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弄月甩開上官的手,回了一句:“我纔不怕呢!不就是幾隻狼嗎?!”
說完頭一擡,繼續往前走。
可是又一聲狼叫硬生生的把風大小姐的傲氣給堵了回去。
不知道爲什麼,這狼叫聲似乎很是悽慘,一聲聲的像是在哀嚎,而且,聽起來距離並不遠,彷彿就在眼前似的。
想到這裡,風弄月一驚,下意識的四處張望,黑暗中好像有一雙綠幽幽的眸子正在窺探着自己。
“怎麼又不走了?”上官跟上來問。
“你聽見了嗎?”
“聽見什麼?”
“狼啊,狼一直叫個不停,會不會它們要衝過來吃了我們?!”風弄月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有點害怕了。
“吃掉我恐怕沒可能,第一,我的肉不好吃;第二,它們也沒這本事,不過嘛……看你這麼細皮嫩肉的可就難說了。”上官笑着說。
“喂!你故意的是吧?!”風弄月忍不住拽住上官胳膊:“你忍心眼睜睜看着你人見人愛如花似玉的小書童葬身於狼腹嗎?”
“我也很想保護她,可是,唉,沒辦法有人不領情。”上官故作惋惜狀。
風弄月白他一眼,抓着他胳膊的手卻沒有鬆開,撇撇嘴道:“時候不早啦,快點回去吧!”
上官點點頭,嘴角帶着一抹笑意:“你呀,就是個淘氣的孩子,一點女孩子的樣子都沒有!”
“那你覺得女孩子應該是什麼樣?”
“反正不是你這樣。”
“……”這張嘴還真是欠扁!
這天回到書院後,狼叫聲並沒有間斷,時不時的響起一聲,風弄月被炒的心煩意亂,睡不着覺,直到快天亮了,才勉強閤眼。
所以她睡醒的時候,早已日上三竿,上官不見蹤影,估計是上課去了。
作爲書童到不到場也不是什麼要緊事,不過她確實因此錯過了一件事--等下學了,上官才告訴她,徐公子已經離開書院了。
“說走就走?動作可真快!”
“可不是嗎?能保住一條小命就不錯了,誰讓他們惹毛了小皇帝。”上官不屑道。
“話說,你好像很討厭皇帝啊?”風弄月問。
上官聳聳肩:“能把天下治理成這樣樣,難道我還要仰慕他不成?”
“呵呵,你是不是一有機會就會把他拉下臺啊?”風弄月只是半開玩笑的問問,沒想到上官的神情特別認真,居然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說:“會。”
“呃……這話在這兒說說是不要緊啦,不過嘛,你一個貧民老百姓,還是不要做大夢的好,皇帝就算再怎麼不好,也不是你我可以動得了的。”風弄月倒真有些擔心,害怕上官做出什麼傻事來。
“呵呵,跟你開玩笑呢,看把你嚇得!”上官噗嗤一下,伸出食指點了點她額頭。
“喂!”風弄月皺眉,這傢伙,耍人不帶這樣的吧!
“徐公子走了,你的樂子也少了不少。”上官道。
“是啊。“風弄月嘆口氣,或許是最初的新奇感已經過去,最近不知怎的,開始有點想家了。老爹和風婷雲也不知怎麼樣了,氣消了沒有,是不是也有點想她。
“你怎麼了?”看她神情有些落寞,他忍不住問。
“上官,我怎麼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你的家人?”
“家人?”聽到這兩個字,上官只是冷笑一聲,搖搖頭:“我沒有家人。”
“你是孤兒?”
“天知道。反正我懂事起只有一個親近的人。”
“誰?”
“我師父。”說到這裡,上官的臉上掠過一絲柔和的表情,但是隻是一瞬,又被先前的嘲諷所取代。
“你師父是怎樣的人呢?”風弄月忍不住問。
“他啊,武功很高,很聰明,不過也很孤僻,從不與什麼人往來的。”
“哈哈,這點你和他很像嘛!”風弄月笑得開心,上官一向對自己的身世諱莫如深,今天難得聽他提起,怎麼能不讓她高興呢?
