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李氏?什麼怨氣?”諸葛嬋娟不明就裡。
諸葛嬋娟剛到,對白日裡二人劫獄之事一無所知,於是南風便將呂平川一事前因後果簡略告之。
“這事兒怪我,你大哥是被我連累了。”諸葛嬋娟不無內疚,李朝宗李尚欽等人之所以授意呂平川殺掉南風和胖子,乃是因爲南風在麒麟鎮勇敢的承認了二人有過親暱舉動,徹底斷絕了李朝宗娶她的念想。
南風擺了擺手,“關你什麼事兒?你的確親過我,我只不過說了實話。”
“是我逼你說的。”諸葛嬋娟說道。
“要是沒親,別說逼我了,就是打我我也不會承認。”南風說道。
“小爺們兒,有血性,”諸葛嬋娟衝南風豎起了拇指,“越來越鐘意你了。”
南風擺了擺手,“我到現在都沒搞明白李朝宗爲什麼非要娶你。”
“我漂亮唄。”諸葛嬋娟笑道。
南風瞅了諸葛嬋娟一眼,無奈搖頭。
“怎麼了,我不漂亮嗎?”諸葛嬋娟站了起來。
“漂亮,漂亮。”南風急忙敷衍,“不過他娶你應該還有別的原因。”
“嗯?”諸葛嬋娟應聲。
“你的體質可能異於常人。”南風說道,在鳳鳴山柳如煙曾經說過諸葛嬋娟天賦異稟,萬不能讓李朝宗娶了她,根據柳如煙的話外之音不難發現諸葛嬋娟的某種天賦很可能與男女牀幃之事有關。
“哪裡異於常人?”諸葛嬋娟笑問。
“你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南風搖頭。
“來,試試,試過就知道了。”諸葛嬋娟湊了上來。
諸葛嬋娟自然不是真想做什麼,只不過是調戲南風,南風也知道,急忙推開了她,“別鬧了,煩着呢。”
諸葛嬋娟也不生氣,“照你這麼說,胖子很可能去了李府,你若是不放心,咱們就尋他去。”
南風尚未接話,就聽到外面傳來了腳步聲,腳步聲自破廟院牆外經過,往西去了。
南風熟悉胖子的腳步聲,急忙追了出來,“你幹啥去了?”
“找人解毒去了。”胖子也沒好氣兒。
“你去李府了?”南風追問。
“你不是不讓我去嗎,我找水喝去了。”胖子隨口答道。
“真的?”南風確認,胖子去報復李氏衆人也無可厚非,用別的法子都成,唯獨不能用螞蟻,李朝宗曾經進過花刺兒馴養蟲獸的山洞,很有可能認識這種螞蟻,只要細心推敲,就能猜到二人曾經去過獸人谷,再往深裡想,就可能對拿到的龜甲起疑心。
“婆婆媽媽。”胖子邁步向西。
“諸葛嬋娟給你帶來了虎皮天蟬。”南風說道。
“啥?你說啥?”胖子自然聽清了,但他得裝作沒聽清,不然就沒理由調頭回來了。
“非得連名帶姓嗎?”諸葛嬋娟橫了南風一眼。
“咱倆好說,人家大老遠的來找你,哪能讓人住破廟啊,走走走,找客棧。”胖子湊了過來。
“我剛纔與你開玩笑,別往心裡去。”諸葛嬋娟衝胖子道歉。
胖子連連擺手,“你太小看我了,我是那種小氣的人嗎,你是南風的老婆,就是我弟妹,都是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呀。”
見胖子這般無恥,南風皺眉看他,諸葛嬋娟和胖子倒有共同之處,都是直性子,都是厚臉皮。
見南風看他,胖子又道,“我說的對吧?”
南風只能說對。
“走走走,找客棧住下。”胖子催促。
“不用了,我沒那麼嬌貴。”諸葛嬋娟擺手。
“不行,不行,你大老遠的過來,肯定累了,找個客棧好生歇歇,走走走。”胖子進屋背了南風的包袱,拎錘先行。
諸葛嬋娟手指胖子,衝南風說道,“你得跟人家好生學學。”
“你要是不給他天蟬,他認得你是誰呀。”南風撇嘴。
諸葛嬋娟自然知道南風說的是實情,但見到南風,心情大好,便不反駁。
長安有很多客棧,三人投店時,胖子的鐵錘以及衣服上的破洞令店主起了疑心,猜到他們是白日裡劫獄的二人。
店主看了看南風,又看了看胖子,說道,“幾位客官來的巧,衛戍官兵先前沿街搜查要犯,搞的好不安寧,此時靜了,正好歇息。”
南風本來想給點碎銀子,聽得店主這麼說,便扔了五兩過去。
店主也不客氣,收了銀兩將三人引到上房,又送了些食物,關門走了。
“他會不會去報官?”胖子猜到店主認出了他們。
“不會,他是個聰明人。”南風搖了搖頭,家世如何,是何出身,勤奮與否都能影響一個人的命運,但真正決定命運的是品德的好壞和心智的高低。品德高尚之人被衆人敬佩並信任,都願與之共事謀利,自不會窮。心智過人亦能過活,聰明人只要遇到機會,就能立刻抓住,想窮都難,這店主就是後者。
“好啦,時候不早了,你們早點歇着吧。”胖子嘴上說要走,卻壓根兒沒有挪步的意思。
諸葛嬋娟衝胖子道了謝,南風看了胖子一眼,沒開腔。
“沒啥事兒我先走了哈。”胖子看的是諸葛嬋娟。
南風點了點頭,“走吧。”
“那行,我累的胳膊疼,先去睡了。”胖子不想走也得走了。
諸葛嬋娟焉能看不出胖子在想什麼,便瞅了南風一眼,示意他不要再吊胖子胃口,趕快將虎皮天蟬給胖子。
南風佯裝沒看見,任胖子心不甘情不願的挪了出去。
“這虎皮天蟬怎麼服用,藥力怎樣?”南風自懷裡拿出了那個白色瓷瓶。
此時胖子正在關門,聽得南風言語,興奮好奇,又推門回來了,“你拿的啥?”
