有一個例外。
“將軍夫人也在？”明月笙看見雲破曉頗爲意外，姑姑的鴻門宴，想一箭雙鵰麼？
將軍夫人云破曉是雲家大小姐，如果在賞花宴上，她與將軍夫人交惡，那雲破月恐怕就不會娶她了吧？
雲破曉看到她倒是不怎麼意外，調笑道：“明小姐何必叫得那麼生疏，過些日子，我可就得叫你嫂子了。”雖然覺得哥哥意圖不明，可既然是哥哥親口承認的，她也會好好相處。何況，這位還是鏡兒那丫頭的閨中蜜友。據說，鏡兒成親，那嫁衣都是明家三小姐的傑作呢。
明月笙的臉一下子紅了。平日裡也不是沒見過鏡兒和將軍夫人相處。她們倆看起來是比較隨意，可面對別人，雲破曉雖溫和，卻透着一股子疏淡。現在忽然熱情起來，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那，該叫什麼？”明月笙有些難爲情，她不像蘇幕簾那樣長袖善舞，也不若臨晚鏡那般恣意悠然，面對未婚夫的妹妹，她始終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和鏡兒一樣叫我曉曉吧，我也叫你阿笙如何？至於嫂嫂，還是等嫁到我雲家再改口也不遲。”雲破月壓低了聲音，話落，又朝她眨眨眼。
明月笙有些驚訝，這位身份尊貴不亞於皇室貴胄的將軍夫人私下裡原來也有如此可愛的一面麼？她先前雖然常出入侯府和景王府，也與雲破曉有數面之緣，卻從未見她如今日這般親切地與自己說話。
是雲破月對她說了什麼嗎？
“曉曉。”她遲疑，卻還是喚了一聲。換來對方滿意的點頭，似乎，也不是很難相處。那個名揚天下的第一才女，與眼前人徹底融合在了一起。
那廂明桑柔已經穿戴整齊在一干宮人的簇擁下到場了。瞧見雲破曉與明月笙在一起有說有笑的，臉已經黑了一半兒。不過，馬上隱藏了下去換成了一副笑臉不疾不徐地走了過來。
“原來是臨少夫人到了，我說這園子裡怎麼熱鬧了不少呢。”
“太妃娘娘說笑了。臣婦一人怎麼會讓園子裡熱鬧起來呢？這園子熱鬧當然是太妃娘娘的功勞。”雲破曉不動聲色地回話，臉上依然是溫和的笑意，在面對明桑柔時更顯不卑不亢。
“哦？此話怎講？”明桑柔看着她。女人難對付的，宮裡她就遇到過不少。可像雲破曉這樣的畢竟不是尋常。先不說她本身家世顯赫，就說臨家，誰不知道臨家不止一個定國侯難對付，他的那雙兒女更不是好相與的主？就衝着她是雲家女，臨家媳，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應付。
“若非太妃娘娘邀請，各家千金也沒有機會聚在這園子裡不是？”
“是呀，都是託了太妃娘娘的福。”各家千金雖不乏羨慕嫉妒雲破曉的，可到了關鍵時刻還不是唯她馬首是瞻。她的身份，就算是明太妃也要給三分薄面，何況她們？而且，衝着臨家人那護犢子的本性，也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和她唱反調啊。
所以，這第一次交戰明桑柔算是棋差一招了。
在場的各家小姐都在拍她的馬屁，她也不能發作。只得把目光投到自己的侄女身上：“笙兒，你不是最仰慕臨少夫人的才情嗎？今日姑母好不容易纔把她請來，不若你們年輕人就這滿園子的花向她討教討教？”
明月笙心裡咯噔一聲，果然是怕什麼來什麼。可她剛要開口，就被明桑柔一眼堵了回去，她又看向雲破曉：“少夫人曾是聞名天下的第一才女，不如就趁此機會指點一下笙兒丫頭吧。”
雲破曉把明月笙的神情都看在眼裡，心下好笑。這位似乎是鐵了心要嫁給自家哥哥的啊，到底要不要幫她呢？
哪成想，還沒等她權衡利弊，就又有人插了進來。
“太妃娘娘，您可不能偏心，只讓少夫人指點明小姐一個人。我們也想得天下第一才女的指點呢。”
“就是，我們不如就來個吟詩比賽。每人作一首詩。”
“不如就由太妃娘娘爲大家做個見證。”
“這——”事態已經超出了明桑柔的估計範疇。她只想讓笙兒與雲破曉
她只想讓笙兒與雲破曉產生矛盾，可不想這些小丫頭都拿雲破曉當跳板，甚至讓雲破曉記恨她。
“比什麼比？”突然一個男音打破了明太妃的思緒與各家千金的躍躍欲試，“笙兒表妹馬上就是臨少夫人的大嫂了，人姑嫂一家親，母妃何必爲難她們？”
太妃娘娘的表情，着實尷尬。被自己的兒子當衆打臉，這滋味兒，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當然，能得九皇子親自出馬，也不是一般人能有這個資格的。起碼，夙鬱惜揚自己是這樣認爲的。
明月笙甚至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她顯然沒想到九皇子會來。雲破曉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倒是並不意外。她曾經聽鏡兒說起過這位，雖然是個紈絝皇子，卻是個有主意的。想必他這時候過來也不是爲了幫明月笙，反而是爲了表明自己的立場。