“我現在不是很合羣嗎?”
“恩,你和夫子們確實關係密切,至於和同學們,就很有距離了。”風弄月說的是實話。
上官也不反駁,不以爲然道:“我本來就是想多學點東西,那幫公子哥們知道還沒有我多,自然是不需要親近了。”
“話這麼也沒錯啦,何況他們也不是什麼好人,只是,上官你這麼做給我一種感覺你知道嗎?”
“什麼感覺?”
“我覺得,你好像只和對你有利的人往來,因爲他們身上有你所需要的東西,如果,如果是這樣,那你也太有心機了。”風弄月也不知道嘴裡怎麼會冒出這番話,只是--她擔心若真的是這樣,上官是不是也在利用她?
“你想太多了。”上官嘆息一聲,看着眼前古靈精怪的女子。
風弄月,她看起來很傻很天真,毫無城府可是有時候說出來的話卻又是那麼一針見血,讓感到尷尬無措,無以回答。
其實,他也可以不帶上她的。
到目前爲止,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一切都很順利,唯獨她例外。
她是一個難以捉摸的存在,從第一次在京城陳大人府邸遇見,他就有種預感,還會遇見她。
只不過,沒想到是在那樣狼狽的情況下。
後來的一切,他有太多的機會可以甩掉她,可是他沒有;就那麼帶着一個像朋友又像孩子的麻煩人物一路到了南山。甚至因爲她,改變了他收買秦可嵐的計劃。
風弄月,爲什麼會是風弄月呢?
上官古怪的笑了笑,忽然想到什麼,說:“對了,還有件事,你可得注意。”
“什麼事?”
“今天院長特地來告知,獵戶最近殺了一頭公狼,那母狼知道了有些發狂,夜夜哀嚎不說,還殺了好幾只羊,甚至白天都會出來攻擊人,所以最近不要下山了,很危險的。”
“怪不得!昨天就是那隻母狼在叫,叫得那麼悽慘,原來是丈夫被殺了。”風弄月聽了反倒是有些同情起母狼來。
“不要害怕,獵戶門已經設好陷阱,不用幾天就能殺掉母狼,到時候就安全了。”上官安慰道。
“他們爲什麼要殺掉公狼啊,母狼現在守寡很可憐啊。”風弄月說。
上官聽了哭笑不得:“你同情心氾濫啊,那隻狼偷了羊,自然要被殺掉啊!”
“哦。好吧。“風弄月撅起嘴,嘆息一聲。
偏偏就是這晚,母狼的哀嚎聲再度響起。
風弄月怎麼也睡不着,忽聽外面一陣騷動:“不好了!不好了!!”
“上官!”風弄月喊了一聲,拉開簾子卻不見上官身影。
他還沒回來?
風弄月穿好衣服打開門,外面一陣冷風灌進來,嗆得人直打哆嗦。
“真是的,這麼晚都不回來!”風弄月嘟噥着,卻見小李子慌慌張張的跑過去,連忙喊住他問:“怎麼回事啊?”
小李子一見風弄月,連忙說:“你出來幹什麼啊,很危險的,趕緊回去!”
“到底怎麼了嘛?”
“狼來啦!書院的後面的牧場裡不是有幾隻羊嘛,現在被狼咬死啦!不過你放心,剛剛已經通知了獵戶,他們馬上就趕來了!”
“是隻母狼?”風弄月問。
“哎呦,你管他公狼母狼的,現在很危險!你還是乖乖回房間吧!”小李子顧不得多說,一溜煙跑開了。
但是風弄月怎麼睡得着,忍不住跟上去看熱鬧。
“嗷嗚~”狼嚎聲不斷響起。
不知爲何,現在風弄月聽了這聲音並不覺得害怕,倒是覺得越發淒涼起來。
躡手躡腳的小跑趕到牧場,卻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三四個帶着獵狗的獵人正舉着火把,虎視眈眈看着一隻渾身毛都豎着的野狼,狼齜牙咧嘴,發出恐怖的低吼,再看它的一隻腳已經被夾子夾住,正不停地流着血。
獵人的手裡都是武器,卻不敢輕易靠前,那隻狼雖然受了傷,可是卻有種令人害怕的狂暴。
一隻迫不及待的獵狗衝了上去,卻被狼一口咬住喉嚨,登時熱血狂噴,狗眼珠子也被咬爆了,狼頭一陣猛甩,狗哼都沒哼幾聲就被撕破了喉嚨,死在地上。剩餘的獵狗嚇得再不敢往前衝,只管大聲汪汪叫着。
狼也知道寡不敵衆,拖着夾子轉身就跑,獵人和獵狗追上去嘴裡喊着:“抓住它!別讓這畜生跑了!”
