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舉動嚇大黑狗一跳,它支支吾吾道:“小子,你……你……亂說些什麼,四位長老受傷有啥干係?我又算計個啥?”
楊殘冷哼,臉色不怎麼好看,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當初第一次見面時你就知道我與洞中的四位長老是同一勢力的人吧!”
“啊?這……你怎麼知道?”大黑狗驚訝。
的確,當初第一次見到楊殘時它便確認了楊殘與四位劍者同屬一門。
因爲在與楊殘交斗的過程中它發現楊殘功法與四位劍者出奇的相似,所以確認了這一事實。
“所以當初你纔給我《五行天元決》,並且不厭其煩的給我講解一夜,目的是讓我修煉功法。”楊殘目光如炬,炯炯有神。
“這……”
大黑狗無言,因爲當初他的確是這樣想的,想讓楊殘學會功法,而後幫它取摘取血蓮。
“給我功法後,你刻意說尋找金屬性獸晶,續而透露四位長老的蹤跡以及狀況,目的是讓我來到迷霧森林。
而迷霧深林外你假裝不願意帶我進來,其實只是故意做戲,讓我不懷疑你。”
“小子,看來我低估了你。”大黑狗咳嗽,此時被楊殘掐住脖子,表情很痛苦與無奈,勉強擠出這樣幾個字。
它知道,一系列的打算算是落空了。
“尋到四位長老,四位長老所受的傷,以及必要的解藥,這些都在你算計之中,所以一切皆在你的掌握之中,對吧!”楊殘表情冷漠,直勾勾的盯着大黑狗的眼睛,像是要將其看透一般。
“然後呢?”大黑狗苦笑。
“你帶我來這赤炎險地,岩漿河上無比危險,其實你本來可以回頭,因爲不必和我冒險,採藥並不關你的事,可是你還是沒有回頭,真正的目的便是故意帶我來此,爲你採摘血蓮。”
“若是我的推測成立,那麼四位長老所遭遇的毒手只怕也是你下的吧!”楊殘怒目而視,手不禁捏緊了些。
“嘔……”大黑狗忍不住了,張着大嘴要嘔吐,不斷的以爪子示意楊殘鬆手,但楊殘沒鬆手,直到最後眼看大黑狗就不行了,楊殘才勉強鬆開少許。
“小子,不錯,第一次見面時我就知道你和那四個老頭是一起的,你猜得很合理,我也知道四個老頭中的事腐屍毒,也知道你一定會來尋求還生草,所以當初纔將這本功法交給你的,希望你能幫我採火精血蓮。但是……”大黑狗情緒一激動,咳嗽了兩聲。
“但你大爺的我就只是這麼小小的盤算而已,我與那四個老頭毛線關係都沒有,毒也不是我下的。”大黑狗直翻白眼兒。又道:“再說,我他大爺的有病啊,用的着這麼大費周章的毒那幾個老頭,讓你來幫我採精火血蓮,我他大爺的花費這麼多心思就爲了採一株藥?傻蛋啊你!”
楊殘沉默,但經大黑狗這麼一說,他感覺也對,大黑狗不可能只爲了採藥這麼簡單就對四位長老下毒。
“你一定還有深沉次的目的,說!”楊殘惡狠狠。
“有……有你大爺!”大黑狗差點被氣哭了,這他大爺的什麼爛推理啊,太沒人性。
左右再想想,楊殘還是放開了大黑狗,因爲仔細想想,漏洞太多了,應該只是個巧合。最簡單而言,在大黑狗遇見他之前,四位長老就受傷了,大黑狗不可能未卜先知,先對四位長老下毒,然後就會遇上他。
所以,這推斷不成立。
“唔,我再想想。”楊殘幹咳了兩聲,感覺面子有點掛不住。
大黑狗打了個冷顫,這他孃的推理也太讓人發冷了。
“黑狗,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好歹這過程中你對我也動了心思,別一副無辜的表情。”楊殘故做有理,表情從容,反過來指責大黑狗。。
你大爺的!@$#€……
“好啦,我現在只有一個問題,只要你老實回答我,我便幫你去取精火血蓮。”楊殘說道。
“什麼問題?”大黑狗翻白眼。
“服用精火血蓮真的可以抵禦炎熱,進入火山口嗎?”
