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獨臂樵夫是個啥來頭?”胖子環視空蕩的山洞。
南風說道,“獨臂樵夫是提供線索的武人對他的稱呼,實則此人很可能不是樵夫,只不過身穿蓑衣,做樵夫打扮,據那武人所說,此人身形高大,所用兵器是一柄樣式古怪的大斧。”
南風說到此處略作停頓,轉而繼續說道,“那武人是無意之間誤入此處的,獨臂樵夫現身與他說話,但所說言語那武人卻全然不懂,見言語不通,樵夫又畫寫文字,試圖與他交流,但那樵夫所寫文字武人也不得辨識。”
“然後呢?”胖子好奇追問。
“眼見無法交流,那樵夫便送他離開了此處,只一眨眼,樵夫便將其送到了三百里外的另外一處山崗。”南風說道。
“這樵夫會施瞬移?”諸葛嬋娟問道。
南風說道,“據那武人所描述的情況來看,此人所用的應該是隻有金仙才能使用的瞬移之術,另外,此人所用的大斧樣式古怪,色呈青綠,故此我懷疑武人所說的大斧很可能是秦漢之前的青銅大鉞,而此人所說的言語也很可能是秦漢之前的語言。”
“那時的人說話跟咱現在不一樣?”胖子隨口問道。
南風點了點頭,“發音差別很大。”
南風言罷,諸葛嬋娟接話,“可能比秦漢時期還要早,秦漢時期的語言現在的人的確聽不懂,但那時的小篆現在還是有人能夠辨識的。”
“是啊,”南風接口,“此人身擁金仙威能,卻一直滯留人間,而且聽那武人的描述,這人貌似很多年不曾出去過了,對外面的事情很是好奇,故此纔會留他說話,試圖交流。”
“這人是不是被誰困在這裡的?”胖子猜測。
諸葛嬋娟接話,“南風剛纔不是說了嗎,樵夫將武人送出了三百里,哪有這麼大的禁錮?依我看,應該是在這裡看守什麼重要的東西,也可能是在爲誰守靈。”
胖子指着山洞反駁,“這地方怎麼看都不像陵墓,再說了,啥人值得金仙守靈?”
“既然不是守護什麼東西,他爲何多年不曾出山?”諸葛嬋娟反問。
“那誰知道,興許是斷了條胳膊,不願見人。”胖子胡謅八扯。
“你這是擡槓。”諸葛嬋娟瞪眼。
“你不是擡槓?”胖子眼珠子也不小。
眼見二人拌嘴,南風擡手說道,“行了,別爭了,你們在這裡等我,我先回去一趟。”
“爲啥我們要在這兒等你,你就不能帶我們一起回去?”胖子不滿。
諸葛嬋娟也不滿,“就是,我們跟你一同回去是不是有些礙事兒啊?”