風弄月倒吸一口冷氣,跟了上去。
才跑出幾步,就被人從身後一把拽住:“你去哪兒?!”
回頭一看,是上官。
“我想去看看。”
“有什麼好看的?你怎麼一個人就衝過來了呢?別人躲還來不及,你吃了豹子膽了是不是?!”上官的語氣滿是責備。
“我就是想去看看嘛!那隻狼就是你說的母狼對不對?它已經受了傷跑不遠的,我們去看一下又不會怎樣!”風弄月哪裡聽得進勸,一心想要看看這場戰鬥的結局。
上官死死將她拽住:“不許去!”
“去嘛去嘛!我們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見過膽子大的,沒見過膽子這麼大的!”上官蹙眉:“風弄月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這問題以後回答你,快!不然就跟不上了!”風弄月死活拽着上官跟着,一路小跑,火光就在前方不遠處,那些獵狗的叫喊一聲高過一聲,看樣子狼就要落網了。
狼受了傷,拖着狼夾子跑不遠,竟然咬斷了受傷的前爪,翻身逃命!
“他們就要追上了!”
一隻跑得最快的獵狗已經追上去,一口咬住母狼的腿,母狼回頭惡狠狠的咬住獵狗的脖子,開始了一番廝殺。
後面的獵人已經追上來,一刀下去,母狼的臀部被砍傷,疼得嗷嗷直叫。
母狼雖然受了傷,卻毫不畏懼,有種豁出性命的孤勇,和一種自殺式的兇猛。
黑暗中,那雙幽綠的眼睛帶着仇恨和憤怒的光死死盯着獵人。
這樣的目光,真的有點叫人發憷。
不過這並沒有改變母狼的命運,在獵狗和獵人的圍攻下,很快,母狼渾身是傷,奄奄一息。
可是獵人卻沒有給它致命一擊,反倒是喝住了狂躁興奮的獵狗,看着母狼蹣跚的一步步爬開。
“爲什麼?”風弄月看得心驚膽戰,到如今這份上,狼活着比死了還痛苦,爲什麼不一刀結果了它呢?”
“上官小聲回答:“我看他們是想跟蹤上去看看狼窩在哪裡,然後來個一網打盡,省得有後顧之憂。”
“哦。”風弄月看着垂死的母狼有些於心不忍,可是又不能不看。
只見母狼拖着殘腿和一路血跡慢慢的爬回一個被植物掩蓋的十分嚴密的山洞,獵人們瞧瞧跟着進去,風弄月拉着上官的手也跟了進去。
一看到裡面的情景風弄月頓時就傻眼了。
天啊,這狼窩裡面竟然有兩隻剛剛出生不久的小狼!
母狼挨個舔她的小狼崽,神情溫柔至極。
這是最後的離別。
那兩隻小狼崽連眼睛都沒有睜開,知道是母狼來了,摸索着尋找母親的乳頭找奶喝。
可是,母狼已經沒有力氣,只能回頭緊盯着圍上來的人嗥叫,嗥得噴血,嗥得人心顫,一直嗥到嚥氣。
原來,母狼爲了養活着兩隻狼崽纔去偷羊的,可想而知,那隻作爲父親的公狼是爲了母狼和狼崽纔去投羊,結果送了命。
風弄月看着慘死的母狼和嗷嗷待哺的狼崽,只覺得頭皮一陣竄麻,心裡涼颼颼的,一種難以言喻的疼痛迅速抓住了她。
“原來就兩隻小崽子,我還以爲有大傢伙呢!”獵人毫不在意的說。
那幾只獵狗看母狼死了,在邊上嗅了嗅,確定不會動了立馬把眼光轉向那兩隻毛茸茸的小狼崽,準備咬上去。
風弄月大喊一聲:“住手!”一個縱身跑到前面擋在狼崽面前。
“小公子你這是幹什麼?”獵人連忙喝住獵狗不讓它們傷人,卻是滿臉的不解。
“別傷害它們,它們太可憐了。”
獵人哈哈大笑起來:“小公子,你怎麼能同情狼崽呢?你看它們現在軟弱無力,不消多久,它們長大了就能一口咬破你的喉嚨!”