“此物溫平,可以就水服下,若求快速起效,亦可以酒水送服,”諸葛嬋娟笑道,“虎皮天蟬乃上古五大奇藥之一,可強健身體,壯大氣力,至於能夠壯大到何種程度,得服了之後才得知曉。”
“給。”南風將瓷瓶遞給了胖子。
“這個,這個,無功不受祿,唉,這怎麼好意思。”胖子嘴上推辭,接的卻快。
“又不是外人,客氣甚麼,”諸葛嬋娟擺了擺手,“那龜背天牛亦是溫平之物,可與天蟬同服。”
南風點了點頭,“好了,沒事了,你歇着吧,我們走了。”
諸葛嬋娟也沒有挽留,將二人送了出去。
到得隔壁房間,胖子急不可耐的衝南風伸手,“龜背天牛呢,我瞅瞅。”
“都是藥粉,你能看出什麼?”南風將黑瓶也給了胖子。
胖子一手一隻,左看看,右看看,好不歡喜。
“還愣着幹嘛,早些吃了。”南風和衣躺倒,忙碌一日,他也累了。
唯恐到手的鴨子飛了,胖子也不耽擱,拔掉木塞,以桌上的酒水將藥粉送了下去,擔心浪費,連藥瓶都用酒涮了一遍。
“什麼味兒?”南風問道。
“好像沒啥味兒。”胖子搖頭。
南風點了點頭,他先前吞服龍齒天蠶,那藥粉也無甚味道。
“把龜背天牛的也吃了。”南風催促。
“你說吃了龜背天牛會不會長出龜甲來?”胖子問道,他此時迫切需要的是力量,虎皮天蟬正合他用。而龜背天牛的作用是抵禦外力,刀槍不入,與八部金身類似。
“照你這麼說,吃了虎皮天蟬就得長出一身虎皮。”南風說道。
“要不我還是等等吧,剛吃了天蟬,可別搞混了。”胖子不無擔心。
“行啊,留着吧,讓別人偷走。”南風說道。
胖子知道南風說的是反話,爲求萬無一失,便將那龜背天牛也吃了。
“什麼感覺?”南風問道。
“現在還沒啥感覺。”胖子搖頭。
“睡吧,睡吧。”南風閉上了眼睛。
沒睡多久,南風就被胖子吵醒了。
“你哼唧啥?”南風也不睜眼。
“身上癢癢。”胖子左抓右撓。
“不該用酒送服。”南風說道,服藥多以溫水送服,用酒送服是爲了催動氣血,加速藥力起效。便是用酒送服,也都是黃酒,而胖子先前喝的是白酒,這會讓藥力起效更加迅猛。
胖子嗯了兩聲,強忍着不再哼哼,南風翻了個身,又睡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南風又被胖子吵醒了,這傢伙沒在牀上躺着了,下地吃東西去了。
好不容易睡着,又讓胖子給吵醒了,胖子開門要出去。
“你幹嘛去?”南風問道。
“餓的慌,找吃的去。”胖子說道。
“你不剛吃過嗎?”南風又問。
“還餓。”胖子關門。
出去就得回來,回來又得開門關門,又吵醒了。
本來三人投店就晚,胖子一晚上沒閒着的折騰,害的南風也沒睡踏實,待得拂曉時分,南風剛找回點睡意,胖子就來捅咕,“你看。”
南風先嘆氣,後坐起,再睜眼,只見胖子單手抓着兩隻玄鐵重錘的錘柄,舉重若輕,也不吃力。
“藥力起效了。”南風側身躺倒。
“來來來,再試試。”胖子將南風拖了起來,放下鐵錘,遞了短刀過來。
“有完沒完,信不信我一刀捅死你?”南風不勝其煩。
“來呀,捅啊,快捅死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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