“那是自然,精火血蓮生長在這種環境裡面,早就不怕劇熱,其藥精當然也有相同的功效。”
大黑狗坦言,而後繼續補充說明,火之精絕對是一場造化,將其吸納入體能能同化靈力屬性,特別是對想修煉出火屬性靈力的修者來說,只要吸收了火之精,便可以省去諸多麻煩,直接使靈力成火屬性。
“火屬性靈力?”楊殘動容,不禁有些期待將火之精吸入體內,現在修煉五行功法,修煉出屬性是他迫切需求的。
“小子,別高興得太早,火之精並不純,想將其吸納絕對不是件容易的事。”大黑狗道,而後又宣稱,擁有五行功法,楊殘可以一試,或許還能幫助他順利修煉出火屬性靈力。
“好吧,我去試試。”衡量之後,楊殘同意了,不管是爲了火之精還是血蓮,都值得一試。
步入洞中,一片赤紅映入眼簾,連四周石壁都呈黑紅色,而下方,一片滾動的岩漿沸騰,熾熱的溫度讓人皮膚灼痛,不時有陣陣熱風颳來,幾欲刮裂人體肌膚。
還好這並不是真正的火山口,只是一潭溢出的岩漿,溫度並不是太高,不然根本難以靠近。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方圓二十丈左右的岩漿潭,確是孕育出火之精。
要知道,一般的岩漿要數百年纔會孕育出火之精,而且很稀薄,而這裡不僅有濃郁的火之精,而且還在火之精的滋養下誕生了血蓮,可見這裡有着很久遠的歷史。
前進二十米左右,大黑狗止步,它不能前進了,因爲感覺到體內靈力運轉更加費力,難以抵抗劇熱。
楊殘勉強前行,運轉着五行功法,不斷的淨化靈力,將躁動因子煉化而出,陣陣白煙在他身畔滾動。
然而,他發現了異常,當他淨化靈力吸納入體內的時候,發現一股很微弱很純淨的精氣被吸入經脈之中,與原有的靈力相沖,頓時產生劇烈的碰撞,產生巨痛。
“難道這便是火之精?”楊殘止步,快速運轉功法,火之精隨靈力高速運轉頓時疼痛感減輕。
又走了幾米,楊殘發現火之精更加濃郁了,而這時他體內經脈漲痛,受到了劇烈的衝擊,因此,他再次停下步伐調息,直到火之精與靈力到達一個相對平衡時他纔開始前進。
前方已經沒路,只有一片紅紅的岩漿,冒着氣泡,火光攝人,比之先前所見岩漿海中的岩漿還要駭人。
所幸其中礁石衆多,可以借其踏過去。
“小子,血蓮的氣息在前方五十米左右,只不過礁石衆多無法探測其準確位置,並且血蓮顏色與岩漿相近,很難辨認出來,你要小心觀察。”後方傳來大黑狗的聲音。
“呼!”
楊殘長處一口氣,隨即一步跳下,落在數米之下的一塊礁石上。
瞬間,他臉色難看,火之精的濃度出乎他所料,比剛纔在上方濃郁了數倍不止,剛一入體,便讓他體內經脈紊亂,受到嚴重的損害。
感受着非比尋常的劇熱,楊殘呼吸急促,儘管閉上眼,還是感覺到眼角灼痛,他不禁停下調息。
這次調息用了將近一刻鐘的時間,他才睜開眼,眼中有渴望,有興奮。
因爲,先前只能隱約感受到火之精的存在,而現在,他清晰的感覺到體內流轉着一股火之精,雖然很細小,但是他真切的感受到了靈力增強了幾分。
就這樣,楊殘走走停停,但每次行走的距離都在縮短,調息的時間也越來越長,幾個時辰下來,竟然也才前進了十幾米。
但是,收穫也是巨大的,他體內的火之精越發壯大了。
記不清過了多久,楊殘越加費力了,額頭滴下汗水,又瞬間被蒸發了。
他嘴脣乾裂,面色漲紅,每走一步都承受着火精焚心之痛,身體灼燒之苦。直到最後,他的經脈都變紅了。
“啊!”楊殘一聲痛苦的大叫,口吐白煙,滿眼都是血絲,樣子很猙獰,他體內有着翻江倒海的變化。
火之精在體內亂串,不斷的沖洗着經脈骨骼,如浪濤般不聽使喚,在他體內與靈力洶涌的撞擊。
楊殘感覺到噬心之痛,猶如在天火中熬煉,血肉之軀像是要在暴炎中蒸發。
“小子,堅持住,你現在處在火之精最濃郁的地方,再堅持走幾米就輕鬆了。”大黑狗在後方大叫。
隆隆!
又是一次靈力與火之精碰撞,楊殘身子一顫,劇疼之下差點昏厥了過去。
“難道僅能到此嗎?”楊殘咬牙,眸光堅毅,沒有恐懼和放棄,而是堅持與不服輸。
“啊!”
一聲大吼,楊殘全力一搏,體內靈力衝破火之精困擾,飛速運轉周天,引動四方精氣。
頓時,山洞中絲絲縷縷,火之精一股股全盤被楊殘身體吸收。
火之精全盤進入身體後,如火龍般不斷侵蝕着體內靈力,片刻而已,楊殘只感覺渾身經脈像是被精煉與焚燒,體內再無靈力。
似身在地獄,心魂被煅燒,楊殘此刻意識模糊,但是,一股意志卻無比清晰,支配着他極速衝過最中央地。
一衝就是數十米,儘管依舊無比艱難。但楊殘熬過來了。
恍惚間,他看見前方一朦朧出,一朵血蓮灑落光雨,被一股股火之精纏繞,無比妖豔與炫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