風弄月看着兩個小東西只覺得心頭一陣陣地擰痛:“母狼都死了,你們還要殺了狼崽嗎?”
“哈哈,那倒是無所謂,這小狼沒有母狼喂,餓不了幾天就會死。”獵人滿不在乎地說:“這麼小,狼皮都沒有用!”
“太殘忍了!”風弄月低吼一聲,在衆人驚異的目光下抱起兩隻小狼崽說:“既然它們對你沒用,就歸我好了。”
“你瘋了吧?難道你不知道這是狼--是狼啊!”獵人大驚,連忙阻止。
“是狼又怎麼樣?我就是要了它們了!”風弄月只覺得懷裡暖呼呼的,心中泛起一陣柔軟,同時也堅定了自己的決心:“以前我還不相信,覺得狼是最兇惡的動物,可是現在我知道了,它們不過是想填飽肚子,並不是有意要和人爲敵,現在你們把公狼母狼都殺了還要眼睜睜的看着小狼餓死,你們還有一點憐憫之心嗎?反正今天這兩隻狼崽我要定了,誰敢攔着我就試試看!”說着胸一挺,頭一擡,邁出大步往外走。
“站住!”那些獵人不能理解,還要追上去,卻被上官阻止。
幾個人一看上官,感覺到這個眉目清秀的男子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氣場,不約而同的止了步,說:“這位公子,還請你勸勸她,不能留着狼崽啊!它們長大了可是要報仇的啊!”
“這就不用你們操心了。”上官冷冷一笑,從懷中掏出幾兩銀子,說:“這就當做買狼皮的錢,你們把母狼埋了吧。”
獵人們面面相覷,過了一會兒,爲首的一個點了點頭,將銀子收下。
漆黑的夜裡,只剩下幾隻獵狗不甘心的吠聲。
回到宿舍,風弄月小心翼翼的把小狼放下,小狼卻不依,小小的爪子還是緊緊抓着她,嘴裡不停的嗚咽着,嗅着風弄月,似在尋找母親的氣味。
上官無奈的說:“這狼崽沒有了母親,是養不活的,你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
“養不養得活,我都要試試!”
“弄月兒,你不是真的要做狼媽吧?”上官有點後悔剛纔幫她的舉動了:“這裡是書院,不是養殖場!就算你把狼崽養活了又怎樣?它們終究是狼,會給人造成威脅的!”
“我不管!我就是不能見它們死!你看,它們纔出生幾天啊,既沒了爹又沒有娘,要是我不管它們,它們只有等死,這種事,我是看不下去的!上官,你幫人就幫到底,和我一起照顧它們吧!以後,它們就是我們的孩子!”風弄月鄭重其事的宣佈。
上官拍拍額頭,懊惱的簡直想要撞牆。
有沒有搞錯?!
他怎麼就成了狼爸?
有風弄月一個大麻煩不夠,現在又拖上了兩個小麻煩!
風弄月輕輕地撫着狼崽的小腦袋,小狼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你看你看,他們是不是餓了呀?”風弄月問。
“我怎麼知道?”上官沒好氣的說。
“一定是餓了!怎麼辦啊,我沒有奶啊!”
上官蹙眉:“就讓他們餓死好啦!”
“你這個人怎麼一點也沒同情心!”風弄月很不高興:“你快去找點奶來,羊奶牛奶都可以!”
“這麼晚了,我到哪裡去找?”
風弄月垂下眼皮,嘆了口氣,說:“那你抱着他們我去找!”