“小九，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母妃哪裡會爲難她們？笙兒是真——”
“母妃，您不就是想要兒媳婦嗎？不要急，很快兒臣便會帶她來見您。您就別擱這兒給我拖後腿了。”夙鬱惜揚嘴角上揚，幾許嘲諷，幾絲不屑，還環顧了一下用期待的目光看他的各家千金，“今兒個這一場，實際上是爲了給三哥準備的吧？我已經請了蕭太妃過來，既然是爲了三哥，還是讓她親自把關比較好。”
“你，”
“哦，對了，這樣的賞花宴臨少夫人和表妹就沒有必要參加了吧？我送他們回去吧，正好表哥也趕回來了。”
說着，也不管明太妃答不答應，他要送人走，就沒有人能攔得了。何況，雲破曉和明月笙都相當配合。
“站住！”眼看着兒子真要把人帶走，明太妃纔是真急了，這帶走了哪裡還請得回來？
“母妃還有什麼吩咐？”夙鬱惜揚的脾氣本來就不小，現在聽自家母妃還叫住他，心裡的怒氣都快壓制不住了。若非二哥找人知會他，他還真不知道自家母妃這麼有本事。表妹都被賜婚雲破月了，她還敢張羅着給他做王妃？
“小九，臨少夫人和笙兒今兒個都是母妃請來的客人。這賞花宴還沒結束，你就帶走母妃的客人委實不妥。你近來三五兩頭的往外跑，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都不多陪陪母妃嗎？”見兒子面色不愉，明桑柔只能先軟了下來。
面對唯一的兒子，除了縱容，還能怎樣呢？
“兒臣自知沒用，這麼久連個媳婦兒都搞不定，您放心，下次一定帶她一起來給您請安。”
這一次，是真不給明桑柔面子，直接走人。
再有人想攔着，也要看看九皇子那一臉的煞氣。明太妃即便是在後面氣得跳腳，還是拿九皇子一點辦法都沒有。各家千金剛開始聽九皇子已經有了心上人確實蠻傷心，可一聽蕭太妃要過來，心裡又雀躍起來。戰王的英姿誰不仰慕，即便他鎮守邊關，可好歹是一個戰功赫赫的王爺啊，是紈絝的九皇子根本沒法兒比的。
於是，一場別有陰謀的賞花宴，就真的成了賞花宴。蕭太妃是真的被請過來看戲的，倒是一口氣相中了好幾個姑娘，沒把明桑柔給氣死。
這廂，九皇子風風火火把雲破曉和明月笙帶出宮也就沒管她們了。
看着他踏馬遠去的背影，雲破曉和明月笙只能面面相覷。
“九皇子其實非常不錯，阿笙與他也算是青梅竹馬，難道沒想過乾脆親上加親？”不是她故意試探，而是，自古以來表哥表妹就是上好的姻緣。既能鞏固家族地位，又不會太擔心成親後夫妻失和。
別說自家哥哥她看不透，就連這位明家三小姐，似乎也讓人難以猜測呢。照理說，依鏡兒離經叛道的性子，與蘇幕簾交好還有可能，畢竟蘇幕簾確實長袖善舞。可眼前這位，身子骨弱，常年住在佛門清靜之地，性子雖不說孤僻，卻絕不是好相與的主。她是怎麼與鏡兒交好的？特別是鏡兒成親，她竟然願意爲之繡嫁衣。這簡直不可思議。
“曉曉，我羨慕你和鏡兒能得一人心，一生一世一雙人。”她沒說表哥不好，可惜，她駕馭不了。而且，表哥畢竟是皇子，不是每個皇室之人都能像景王那樣完全掌控自己的人生。他們大都生不由己，也風流多情。
就算現在的蘇皇后能一時得淵帝專寵，可誰又能保證她可以專寵一生？最是無情帝王家，她不想嫁！
“原是這樣麼？你可知我的一生一世一雙人是怎麼換來的？十二年，一個女人能有多少個十二年？阿照念着這份情義，就算日後再有心儀的女子出現，也定不會負我。那你呢？你和哥哥之間可是一點感情基礎都沒有。你怎麼能確定，我哥就是你要嫁的那個人？”
“我和你哥哥，我信他。”明月笙依然沒有正面回答雲破曉想知道的東西，她目光堅定，甚至不含一點男女之情。
雲破曉越來越覺得此女神秘，便也不再做過多糾纏。也罷，路都是自己選的。她對哥哥有情是好，縱是無情，那也是哥哥的選擇。反正，她這個做妹妹的只能在一旁看着。一如當年，她執意住進西山別院，哥哥每年都來看她，卻從不勸她。
雲破月和明月笙的婚事很快便被敲定，明家那方除了開始的詫異之外，倒是歡天喜地地接受了。能不高興嗎？雲城主送來的聘禮，都快要堆滿明家三小姐的院子了。這婚事，比當年姑奶奶明桑柔嫁入帝王家還要風光。
婚期定在了九月，這還有半年的時間，也足夠明家準備嫁妝了。
明三小姐深居簡出，就連景王與王妃回府，也不去湊熱鬧了。
直到，婚期將至，她才遞帖子約景王妃和臨少夫人一同去普渡寺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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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姑娘們久等啦，麼麼噠。雙月寫完就寫你們想要的小寶寶哈。寫小寶寶的時候，大結局的遺憾都會彌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