“行啊,行啊,一起回去。”南風邁步出得山洞,延出靈氣,裹帶二人和八爺老白瞬移長安。
現身門外,三人邁步向前,胖子和諸葛嬋娟又開始爭奪,胖子認定那樵夫是出不去,而諸葛嬋娟則認爲那樵夫是不想出去。
“沒米的糠,值得爭論麼?”南風衝迎出來的門房擺了擺手,示意他不需多禮。
“我們說的都是糠,那你說點兒米唄。”諸葛嬋娟不悅。
“線索不足,無法斷定那樵夫是無法離開還是不想離開,”南風行走之時出言說道,“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此人肯定大有來頭,那山洞裡的所有事物都被大羅金仙消除,就是不希望我們根據那些東西猜出此人的來歷。”
南風說話之間,長樂和楚懷柔已經自房中迎了過來,與三人說話。
不多時,元安寧也自後院出來,過來與諸葛嬋娟見禮,六人同往正廳,落座說話,
實則三人離開的時間並不長,只不過去過的地方多,經歷的事情也多,這段時間元安寧一直在參照各國律法制定三界規章,對賭的目的是爭奪大羅席位,而爭奪大羅金仙席位的最終目的是制定三界規章,只要己方所佔席位多於對方,新的規章就能被通過並被三界遵行。
三人回來的時候是傍晚時分,很快就到了晚飯時分,衆人圍坐吃飯,元安寧吃飯時很少開口,胖子是誇誇其談,向楚懷柔和元安寧講說之前的所見所聞,諸葛嬋娟偶爾也會打岔插言,南風多數時候都在和長樂低聲交談。
之前呂平川得了那枚能夠焚燼異類氣息的火屬丹丸往北齊去,離開之後一直沒有回來。
近段時間七星別院不時有武人和僧尼前來自薦,也有人前來提供線索,長樂和楚懷柔也接待了一些,收集了一些線索。
眼下是暴雨來臨之前的死寂階段,雖然人心惶惶,卻並無大事發生,也沒有關於天庭和陰間挑選參戰之人的相關消息,唯一知道的就是三清宗現在都是封山自守,斷絕了與外界的往來。
“敵暗我明,很是不利。”長樂很是憂慮。
“放心好了,便是他們知道我們的行蹤,也摸不清我們的底細。”南風隨口說道,轉而凝變紙筆,將提供線索武人的住處寫了出來,道明原委,請長樂前往覈實追查,儘可能多的瞭解此人底細。
長樂接過放好,又問,“時間夠嗎?”
“應該夠了。”南風端起了酒杯。
“你不要忘了,按照你之前所說,你需要尋找的是二十四人,而不是十二人,時間並不寬裕,”長樂提醒,“還有,單是十二階修爲還不成,還有種屬約束,練氣之人容易尋得,各屬異類和陰魂陰物還毫無頭緒,你得抓緊時間。”
南風點了點頭,“我已經委託一位朋友代勞分憂,你和大姐先前接到的那些線索你也幫我前往覈實,另外,那些紫氣高手和之前通過篩選的武人名錄和住處,稍後我也寫給你,由你去觀察拜訪,此後我只尋訪各屬異類和陰魂陰物。”
“好。”長樂點頭同意。
“我不跟着你了,我跟長樂一起去。”胖子說道,“我看你也別挨片兒摸了,先挑重要的過去找,免得被他們搶了先,那個用斧子的剛被他們挑走不久,他們分明是跑在咱們前頭兒,咱們挑的都是人家不要的。”
“也不能這麼說,他們並不知道咱們要往何處去,”南風喝過酒水,放下了酒杯。
“你老是之字形的晃悠,傻子都知道你接下來要去哪兒。”胖子提醒。
“不無道理。”南風緩緩點頭,在李開復之前,敵方可能尚未摸清他們的行進路線,但是自李開復被陰間帶走之後,他們的行進路線就可能已經被對方掌握了。
“有的放矢,搶佔先機。”長樂說道。
“嗯。”南風點頭。
一旁的諸葛嬋娟說道,“我也不與你同行了,這些天有些疲憊,我留在這裡,接替元家妹子做些仔細的活計。”說到此處,諸葛嬋娟看向元安寧,“你與他同去,幫襯提醒,也能長些見識。”
元安寧知道諸葛嬋娟此舉是在找平求衡,本欲推辭,諸葛嬋娟搶先定音,“就這麼定了。”
衆人議定,專心吃飯,飯後飲過茶水,南風準備動身上路,“沒什麼事情,我們這就走了?”
“八爺給我留下,我要往哪裡去,也多些方便。”諸葛嬋娟說道。
“好。”南風同意。
“對手強大,多些小心。”楚懷柔叮囑。
南風微笑點頭。
簡單的收拾過後,元安寧帶了包袱乾糧,回到正廳與衆人道別,隨南風出門,衆人相送。
諸葛嬋娟故意走近,趁衆人不備,暗中掐捏南風屁股,“多保重啊。”
“嗯嗯。”南風急忙點頭。
“往哪裡去?”元安寧問道。
南風想了想,說道,“往苗疆去吧,那裡有隻千年旱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