“你是不是瘋了?”上官還是不能理解,風弄月這強大到匪夷所思的同情心是哪裡來的,卻不料風弄月說低垂着眸子說:“我從就喜歡小動物,但也只限於小貓小狗什麼的,我第一次看到狼的時候也嚇了一跳,可是當我看到那隻母狼,她居然狠心咬斷自己的腳爪,用高昂的代價換取一條生路,我確實被震撼到了;可惜她還是沒有逃脫厄運,我覺得有點難過,這種難過在我看到它臨死前不停的舔着自己的幼崽時,已經到了極限。那種悽婉的訣別,和人是一樣的。如果不是因爲公狼死了,她不會冒險來偷羊,她只是處於母性的本能要哺育自己的孩子啊,她有什麼錯呢?現在母狼死了,難道我還要硬着心腸看着失去母親的小狼也跟着死嗎?上官,我希望你能懂我的心情。我希望你能夠幫助我。”
如此懇切的語氣,如此動人的話語,上官無法不動容。
他嘆了口氣,說:“好吧,你等等。”
當上官端着一碗羊奶回來的時候,兩個小傢伙出於本能的迫不及待一口咬上去,奶水霎時糊了他們一頭一嘴,卻讓他們,爭先恐後的把一碗奶喝完。喝完了還把碗舔得乾乾淨淨。
“她們真是餓壞了呢!”風弄月用棉布擦了擦小狼的嘴,一邊愛憐的說。
“你看吧,這兩個小傢伙還沒睜眼就狼性十足。簡直就是狼吞虎嚥!小心它們咬你!”上官提醒她不要得意忘形。
小狼吃了一點東西,漸漸安靜下來,呼吸也似乎比先前平穩了些,可是房間裡畢竟有些冷,小狼微微有些發抖。
風弄月毫不在意的把小狼捂在懷裡給它們溫暖,小狼一個勁地往衝她的腋下拱去,似乎此刻越是黑暗擁擠和溫暖的地方越能給他以最大的安慰,他們彷彿在拼命尋找狼洞中與母親相依相偎的安全感。直鑽到大半個身子都埋沒在她腋下進無可進,才勉強消停下來。顫抖漸漸平息,幾乎是呻吟着疲憊地舒了一口氣。
然後,在上官無比訝然的目光中,風弄月一整晚就抱着這兩隻小狼崽睡覺!
風弄月也不跟着上課了,全心全意的撲在小狼身上,她到處尋找奶源,在被拒絕了好幾次之後終於鼓起勇氣敲響了秦可嵐的門。
秦可嵐正在看書,纖長白皙的手指翻着書頁,姿態優雅。房間裡的暖爐上燒着一壺水,正“噗噗”的冒着熱氣。
風弄月輕輕咳了一聲,秦可嵐擡起頭,有些意外:“月生?”
“嗯。”風弄月這輩子也想不到會和秦可嵐有什麼瓜葛,自從上官答應和她劃清界限之後,她以爲這輩子都不會和她說話,卻沒想到因爲小狼,不得不拜託她幫忙。
沒辦法,誰叫那些羊的秦可嵐養的呢?
“那個……我需要一些羊奶,你能不能幫個忙?”
“你?”秦可嵐有些訝異,昨晚上官來找她要羊奶的時候她已經很意外了,但是並沒有問太多,卻沒想到今天月生又來要,不禁問:“你要羊奶做什麼?”
看樣子上官沒有告訴她狼崽的事,風弄月只好含糊其辭的說因爲養了幾隻小貓,所以需要一點奶。
秦可嵐不動聲色。
見這樣子,風弄月有些急了:“行不行啊?”
不料秦可嵐卻搖了搖頭:“你確定是小貓嗎?”
“是啊是啊。”風弄月忙不迭的點頭。
秦可嵐淡淡道:“昨天上官和我說是兩條小狗呢!”
風弄月的嘴角一抽,很是懊惱應該先和上官對對臺詞的,豈料秦可嵐早就看出端倪,她冷冷看着風弄月,道:“昨晚發生的事,我已經知道了,是你收留了那些小狼吧?”
沒辦法,風弄月只有點頭承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